第一百八十三章 受制于人
早晨五点半，苏堤高中篮球馆热火朝天，所有球员都在训练，李欢狠投三分，秦振运球过障碍，白桦练折返冲刺，提高爆力，黄国栋高抬腿、深蹲、卧推，身上的肌肉越来越结实。
钟志晖也在，他今天要为《篮球二三事》做一个苏堤高中篮球队训练专题。
篮球队虽然豪取七连胜，战果骄人，但还是有个别团体和个人眼红篮球队的特殊待遇，校园一些角落时不时出现偏激标语，虽然只是小众情况，韩东心等人也不在乎，但刘伟文在乎。
钟志晖今天的任务就是告诉所有人（主要是苏堤高中校内的人），篮球队虽然享受着特殊待遇，但他们也付出了许多。他拍下大家大汗淋漓认真训练的样子，配上墙上的时钟，理智的人都不会忽视这些图片所代表的努力。
韩东心这时也到场了，他径自走向李欢。
李欢觉教练走向自己，投出最后一个球，拄膝喘气等他。
韩东心对李欢点一下头，一句废话也无，“我看了这几场比赛的录像，分析了你投丢的那几个球。”
钟志晖听到，心中一震，教练的工作量太惊人了。难怪nＢa那些球队除了主教练外，还有各种助理教练，一些球星甚至还有私人教练。
没有官方比赛录像，录像是钟志晖用手持录影机拍的，不管角度还是画质都相当一般，但韩东心依然一遍一遍梳理，找出自己要的内容。
韩东心道：“我现你投丢的那几个球都有下肢力不足的情况……”
李欢点头，有几个球，他自己都有感觉。主要是跑位或者急停消耗了过多力量，最后一下起跳时有些腿软，这种感觉必然会影响到最后的出手。
“这段时间你多到器械部锻炼下肢，通过器械锻炼效率更高，具体训练方法你问器械部教练，我跟他沟通过了。”
韩东心说完就走，李欢敬慕地看着他雄健的背影，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韩东心给他的感觉很亲切，这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
晨练结束，大家跑步去食堂吃饭，钟志晖也跟着跑了一阵，拍了几张照片。
黄国栋狼咽虎吞，游野笑道：“你这样胡吃海塞，早上流的汗全白费了。”
黄国栋白他一眼，“手脚都软了还不让吃，我要低血糖晕倒了，怕你扶不住。”
游野忙道：“吃，吃，大爷你吃。”
秦振捏捏黄国栋的胳膊，“真的硬了。”
“哔～”金灿道：“和谐，同学们，注意和谐，不能说那个字，会被屏蔽的。”
众人哈哈笑。
钟东荣问：“那该怎么说？”
“‘石更’，你可以说果冻石更了，果冻身寸了。”
“石更？身寸？”果冻疑惑地说：“什么身寸？”
众人一齐说：“哔～”哈哈大笑。
李欢手机铃声响起，一看号码，脸色大变，避开众人，接听电话。
“狄叔？”
“嗯，欢子，明天苏堤高中打石头城高中，我要你多投，但别进，懂了吗？”
李欢一慌之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对赌博有限的认知缓缓地组织语言，“狄叔，我们，他们，我是说苏堤篮球队的人，他们现在状态很好，赢球的可能性比较大，我觉得买苏堤高中赢比较好。”
“哼，正因为谁都知道苏堤高中赢面高我才要他输，不让我开盘岂不是亏定了！”
“狄叔，我一个人影响不了比赛的，我投不进的话，教练肯定就换我下场了，我不想害你亏钱啊。”
“你不用多说，只管做好你的事，光凭你一个当然不行！”
李欢脸色大变，双目圆睁，忽然意识到狄权这句话透露出来的惊人信息，难道球队里还有其他人听命于狄权？
“喂，干嘛呢？”
肩膀忽然给人一拍，李欢吓一跳，回头现是韩晓晓，他避开视线接触，“没事。”
“我要吃早餐，你们吃完了吗？”
“额，我吃完了，我先走了。”
李欢看起来有些慌张，韩晓晓暗觉奇怪。他到餐厅里，金灿一脸不满地左右四顾，“诶，李欢呢，这家伙还吃不吃了，盘子也不收。”
韩晓晓道：“他走了。”看一眼餐盘，稀饭、馒头、小菜等吃了一半不到，更觉奇怪。
金灿把李欢餐盘里的东西倒了，嘀咕着说浪费可耻。
李欢回到宿舍，冲着热水，却冷得抖。他多想从这种两难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他不想伤害篮球队，更不敢惹怒狄权，可是有办法吗？
退出篮球队？现在正全力冲击前八，冲击全国大赛，想想教练在自己身上花费的心血，想想教练对自己殷切的期望，李欢痛如刀绞。
跟狄权一刀两断？可是父亲在牢里，奶奶卧病在床，就是自己的生活、学习都依仗着狄权啊，李欢百般无奈，恨自己如此懦弱无能。
这晚训练，李欢多次跑位出现失误。
秦振指责道：“喂，李欢，你搞什么啊！？”
韩东心见大家都有些累了，喊道：“休息十分钟。”把李欢招呼过来，在战术板上详细地比划一番他的走位。
李欢心不在焉地听着，多想把所有一切都告诉他，却终于不敢。
韩晓晓敏感地察觉李欢不对劲，一直观察着他，现他忧愁难掩，自己走到一旁，便拿了瓶水过去，随口道：“有事？”
“没事。”李欢垂着头
“家里的事？”
“……”
“球队的事？”
韩晓晓看到李欢眼角一跳，神色一变，现在可是球队冲击全国大赛的关键时刻，大家都这么努力，不由着急起来，“到底什么事？你快说！”
李欢听他声音大，抬头看一眼教练那边，拉他走远，“小声点！”
“你必须告诉我！”
李欢知道瞒不过，不敢提狄权的名字，简略一说。
韩晓晓惊道：“那人这么有把握？”
李欢无力地点点头。
“不可能啊，秦振、刘炼、黄国栋、游野、金灿、钟东荣都是老队员，你、白桦、叶明秋、文玉生。白桦肯定不会，叶明秋、文玉生得分一向不多……”
“为什么白桦肯定不会！”李欢忽然很气愤。
韩晓晓肯定地说：“他不会！”
李欢愤然，韩晓晓令他觉得自己某方面完全输给了白桦，忍不住又说：“那人给很多钱呢？”
“你是为了钱吗？”韩晓晓皱眉思索，随口反问一句。
“我……”李欢甩手而去。
韩晓晓这才意识到伤害了李欢，马上追上去，“我知道你有不得已苦衷，抱歉。”
李欢慢慢冷静下来，“现在怎么办？”
韩晓晓也无计可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报警，而报警的话李欢就毁了，可能还有其他球员，影响甚至可能毁了整支球队，想想苏堤高中篮球队，今年真是多灾多难，但这样一直受制于人也不是办法，
“跟教练讲吧。”韩晓晓迟疑地说。
李欢脸色大变，坚决地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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