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秃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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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计划，阿东阿西向东出发，陈子无随同青小姐往东北向出发。
顺着山路一直往上，看惯了雪景，瞧不出有何特殊。
陈子无念着周老三二人，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大概在开封吃香喝辣的，凌云毕竟是阔气的有钱人，定有好好招待他们。
“快看快看，那个是什么！”衣袖被扯了扯，他顺着青小姐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看到天边有一只黑色的大鸟，再细看是秃鹫。
“这位女侠，何必大惊小怪，你连秃鹫都没见过吗？”陈子无无奈道。
“不是没见过秃鹫，是没见过大冬天的秃鹫，而且还是一帮。”说着指了另一个方向。
陈子无定睛一瞧，大吃一惊，另一处的天边有黑乎乎一片，起码有二三十秃鹫在盘旋。
“秃鹫都是吃死人或者动物尸体，我们好端端的。只是这群秃鹫来得不是时候，有些蹊跷。”陈子无望着那群鸟，陷入沉思。
往日跟着猎户进山，也没见过这么多秃鹫，开封附近的地界，出现一两只也算是稀奇，不大可能出现这么多。
“这畜牲单一只就让人觉得猥琐又恶心，这么多盘旋在一起，直让人起鸡皮疙瘩。定是有尸体在那附近，我们过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又凛然道，“要真是动物死尸也罢，要是人，我们去了也好替他们申冤。”青小姐说完，摸了摸自己腰上的鞭子。
陈子无听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鼻子，觉得这个青小姐，虽顽劣蛮横，还是有满腔正义呢。许是家里娇宠着，没吃过太多苦头。他也没有表示异议，跟着她往秃鹫群的方向走去。
雪天山路滑，又赶着过去看秃鹫，陈子无几次就要摔倒，青小姐数次扶住了他手臂。
还未去到目的地，秃鹫群却向着他们所在方位，渐渐挪了过来。
两人停了下来抬头看，都惊呆了——只看鹫群排成一个圆圈，看着数量比原先看到的还多，密密麻麻，不断靠近二人。
“唰唰……”不知怎的，秃鹫像是疯了一般，直冲向他们，从二人身旁擦过。
“啊啊……哦……啊……”那群秃鹫叫声不断，声音沙哑又难听，叫声不断再变换着音调，像是歇斯底里的老者。
“快点趴下！”不远处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子声，口气是十分焦急。
两人闻声不作他想，立马原地趴下了。
“唰……”有几只秃鹫掠过了陈子无和沈青。
陈子无还反应过来，只觉肩膀上一阵刺痛传来，歪头一看，竟是秃鹫用爪子伤了自己，右肩上三道血痕直愣愣的。
“那边有草丛灌木，我们悄悄挪过去。嘶……”青小姐把手放在陈子无耳朵上，凑过去小声说道。
两个人便悄悄挪到了灌木丛中，幸好离的不远。
陈子无瞧了瞧自己的肩膀，又看了看青小姐，她两边肩膀竟都被抓伤了。
“呜呜呜，好痛呀，火辣辣的，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呜呜呜……”是个小男孩的声音，该是痛极了，伤心哭了起来。
“我帮你把伤口扎起来，撒上灵药，马上就不痛了。撒完可不许哭了，哭声会把那群坏鸟引来。”另一个声音温柔的女子在旁安慰。
陈子无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呀，是陈婉！应该是陈婉和周老三见自己迟迟不回去，偶遇了别的进山人马。心下十分感动。
听到一阵箫声，秃鹫群忽的飞冲向一处，在灌木上徘徊。……
听到一阵箫声，秃鹫群忽的飞冲向一处，在灌木上徘徊。
丛中传来人声，“哥，那群恶鸟又来了，我们怎么办？”只听另一个女声，是个年轻的少女声，清脆温柔。
“别怕，等会儿我出去把这群傻鸟杀得干干净净。”之前提醒他们趴下的男子安慰道。
接着又补充道，“倘若今个儿，我们都死在这里，也不会放过它们的。”
箫声又急急响起，听不出是什么曲调，更像是某种暗号，秃鹫群对灌木丛内的人发起了进攻。
“啊啊啊……哦……”秃鹫群叫声不绝于耳，直令人作呕，听得陈子无起鸡皮疙瘩。
灌木丛中一把剑挥了出来，那男子随即也站了起来，在和三四只秃鹫搏斗。他右手似是受了很重的伤，但还是牢牢挡着自己的头顶，左手挥得不熟练。
那几只秃鹫似是打配合，两只与他正面作战，其余的伺机攻击他其它部位。双方像是在对峙中，那男子猛的拼尽力气砍向其中一只，那只秃鹫没有反应过来，竟脖子被砍断，鲜血带着鸟头四下飞溅……
旁的秃鹫趁着空档，狂抓了男子肩膀背部，“走开，你们走开，啊……”是秃鹫进攻灌木丛其他人。
“你快出去，引来那群秃鹫，我在旁埋伏打死它们。”在旁看戏许久的青小姐突然出声道。
“为何是我做饵？我可是……”陈子无有些自尊心受挫，忍不住反驳道。
“就你小胳膊小腿三脚猫功夫，给两鞭都能晕过去。少废话，快点出去，再拖下去要出人命……”青小姐白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道。
陈子无无奈，人命关天不容再拖，便站了起来。只怕那群鸟注意不到它，要大声呼叫吸引它们注意力，但又一时词穷，想不到要说什么，便大声骂了起来。
“你们这群恶鸟，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养的畜牲，到处伤人，你们的主子，就是个恶人。这个恶贼又偷东西，又伤人，简直是十恶不赦，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只见陈子无吧啦吧啦骂了一堆，青小姐在旁直看呆了，心想，这呆子说的都是些什么废话。
“挥着它们，你要跳起来，才能吸引它们注意力。跳大神你懂吧……”说着寻了两根树枝，扔到他脚边。
陈子无拾起树枝，涨红了脸，到处挥舞蹦蹦跳跳了起来，口中还各种念叨，都是些死鸟恶鸟恶贼之类的。
很快秃鹫群被陈子无吸引了，三两成对，陆续飞了过来。
陈子无心下十分紧张，想着死了也就死了，只是被秃鹫挠死后，还要被它们吃掉，这结局太悲惨。只可惜那几片金叶子也没拿回来，到死都是穷鬼。
秃鹫叫声在四周响起，声音越来大，越来越响。
“快些趴下！”青小姐大喊道。
他赶紧扔掉树枝趴下，钻进灌木丛中，往外看青小姐在使鞭子挥打秃鹫。
她身形比一般女子高些，像是常年锻炼，并不消瘦，一身青色，腰间系着白色的带子，腰侧浑圆整体却是细的，似乎很有力量。干净利落，头上簪子装饰全无。此时她手中握着金黄色的鞭子，在驱赶秃鹫，嘴角挂着有些顽皮的笑，明亮的眼中却满是认真。
陈子无心下有些欣赏这个青小姐，虽然蛮横顽皮些，却也是有可爱之处，要是没打自己两鞭，就更好了。
那群秃鹫被她的挥舞鞭子吓退了些，打掉了三四只，不知昏过去还是死掉了，但是鸟群很快就发起反击。这鸟虽体大笨重，但聚少成多，一群鸟就很难对付，而且它们力气不小，攻击起人来是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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