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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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经理便下来了。
他脸上虽然堆满了笑容，但冯霖看得出来，笑的非常僵硬，很是勉强。
而在之后的交涉当中，他也想方设法的探他们四个的口风，直到筱晓贝不厌其烦，直白的告诉他没有追究他们KTV及酒店的意思，只是过来调查并取证的，他才松了口气，笑容也自然了许多。
接着，经理让刚刚那名服务员领着筱晓贝与闫立华去黄明成等人住过的房间，而他则领着冯霖和时佳仪走向KTV入口，走到黄明成开的包厢中。
经理说：“警察同志，咱们KTV包房里头没有监控，这点先前你们过来调监控的时候就已经声明了。”
“毕竟，一个监控看似不贵，但咱们这两百个包厢呢，两百个监控加起来成本也不低了不是？再说，包厢本来就是为保护客人隐私而设置的，弄了监控他们肯定也不乐意。”
“总之吧，当时客人们在KTV里干了什么，我们真的不知道，否则咱早就报警了不是？”
时佳仪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很明显的，他说那么一大堆，无非就是强调两件事。
第一，包房内绝对没有监控，他也怕包房内‘有监控’的假消息流传出去，引得客人和潜在客人不满，从而影响生意；
第二，则是再次强调黄明成等人聚众吸毒的事儿，与他们无关，且他们并不知情，这是相当明显的推托之言了。
只不过，不论时佳仪，还是冯霖，这会儿真心没有功夫去管这些事儿，也就懒得搭理他。
自顾自的扫了眼包房后，冯霖问道：“这间包厢，在嫌疑人退房之后就没再包出去了吧？”
“没有。”经理摇头：“别说工作日唱通宵场的客人本就特别少，他们一唱唱到了天亮，就算是通宵场生意旺的时候，那会儿也没客人了啊。”
“那，打扫过吗？”
“肯定的。”经理说：“客人离开，不管什么时候走的，咱们的工作人员都会第一时间把包房给打扫干净，做好消毒。”
“你们想啊，来KTV唱歌的基本都会喝酒，喝酒总有几个喝高的，大多数人还能坚持到厕所去吐，但有的忍不住就直接吐包房里了，要不打扫消毒，那味儿能闻吗？”
“嗯，打扫这一块，虽然有专门的保洁，但包厢那么多，保洁肯定忙不过来，所以一般稍微干净点的包厢，都是服务生直接打扫清理的，只有那些有人吐了的包房才会叫保洁。”
“其它的，都是早上交班了再统一消毒，同时开门通风。”
“也对。”冯霖颔首，接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那，这间包房有人吐在里头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哪里会了解这些事儿啊。这会儿保洁也都交班了，他们八点交班的，现在就是在做统一消毒呢。要不，我让人帮你们问问，看看保洁睡了没，没睡的话，让他过来一趟？”
“不用那么麻烦。”冯霖说：“直接在电话里问就行了。”
“那好。”经理点头。
“不用问了，”时佳仪插话说：“吐过。”
“噢？”冯霖抽抽鼻子，随后问道：“你闻到味儿了？可我只闻到消毒水的……”
“没闻到。”时佳仪摇头，接着一指沙发下边一个角落，说：“但那里，有痕迹。”
冯霖顺着看过去，果然发现她所知的地方，有一小滩的呕吐物。
经理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但没说什么。
“手套、棉签、证物袋。”时佳仪说道。冯霖赶忙将自己提着的勘察箱放在桌面上，从中取出了她要的东西，递给她。
她取证过后，又仔细看了看，说：“虽然个别角落没扫到，但多数地方都很干净，恐怕提取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听到这话，经理脸色略略好看了些，但依旧没说话。毕竟，KTV包房这种地方，尤其有人在里头吐过的包房，要打扫的不干净，可让人腻歪的很。
他这会儿便正在想主意，一方面想着要怎么惩罚保洁员，另一方面也想着怎么拜托冯霖二人不要往外说这事呢。
冯霖微微颔首，说：“既然如此，咱们去厕所看看吧。”
接着，他看向经理，说：“请问，你们KTV内有几间厕所？”
“三间，”经理想了想，说：“这一层，地下一层和地下二层都是包厢区域，每层一个厕所。另外，豪包和VIP包里头还有独立厕所，这间是大包，所以……”
冯霖颔首，说：“但咱们去这层的厕所看看吧。”
“好的，请跟我来。”经理转过身，当先带路。
片刻后，他们来到厕所。时佳仪脚步在门口顿了顿，便也走了进去。这会儿厕所里没人，又是办案需要，她自然不会介意这些，门口那一顿不过是本能反应罢了。
进了厕所后，冯霖和时佳仪颇有默契的不管经理，直接走到厕所最深处的窗户边。
带上手套后，二人打开窗户，果见厕所外边便是个小巷道，再低头一看，便见半枚残缺的，相当浅淡的足迹。
随后，冯霖从勘察箱中取出小遮光板，略略挡住阳光，并递给时佳仪一只紫光手电。
时佳仪打开手电，让光线侧着照射足迹，让它显得更加明显些，并拍了张照片。
冯霖赶紧问道：“怎么样，这足迹……”
“花纹看上去，与现场足迹并不吻合。”时佳仪皱眉道：“磨损程度也略有不同，现场，凶手作案时穿的鞋子，鞋底磨损程度明显要高些。”
“嗯？”冯霖眯了眯眼。
紧接着，时佳仪又说：“黄明成不大可能在厕所中待两个钟，应该是通过窗户离开了KTV，这半枚鞋印就是他留下的。”
“在此基础上，存在两种可能。第一，黄明成中途更换了鞋子；第二，黄明成并非凶手。”
冯霖嘀咕道：“第一点好说，但这第二点……他离开KTV去干什么呢？”
时佳仪瞥他一眼，道：“不论他是否凶手，他身上，铁定都隐瞒着个大秘密，有条件的话，查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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