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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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武的确是第一次见到恶魔，但他知晓一个事实。
“力量本身无分善恶，只看如何使用。”
这句话在艾泽拉斯是不正确的，起码不是完全正确。
他虽未亲眼见过每一种能量，但也知晓，艾泽拉斯存在有六种最基本的能量，分别是：生、死、光、影、混乱、秩序。
或者用更准确的说法：艾泽拉斯的能量是以上六种“规则”的物质表象。
例如秩序，在物质世界中便表现为难以驾驭的奥术能量，而恶魔所展现的绿色能量，便是混乱在物质世界的具现化，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邪能。
陈武还知道无数智慧生物孜孜不倦着追求的所谓“真理”！
说来很简单，艾泽拉斯世界所处的宇宙，是在光与影的碰撞中诞生的。
但细说又很复杂，光与影的碰撞形成了世界，但并非单单是光与影组成了世界，因为物质世界只是光与影碰撞后所形成的世界之一。
对于物质世界来说，无论生死还是光影，又或秩序与混乱，它们都是“外来者”。
与物质世界本身一同诞生的只有元素能量，也即火、风、水、土。
所有这些能量在进入物质世界后，与元素互相纠缠融合，同时又彼此泾渭分明，它们的融合是受到了一种神秘的能量，亦即“灵”的影响。
在“灵”丰富的地区，无论何种能量都会更加平和，鉴于所有自然诞生的生物都包含着各类元素能量，所以自然诞生的各类生物也会更加趋向于平和，这是源于元素的二象性。
很不巧的是，艾泽拉斯便是一个“灵”极为匮乏的世界，当然，这也是有其原因的。
而不论是哪一种能量，都暗含着一个所谓的“大意志”，这个“大意志”不是具体的思想，而是某种倾向，例如圣光的倾向是积极向上，这个积极向上并非是智慧生物们客观上的道德准则，而是一种自我主观情感。
而混乱则倾向于狂乱与毁灭，秩序生物则更好相反。
这些物质世界的“外来能量”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一旦大量聚集，那么它们便会对物质世界产生“污染”，就连圣光亦不例外，只是它通常都以“至善”的形象出现，所以一般的智慧生物不会认为圣光的“污染”是什么坏事，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圣光对所有“活着的”智慧生物都能造成正面的影响，但在陈武看来，也并非没有副作用。
因为不论是何种生物，如果长期接触某一种能量，不论心理还是生理都会产生极大的改变，有时甚至会导致整个种群的进化或退化。
这种影响是不可逆的，恶魔就是一个例子，很多恶魔其实本来也只是物质世界自然诞生的普通智慧生物，但一旦受到些能的侵染，他们基本上就会变成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物，性情也会变的狂暴嗜血，以杀戮和毁灭为乐。
而邪能也是最受到物质世界“排挤”的能量，但一旦大量聚集，邪能也是除暗影之外对物质世界“污染”最严重的。
一般情况下，想要将邪能召唤至物质世界，有两种方式，一是吸取生者的能量或灵魂来当作“燃料”，二是本身与扭曲虚空有实质性的联系。
真正的恶魔便是后者，这种实质性的联系，会导致他们与物质世界格格不入，例如那个陈武碰到的恐惧魔王，他如果不尽量隐藏，就算是走路，他都会在大地上留下印记。
而肩膀上这只所谓的“眼魔”，从他出现开始，就表现的根本不像是一只恶魔。
刚刚直面过恶魔的他已经把邪能带给他的感觉刻在了灵魂里！那种无法言喻的混沌和狂乱出现在周围时，比一块白布上出现了一大块黑斑还要显眼。
好吧，他也许可能象恐惧魔王一样，有特殊的仿佛能够隐匿自己，但性格可就没法改变了。
恶魔不是没有学者，前世比他还想学者的恶魔，陈武也是见过的，但由于邪能的影响，就算是学者，也无法改变他们邪恶混乱的本质！
而这只眼魔，有时候更像是在语言上刻意表现出像是恶魔的样子罢了……除了那些被施加了镣铐，不得不被人类控制的恶魔，他就不知道什么恶魔还能变成猫，随意让一个他们眼中的低劣种族逗弄，最后像没事儿似得！
陈武不得不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恶魔。
但他显然没办法直接问出这个问题，不论肩膀的这只“猫”是什么，总之他很危险就是了，在有万全的把握之前，能不激怒他，还是不要激怒他的好。
“眼魔都像你一样吗？”陈武拐过一个街角，不经意似得问道。
“什么样？”花猫懒洋洋的看着四周，表情人性化的一塌糊涂。
“求知欲这么旺盛。”陈武随口说着，一遍观察者渐渐多了起来的行人。
那些即便是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似乎也对他肩膀上的这只“猫”视而不见，他似乎用某种能力，让其他人忽视了他的存在。
“眼魔根本称不上是一个‘族群’！”花猫不屑的说道。“我们每一个都是不同的，像是这样伟大的，当然只有一个！”
嗯……这自大倒是和恶魔如出一辙。
“你们这些渺小的生物，对自己的世界都不了解，还妄想了解我们吗？”花猫低沉的冷笑了一声。
我要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你不得吓得跪下叫爸爸？
陈武心中反驳，嘴上却是一句话也没说，拐出最后一个巷子后，走进了一个城堡样的建筑。
这里就是奥瓦利斯的“实验室”，这个小小的城堡群，是达拉然最古老的建筑之一，一般的大法师都会选一个地方，建造自己的法师塔，不一定在达拉然城内，但一定会在某个魔网的能量节点上，然后建立一个与达拉然链接的永固传送通道。
但奥瓦利斯似乎对建造法师塔没什么兴趣，用他的话说，法师塔那种东西，很大程度上其实是法师们彰显身份的产物。
只要是在能量节点上，可以借用庞大的魔网能量，建法师塔也是浪费罢了，那可不是建造一座普通的高塔那么简单，其用掉的各种魔法材料，换算成金币堪称天文数字。
这里没有城外的混乱，法师们仍旧有秩序的忙碌着，一个认得他的老法师走过来，告诉他奥瓦利斯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
他还以为奥瓦利斯仍在紫罗兰城堡，还需要等一会儿呢。
看了一眼肩膀上的“猫”，见他根本没打算离开，他直接敲响了奥瓦利斯的房门。
奥瓦利斯正在一个在房间里，房间不大也不小，除了摆放着一个书桌外，还摆放着一张长桌，几张椅子，不像是个人房间，倒像是个会议室。
奥瓦利斯有时候会召集手下的法师，在这里讨论有关魔法的问题，他一般只作为倾听者，而不是参与进去。
此时的奥瓦利斯，正坐在书桌后思考着什么，双手交叠放反托着下巴，整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几乎皱成了一朵菊花。
“咄咄”
听见敲门声，奥瓦利斯抬起头。
“进来吧。”
陈武走进房间，奥瓦利斯直接站起身，摆了摆手，阻止他行礼。
“听说你遇见了恶魔？”
他走到陈武身边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学徒。
陈武不由的心中一暖。
奥瓦利斯并不是一个经常表现出关心的导师，但他给陈武的帮助无疑是最大的，这个年近花甲的老法师绝对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导师。
“嗯，那些恶魔直接在我的房子里开了一座传送门。”
奥瓦利斯刚刚松下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没受伤？”
“没有。”陈武摇了摇头。“那些恶魔不是很强大。”
“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奥瓦利斯指了指长桌旁的椅子。“坐下说，看你的样子，魔力不只一次剧烈的消耗过吧？”
“嗯！”
陈武坐下来，跟奥瓦利斯讲了自己去城南找那些孩子，然后在回谷仓的路上碰见恐惧魔王的经过。
“这些茉德拉大师已经告诉过我了。”
奥瓦利斯招了招手，陈武面前出现一个冒着热气的茶杯。
“他还告诉我，你算是秘密的加入了‘紫罗兰之眼’？”
陈武点了点头。
“嗯……”奥瓦利斯皱着眉沉吟了片刻。“加入‘紫罗兰之眼’倒是没什么问题，即便茉德拉大师不提出来，我也打算在你晋升正是魔法师后让你加入‘紫罗兰之眼’。”
“不过，你要注意。”奥瓦利斯正色道。“尽量不要参与‘紫罗兰之眼’的事物，安心完成你那个研究即可。”
“是，导师。”陈武也正色的应道。“茉德拉大师也是这么说的。”
“那就好。”奥瓦利斯放松了神色。“你的房子重建起来还需要时间，你可以暂时住在我这里，我会让人为你腾出一个房间。”
陈武犹豫了一下。
“导师，我还是住在谷仓吧，那里也有独立的实验室，很多茉德拉大师拨付给我物资也储存在那里。”
“为了那些孩子？”奥瓦利斯不由的一笑，知道自己的学徒是在变向的做一些善举。
“好吧，听说德雷登大师已经安排了一个战斗法师小队在你的谷仓周围。”
“是，导师。”陈武点头，没有问为什么。
“走吧。”奥瓦利斯站起身，轻轻一招手，一道光柱仿佛被他握在了手中，随即光柱散去，一根看起来只是普通纽木的法杖被他握在了手中。
“我和你一起去谷仓看看。”
陈武一愣。
“您……”
奥瓦利斯笑了笑。
“我想看一看你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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