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节

 “我卡上就只存了一两万块零花钱，就这点钱，还不够我们这几个，吃喝住，我们手下还有一些兄弟，他们也要吃喝，这笔钱，现真不知上哪去搞。（wwW. 无弹窗广告）舒残颚疈我们犯事了，不能在卡上面存太多钱，怕会被银行冻结，所以只能带着现金逃。我也不知道，这卡上的钱，有没有被冻结。”我缓缓地说道。


 铁头说：“我们手上有人，可以去混黑赚钱。”


 我说：“就我们手下那十几个人，就连我们加起来，还不足二十人，想在一块陌生的地盘混黑，强龙难抵地头蛇，更何况我们现在强蛇都算不上。小混会被警察搞，大混会被当地的黑帮毁灭性打击。这事需要大家冷静思考后再作决定。到底怎么发展，还需要从长计议，现在我们是逃亡，势弹力薄，一定要慎重行事，好好考虑清楚，容不得半点马虎，不然，将再难翻身。”


 大家都沉思了一会，然后大卫打破沉默说：“我记得我们坐一个车上还有一个女的，好像是你的女同学，在山林中逃命的时候，我最后与你分开时，那个女的还跟你在一起呢，她人呢？？”


 我沉重地叹了口气说：“她为我挡枪子，死了。当时为了逃命，我连她的尸体都无法顾及，这是我这次逃命最愧疚的事情。我也差一点，不能来见你们了，这一路上出了不少事，还好命大，死了几次都没死成。濡”


 伪娘说：“我和铁头的那一路，很顺利，一路上基本上没有受到袭击。”


 我说：“那是因为黑心帮，这次是冲着复仇而来，他们是冲我一个人来的，他们就是想要我的命。”


 光头说：“我觉得也是如此，当时我和大毛与一哥分开后，我们在一旁阻击，他们只派了少数人应付我们，其他大部分人都跑去追一哥们去了。当时面对面前那么多黑心帮的人，我是抱有必死的心了，没想到他们只派少数人对付我们，使得我们有了逃生的机会。当时我觉得这事很奇怪。邬”


 大卫也说：“当时我也遇到了跟光头们一样的情况，只有几个人对付我，我把那几个干掉后，就逃跑了，没有想到，那时候都没人追我了，让我感觉很意外，我怕飞哥有事，在附近找了近两天，都没有找到他，然后，我就独自一个人回来了，与伪娘们汇合了。”


 伪娘说：“当初我们天鹰帮，干掉他们黑心帮那么多骨干，二头子，三头子通通被干掉了，他们损失惨重，对我们帮，特别是对一哥恨之入骨，早有报仇的打算。当时我们就是没能干掉那大头子，如果没有他妈的王八瞎搅和，也就不会让那大头子有今天，不知他现会在那个阴暗角落，成了无名死尸。他们黑心帮从自己身上也得到经验，当然知道擒贼擒王了，干掉一哥后，他们不仅报了仇，我们这一伙也就散了，成了一群乌合之众，便不成气候了，他们的目的很明确。”


 光头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新闻，一是关注一下经济动向，一是关注一下你的信息，主要是看看有没有关于你的消息，如果你不幸遇害，那么新闻上估计也会报道，我们也不知道你在哪里，一直在天津傻等，只有靠新闻了解动向，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伪娘挂q，我看新闻。但是一直没有看到关于你的信息，这是好事，但也不放心，直到今天见到了你，大家才真正放下心来。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注意，没有看到你的信息，倒是发现了华仔的信息，华仔回去贵州后，又制造了一起灭门案，那灭门的对像是他曾经的手下，因背叛他而被灭门，他包揽了我们在福建犯下的所有罪，他干的，我们干的，他一个人全部承认了，等于我们现在是无罪了，但是华仔却被枪毙了，昨天被枪决的。”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心情非常沉重，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被华仔灭门的肯是老鼠子，过了一会，说：“我们的这条命，有一半都是华仔给的，如果我们被警察一直盯住，就将永无宁日，就只能在黑暗的边缘沉沦。我们的身份是华仔用生命洗白的，我们更应该珍惜这样的身份，不要再轻易涉黑。要黑就要大黑，黑到警察都不会抓的地步才行。”


 大毛说：“那我们现在一分钱都没有，那去做什么，不会成立丐帮吧？”


 伪娘说：“大黑，也要从小黑做起呀，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靠拼命了。”


 我说：“拼命永远都赚不到钱，拼命只是别人杀人的工具，而且不长久，你忘记牢a改、小犬野狼是怎么死的了吗？别忘了我们曾经的天鹰集团和天鹰帮是有一笔本钱才能搞起来的，不是靠拼命搞起来的。”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来这里，会带他们混黑，见我这么说很意外，都想不清楚除了做黑，还能做点什么。


 我说：“我们这么多人，去工地包工程干，有人有组织，总不会饿死，等赚了点钱后，再谋大的发展。”


 铁头说：“啊？去工地做那又脏、又累、又危险、又没人看得起的民工？不会吧？好歹曾经也是做大公司的。”


 “别要想曾经是做什么的，立足现实，脚踏实地，万丈高楼由地起，人生有起有落，在低谷要忍耐一切。如果觉得做不下去的，随时可以退出，我们虽然是兄弟，但不强人所难。愿意留下来的，咱们就一步一个脚印地干下去。铁头，你在公司做过保安队长和人事主管，去其他公司找份同样的工作估计不难；光头，你业务能力强，曾在公司担重任，有工作经验，去其它公司，也没问题；大毛在财务方面也是有相当的实力和经验，也可以找份像样的工作；大卫也是一身本领，找份好工作也不难。


 让你们在工地上干，实在有点大材小用，你们先去其它公司工作，由我和伪娘带着手下的人，在工地上干，当然市场风云变幻，谁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发展得起来。这样一来，如果发展得起来，你们再过来，我们重振天鹰集团。如果发展不起来，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仍然可以正常工作和生活。我也不想带着大家一起陷入泥潭。伪娘留下来跟我一起搞，该没什么问题吧？”


 伪娘说：“我是肯定没有问题了，以前在牢a改们死了后，我和小吊毛就在工地上干过，跟着飞哥干有劲。”


 光头说：“我光头从来就不是贪图享乐之人，既然是兄弟，就该有福同挡，有难同当。干工地怕什么，就是死人，我也干！如果还把我当兄弟，就别这样把我们踢出去，如果，我们不想跟着你干，也就不会在此地苦苦等着你了，早就去找工作去了。”


 接着大卫、大毛、铁头也这么说。


 之后我们就去工地找活干，承包了一些活干，我们几个除了伪娘在工地上干过，其他人都没沾过。我也只是在英子她妈妈生病那时候，去工地做了一段时间的临时工，伪娘成了我们的务业能手，包了一块地建房子。刚开始伪娘给我们当指导员，之后也就熟了，每天都起得很早，天才蒙蒙亮就要起来洗刷。


 我们一伙人就围在一个水龙头上洗刷，铁头每次都睡得像猪一样，要人去踢醒他，光头说：“你能不能主动点，每天都要别人叫你，你好意思吗？”


 铁头借口说：“我是为了不跟别人争水龙头洗脸。”其实铁头在很多时候，起来太晚了，都没有洗脸就上工地了。用铁头的话说是，反正上工地都是很脏的，回来再洗也一样。光头说反正都要脏，一直都不用洗了，省事儿。


 就这样，每天我们就是跟水泥、沙浆、砖块打交道，一个个精神颓废，像泥猪一样脏兮兮地。我们在空地上搭了一些简易的棚子，每五个人住一间，省去了一笔房租费，吃饭，就一伙人去外面的快餐店吃，有时在饭店门口，风一阵吹过，刮走我们身上的尘土，顿时浓烟滚滚，食客们纷纷投来愤怒的目光。


 偶尔我们会去街上买点生活日用品，走大街上，美女人们危恐避之不及，有的还投来白眼，大毛愤怒地说：“他妈的，老子们不偷不抢，就怎么就这么遭人讨厌？搞得老子们有非典一样的。”


 有时候去买一些菜回来，直接到工地上架起一口锅，底下烧一堆柴，把所有的菜都放祸里煮，大杂烩似的火祸，一伙人吃得乐呵呵的。光头那酒鬼自然是每日都离不开酒，有时喝多了，为了保证安全，不上他去干活，他偏偏要去，在高楼上摇摇晃晃，看得我们惊心不已，于是跑上去，把他捉下来，用绳子捆住，扔在床上。


 当然他就会破口大骂，骂累了，也就睡着了，我们也忙着干活，谁也没空听他在骂什么，忙上忙下的，抬钢筋，扛水泥，挑泥沙，搬砖块，出没在升降机，挖土机和泥浆机之间。等我们干完活回去，他酒就醒了，光头说：“妈的，你们是干嘛呀？造反了，自己人还绑自己人？快把我解开，手脚都麻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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