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陪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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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璟坐在教室里，头顶的风扇吱呀呀地转着，扇动燥热的风，汗水浸湿了衣服。
九月本该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就连开学典礼上校长的发言都是如此。可惜，天不遂人愿，炎热依旧留在大地上，太阳炙烤着人间万物。
讲台上的老师边讲边擦拭额头渗出的汗水，他气喘吁吁，仿佛随时会倒下，其恶劣的环境可见一斑。
现在已经开学半个月了，科选好了，班也分好，一切都开始步入了正轨。
秦璟看着教科书，看着那些抽象的例题，感到一阵头疼。这么多年过去了，重回学生时代，他还是无法承受知识的重量。
“璟，你听得懂吗？”同桌转过头，看向秦璟。
秦璟瞥了眼上面的例题，不是很难，他看得懂，而且写得出来。当然了，这还多亏了十六岁的他仍有这方面的记忆。如果是十年后的秦璟，肯定只能发呆了。
“略懂。”秦璟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有哪不会的？”
给别人讲题才能知道自己会了没有，也能顺便找出自己的不足之处。
好在同桌是个好学的人，可以让秦璟回顾一番自己所学的知识。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饭时间，又要去跟几千人抢饭吃了。奔波劳累，竞争激烈。
当然了，秦璟可不会这么愚蠢，他拉上宿舍的十人一起点了外卖，让饭店的老板从后门送过来。
起初那些人是胆战心惊的，但是见没有人抓之后，也就放肆了起来，胆子逐渐变大，甚至一日三餐都点外卖了。作为开了先例的秦璟，自然被众人刮目相看，提高了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这类打架的人多数都是初中生，各自奇葩事最多的阶段。高中生就没有那么暴戾了，不过会做出在别人鞋子里尿尿这种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秦璟光着膀子在走廊吃着烧鸭饭。
学校饭堂的价格比起外面也只不过是稍微便宜了一两块钱，但质量以及味道，都远远比不上外面。而且，校长还在说食堂年年在亏钱。这种话，学生自然是不信的。
傻子都知道有人在贪污，不过有什么办法呢？没办法呀。
哑巴吃榴莲——有苦说不出。
吃完饭，洗了个澡，秦璟就去教室了，不是他爱学习，而是那凉快，至少比宿舍凉快。
“咦？”
路过文科的重点班时，秦璟顿住了脚步，他望向里面，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禾阖吗？原来她是在文科的重点班，难怪对她没什么印象。”
理科的倒是认识不少，但是文科的话……基本走不到一起，基本上都是没见过的面孔。
秦璟压低脚步，静悄悄地走了进去。教室只有禾阖一个人，她正低着头不知道看什么。
“禾同学。”
“呀！”
禾阖被吓得一个激灵，连背都挺直了不少，就跟棵千年古松似的。她蓦然回首，便看见笑眯眯的秦璟站在自己的身后。
秦璟见她反应这么大，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抱歉。”
禾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摇头道：“没事。”
“吃午饭了吗？”秦璟看了眼桌子上的英语教材，转移话题。
“还没呢，人那么多根本挤不进去。”禾阖努了努嘴，不满道：“学校也不懂得分流。”
秦璟提议道：“那点外卖吧。”……
秦璟提议道：“那点外卖吧。”
“外卖？”禾阖皱了皱眉，疑惑地看向秦璟。
“打个电话让店家送过来，货到付款就好了。”秦璟笑呵呵地补充道：“刚好我也没吃，你请我好了。”
禾阖想了想，觉得没有再好的办法了，所以就点头答应了。于是秦璟便掏出手机准备打了个电话过去。
“两份他也送吗？”禾阖问道。
秦璟笑道：“送。”
别问为什么那么肯定，问就是那老板是秦璟他姑的朋友，跟秦璟认识，外卖的生意也是提前说好了的。
为了打消禾阖的疑虑，秦璟又补充道：“不行就多补点钱好了。”
“那好。”禾阖说。
“你要吃什么？他们那店菜品很多，基本上都有你能想得到的菜。”秦璟说。
禾阖回答道：“我不挑食，跟你一样就好了。”
“行吧，那我帮你选个不那么辛辣的。”秦璟拨通了电话。
禾阖回过身，继续看自己的教材，她歪着脑袋，左手食指卷动鬓角的发丝，不断缠绕着。
“这么刻苦学英语的吗？”
点好餐的秦璟看见此状便拎过一张凳子坐在禾阖侧边，随口问道。
禾阖叹息了一声，说道：“口语不太行，得练练，而且语法还有很多不熟练的地方。”
秦璟疑惑道：“我们又不考口语。”
禾阖摇头，“这是我自己想学的，我希望能够达到跟人正常交流的水平。”
秦璟问道：“为了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认识更多的人，这是我现在的梦想。”
说到这，秦璟能看到禾阖眼中的强烈的情感，那是一个找到了目标之人才有的眼神与情感。
秦璟沉默了片刻，随后赞道：“很好的梦想呢。”
忽然，秦璟指了指自己，说：“其实我英语挺好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当你的陪练。”
“嗯？”禾阖双眸中满是困惑，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秦璟自顾自地说道：“我还会日语跟德语，都是可以当陪练的水平。”
“我可不骗人。”怕禾阖不信，他便收起笑容，正经了起来。
这些语言都是秦璟利用闲暇时间凭借兴趣学习的，或许是他有语言天赋，上手得极快，没有耗费多少时间。
“你图什么呢？”禾阖憋了半天，问道。
秦璟笑道：“主要是想消磨时间，顺便助人为乐。在学校的生活很没意思的，总要找点事情来消遣消遣嘛。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包我的午饭，当作学费好了。”
这可算是相当实惠了，外面哪有这种价格？私教可都是很贵的。说实话，禾阖还挺心动这个提议的。
嗡嗡。
口袋的手机震动了起来，秦璟拿出来看了眼，说：“外卖到了，我带你去拿吧。”
“好。”禾阖点头。
二人走在林荫道上，两旁树木枝繁叶茂，遮蔽天空，留下一片阴翳。午后耀眼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在地面上洒下许许多多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光斑。随着一阵清风拂过，光斑也在不断改变着。
“你呢，你以后想要做些什么？”禾阖跟在秦璟的旁边，好奇地问道。
“我？让我想想。”秦璟微微仰起头看向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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