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三层与极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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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着那道背影，胸膛起伏，脸色青白交加，袖口里十指纠缠。
想着那随意扫过的淡然目光，在对比以前，巨大落差让女人发狂。
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柳乘风一样话很少，但眼睛会时刻关注着她，内藏的关怀和爱慕让她卸下戒备，不可避免的沉浸其中。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争，我李姚凭什么嫁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弟子”！
女人失落，但不后悔，眼中闪过冰冷杀意。
她转过身来，脸色恢复如常，再一次挽上了马长青胳膊。
柳乘风无感，走过一众旧人，停在一位面容娇嫩的少女前，脸色第一次出现淡然以外的笑意。
“都长这么大了，武功也高，不错不错……”
少女自从他出现就低着头不敢看他，此时听到温和声音，眼中湿润，有些愧疚道“柳师兄，对不起，我……”
柳乘风摇摇头“大人的事与你无关，那会你还是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呢”
末了他又问一句“师傅他还好吗”
少女摇头“你出事的消息传到剑派后，师傅他老人家就自困失过涯，到如今都未走出，剑派一应事务都交由马师兄代管”
柳乘风点点头，如此说来当年之事师傅也是知情的。
“你告诉师傅，若不是他将我领进山门，柳乘风早就死了，至于之后一切皆是我自身选择，无关乎他人”
少女眼圈通红，小心哽咽道“柳师兄，你现在这么厉害，回山门没人会说什么的，那些长老也会支持你成为剑派掌门……”
少女大着胆子说出心底所想，她千方百计跟上马长青一行就是为了说出这句话。
一旁，马长青夫妇盯住少女，面色入常却让她浑身发冷。
她倔强看着二人，身体在应激下握住了剑柄。
柳乘风叹息，挡在少女身前，放开气势，马长青二人只觉得凛冽剑意透体而出，浑身冰凉，忍不住倒退几步。
无视狼狈两人，柳乘风笑着说道“人长大，胆子也大了，就是还和小时候一样倔，万一我不答应，你以后怎么在剑派求存”
少女沉默着不说话。
柳乘风看出少女是以自身境遇相逼，心里暖和，他认真解释道
“我以废剑派武学根基，而且那地方对我来说太小，去了只会感到束缚，今天来就是为了了断恩怨，以免影响到自身修炼”
这话让马长青夫妇松了口气，顾不上他语气中的不屑，他俩只知道柳乘风回到宗门，那么他遭遇的一切必会在自己身上重演！
少女抬头，对上柳乘风柔和目光，隐约间有所明悟，自己的举动好像确实会给他带来困扰。
毕竟柳师兄几乎有无敌于江湖的姿态，倒是青城剑派有高攀之嫌，而且看他态度，怕是眼里早就没有了马李二人……
“对……对不起柳师兄，我又做错了”
“你没错，我很欣慰，这证明我并没有让所有人讨厌，不是吗”
柳乘风想摸少女脑袋，手抬到一半，觉得不太妥当，毕竟她已经长大不是个小孩了。
面现无奈，抬起的手拿过左手葫芦，灌了口酒……早已不是当时。
暗叹着，柳乘风转身面向所有江湖人，目光扫过，高声喊道
“今日之后，柳乘风与青城剑派恩怨了结，此后在无瓜葛，若有剑派子弟敢责难柳小小，那么别怪我问剑山门”！……
“今日之后，柳乘风与青城剑派恩怨了结，此后在无瓜葛，若有剑派子弟敢责难柳小小，那么别怪我问剑山门”！
随着话音落下，柳乘风一步踏出，在所有人惊诧中高高跃起，然后轻飘飘落入江心竹筏。
见这般遥远距离，在看看平静的江心竹排，在场之人震惊莫名，满脸不可置信。
此去江面竹筏近百丈！
看的明哲眼皮狂跳，这么强！
“老掌门，你以为呢”?
柳乘风提着葫芦，再次灌一口酒，问向睁开眼睛却一直没有说话的上任掌门。
“依你”
老人抚摸白须，叹息道“你比他更有天赋，可惜了，那些个眼皮子浅的长老看不明白”
柳乘风呵呵一笑，对老者没什么好感，他单刀直入
“我知道掌门你已入先天三层，与我约战是为了登临极境，所以，我来了”
“哈哈”老人大笑“从十年前开始这江湖就变得不一般，想来是传言中的武道气运挣脱了限制，如此大世，自当争流勇上，搏一个地久天长”
“那出剑吧”
柳乘风语气平淡，又灌一口酒。
他知晓的更多，比如此方天地对生灵有着极强的压制，无论道人那般的修仙客，亦或者武夫，所能造成的破坏都极为有限……并且只要是修炼都极难破境。
但他不乐意说。
“如此……那便看招吧”
老人也不墨迹，长剑寸寸出翘，周身剑气搅动风云变幻，整个人如同一柄利剑横在大江，森冷剑意穿透竹筏落入江水，很快，江上便有鱼虾翻着肚子浮了上来。
见到这翻气象，众多江湖人脸色再次大变。
“先天三层”！
“极境”！
“此言差矣，先天三层圆满后才算登临极境，到了那一步就能仰望洞天，可惜自古以来没几人到达”
“不可思议，话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这些年涌现的高手越来越多”
“我听青城剑派周边也曾有机缘现世，最终被他们所夺，那老掌门早就先天二层，如今得到机遇晋升倒也合情合理”
有江湖人解释，听在众人眼里都叹息自己怎么就没运气得到那些机遇，但是听这意思，青城剑派是抢来的，又一个个愤然。
柳乘风依旧淡然，身处剑意正中，发丝狂乱，欲要乘风去也。
见此，那老者一剑刺出，天地为之一寂，有浩大风声灌向柳乘风。
柳乘风微微侧身就躲过这一剑，放在众人眼中他好像动都没动，那剑自行避让。
“果真不同反响”
老者赞叹，剑招变幻直指眉心，柳乘风后退一步，轻飘飘躲过，仍旧没有攻击意图。
老者没有停留，剑光与剑意合二为一，自下而上挥出，丈许长的剑气在竹排方寸间爆发，这一剑已用十足劲力！
这一剑挥出，老者彻底爆发全部战力，剑光连绵不绝向柳乘风周身挥洒，封锁了他所有闪避空间。
竹筏也终于支撑不住，从中破开，在巨大劲力作用下脱离江面数丈，接着被细密气机片片切碎。
老者尽数挥洒，已是浑然忘我。
那脱身而出的剑气切开江面，江心水波激荡，爆起数十丈水雾！
四周茫茫一片，内蕴无穷剑光，柳乘风立在一块竹排碎片上悠哉、悠然，视杀机于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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