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取证

 “对对对！”冯霖立马点头，说：“你果然认识。”


 “主要是他们提货的时候有点特殊要求，所以我才有印象。”黄明成说：


 “我记得，他们要的量倒是蛮大的，不过一年半载才订一次，算下来其实倒也没什么了，不过，他们要求把东西渗透进字帖之类的东西里边，我记得没错吧？”


 “对，是的。”冯霖颔首，说：“果然，他们是从你们这儿进的货。”


 “噢？”黄明成若有所思，问道：“看样子，你们早有怀疑了？”


 “对。”冯霖再次点头，说：“当初听他描绘拿货时对‘供货方’的形容，我就大概猜到，应该与你们，或者说和你卧底的这个犯罪集团有关了。毕竟，能提供这么大量的货，同时又非常小心谨慎的……”


 “总之，按照他的形容，我觉得和这个犯罪集团挺贴切的，只不过当时还不大能确定就是了。”


 黄明成轻轻一笑，说：“这么想的话，倒也没错，咱们不但提供‘供货’服务，还顺便帮忙提供送货方案，总之一切以安全为主。”


 “只是，你可能还对咱们有一定的误解。我刚刚就说过了，神秘组织对国内的毒品市场其实没太过看重，毕竟管的太严，风险太高，而他们最看重的实际上就是小心、谨慎而已了。”


 “我口中的垄断，指的是，东南这一片区，神秘组织的毒品生意，由我在的那个小堂口全权负责。但就市场而言，咱们的‘市场占有量’其实并没有多大，神秘组织也无意和国内的那些大毒枭正面硬肛。”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东南这一片区域是这样，国内其他地方嘛，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至于国外，那不用说，神秘组织是当之无愧的大毒枭这一级别的存在。”


 “明白了。”冯霖抿抿嘴，接着抬手低头看了眼时间，说：“暂时而言我没有别的迫切需要了解的问题了，毕竟我对你们的情况实在不怎么了解，赵队也没给我什么明确的指示……”


 “再加上，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俩聊了将近三十分钟，趋于极限，再久的话肯定会出事，这次就先这样吧，回头我再找机会和你聊聊，你看怎样？”


 “行。”黄明成自然没什么意见，便抬起手，用力一抛，将手中捏着的钥匙扔回给冯霖。


 等冯霖接住钥匙后，他想了想，又补充说：“有机会的话，麻烦你帮我跟赵队说一声，不用管我了，免得把他也给搭进去。”


 冯霖抿抿嘴，沉默了几秒钟，才闷闷的嗯一声。接着，他又说：“接下来一段时间……大概今晚或者明天吧，我会让我同事过来审你，持续的时间应该蛮长的，恐怕得好几天，你……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放心，我应付得来。”黄明成微笑点头。


 于是，冯霖便掏出手机，给时佳仪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就立马被挂断了。他相信，虽然事先在这方面两人并没有通过气，但以他俩多年来培养起的默契，时佳仪铁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电话挂断后没多久，审讯室内灭了许久的灯再度亮了起来，紧接着，冯霖这边的门打开，时佳仪走进其中，瞥了冯霖一眼。


 很奇怪，冯霖能清楚的明白她的意思，是在询问他搞定了么。


 冯霖点点头，随后板起脸，对黄明成说：“黄明成，先前和你说的事儿，我建议你好好考虑清楚，目前，已经有不少证据直接或间接指向你了，负隅顽抗并没有意义，对你而言，也没什么好处！”


 “就这样，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过段时间，我会再来找你的。”


 黄明成眨眨眼睛，又恢复起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吊儿郎当的说道：“行了行了，我还是那句话，那是我爸妈，是我爷爷奶奶，也是我亲妹妹，我怎么可能杀他们？”


 “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你们让我招什么？当然，你要有本事，零口供定我罪呗，真要能做到这种程度，我也认了，我服。”


 “冥顽不灵！”冯霖冷哼一声，重重的合上审讯记录册，紧接着，他抓起对讲机，说了句审讯结束，把人带下去，便和时佳仪径直离开了。


 回到车上，时佳仪问：“怎么样？”


 “人，的确是他杀的。”冯霖叹了口气。


 随后，他略一思忖，觉着，这会儿，把一些事儿告诉时佳仪也没什么关系了，便将方才了解到的内容，挑重点转述给时佳仪听。


 由于信息量不小，因此，即使是挑重点说，也足足说了十多分钟。


 “这样啊，”时佳仪听完后，轻声说道：“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冯霖抿抿嘴。


 他并不想再这个话题上扯太多，便干脆拧了下车钥匙，将车开动。


 时佳仪微微侧目，问道：“现在去取‘调查报告’么？”


 “对。”冯霖应一声，接着又说：“不过，得先回支队一趟，拿钥匙和大门门禁。”


 “嗯。”


 ……


 一小时后，二人到达目的地。他俩左右看了看，没人关注这边，便用门禁开门，随后上到黄郎夫早先租下的小单间内，开门进去。


 接着，他俩戴上手套、鞋套，又将门关上、反锁，这才一块将床板挪开，在伸手在地板砖上扣了扣。


 很快，他们便发现一块空心瓷砖，冯霖取出匕首，插进砖缝当中，轻轻一撬，瓷砖便被打开了一角，随后被轻松挪开。


 里头，果然藏着个不小的木盒子。冯霖将之取出，吹掉面上的灰尘，便用黑色塑料袋将之套住，放进背包里，又把瓷砖放了回去，随后取出个软刷子，小心的将地上的灰尘擦了擦，让它尽可能恢复原本均匀覆盖的模样。


 以此将自己留下的足迹破坏干净后，两人又把床板放了回去，把垫单之类的铺好，又一块检查了下，确定没留下什么痕迹，这才离开出租屋，回到了警车上。


 上车，冯霖有点心虚的问了一嘴：“佳仪，你确定没人留意咱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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