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证据

 证据


 转眼，五天时间流过。


 表面上看，腰斩案依旧没有任何突破性进展，让蔡思灵焦急无比，整天以泪洗面。


 两姐妹的感情极深，蔡思玉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每天都跑到总队询问进展，次次都满怀期待而来，满心失望而去。


 丁静和祝淑文同样结伴来总队询问过好几次情况，得知没有收获，便也失望的离开了。


 让冯霖有些诧异的是，王兆竟然也来过两回，一回是主动送来一批蔡思玉的“遗物”，询问他们是否需要调查，又打探了下进展，第二回则是单纯询问进度，但却旁敲侧击的问了许多。


 而高志华则仅仅只是给冯霖打了几通电话。


 当然了，他的角色定位，本身就和蔡思玉不太熟，不过来也无可厚非，能打几通电话已经很不错很上心了。


 但这只是寻常情况而已。


 更何况，他每次致电，到后边都忍不住问东问七，好奇心极重的样子，哪怕冯霖明确表示无可奉告，他却仍旧换了个说法继续追问。


 这种行为，无疑大大加深了他的嫌疑。


 同时，这段时间里警方久不久就找他，或是登门访问，或是电话询问，有时是时佳仪和冯霖俩去，有时则派出大队其余刑警，基本都围绕着外围询问。


 比如询问他们班级其他同学动向，又比如让他一次次的描述丁静、祝淑文等人的性格特征和行为习惯等。


 随着时间的推移，询问的重点正潜移默化间挪移到了他和王兆的头上，让他压力极大。


 也不知他具体怎么想的，他最近打电话来询问进展的频率无疑大大提高了许多。


 时佳仪推测，是近期的调查，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露出了破绽而被警方盯上了，惶惶不安下，自然想一遍遍的确认警方进展，渴望得知刑警没留


 意他的消息。


 这表明他的心理防线已经接近崩溃，理性思维基本丧失了，惶恐与不安很大程度上支配着他的行为，也进一步坐实了他的犯罪嫌疑。


 同样的，以王兆的智商，肯定也能看出他的行为并不妥当，但他却没有，或者说没能阻止高志华，也表明他俩之间已经出现了隔阂，爆发了矛盾。


 甚至，高志华打电话给冯霖，可能都是背着王兆偷偷打的。


 亦或者，王兆同样因焦虑而失去了部分判断力。


 不论是哪种可能，都意味着，已经到了快要收网的时候了。


 这天下午，冯霖找到时佳仪，说：“佳仪，五天了，差不多了吧？”


 “嗯。”时佳仪颔首道：“真相基本明了，嫌疑人已经明确，很显然，咱们猜的没错。”


 “只是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冯霖说：“所以，咱们也该开始入局，收集证据，从法理上坐实高志华


 的嫌疑，然后强制采集他的指纹了吧？”


 “入局吧，”时佳仪说：“想要采集他的证据，并不难，只要…”


 话没说完，便有刑警急急忙忙的跑进办公室，说：“冯队，时队，你们果然在这里。有突破了，重要突破！”


 “噢？”冯霖看向他，下巴一扬：“说说看。”


 “高志华自首了！”


 “什么？”冯霖张大嘴，有些诧异。


 “这家伙，心理防线比我想象中还要脆弱。”时佳仪嘀咕一句，然后说：“其实也不奇怪，他这几天…”


 “我知道，受到的心理压力极大，很是煎熬。”冯霖摆摆手，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他也很快想明白了，说：“再加上，他其实也是个聪明人，应该清楚，如果我们真的盯上他的话，除非立刻逃逸，否则，被抓只是迟早的事。”


 “自首，再指证出同伙，还能争取到立功的机会，


 想通了这个道理，他会做出这一选择，并不奇怪。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咱们的计划比想象中还要成功，这下能省不少事儿了。”


 说到这儿，他又看向那名刑警，问道：“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突破？他有没有随身带着证据？”


 “带着一本存折，说上边有他和王兆的指纹，同时提供了一条信息，说血衣、鞋子已经被他烧了，装在一个小行李箱里，同时往箱子里装了几块石头，连着凶器一块扔进了白云河。”


 “立刻把存折送去技术中心，勘验指纹。”冯霖立马做出指示：“同时向指挥中心申请派出蛙人搜查队。我跟佳仪这就去审他，等蛙人就绪，我就带着他去指认销毁证据地点。”


 “好。”刑警点点头，立刻转身离开，把他的指令传达下去。


 …


 审讯室。


 高志华看到冯霖和时佳仪后，忍不住呼了口气，说


 ：“你们终于来了。”


 “看你的状态，似乎还不错。”冯霖挑眉。


 “把秘密说出来，好多了。”高志华苦笑一声，道：“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你们应该一早就怀疑我了吧？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让我顶不住压力，乖乖自首？”


 时佳仪撇撇嘴，鄙夷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们还会给你留自首的机会？自首的嫌疑人，有可能获得从轻从宽处理的机会，但你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个机会么？”


 她还是那般嫉恶如仇，哪怕明知此刻说出这番话很是不合时宜，却又不吐不快。更何况，他交上去的那本存折就是铁证，他这会儿哪怕翻供，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冯霖也没有拉住她，只是冷眼旁观。


 高志华似乎真的想通了，只再次苦笑，接着问道：“那我真好奇了，你们为什么…”


 “为了挖出隐藏的更深的元凶。”冯霖直截了当的


 回答。


 “你们…你们竟然早就…”


 “不难猜，别把我们警察当傻子。”冯霖撇撇嘴，接着岔开话题：“行了行了，说正题吧，你手中有没有王兆犯罪的证据？”


 高志华抿嘴，过了一会儿后，才叹口气，问：“存折上的指纹算不算？”


 “算，但还不够。”


 “再加上行李箱上的呢？”他又补充说：“箱子装了石头，沉，他和我一块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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