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家臣

 法奥背着手，脸色阴沉的在大厅中来回渡步，乌瑟尔跪倒在一束圣光前，似乎在虔诚的祈祷，又似乎是在忏悔什么。


 加文拉德手持战锤，站在乌瑟尔身旁，脸色暗含愤怒，眼神随着法奥来回转动。


 其他圣骑士或脸色苍白，或满脸阴郁，或坐或立，几乎塞满了这个不大的祈祷厅。


 大厅内的气氛沉默而压抑，已经近一个太阳时，但众人都没有开口。


 “大主教！”加文拉德终于忍不住，第一个开口了。


 “这一切，完全是凯尔萨斯的偏激造成的！我早就说过，一个娇惯的王子是不适合成为圣骑士的，他已经迷失了自我！”


 “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加文拉德！”法奥停下脚步，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


 “国王陛下要解散白银之手骑士团，我们都知道，没有白银之手，对这个王国，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在它正式成为法令之前阻止国王陛下这个做！”


 “这似乎并不容易，导师。”一个同样穿着大主教金边长袍，几乎与法奥同样苍老的修士开口道。“我想，国王陛下不会以折损王子的威严为前提，撤销王子已经发出的法令。”


 “本尼迪塔斯，咳咳……”法奥轻声咳嗽着。“暴风城的圣骑士，仍旧归于王室管辖吗？”


 “自然。”本尼迪塔斯轻轻点了点头。“我很少参与政事，但瓦里安突然失踪，我也不得不出面，防止出现更大的动乱。”


 “瓦里安……果然是多事之秋吗……”法奥抬起头，看着大厅顶端的穹顶，一束圣光从穹顶降下，但却无法照亮法奥的心。


 “恶魔再次出现，达拉然没有反应吗？导师？”本尼迪塔斯问道。


 “有，但并不敏感，也不迅速。”法奥叹了口气。“虚假的和平麻痹了很多人，包括我们，以至于我们在瘟疫的一开始竟没有反应过来……希望圣光能饶恕我们……”


 “恶魔也不会在我们准备好时才来，导师。”本尼迪塔斯也叹了口气。“那场瘟疫，很诡异，我想，白银之手骑士团可以在法令上解散，但瘟疫的问题必须得到解决，否则，它威胁的将不仅仅是洛丹伦。”


 “什么？”加文拉德吃了一惊。“白银之手……”


 “让我把话说完，加文拉德。”本尼迪塔斯抬了抬手。“白银之手骑士团的解散在我看来已经不可阻止，但你们仍然可以战斗，这并不矛盾，国王陛下想必也不会逼迫太甚，你们虽然没有了领军的职权，但圣骑士才是白银之手的精华所在，这一点你知，我知，国王陛下当然也知道，他只是在维护王子的权威，可没有想削弱洛丹伦！”


 “所以，你们依然可以依附在圣光教会之下，只是尽量避免集体活动和组织，想必在真正发生到威胁王国的事件时，泰瑞纳斯陛下依然会启用你们，这只是暂时的蛰伏！”


 加文拉德皱眉思考，乌瑟尔睁开双眼，缓缓起身。


 “也许您说的对，大主教，但我必须在阿尔萨斯犯下更大的错误前阻止他，哪怕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我毕竟是他的导师。”


 “恐怕已经晚了，乌瑟尔爵士。”佳莉娅突然推开了教堂的大门，大门外，洛丹伦的卫兵身体僵硬，脖子上架着一柄短剑。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闯入，法奥导师，本尼迪塔斯大主教，乌瑟尔爵士。”


 佳莉娅歉意的一礼。


 “但形势所逼，我必须这么做。”


 “进来吧，佳莉娅。”法奥温柔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看起来，国王陛下已经做出了决定。”


 佳莉娅有些黯然的点了点头。


 “父王正在签发法令，白银之手骑士团的解散已经不可避免……”


 圣骑士们没有惊呼，只是神色皆暗淡了几分。


 “殿下……”加文拉德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知道，佳莉娅必定已经努力阻止过了。


 “但我想，本尼迪塔斯大主教的建议也许你们可以考虑，我可以为所有的圣骑士提供新的训练场所，并保证白银之手的日常活动，包括新兵的招募和训练照常进行，而且保证你们不会受到任何违反法令的指控！”


 “你要做什么？佳莉娅？”法奥皱眉。“你不能公然反对你父亲的法令！”


 “当然不会！导师！”佳莉娅坚定的点了点头。“我只是提供一个场所，一个不在洛丹伦境内的场所，仅此而已！”


 “达拉然？”乌瑟尔爵士突然想起，佳莉娅近几年中总是长时间的停留在达拉然北部，传闻她将那些新式的工坊开到了达拉然，并因为奥特兰克余孽组成的辛迪加而长期停留在那里，以保证工坊和商路的畅通，从佳莉娅的工坊和商路中受益极大的国王陛下还公开表示过，要动用骑士团解决那些盗匪！这显示出佳莉娅的行动是受到王室支持的！


 想来，佳莉娅应该在那里置办了一些庄园。


 “我们难道要成为老鼠一样的地下组织吗？”加文拉德仍旧有些不甘。


 “如果你们不介意，你们可以以另外一个名义行事……家臣。”


 “家臣？”圣骑士们都愣住了，随即低声议论起来。


 “殿下，恕我直言，我们并不介意成为您的家臣，但王室没有对您进行过分封，您是不能够拥有自己的家臣的……”一个圣骑士说道。


 “的确如此。”洛丹伦的法令极为严苛，除了那些真正拥有领地的分封贵族和泰瑞纳斯本人外，其他人，甚至包括阿尔萨斯都是无权招纳家臣的，佳莉娅当然也没有。


 “但我说的，并非是成为我的家臣……而是……武，陈武！”


 “莫妮卡！”


 “殿下。”莫妮卡悄然无息的出现，圣骑士们都露出防备的神情，在场的绝大部分人，竟然没有发现身旁就隐匿着一个盗贼，这里可是圣光的大本营！


 “她是武的家臣之一……率属于武麾下的情报组织，负责收集和整理情报，并指挥其他情报人员在世界各地的情报活动。”


 佳莉娅突然将莫妮卡的身份公之于众，而后者不以为意，她知道佳莉娅有她自己的打算，她接到的命令，就是服从佳莉娅的命令，直到大人回来。


 “而她指挥着超过三千名情报人员，其中，有超过百名，是武的家臣！此外，武的家臣还包括一支超过600人的精锐军队！”


 “军队？！”法奥吃惊道。“他是达拉然的法师，达拉然允许他这样做？”


 “当然，因为他会成为下一任首席大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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