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衰亡者之眸：河上的夜谈
第80章 衰亡者之眸：河上的夜谈
水纹在河面上逐渐的扩散开，轰隆的引擎声回荡在皎洁的月光下，那轮明月在河道上被随波逐流的波浪所退散，模糊，扭曲，最终化为了一片朦胧的光晕。
游船从模糊的月亮上驶过，船舵反射着月光，左右转动着小弧度的拉扯出一轮月环，华生坐在船舷边，他看着前面的河道，黑夜中河面却并不漆黑，一旁就是繁华的商业街，各种灯光都在这里留下了足迹。
河面宛如一面万花镜，反射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华生医生的脸上不断地跳动着水纹与光晕组成的眩光，他漆黑的眼睛，宛如一面镜子一般反射出了河面，而在河面上倒影的人影，也因此间接的出现在了华生的眼睛上。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夜晚游船，多么浪漫与富有诗意啊。”，“这话是该对爱人说的，而不是我，你有爱人吗？”，“这就想着试探我了？太急了，医生。”
索尔坐在船尾处，他掌着舵，这条船并不是传统的木匠帆船，而是一艘安装了昂贵的蒸汽引擎的游船，这种船只只能在马林恩堡才能建造，造价都相当昂贵，这还没算上从帝国的另一端运来的成本。
而这条船现在属于他俩了，如果船上的人是个女人，坐在小船上，伴随着它行驶在安静的河面上，聆听者轻轻的河风，看着周围梦幻的街景，眼睛反射着那梦境般的光芒，一定会转过身去楼主船主的脖子，然后深深的吻在一起的。
但很遗憾，华生医生不是女人，他对男人也没半点兴趣，就算有，也不会对索尔这种人有，他坐在船尾，各色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不仅不梦幻，反而让他更像一个从传说故事里走出来的恶魔，那种衣装得体，在诱人场合下与你做交易的恶魔。
对于这种人，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但华生至少现在没得选，他只能坐在船里，穿着依旧湿哒哒的衣服。
“嗯，我们还得给你找一件衣服。”索尔说着转动船舵，方向桨微微左转，船首伴随着波纹从河道中央的一块木桩上绕了过去，“我知道家不错的服装店。”
“你也很着急嘛，这就急着开始收买我了？”，“收买？不不不，这点可算不上收买。”索尔说着，掌着船舵，轻轻压下油门后引擎轰隆爆响，船体陡然加速后驶入了前方逐渐靠近的大河钢铁大桥下。
灯光被高大的桥体挡住了，一根根钢丝倾斜着，矗立在光中投射下一道道影子，那些阴影从两人身上移动了过去，直到他们完全没入了拱桥之下的阴影中。
阴冷的桥洞从周围滑过，寒冷的河风从洞口吹来，吹起了索尔的长长头发，银发如雪般飞扬起舞，“我们每个人都有价格，而你医生，你的价格可不算低。”
“那你打算花多少来收买我？”华生靠在船舷边问道，他伸手离开船体，手掌轻轻的拂过水面，冰冷的河水从他的指尖两侧滑过。
“谁知道呢？但我猜肯定不便宜，不会是两个不错的蛋糕能搞定的对吗？”索尔微笑着指了下华生一边船舷上放着的蛋糕，上面被咬了几口，但却没有吃完，华生瞥了眼蛋糕，微微耸肩，“的确不够，但这不是工钱，他们提前付过了，虽然今晚之后我猜我的这个工作算是结束了，还得被追杀。”
“但今晚，至少我还活着。”华生说着把一个蛋糕扔给了索尔，后者一把接住了，“算是答谢吧，你把我救了出来，不然，我猜我现在也会在河里，只不过是在下面。”
“谢礼？我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谢礼，我的价值就是这点吗？”索尔打趣地笑着，但华生却不紧不慢的靠在船舷上，看着前面的河道，波光零零的月光出现在了洞口，越来越近了。
“我有个朋友说过，送礼物，昂贵的不如实用的，最好是当场就能管用的，你还没吃晚饭对吗？抱歉，我手边没酒。”
华生说罢，索尔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闻了下蛋糕的味道似乎在品尝最好的美酒一样，“没关系，这蛋糕上有酒香味，嗯........去年产的恩菲尔葡萄酒，是.......拉恩霍斯庄园的。”，“没想到你这么懂酒。”，“工作需要，我亲爱的朋友，我得去酒庄，有时是去大厅里，有时是去地窖里，或者二者皆有，只不过带的东西就不一样了。”
索尔闻了闻蛋糕随后咬了一口，咀嚼之间闭上了眼睛，好像个老练的美食大师一样，“嗯，香草味，还有.....蜂蜜，真怀念啊，是卡廷蜜粉公爵家的味道，你知道吗？那家蛋糕店，只可惜啊，经营不善倒闭了。”
索尔说着，吃着蛋糕传来清脆的吞耶声，华生坐在船舷边，船头已经驶出了桥洞，月光如水一般洒在了船身上，随着船体的甲板向后扩散而来，先到了华生的大腿上，接着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月光下。
索尔坐在船尾，月光滑上了他的胸口，进而抵达的脸上，蛋糕的碎屑在他的脸上被照亮，好象一颗颗银色的碎屑。
“他们家的蛋糕是不错，纳尔逊很喜欢，经常带到医院里，病人们也喜欢，每次都会分光。”华生抬起一只腿，让自己的身子更加靠外，他俯身接近河面，他的影子倒映在河面上，在波纹间随波逐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中古战锤血与火
“真可惜，他倒闭了。”索尔遗憾地说，吃掉了最后的一块蛋糕，“也不算倒闭，他们经营困难，后来被我们的新市长收购了，他帮店长还上了一屁股债，真是好心啊，不是吗？”
“也许吧，但他也得到了一笔不错的资产，他家的蛋糕看起来不少，库存相当多，被我们的好好市长拿来满大街送人，只不过看来换了新主人后，蛋糕们也有了一些小小的变化。”
“变化？”华生诧异的回头问道，索尔舔了舔嘴唇，接着耸了耸肩，“香草的味道里多了鱼油的味道，但细细想来，也别有一番风味不是吗？你了解鱼油的作用吗？亲爱的医生。”
“我知道能拿来做饭，洒在草药上烹煮出来可以让腥味变成飘香味。”华生说着转过头去，他的手指拂过水面，鼻子闻着运河河道里逐渐出现的刺鼻味道，这意味着他们离河口的码头越来越近了。
“对于美食家和普通人，是的，但你的朋友没告诉过你，鱼油也可以拿来做一些有趣的发明吗？”索尔微笑着说，华生的手指拂动在河面上，默默地回应，“我没有懂练金学的朋友。”，“哦，你有，你那句如此有哲理的话不是他告诉你的吗，出自一位高等知识分子之口。”
华生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没有转身，而是沉默了片刻后坐了回去，他把湿漉漉的手靠在了船舷上，“你为什么要找巴尔曼？”
“你知道巴尔曼教授在做什么样的研究吗？”索尔问道，仗着船舵绕开了大桥另一端耸立出河面的废弃钢架，这是曾经大桥施工时留下的辅助施工架，大桥竣工后，它们也没被拆除，而是随着河水抬升尔淹没在了河道里，作为这座工程奇迹的奠基石。
“每个科学都有自己的基础，索尔，我的朋友，巴尔曼教授有很多研究项目。”，“的确，但我想其中能让他，尤其是他的研究伙伴送命的研究，恐怕很好分别出来。”索尔幽幽地说，手肘微微转动，汽船便砰砰的沿河继续前进。
华生回过头去，皱起眉头看向索尔的脸，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这一刻格外的像一个恶魔，而他也露出了恶魔会有的那种友善微笑，“他的研究成果很有.......争议性，有一些人颇有意见，你知道的，学术争论，但却不是那么........学术文明的那种。”
索尔直视着前方，侧身靠在船舵上，月光让他的影子落在了河道上，比整条船的还要长，“教授在城里混不下去了，你也是不是吗？我亲爱的朋友，何不一起离开呢？我相信教授一路上会需要你，他年纪大了。”
“去哪儿？”，“嗯，我听说这个季节的马里林恩堡很不错，阳光明媚，气候宜人，海面上到处都是游艇，这条船就来自哪儿不是吗？”索尔微笑着说，仰起头来，仿佛那月光变成了沙滩上的明媚阳光，“你们可以穿上泳衣，带上折叠椅到沙滩上去晒太阳，你是个医生，你知道多晒晒太阳，对人体有好处对吗？”
“晒太多也不好，容易得皮肤病。”华生说着靠在船舷上，目光锁定在前方的河面上，索尔则耸了耸肩，“你可不需要考虑这个，我亲爱的朋友，你已经够白了，太白也不好，会被当作小白脸的。”
“我和小白脸不一样，小白脸很讨人喜欢，而我不是，所以我猜，前面的警官们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的放我们过去。”华生朝前面昂了下头，索尔也抬起头来看向了前面，在河道中央的河堤上站着的几个警官。
索尔朝他们露出微笑，仗着船舵稳稳的开到了河堤边，他拉起了制动拉杆，引擎的轰鸣声戛然而止，波纹也随之逐渐减弱，直到散去。
“你们好啊，各位警官，这么晚还执勤？”索尔朝其中一个微笑着，他穿着蓝色的军大衣，臂膀上画着三条斜杠，比身后的都要多两杠，“最近河道上总有走私，你知道的，那些有钱人喜欢的东西，但，他们喜欢不代表合法。”
“当然，很高心能看见本市对违法行为零容忍。”索尔笑着说，坐在船尾处翘起一只腿，手扫过船的甲板，“瞧瞧吧，我们是良民，这里什么都没有，这船的下层甲板也很小，你知道的，游艇又不是货船。”
“这倒是，挺不错的游艇。”警官说着跳进了船里，他和华生对视一眼，后者默默地点头已展收到，警官也点头予以致敬，“的确，相当不错，马林恩堡造的，好货色。”
索尔耸了耸肩，拍了拍自己手边的船舵，上面镀金的把手在他的手掌下时隐时现在月光里，警官双手叉腰，瞅了瞅高高的船帆，在顶端上矗立着一只美人鱼，她做工精美，鱼鳞都被仔仔细细的雕刻了出来，尤其是胸口的鱼鳞，还有那对双峰。
“这条船是你的？”，“当然，怎么？看着不像吗？”，“一条豪华的游船，价格不会低于五位数，但他船上的主人则是两个湿漉漉的人。”警官瞥了眼华生，他的马甲和衬衫都是湿透的，黏在他的皮肤上，警官看向索尔，他的长发被打湿后比衣服更为明显。
“今晚不是个出游的好时间对吗？”他双手叉腰的问道，手指从腰上挂着的枪托侧面滑了上去，警徽别在枪托上，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索尔笑着耸了耸肩，抬头望向天空，“多好的月亮啊，警官不觉得吗？我和我的朋友都是知识分子，有时候，雅兴来了就是这样，你不懂文化人的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中古战锤血与火
“我是不懂，文化人的事。”警官笑着埋下头来，嘴角带着微笑，“这条船叫什么？”他看向索尔问道。
索尔微微翘起眉头，他长长地吸了口气后靠回了船舷上，另一只手撑在腰上，但华生看见了他的手指悄悄地摸到了他说买来没用的手枪上，“安妮女王复仇号。”，“哦？那个着名的黑胡子的船？”，“嗯哼，我喜欢海盗文化，你知道的，文化人。”
索尔微笑着，他与警官对视，有着也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后拍了拍船杆瞥了眼美人鱼，“是，文化人的事我们不懂，祝你今晚愉快，但我听说街对面的旁塔尔饭店更适合赏月，但，文化人的事嘛，愿西格玛之锤保佑你。”
索尔翘起眉头，带着微笑目送他踩着船舷跳了下去，“西格玛之锤也保佑你”
警官跳下了船，回到了河堤上，他双手叉腰的目送着索尔猛地压下船杆，蒸汽船砰砰作响后吐出几团烟雾驶离了河堤，华生坐在船舷上扭头看着远去的警官，他在那里朝他们挥了挥手，道别似的。
索尔也朝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华生翘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这条船叫这名？”，“我不知道。”，“那你还敢说？他们发现，咱俩今晚就的到牢房里蹲着了，那儿可没赏月。”
索尔无声的笑了笑，指了下船杆，华生诧异的翘起眉头，他站起来走到船杆后抽下了卡在船杆绳索上的两张卡牌，金色的烫印上有着两个座位的编号，他惊讶的回头看向索尔，但只见后者露出了微笑。
“我们真的给你换件衣服，这样去餐馆可不好。”，“刚刚那是。”，“西格玛之锤修会保佑你。”他微笑着说。
喜欢中古战锤血与火
(http://www.ccfang.cc/novel/3bLf59IEa-B.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ccfang.cc。书房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cfa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