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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桎梏
五点半，冯霖和时佳仪取得排班表与监控视频后，便驱车回刑侦总队了。
期间，他们也走访过王兆的同事，得知昨晚他确实一直待在公司里，并没有作案条件。
“这桩案子，不好办呐，”冯霖叹口气，说：“除了王兆，我想不通谁能让蔡思玉在已经吃了抗抑郁药物准备睡觉的时候，能安心、主动的把门打开。但王兆又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而且，除了蔡思灵之外，应该就属王兆和丁静对死者最了解了，但他们仨都表示，不清楚死者近期和谁发生过矛盾，而且以蔡思玉的性格，也不像是会和别人结死仇的样子。”
“再说了，死者患有被害妄想症，也不大可能给近期闹过矛盾的人主动开门。所以，虽然还有个祝淑文没走访，但我觉得，她应该也没法提供什么有价值的
线索。”
“至于丁静他们仨提供的名单，我觉得价值恐怕也不是很大。这桩案子看似千头万绪，但每一条路似乎都被堵死了，要再找不到突破口，恐怕案情会陷入长期的僵滞状态中。”
说到这里，他别过头看了时佳仪一眼，又迅速的扭回去目视前方，接着问道：“佳仪，你怎么看？”
“回去再说吧。”时佳仪摇摇头，说：“这桩案子，远不止我们两个在调查，其他同事同样在跟，说不定发现了什么线索，等回去开了例会把调查结果整合一下再下结论吧。”
“行吧。”冯霖点点头。他看不出时佳仪是否有什么想法，但他知道，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她肯定不会胡说，免得带偏了整个调查组的方向，耗费大量的时间。
六点二十，两人回到支队，通知大家伙起点开会，便急匆匆的吃过晚饭然后再会议室里等着他们，同时
调试下多媒体设备方便等会儿使用。
很快，便有人陆陆续续的进来，尚没到七点，人就已经来齐了。
“大家说说看吧，今天都有什么发现？”
重案队二探组的组长老曹站起身，说：“我们今天去银行查询了蔡思玉丢失的银行账户，未发现异常。”
“可能是因为存折本身的特殊性，绝大多数银行的存折都无法在ATM机上使用，取款汇款只能通过银行柜台的缘故，自己去取款有暴露的风险，假手他人又不太放心，所以嫌疑人并未行动。”
“另外，银行方面已经将存折信息记录，并将账户临时冻结、标注，只要存折出现在柜台上，柜员就会察觉并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嗯。”冯霖点了点头。
其余刑警也纷纷汇报今天的调查进展，可惜，都算不上突破，没有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技术队方面，也表示现场发现的指纹在公安系统已有的指纹库中没发现相吻合的，这些血指印只能作为揪出凶手后给其定罪的证据，而无法作为直接指向嫌疑人的线索。
图侦同样毫无进展。
散会后，冯霖眉头紧锁，有些无奈，失望的说：“各方面的调查都毫无收获啊…难不成，咱们真要一个个的去向蔡思玉的熟人提取指纹吗？但这并不合乎规定啊，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方完全可以拒绝提供指纹。”
“也不是毫无收获。”时佳仪摇头：“关键就是这本存折？”
“噢？”
时佳仪解释：“受害者财物遗失，存折遗失，而且近期她应该也没和别人发生过矛盾，那么嫌疑人的动机就很明了了，谋财害命。”
“这我知道。”冯霖说：“可问题是，凶手能让蔡
思玉主动开门，说明蔡思玉非常信任他，关系应该极好才对。”
“更何况，凶手还取走了存折，说明他知道密码，那就更不得了了，你看咱俩关系好到这种程度，相互间也非常信任了，说过命的交情也当得起，可我都不知道你的银行卡密码…”
“满足上述条件的作案人，我认为只有蔡思灵而已。但一来，蔡思灵也同样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二来，几年前，她亲手把存折交给了蔡思玉，我不认为她会为了里头剩下的那点钱而对自己妹妹扬起屠刀。”
“至于王兆，毕竟只是男朋友，远没到谈婚论嫁的程度，想要知道有着十几二十万存款的存折密码，还差了点资格。”
“但要知道她拥有一张余额不少的存款，不难。”时佳仪斜了他一眼。
“嗯？”冯霖若有所思，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但脑袋却像卡壳一样，运转有点迟滞，只好问道：“
什么意思？”
“你想岔了一点。”时佳仪摇摇头：“谁说凶手必须在事先知道存折卡密的？不可以直接逼问受害人吗？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也对，”冯霖恍然，但紧跟着，眉头又拧成了个疙瘩，说：“但是，想要让死者主动开门，甚至仅仅只是知道死者有着这么一张存折的人，貌似也不多吧？至少目前来看，和她关系相当密切的丁静和高志华，应该都不清楚。”
“王兆或许知道，可还是那个问题，他有不在场证明啊。”
“死脑筋。”时佳仪伸出手指，在冯霖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说：“别被那些繁杂无用、乱七八糟的线索牵制自己的思维了，静下心来想一想，你会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当中。”
“或者说，固有思维，桎梏了你的想法。”
“固有思维？”冯霖捏着下巴想了想，忽然灵机一
动：“是了，从发案之初，我的思维就被‘嫌疑人一人’这个结论给限制住了。”
“直接凶手应该确实只有一人才对，但并不代表着，就没有其他人配合，或者说遥控。”
“如果凶手是王兆的话，他大可再给蔡思玉打电话的时候，骗他开门，说自己在门外，从而给凶手创造条件。”
说到这，他又啧一声：“可不对啊，既然蔡思玉还能开门，就说明药效还没完全发挥，看到门外的不是王兆，肯定会引起警觉，但她分明被凶手灌下了大量药物，而且身上并没有反抗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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