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筹备大婚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早早起床的哈德逊，就提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尼尔森，你私底下同领地中的牧师接触一下，让他们支持接下来的领地改革，我不想闹出乱子来。”


 一句掐头去尾的话，将尼尔森吓了一大跳，惶恐的追问道：“哈德逊，你该不会搞宗教改革吧？”


 “宗教改革”，这是教廷势力衰落之后，在亚斯兰特大陆流行的新词。


 凡是敢搞宗教改革的，都是大陆上赫赫有名的雄主。普通贵族要是去凑热闹，大概率是活不过三集。


 目前大陆上最活跃的宗教制度改革者，就是查理三世和凯撒三世。前者想将教廷拉下神坛，后者触及到了教廷生存根基。


 反教廷的政治正确，能够在阿尔法王国深入人心，凯撒三世是居功甚伟的。


 看看王国的重要人事任命、贵族册封就知道，第一先决条件就是——反教廷。


 这可不是喊喊口号，而是要拿出实际行动来。王国贵族和教廷有来往的，都只能在暗地里偷偷进行，明面上教廷已经成为了贵族圈的禁忌。


 伸手拍了拍尼尔森的肩膀，哈德逊哈哈大笑道：“放心，尼尔森。我做事是有分寸的，知道什么不能碰。


 就算是真要搞宗教改革，那也是向伟大的国王陛下提议，拉着全国贵族一起搞。


 这次只不过是要培养几名药剂师，解决农奴们就医难的问题。


 要是牧师们不答应，那就让他们无偿去向农奴提供医疗服务。要是搞出人命，被人给打死，别来找我就行！”


 浓浓的威胁意味，尼尔森非常担心自己真要是这么过去说，会不会被人给打出来。


 山地领的宗教势力不强，主要在于这是一片新生领地，教会的势力来不及在此扩张。


 可教会终归是教会，哪怕在阿尔法王国，被贵族们给拆分了，那也一个庞大的群体。


 得罪了这帮人，往后受伤想要医，将变成一个大难题。凭借着手头的技术，高阶牧师在王国中还是有很高的地位。


 “哈德逊，你确定这么干，不会出问题？”


 尼尔森关心的问道。


 大家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哈德逊出事，他这个做大哥的，肯定也难逃被清洗。


 至于捡现成，直接继承爵位，还是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会有。现实之中，没有哈德逊的科斯洛家族，根本就守不住这份基业。


 “放心好了，我刚收到消息，法兰克王国的奥术学院正式对外招生了。


 开设的学科中，除了常规的魔法、骑士、炼金专业外，还增加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专业。


 比如说：魔法专业中第一次将亡灵魔法纳入授课范围，另外还出现了巫师、奥术师、占卜师……


 据说陛下对此也很感兴趣，目前正在和法师协会商议，要是进展顺利的话，王国魔法学院中也会陆续增加这些专业。


 相比这些大手笔，我培养几名不入流的药剂师，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哈德逊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谋而后动，可是他的行事准则。要是没大老顶在前面，他可不会轻易去触碰教廷那敏感的神经。


 真要是被缠上了，就算是自己不怕，领地的发展也会大受影响。


 “那我就去和他们谈谈，要是没有外力干涉，应该不会闹出大乱子来。


 对了，哈德逊。父亲让我提醒你，最近注意收敛一下，别在这个时候搞出什么私生子来。


 他已经和奥兰伯爵接洽，正式商议你和梅丽莎小姐的婚事。霍利斯尔家族快要搬迁了，你们必须要在此之前完婚！”


 听到这个消息，哈德逊直接翻了翻白眼，他是这么不靠谱的人么？


 玩归玩，正事还是要分清的。虽然大贵族有几个私生子，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在大婚之前这么搞，还是非常失礼的。


 不过这也提醒了哈德逊，确实该收敛一下。不管怎么说，未婚妻的脸面还是要给的。


 想到这里，哈德逊就非常感激自己的老丈人。正是他老人家玩儿的花，哈德逊这方面的压力才小。


 貌似这还不是个例，已故的卡瓦迪亚公爵，在大婚之前都搞出了私生子，年轻的时候甚至还在外界口口声声的宣称：这是真爱。


 类似的奇葩风韵事，在王国之中还有很多。几乎每位大贵族或多或少，都有几段传奇故事。


 其中的真假，哈德逊不敢确定，但贵族圈子里的私生子数量，着实是不少。


 要是将目光投向南大陆，那边贵族玩儿的更夸张。为了追求刺激，人家都玩起了男男……除了坚持保持血统纯正外，其精彩程度堪比浪漫之都。


 假如某一天贵族集团走向衰落，哈德逊觉得一定是出自这群私生子之手。除了贵族之外，唯有这帮人有机会接触到当代最先进的知识。


 在很多邪教组织之中，都能够看到贵族私生子的身影。一切皆是为了利益，不甘心自己的身份一直见不得光，选择铤而走险的也不在少数。


 只不过这些先驱者，下场都比较惨。如此丢脸的事情，好面子的贵族老爷们根本就不会承认，通常都是直接当邪教份子处理。


 当然，更大的可能还是新兴贵族，取代原来的旧贵族。顶多也就换一个名词，本质还是不会发生改变。


 ……


 经过哈德逊的提点，三年计划中很顺利的加上鼓励生育。不是空喊口号，而是拿出了实际奖励措施。


 除了固有的生活物资划拨外，从现在开始生第一个孩子奖励肉五磅，第二个孩子奖励肉十磅，第三孩子奖励肉十五磅……梯纵式依次类推，上不封顶。


 除此之外，还有不定期的兽奶补贴。至于具体分到什么奶，那就要看运气了。


 以目前领地的牲口数量，还无法向领地中所有孩子供奶，只能偶尔发放一些弥补婴幼儿营养不足。


 当然，产假也顺理成章的被搞了出来。虽然只有一个半月，在这年头也是一个伟大进步。


 在此之前，还没有听说产假这玩意儿。


 要是在农闲时期生产还好，领主老爷不需要那么多劳动力，在家休息几天也无妨；要是赶上农忙时节，第一天生孩子，第二天就得下地干活。


 若非哈德逊亲自提出来，大家根本就想不到产假这会事。毕竟，这年头就没有“假期”的说法。


 不光是产假，而是什么假的都没有。农奴们休不休息，纯粹看地里有没有活儿，或者是领主老爷的心情。


 一般来说，开发成熟的领地，农奴们的休息较多一些。要是碰到正在开发建设的领地，一年到头都很难有休息时间。


 具体休息多久，完全看老天爷的心情。像东南行省这种雨水充足的地方，碰上雨季一连休息十几二十天也是正常操作。


 唯一的好处是：不需要加班。完全奉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作息规律。


 为了解决带孩子的问题，哈德逊还授意手下要完善了育儿制度，确切的说是对保甲制度的进一步完善。


 在原有的基础上，保甲长还多了一个职责：劝生孩子。这次规则要和善的多，没有固定的任务指标，不过辖区孩子生的多，他们会有奖励。


 每个甲设专门看护婴幼儿的妇人，具体人数根据婴幼儿数量来确定。每个保在此基础上设产婆最少一名，专门负责帮忙接生。


 至于医疗保障，非常遗憾目前药剂师培养都还没来得及开始，着实是没办法普及。


 牧师老爷，直接忽略就好了。这些家伙治病效率确实高，但直接把人带走的概率也不低。


 亚斯兰特大陆人均寿命不足三十五岁，以牧师为核心的医疗体系，绝对要付主要责任。


 据哈德逊所知，除了在战场上这种特殊场合外，平常时期大贵族病了，大部分人都更愿意去找魔法师配置药剂。


 尽管这帮人的专业素质也非常一般，疗效也不是那么有保障，但只要不喝刺激人潜力身体的药剂，就不会直接氪命。


 这也是很多牧师私底下研究魔法药剂的原因。毕竟，老是玩儿氪命疗法，早晚有一天会凭实力将顾客们全部劝退。


 暂时要做的就这么多了，等后面出现了新的问题，再想办法解决。


 本质上领地治理就是不断出现问题，又不断解决问题的过程。所有的制度，都是经过一次次问题之后，慢慢完善起来的。


 发展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去落实，大婚反倒是先一步被提上了日程。


 不是哈德逊着急，主要是霍利斯尔家族那边等不及了。确定了战略重心北移，他们就开启了搬迁工作。


 按照目前的进度，要不了几个月，奥兰伯爵北上主持大局。在此之前，将婚事给办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要不然霍利斯尔家族一旦迁移，哈德逊就得奔袭上千里，带人去北边迎亲。


 浪费大量的时间不说，光增加出来的开销，都足以令哈德逊肉疼。


 即便是现在，哈德逊大婚的预算都超过十万金币。并且还仅仅只是大贵族之间联姻的普通标准，贵族的奢靡之风，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光是哈德逊这边花费大，另一边的霍利斯尔家族的开销只会更大。反正科斯洛家族准备的彩礼，肯定没有嫁妆多。


 涉及两个家族的面子，大家都不会在这方面小气。


 具体怎么操办，科斯洛家族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大贵族之间的联姻莫说是参与，就算是过去充当宾客，也只能待在角落里。


 幸好霍利斯尔家族派人过来帮忙，不然将相应的礼仪规格搞错了，那可就要社死啦！


 不光是哈德逊忙，整个科斯洛家族的成员都没有闲着。各支脉的一众长辈，纷纷从各地赶过来帮忙张罗。


 完全一副重视过了头的场面，对此哈德逊略微发表了一点儿意见，就被雷德曼男爵逮着一顿痛批。


 实在是拗不过，哈德逊索性选择了看不见。重视就重视吧，毕竟这种盛大的场面，也是雷德曼男爵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为了更体面一些，他甚至提前将爵位传了下去。没有办法的事情，伯爵的父亲也比男爵说出去好听一些。


 各大家族中的老一辈退隐时，都会选择将爵位提前传给下一代。原则上这是不允许的，但对大贵族而言，开个后门还是没问题的。


 一切都是为了面子，搞得哈德逊很是无语。不过作为当事人，他着实不好拒绝大家的善意。


 看着一旁兴致勃勃书写请帖的雷德曼男爵，哈德逊很想提醒他，这玩意儿根本就没人会仔细看，安排手下操办就可以了。


 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么好的机会，不向向亲朋好友炫耀一番，估摸着他会憋出毛病来。


 “哈德逊，你看这些请帖中还漏了谁？”


 听到这个声音，哈德逊就头皮发麻。科斯洛家族别的不多，就是亲戚数量特别多。


 光自家的族人，哈德逊现在都没有能够认全，更不用说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朋友了。


 “父亲，别忘了国王陛下和王国中一众大贵族就行了，其他人您和几位叔伯慢慢核对吧！


 对了，洛克纳德家族就不用请了。北地另外四大家族，同我的关系不怎么好，干脆也不用请了。”


 哈德逊硬着头皮回应道。


 “国王的请帖，怎么写？”


 雷德曼疑惑的问道。


 这个问题属于知识盲区，包括哈德逊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他知道大贵族联姻，都会给王室发请帖。


 凯撒三世肯定不会亲自过来，但王室大概率会派出一位有份量的成员，过来代为祝贺。


 不光是阿尔法王室要请，就连莫西王室，也不能给漏了。好不容易扩展出去的人脉圈子，可不能轻易给丢了。


 “不知道，我又没有见过别人给国王下请帖！


 按照正常邀请函写吧，要是不放心，您可以去找霍利斯尔家族那位问问，他们应该有过经验。”


 哈德逊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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