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巧合

 寒暄一番后，二人就上了大巴，不过并没有坐在一起，毕竟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秦璟默默算着自己可花销的钱，即使在给了火车上那个治病的孩子之后仍然够用，只不过开始捉襟见肘起来了，之后的日子就要精打细算了。


 一个多小时后，汽车缓缓停下，秦璟与禾阖道了别，后者说下一次有机会的话会请秦璟吃顿饭，以此答谢。


 对此，秦璟没有拒绝，欣然接受。总是拒绝别人的好意，本就不是礼貌的行为。


 在去往亲戚——姑姑家的路上，秦璟还顺手买了些自己喜欢的水果。


 这些水果姑姑自然不会收下的，肯定会退还给秦璟，让他自己带去学校吃。


 虽说水果本身无法送出，但其中蕴含的情意却是会切切实实地送到。


 这些小心机，只要不说出来、不被人察觉到，那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大姑，下午好呀。”秦璟笑呵呵地走进姑姑开的发廊。


 此时店里还没有客人，姑姑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秦璟的声音后，她抬起头，放下书起身并笑容满面道：“阿璟，吃饭没？要不要出去吃？”


 “刚下车，还没吃呢。”秦璟将水果放在桌上，“姑，我买了些水果给你养生呢。”


 姑姑连忙拒绝道：“我可不要了，你现在长身体，这些就自己带去学校吃吧。”


 不管秦璟如何说，姑姑都不接受。前者坚持了几次之后，也只好作罢了。


 姑姑对自己的侄子倒是很大方的，吃都是去县城最好的餐厅吃的，一点也不亏待秦璟。


 将行李放置好后，两人去到了餐厅，秦璟点了份不贵的饭，也没有要什么饮料，他撒谎说自己最近喜欢喝凉白开以此结束大姑的发问。


 “阿璟，你什么时候去学校？”姑姑问道。


 “一号的前一天吧，住宿的都要提前去的。”秦璟回道。


 “要不要帮你叫个车？”姑姑说。


 秦璟笑着摇头，说：“没什么东西，也不重。再说了，走半小时就到学校了，也没必要叫车。”


 姑姑盯着秦璟瞧了好半天，忽然“噗嗤”一笑。


 秦璟疑惑道：“怎么了嘛？”


 姑姑说：“总感觉阿璟你变得不一样了，好像长大了很多。”


 那是自然，社会摸爬滚打多年的成年人与在家人保护下无忧无虑的高中生，一眼就能看出区别了，二者的气质是截然不同的，从眼神中就能看出差别了。


 秦璟随口说道：“人都是会长大的嘛，或许在一夜之间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秦璟想起当年独自一人呆在田县的日子，那是他第一次远离父母，在无数个夜晚中，孤独总是如鬼魅般缠绕着他，勒紧他的脖子，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在被孤独折磨得死去活来之际，也是他成长之时。有了三年离家的经验，秦璟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有任何的不适，不管到哪都能快速适应。因为，他已经习惯孤独了，他可以独当一面了。


 夜幕彻底降临，晚风吹拂不歇，树叶飒飒作响，流水奏响天籁。


 舟车劳顿的秦璟打开热水器，温热的水流冲刷掉一身的疲惫。


 躺在柔软的床上，耳畔是风扇嗡嗡转动的声音，秦璟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获得了其他人梦寐以求的重生的机会，他却没有过多的兴奋，甚至在心中都难以掀起多少波澜。……

 


 获得了其他人梦寐以求的重生的机会，他却没有过多的兴奋，甚至在心中都难以掀起多少波澜。


 往后的日子是按部就班？还是尝试改变？秦璟都不知道，这对他来说难以抉择。


 念头一起就很难收起来了。秦璟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直到夜半三更，困倦才袭来。


 “换个生活方式吧。”


 这是秦璟入眠前做出的决定。


 早上六点，秦璟隐约听到一阵关门声，他知道，那是喜好锻炼身体的姑姑出去跑步了。


 只是清醒了几秒钟，秦璟便被沉重的睡意再次拽进梦乡。等再次醒来时，已经十一点钟了。


 “该准备做饭了。”秦璟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去卫生间洗漱。


 姑姑喜欢养生，吃的菜也是异常清淡，厨艺只得算是普通人刚入门。不对，连刚入门的秦璟都比不上。


 “随便做些菜算了。”秦璟无奈地叹息，他又不是和尚以及素食主义者，可忍受不了姑姑的手艺。


 做好午餐，秦璟打了个电话给姑姑，让她回来吃饭。


 对于突然会做菜了的秦璟，姑姑是赞不绝口，边吃边夸赞，毫不掩饰。


 秦璟对此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一个暑假过去了，宿舍早已落灰了，得提前去打扫一番。秦璟选择在正午时分，天没有到最热的时候出发去学校。


 青田中学允许学生带手机，也允许学生在升旗以外的时间穿自己的衣服。这无疑是开明的、人性化的决策。


 但是对于秦璟而言，这些没什么卵用，这些远没有大学自在。他甚至都想着要不高二就参加高考算了，反正都大差不差。


 “阿璟。”


 忽然，秦璟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头望去，便看见一个戴着黑色眼镜、略微有些驼背的少年。


 这人叫周帅，人称“小帅”，是秦璟的高中时期的朋友。


 秦璟笑问道：“怎么来这么早？”


 周帅唉声叹气道：“我也不想啊，家里人嫌我太宅了，早看我不顺眼了，今天一大早就开始催我去学校了。”


 秦璟宽慰道：“没办法了，既然都来了，那就好好待着吧。”


 “不说这个了。”周帅换了个话题，问道：“咱不是要分文理科了吗？你选啥？”


 秦璟白了他一眼道：“有得选吗？只有理科了吧？”


 秦璟喜欢历史，也喜欢地理，但绝不是教科书上的它们。


 谎言难分的历史、枯燥乏味的地理，不是他的选择。


 这两科，只有离开教室、离开课堂才会焕发生机，展示它们精彩的一面。


 “也是。”周帅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但旋即又颓然道：“可我学不会物理，还是选文科好了。”


 秦璟轻笑了一声，“选什么都一样，只不过是决定你去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罢了。就算你上了大学，学的东西很多也是与社会脱节的，也就那个证有用而已。”


 其实秦璟说的是废话，因为周帅根本不会上大学，他读完高中就在家当网络小说家了。


 宿舍十二人一间，拥挤不堪。秦璟只是简单地搞了下卫生，铺了一张竹席上去。


 因为不久之后的分班还得换一次宿舍，所以秦璟也懒得搞多么仔细，反正都要再搞一次卫生，那干嘛要浪费力气呢？


 闲来无事，秦璟去图书室逛了一圈，准备挑本厚重的书借走。毕竟学校生活很枯燥，得找点事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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