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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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谋
时佳仪耸肩：“如果凶手手里有钥匙呢？”
“有钥匙也没用啊，小锁锁着…”说着，冯霖灵机一动，右手往左掌上一砸，说：“对啊，如果王兆说，下班后过来找她，怕她睡着了，让她把小锁打开…”
说到这，他深吸口气，这才接着说：“正好，看时间，他俩最后一通电话结束后没多久，蔡思玉就服下了抗抑郁药…”
“问题是，这证据不好找啊。他没直接犯罪，也就没留下直接证据，而他找来的人未必和蔡思玉有直接关系，也不好排查。这就和买凶杀人是一个道理…”
“既然如此，按照买凶杀人的案件来侦查不就好了吗？”时佳仪并不以为意，轻声说：“无非是通过通话记录、转账记录之类的关键切入，发现线索，掌握证据。”
“更别说，如果是多人协同作案的话，那，我估计
这个小团体，恐怕得爆发矛盾了。”
冯霖脑子不差，听到这儿，已经明了，点头说：“是了，凶手犯下本案的动机，应该就是那本存折。但取得存折后，却发现这就是个烫手山芋，他们根本不敢从中取钱。”
“为了利益而临时组建而成的团伙，一旦分赃不均，就很可能爆发矛盾，互相扯后腿。”
“更何况，小团体里的人，有的出脑，谋划布局，有的出力，直接犯罪，究竟谁付出多，谁付出少，也很难界定。”
“存折里的钱没法取出，也没法分赃，直接犯罪的凶手自认为自己白忙活一场，还背负着巨大的危险，如果他还是被谋划者拉下水的…”
“那他心理更可能发生微妙的转变，并强硬的要求，不管存折里的钱能否取出，都必须在一定时间内把他应得的那部分钱给他，主谋不可能乐意，双方矛盾激化…”
“当然，真想让这个小团体爆发不可调和的矛盾，
从而在内部击溃他们，侦破本案，咱们也得好好筹划布局一番。”
时佳仪接过话：“得让他们感受到压力，压力还不能太小，否则难以刺激他们，催化完成心理转变。如果不能以高压让他们焦急到惊慌失措，很可能会让他们暂时压下矛盾，等风头过了再想办法取款、分赃。”
“但压力也不能过大，否则他们很可能暂时刨除成见，抱团对抗我们，串供后互相包庇、互相掩护，等着挨过这道难关后再慢慢算账。”
冯霖轻叹口气：“这个度可不好把控啊。”
“循序渐进吧。”时佳仪说：“或许需要点时间，但这应该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怎么说？”冯霖虽然也有了点想法，但还是想听听时佳仪的意见。
“最好先向一方施加压力，而暂时‘放过’另一方…”
“类似围三阙一么？”
“不一样，应该说‘打一个放一个’，让他们心里不平衡。”时佳仪说：“但也不要太过，调查得密切，但别太深入，时不时的传唤或者登门，围着外围线索不断询问就好了。”
冯霖若有所思：“说白了，就是一直吊着他，释放出我们怀疑他，但是并没有证据的信息就好，让他感受到压力，但不至于绝望，是吧？”
“是这个理。”时佳仪点头：“我建议，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以直接犯罪的凶手作为切入点。作为非职业犯罪的直接凶手，受杀人的直接主观刺激，心理总该是要比幕后主谋来的更加脆弱些的，击溃难度稍小。”
“但这样一来，我们就得保证自己的推理准确，有的放矢。”冯霖挑眉：“可这也意味着，咱们已经知道了真相，只是欠缺证据罢了。这种情况下，寻找证据应该就不难了，真的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不，你想岔了。”时佳仪解释说：“并不是确定直接凶手后，再进行这套计划，而是先进行着这套计
划，印证我们的推理，看看我们的猜测到底准不准确，是否贴近真相，然后再去寻找证据。”
“两者之间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而不是先一后二的顺序。”
“明白了。”冯霖做恍然大悟状，说：“那你觉得，直接凶手会是谁？”
“高志华。”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冯霖嘴角微微扬起，点头说：“能一起犯下这种事，双方的关系肯定相当不错。如果王兆是主使者，那高志华是直接凶手的概率就极大了。”
“毕竟，他俩在外人眼中就是死党，本身又是合租关系，谋划起这些事来相当方便，直接面对面聊，分赃也可以直接分现金，省去不少麻烦的同时，无形中也大大规避了风险，将许多原应该存在的可能暴露他们的线索抹去。”
“行了行了，”时佳仪不耐烦的摆摆手：“既然你也是这么想的，那就安排下计划行动吧。”
“好。”冯霖点点头，说：“不过，我还有个想法。”
“说。”
“不如这样，咱们直接上门，”冯霖说：“如果王兆不在家就算了，如果两人都在，就当着王兆的面，把高志华约出来。要王兆在而高志华不在，就刻意向王兆打听高志华的情况，然后再找高志华，把这事有意无意透露给他。”
“就是最简单的离间计罢了，但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能取得一定的效果，也能再试探试探王兆。”
“挺阴险，”时佳仪轩眉，说道：“但确实可行，就这么办吧。”
…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王兆、高志华所在小区，对着笔记本找到具体楼号后，等着有人出来，直接进门。
敲了敲门，里头很快有回应，是王兆的声音。
表明身份后，防盗门很快被打开，王兆有些诧异的
问道：“警官？又有什么事吗？”
“没加班呢？”
“没，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公司。”王兆回答道，接着又追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来找高志华的。”冯霖快速的往门里瞥了一眼，但没看见人，又想起高志华说自己睡客厅，便问道：“他不在家吗？”
“在的，蹲坑呢。”王兆眼珠子一转，退开半步，说：“进来坐吧，我催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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