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番外-缘起

 余柔嘉外?表像爸爸更多一?些, 才三岁就初见高贵冷艳的冰山一?角，站在那里别的小孩都不敢惹她。


 然而?只?要一?开口，那软糯的嗓音和天然呆萌气质, 和妈妈如出一?辙。


 阮晴说?她这样比余繁初强，至少表面上是?个不好?欺负的。


 余繁初：“……”这话说?的, 好?像她很好?欺负的样子。


 -


 自?从小家伙学会说?话，开始具有?一?个小人?独立的思想, 就成了家里最权威的小管家婆。


 如果说?余繁初是?季临的天使, 那么余柔嘉就是?季临的天敌。老婆管他还能?撒个娇讨价还价, 这小魔女他是?没一?点办法。


 “爸爸今天已经?喝过两?杯咖啡了。”余柔嘉看见爸爸又在煮咖啡, 抱着大腿蹭来蹭去, “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爸爸不会睡不着觉的。”季临说?着把小丫头抱起来，三岁的姑娘还是?轻得很，一?只?胳膊就能?抱起来。


 “那就再喝一?杯。”余柔嘉一?副小大人?的严肃表情，点点头, 奶声奶气地说?, “只?能?喝一?杯哦。”


 季临蹭了蹭小丫头的鼻尖, 宠溺道：“好?，就一?杯。”


 “爸爸晚上要给我讲故事。”余柔嘉搂着爸爸的脖子, 紧接着道。


 季临肉眼可见地嘴角抽了抽。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放下杯子，假装一?本正经?：“爸爸想了一?下, 还是?不喝了, 一?天三杯有?点多。”


 季临活到这个年纪，没想到最怕的居然是?给女儿讲睡前故事。


 一?开始他是?很喜欢的。


 自?家女儿跟老婆如出一?辙的软软糯糯的嗓音, 爸爸爸爸地叫，他一?颗心都要化了，恨不得挖出来给她, 于是?主动要求每天给女儿讲故事哄她睡觉。


 他是?怀着一?颗激动雀跃温情满满的心去开始的，却?被小丫头弄得身心疲惫。


 一?个《白雪公主》的故事，能?问出十万个为什么，还总是?一?些他无法回答的奇葩问题。


 第一?次，季临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怀疑。


 晚上八点开始讲故事，想着九点前就能?睡觉，结果十一?点了，小丫头因为十


 万个为什么越来越兴奋，哪有?一?点点要睡觉的意思？反倒是?他，困得不行还不能?睡。


 有?这时间折腾自?己，回房去跟老婆来一?场和谐的运动不是?更香？


 接连尝试又崩溃过几晚上之后，季临彻底放弃了这件事。


 余柔嘉倒是?也很乖，一?个人?不需要讲故事也能?好?好?睡觉。


 比起别的小孩，她是?很早就开始单独睡觉的了。


 督促季临多吃青菜这种艰巨的任务，也落在了小管家婆的身上，并且收效颇丰。


 余繁初觉得自?己省心多了。


 -


 季临去国外?开演唱会，有?阵子没在家了。


 他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有?时间给家里打?个视频电话。而?余柔嘉被余繁初督促早睡，已经?很久没见过爸爸。


 某天，小姑娘心事重重地走进妈妈房间。


 余繁初正在叠衣服，转头发现女儿表情不太?对劲，连忙放下衣服过去把她抱起来，温温柔柔地问：“怎么了宝贝？”


 “妈妈。”余柔嘉葡萄似的黑眼珠变得湿漉漉的，嘴巴也扁起来，眼泪不停地往出冒，“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呜呜呜……”


 “爸爸怎么会不要我们？”余繁初抱着女儿拍拍哄哄，坐到床上，“你听谁说?的？爸爸不会不要我们，爸爸只?是?去忙工作，过几天就回来了。”


 “是?么？”小丫头将信将疑，眼眶里还挂着泪珠子，抽抽搭搭的，“小芸的爸爸不回家，在外?面找了别的阿姨，还要跟小芸妈妈离婚，我爸爸会不会也在外?面有?别的阿姨？”


 虽然女儿在哭，可是?余繁初很不厚道地笑了：“不可能?的乖乖，你爸爸才不是?那种人?。”


 “可是?我爸爸长得比小芸爸爸帅多了！”余柔嘉自?豪的不行，“肯定有?很多阿姨喜欢爸爸。”


 “小傻瓜，喜欢你爸爸的阿姨全?世界多到数不清。”余繁初宠溺地刮了刮女儿的鼻子，“不过爸爸只?喜欢妈妈和你哦，不可能?喜欢别的阿姨的。”


 余柔嘉咬了咬粉嫩嫩的小嘴唇，瓮声瓮气地问：“真的么？”


 余繁初佯装生气：“你不相信妈妈呀？”


 小姑娘赶紧点头：“相信妈妈。”


 “


 那还不快去睡觉？”


 “唔。”


 “可是?妈妈，小芸很难过，我周末可不可以去陪她？”余柔嘉走了两?步又回过头。


 余繁初最近也听说?了穆家发生的变故，挺唏嘘的，于是?点点头：“你乖乖睡觉，妈妈就让你去。”


 “好?吧，那我去睡觉了哦。”小朋友脸上顿时雨过天晴，“妈妈晚安~”


 “晚安~”


 -


 余柔嘉和穆小芸是?幼儿园同学，从小班到大班都是?好?朋友。两?个五岁的小姑娘每天腻在一?起像连体婴儿。


 周末，余柔嘉被司机送到穆家，余繁初不放心派了几个保镖，都在院子外?面候着。


 余柔嘉进去的时候没看到穆小芸，只?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抱着足球蹲在地上，白衬衫上面沾了些尘土，脸上也灰溜溜的，但五官依旧是?很好?看。只?是?此刻哭丧着脸，十分?的可怜兮兮。


 “别哭了。”余柔嘉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一?颗草莓味棒棒糖递给他，“你不要哭啦，都不漂亮了呢。”


 小男孩接过棒棒糖，却?扁着嘴哭得更厉害了。那样子不像是?她给了他一?颗糖，倒像是?她在欺负他。


 “你是?穆樊吧？”余柔嘉摸摸他脑袋，五岁的小姑娘这一?刻居然成熟得不可思议。


 余柔嘉知道穆小芸有?个亲弟弟叫穆樊，比她们小两?岁，但一?直都没见过。能?穿成这样出现在穆家院子里的也只?有?穆樊了，眉眼间和穆小芸也有?点像。


 余柔嘉正要问他穆小芸去哪里了，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柔嘉，你来啦。”


 “小芸。”余柔嘉转过身，“你弟弟怎么啦？”


 穆小芸叹了叹，说?：“爸爸要带他一?起出国，他不想去。”


 余柔嘉眼皮颤了一?下，小心地问：“你爸爸妈妈真的要离婚么？”


 穆小芸点点头：“我和樊樊都想跟妈妈在一?起，可是?爸爸一?定要带走樊樊。”


 余柔嘉垂眸看着蹲在地上的小男孩，又看了看神色低落的穆小芸，一?瞬间难过得不行。


 小芸的爸爸要带走弟弟，无非因为他是?个男孩。被抛下的小芸是?可怜的，小男孩又何尝不可怜。


 那个男人?从来没给


 过他们一?分?父爱。


 听说?穆樊后来还是?跟着爸爸出国了，三岁的他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


 余柔嘉继承了爸爸的音乐天赋，也喜欢钢琴，四岁就能?把《致爱丽丝》流畅地演奏出来，开始成为琴房那台百万级钢琴的新主人?。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公主，余柔嘉把这一?光环诠释得淋漓尽致。八岁过钢琴十级，并成为儿童芭蕾舞团的领舞，被世界大师评价为未来最有?前途的舞者。


 献身艺术的同时学习也没有?落下，在各科成绩都能?达到优秀的基础上，语言天赋尤其突出，十六岁已经?精通五门外?语。


 余安州总是?得意洋洋地说?外?甥多像舅，所以余柔嘉是?个全?能?小天才。


 十八岁那年，余柔嘉成为国家芭蕾舞团首席，带领舞团在世界级大赛中获得金奖，一?时间名扬海内外?。


 二十五岁，结束职业舞蹈生涯的第一?年，就在纽约举办了属于自?己的钢琴演奏会。


 穆小芸是?她的经?纪人?。


 演奏会结束，穆小芸挡开了好?几家采访的媒体，气喘吁吁地回到休息室，锁上门。


 余柔嘉正在换衣服，从小学舞练就出的完美身材，就这么毫不遮掩地出现在她面前。


 仅仅一?个雪白的背影，穆小芸作为一?个女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我给你订机票。”


 余柔嘉淡淡地回：“明天早上。”


 穆小芸：“这么急啊？”


 “嗯哼，妈妈生日，必须赶回去。”余柔嘉撇了撇嘴，“不然我爸会唠叨我好?几年。”


 记得大学时有?一?次玩得太?嗨，忘了妈妈的生日，晚上爸爸打?电话叫她回去吃饭才想起来，也没买礼物，结果就这个事，老男人?接连好?几年见她都要提一?嘴，跟复读机似的。


 “好?吧。”穆小芸点点头，“那你今晚自?己在酒店休息，我跟我弟约了吃饭。哎对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们姐弟情深，我就不去了。”余柔嘉都二十年没见过穆樊了，实?在觉得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再加上这小孩以后都不会回国，不具备交往价值。


 穆小芸叹了叹


 ：“我都好?几年没见过他了，上一?次还是?奶奶六十大寿。要不是?你过来表演，我都没机会见他一?次。”


 余柔嘉：“所以嘛，你们俩一?定有?好?多话要说?，我就不凑热闹了。”


 穆小芸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没事别出来乱晃。”


 -


 余柔嘉要是?能?乖乖听话不出去乱晃，那她就不姓余了。


 她也知道这里不如国内太?平，晚上就只?在酒店附近的商场逛了逛，顺便买了点衣服包包首饰之类的东西，空运回家。


 经?过路口一?座三层建筑，余柔嘉发现是?爸爸最喜欢的手表牌子，而?且海报上有?今年的限量新款，在国内都是?买不到的。


 她毫不犹豫进店，大手一?挥买了下来。


 “这是?收据，请您保存好?。”柜姐双手递上八百八十万的收据。


 余柔嘉接过收据随手放进包装袋里，转身往店门口走。


 手机这时突然响了起来，她低头去包里找手机，转弯时没留意迎面走来的人?，就这么直挺挺地撞上去。


 刚拿出来的手机和手表包装袋都掉到了地上。


 余柔嘉赶紧蹲下去捡，同时也有?另一?双手捏住袋子，白皙修长的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指尖干净，和她的碰到一?起。


 看着面前这双一?尘不染的黑皮鞋，余柔嘉心底咯噔一?下，却?还是?镇定地把袋子拿过来，用英文说?了句谢谢。


 然后她起身抬眸，猝不及防地，目光撞进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瞳里。


 或许是?因为最近见多了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这个男人?明显的东方面孔，虽然没见过，却?有?些说?不出来的似曾相识。


 只?见男人?桃花眼微微一?眯，弯唇笑了起来，说?的是?字正腔圆的中文：“怎么，姐姐不认识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小公主的白马王子！


 日六的倒数第二天，今天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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