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妈要保密

 刘洪昌这边和杨麦香在厨房把鸡蛋面做好，在屋里的刘运昌、吴小英也基本交待清楚了省城的行程。


 等刘洪昌也坐下，准备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聊到了在省城的见闻。


 “洪昌，省城怎么样啊?你哥你嫂子去了省城都没有转一转，就你在省城有逛街游玩儿。”王翠兰对省城还是挺有兴趣的。


 毕竟一直都生活在宁州，对其他地方会有好奇。


 只是通过报纸了解外界的信息，结果就是越了解越好奇。


 这也算知道的越多，好奇心就越重。


 会想去看那些，存在于报纸中的地方。


 “挺好的，要比咱们宁州繁华不少，等再有了空闲，我带你去省城看看，到处走走。”


 之前一些年的时候，出门都不方便，一般人哪会特意去旅游。


 最多也就有什么外地亲戚了，走亲戚的同时，顺便游玩一下。


 “要带我去省城啊，我去了也没什么事呀?”王翠兰明显已经心动，只是这年代普通人，没有专门出去游玩的意识，没事跑出去，有点像不干正事。


 “就是去玩嘛，下一次麦香、我还有你，咱们三个一块去省城。”


 “既然咱们都去，老大和小英不去吗?”


 “就算没怎么逛街，他们俩个也在省城待了十来天，省城已经对他们俩没吸引力了。”


 省城对这两口子是伤心地，这次回来，两口子该有一段时间，在家里安分待着，不出门了。


 “这以后再说，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洪昌你把麦香给送回去。”


 刘洪昌回来，杨麦香没必要还住在老刘家，也没地方住，肯定要回自己家住的。


 今天吃饭的氛围算是还好。


 也就刘运昌、吴小英状态有一些低落，出门一趟遇到了波折，又没得偿所愿。


 但是两个人去医院，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了也不知道多少次。


 对这方面还是有一定的抵抗力。


 从外地回来，还是有回家和重逢的欣喜，聊的也算热闹。


 分别七八十来天，完全可以算是久别重逢。


 毕竟一家子之前，并没有相互分开这么长时间。


 “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呢?”吃完饭，把桌子收拾完了之后，杨麦香要回家，催了起来。


 “等着，我给你拿去。”


 刘洪昌去把自己带回来的包，又拿了出来。


 “这是你的。”给杨麦香的就是衣服。“这是带给你爸妈的。”这是一些糕点，果脯果干算是省城的特产，多少是一个心意。


 “这是什么啊，长裙啊?”


 “对，给你买了一条裙子，你回家了自己试，如果不合身的话，你就自己改改。”


 自己动手做衣服，改衣服，是这个年代妇女的基本技能。


 一套衣服买布料自己做，和买现成的成衣，成本能差到一半。


 如果妇女自己不会做衣服，一年一家人的穿衣成本，少说也要多上近百块钱。


 如果家里很穷，一个人一年连薄厚各一套衣服都做不了的话。


 妇女更该掌握这些技能，旧衣服缝缝补补的，改大改小的，也不能不擅长针线。


 “刘洪昌同志，有进步啊，都会买礼物了，还惦记着我爸妈。”


 拿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两下，杨麦香就放了下来。


 杨家条件不错，杨麦香自己也有工作赚工资。


 相比于这些物质，还是更看重于心意。


 “这点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啊。”


 “看你表现不错，我就把这事跟你说了吧，本来大妈都不让我对你说的。”


 “什么事，你这么神神秘秘的，我妈还不让你告诉我?”


 刘洪昌有些懵，王翠兰对刘洪昌很好，怎么会要瞒刘洪昌什么事。


 “等咱们出门我再跟你说。”杨麦香看了一眼外面，担心王翠兰听到。


 于是刘洪昌就拿了一个网兜，把东西装起来，送杨麦香回家。


 “你不在这几天，何文慧来家里找你了，是去你们食堂没找到人，又找到家里来了。”杨麦香把笑收起，换了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说道。


 告诉刘洪昌这个，姑娘应该也是经过一番纠结的。


 “何文慧，她找我干什么，我跟他们家都彻底没关系了?”刘洪昌追问道。


 “不知道，我问她，她也不说是什么事，她就说了，让我们转告你，你回来了之后，让你找她一趟去。”


 “行，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你明天就找她去是吧?”


 看刘洪昌应的爽快，杨麦香不太乐意了。


 “我找她去干嘛，我现在的对象是你又不是她，怎么可能还听她的。”


 刘洪昌是何文慧舔狗的时候，当然任由何文慧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但是现在刘洪昌又不舔何文慧，怎么可能让去找就去找。


 “那你不去啊，她要是真有什么事呢?”


 看着刘洪昌态度坚决，杨麦香又装大肚起来。


 就算性格比较爽快，杨麦香也是一个姑娘，还是有各种小心思。


 “她有事没事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他们家上门女婿了。”


 “你现在倒是能狠心起来了，原本对她家，怎么那么死心塌地呢。”


 去何家当“上门女婿”，比在老刘家当儿子的时候都孝顺、负责，这都可以算是刘洪昌的黑历史了。


 “之前的事一直提它干嘛，咱们走快一点，你早点回家，好几天没在家里住了，你爸妈该想你了。”


 男女之间相处，不能一直聊什么前妻前女友，聊多了容易出问题。


 本来没有什么事，也容易聊点什么事出来。


 刘洪昌选择早点把杨麦香送回家，揭过这一趴。


 “哥，你从省城回来了啊?”


 第二天，刘洪昌还是回二食堂上班，也就从省城回宁州，说近肯定不近，说远也不远，都没有出省，几个小时车，也累不到哪去，不需要再特意休息一天修整。


 “回来了，这几天我不在，你们怎么样?”刘洪昌回六子，也是问其他人。


 这年代的同事感情，还是要比以后好一些的。


 毕竟这都是公家单位，同事关系稳定。


 都是已经相处了好些年，感情自然比较深厚。


 “还行，少了一个人，肯定要累不少，忙不过来的时候，姚主任都亲自上手了。”苏猴在旁边回道。


 “那顾客们算是有福了，都吃上干部炒的菜了。”


 姚国发自从成为食堂主任，成为干部之后，基本就不碰这些锅碗瓢盆了。


 官虽然不大，副科都够不上。


 也就是一个年代特色的股级干部，但是谱不小。再小的干部也是干部，姚国发很有自觉。


 自觉的就完全脱离了一线工作，远离了灶台。


 虽然姚国发的手艺一般，不比苏猴和秦师傅强哪里去。


 但是身份肯定是要加一点分的，有心里安慰的分。


 这食堂主任，应该可以和以后饭店的厨师长，主厨算一档。


 说是厨师长、主厨做的，就能先得一个印象分。


 “大刘，你这刚一回来，就又开始嘀咕我了。”


 有人接着刘洪昌的话说道。


 “老姚，你是鬼啊，怎么走路没声，突然就从后面蹿出来了！”


 接刘洪昌话的就是姚国发，一般的情况下，姚国发都是早早来单位，去办公室忙活，人出来的时候，都从办公室里面出来。


 现在突然从外面进来，对刘洪昌来说，就挺突然的。


 “回来了就好好干活，不要嘀咕这，嘀咕那的。”


 回来一句，姚国发就又回办公室去了。


 “哥，自从开始上灶了之后，姚主任可是一天比一天来的时间晚了。”看着姚国发进了办公室，六子才对刘洪昌小声的说道。


 “理解，毕竟上灶做菜，要比坐办公室累挺多。”


 姚国发明显是累了，需要多休息，就没那么大的精力早来上班。


 刘洪昌离开一阵还是对的，让姚国发再体验一下群众的辛苦。


 姚国发今天就是食堂最晚来的一个人，到了之后，没几分钟，就到了上班时间。


 人也就没有继续聚在一起闲聊，开始正式的工作干活。


 食堂里面还是原本的那些事情，刘洪昌也就离开了几天，食堂和之前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包子，馒头，饺子各种面食，还是要最早的准备起来。


 参合了一手之后，刘洪昌就又被姚国发抓了壮丁。


 采购只要数量大的话，每次都少不了刘洪昌去。


 刘洪昌好久不在，食堂的好多干鲜，又都需要囤货。


 体力活姚国发还是派刘洪昌去，其他人当然也能做，但是明显有些勉强。


 刘洪昌还是选择带着六子出去采购。


 “六子，你缺钱吗?”出二食堂门了之后，刘洪昌就开始问起了六子。


 出门这一趟，刘洪昌把钱又给造了一个差不多。


 带着三百多出的门，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不到五十块。


 只剩这么一点钱，可以说已经到了警戒线，已经开始让人没安全感，到了又该赚钱的时候了。


 不管搞什么赚钱，都是找一个帮手好一点。


 刘洪昌就盯上了徒弟六子。


 这孩子人品好，带在身边放心。


 “哥，你缺钱了啊，你知道的我没有太多，就那么些钱，等明天了我拿给你。”


 六子这明显以为刘洪昌这样问，是想借钱。


 这孩子也不含糊，刘洪昌需要借钱的话，六子也是真的借。


 都是前一段时间，刘洪昌和何家勾结到一块，留下的后遗症。


 刘洪昌认识何文慧之后，那段时间过的困难，需要借钱。


 “我要你那点钱干什么。我是缺钱了，但不是要借钱，我是想多赚点钱。”


 “想要多赚点钱啊，那哥你是想出去接席吗，你要想做的话，咱们这次不去抢苏猴的了，我可以帮你揽活。”


 六子嘴皮子算是挺溜的，其实是一个做生意吆喝的材料。


 上一次也是刘洪昌想要钱，想的急。


 没时间给六子张罗吆喝，才直接抢了苏猴活儿。


 “这赚钱太少了，一次三块五块的够干什么。”


 宁州这地方的工钱真的不高，给人做一桌席面，看菜品的多少，复杂程度，收三五块钱。


 这活不可能天天有，也不可能天天下班了不回家，去接私活。


 下班之后搞对象，对刘洪昌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所以刘洪昌对这一个月几十块钱的活儿，并没有什么兴趣。


 “这已经不少了，咱一个月工资才几个钱啊，出去了也就做一桌，在食堂也不少干活。”


 六子这是把兼职和本职，对比在一块算了。


 刘洪昌在食堂工作一天，按月工资来平均，一天也就两块钱。


 按着这个工作量对比的话，私活的价格，当然算是挺高，还是有一定的性价比。


 “六子，这怎么能放在一块比，食堂的这个工资虽然比较少，但是食堂还给你一个饭碗的。外面私活工资虽然多，但这不是经常。”


 很多零工的工资，按天算起来的话都比单位的正式工工资要多。


 但是这些工作不吃香的原因，就是没什么保障。


 外面一天二块钱的苦力活，没人愿意干。


 但是各个单位，随便一个工厂，一个月三十块钱的学徒工指标，一群人抢。


 “理儿虽然是这么一个理儿。但是外面现在就是行情，哥你手艺虽然好一点，价格也不可能高太多。”


 “算了，我没指望这个赚钱，上班的时候，在食堂做菜也就算了，总不能下班了之后，还去做菜。”


 虽然刘洪昌确实喜欢厨艺，也喜欢自己做菜。


 但是这个事，也要适量，不能过多。


 再喜欢的事情，多了也会厌烦。


 在好看的风景，多了也会平淡。


 就算是一个游戏，让人天天玩，玩的时间长了也腻。


 “但哥你一个厨子，不指着厨艺赚钱，还能指着什么赚钱。”六子随口接着刘洪昌的话说道。


 “谁说你哥，我只有厨艺这一门手艺的，你哥我的手艺多了！”


 听了六子的话，怎么赚钱的事情，刘洪昌还是想通了。


 不能光明正大做生意的时候，赚的就是手艺钱。


 刘洪昌不是只会做菜，掌握的技能多了。


 “哥，你会做家具，咱们可以接活帮人打家具，这个赚钱。诶…还帮什么别人做家具啊，咱们自己做，就卖成品家具。”


 六子也一副想通了，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这个看情况吧，你哥我做的是高端家具，不一定能遇到舍得花大钱买的人。”


 家具这个事情可以备选，刘洪昌肯定不会按着一般木匠的价格，出卖自己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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