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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同学友谊


 袁玉娇的父母特别喜欢读书,家里有一间书房,收藏了很多古今中外的名著。袁玉娇经常拿来一些借给金勇,还让他到家里的书房挑选书籍。有一天,金勇在书房里看书入了迷忘记了时间,袁玉娇留他吃了晚饭,还想和他一起去军人俱乐部看电影,“今晚是战斗片《牧童投军》,咱们一起去看吧。”


 金勇:“不行啊,我不是军人家属。”


 “哎呀,不就是看电影嘛,有什么不行的,我带你进去没问题。”


 “你爸知道会说你的,我不能为了看一场电影让你爸爸不高兴,我还要留点面子借书看呢。”


 “你真的不去吗?那好,我再也不让你进书房,你什么面子也没有了,看书的事情你想都不用想。”


 “我去我去,哪有不喜欢看电影的。以前我为了看电影什么事儿都干过。”


 “是吗?你还干过什么事儿?”袁玉娇用她那美丽的大眼睛看着金勇问道。


 “说出来吓死你。有一年冬天我和马友德、林耀华几个人到榆树沟看《狼牙山五壮士》,电影机器坏了修到十点才开演,看完已经是下半夜一点了,为了走近路摸黑翻过一座山,没想到走进乱坟岗迷了路,转了半天才走出来,到家的时候天都亮了。”


 袁玉娇笑出了眼泪,“为了看电影进了乱坟岗,笑死人了。那你上课不困吗?”


 “那时候已经放假了,在家睡了一上午觉。”


 “有意思。哎,镇里不是有影院吗?为什么还要跑到榆树沟看电影?”


 “咳,演战斗故事片咱就买不着票了,再说我也买不起票。所以只要在野外演电影,不管有多远的路我都去看。咱们这儿有军营真好,我在训练场看过... ...


 好多电影。”


 “夏天才能在外头操场演电影,冬天就不行了。”


 俱乐部在军营的中央,是营区内最高的建筑。金勇和袁玉娇来到俱乐部的时候门前看到军人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四个大门走进俱乐部。


 “咱们别着急,等他们走完了咱们再进去。”袁玉娇说。


 等到军人走完了轮到军人家属进场的时候袁玉娇和金勇走上台阶,金勇走到门口犹豫起来,袁玉娇拉着他的手大大方方地进了大门,守门的军人虽然从衣着上看出金勇不是军人家属,但没有阻拦他进场。金勇尝到了甜头,频繁地和袁玉娇出入军人俱乐部。很多同学发现了他们的秘密,私下里传说这件事,林耀华对金勇说道:“有人说你和袁玉娇经常在一起,这不好,你得和她保持点距离。”


 “我经常和她借书,多次去过她家也是为了看书,有时候一起看过电影,没别的事呀,保持什么距离?”


 “她是女的,好说不好听。”


 “私下说这话的人心邪了,不用搭理他。”


 下课后,金勇问袁玉娇:“这几天你没听到闲话吗?”


 “什么闲话?”


 “有人说咱俩走得太近,影响不好。”


 “走得太近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可不能这么说话,男女是有区别的,咱们又都是班级干部,影响不好,咱们应该向同学解释一下。”


 袁玉娇笑道:“你呀,都说你聪明我看就是傻,这种事儿能解释清楚吗?一块看几场电影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你问问咱俩走得太近能有什么事?让他们说清楚就好了,谁说的你告诉我,我去找他问问。”


 “行... ...


 了,咱们俩就当没听说得了。”


 过了三天,课间袁玉娇悄悄对他说:“今天晚上俱乐部上映苏联彩色故事片《攻克柏林》,你来吧,我在门口等你。”


 金勇刚想说话,袁玉娇却闪身混进了同学当中。


 当晚,金勇去了俱乐部,也看见了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袁玉娇,只是没有敢上前和她一起走进大门,躲在暗处看着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电影开演十分钟后,袁玉娇最后走进大门,在门里还朝外望了一眼。俱乐部戒备森严,不允许外人靠近大门,金勇连爬窗户的机会都没有了。根据以往的经验,金勇知道这是部队来了客人,也许是上级首长下来视察了。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回家,没有第二个选择。“袁玉娇一定生气了,明天怎么向她解释呢?”金勇边走边想。


 翌日,金勇在自己的作业本子里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怎么回事?让我等得好苦。金勇找了一张纸写道:我去了,我也看见你在等我,可是军人看守很严,根本到不了你的身边,我也没有勇气走上去,对不起你了,可我还是十分感谢你。写完之后叠好,交作业走过袁玉娇身边时迅速把叠好的纸条放在她的桌上。


 袁玉娇看了金勇的短信以后不再说什么,几天后两人好像都忘了这件事。后来的日子里俱乐部虽然上映了几部新电影,但袁玉娇再没有向金勇发出邀请,这样一来,金勇反倒有了一些失落感。


 五月的一天中午,金勇在学校门口见到了袁玉娇,她把一个沉甸甸的手提袋交给金勇说道:“这是三本,有《铁道游击队》、《林海雪原》和《钢铁是怎样练成的》,我爸见你喜欢看书,就让我送给你做纪念。”


 “做纪念?什么意思?”金勇不解地... ...


 问道。


 袁玉娇笑了笑说:“这你还不明白,咱们要分开了,俺家要搬走了。”


 “搬到什么地方?”金勇又吃惊地问道。


 “我只知道搬到关里,具体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我能给你写信吗?”


 “恐怕不行,如果可以的话我给你写信。”袁玉娇又从里拿出一沓卡片放到金勇的手上,“这些印刷品都是书法家写的领袖诗词,是一位将军爷爷送给我的礼物,我送给你吧。”


 “可我没有送给你的礼物......”


 “你不用送我礼物。这样吧,你在我的日记上写几个字就行了。”袁玉娇拿出日记本和笔。


 “我写什么好呢?”


 袁玉娇笑道:“你写什么都行。”


 金勇拿起笔想了想,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袁玉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会想念你。然后写上名字。袁玉娇看完之后问道:“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当然是心里话,说谎不是人!”


 “发什么誓呀,我相信你就是了。你要是我哥哥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走。你去上课吧,我得找校长开转学证。”


 “你不到班级看看吗?”


 “看见你就行了,老师我也见过了,你替我和同学们说一声再见吧。”


 袁玉娇走了,这一走两人再也没见面,也没有书信往来,但她却在金勇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个星期后放学回家的路上,马友德问金勇:“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儿?袁玉娇一走你就像丢了魂似的,一点精神头都没了。”


 林耀华:“他俩是好朋友嘛,比咱们都好。”


 金... ...


 勇:“她帮助过我,借给我好多书,也借给你了呢,咱不能忘了人家的好处。”


 马友德:“对,咱们应该知道好歹。可她这一走咱们班少了一个学习好的同学,影响班级的总成绩。”


 林耀华:“那也没办法,谁也留不住她呀。你们就别寻思她了,明天是礼拜,寻思干点什么吧。”


 马友德:“能干什么?还是去挖野菜呗。是不是轮到去后山东头那疙瘩了?”


 金勇:“东山头断崖中间有龙洞,老年人说远古的时候那里住过人呢,也许他们还留下了什么东西,咱们上去看看怎么样?都说是龙洞,说不定还能看见龙,哪怕是看见龙的骨头也行。”


 马友德:“不就是东山的那个破洞嘛,你这么说把我都弄糊涂了。”


 林耀华:“龙洞下边的乱石堆离洞口还有一个大人高的距离,咱们上不去呀。”


 马友德:“这好办,我从家里拿个梯子就妥了。”


 金勇:“不行,大人不会让咱们进龙洞,拿梯子太显眼了,带绳子还行。断崖顶上有大树,明天我带绳子从侧面上去把绳子的一头系在树干上,一头放下来,咱们扯绳子上去就进洞了。”


 马友德:“这个办法好,把绳子藏在大筐里大人看不出来。”


 林耀华:“洞里肯定黑,我带手电筒。”


 金勇:“还得带镰刀,防备洞里有野兽。咱们上山先挖一筐野菜,然后再进洞。”


 金勇回到家里准备了绳子磨了镰刀。第二天早晨,三个人会齐后来到东山,各自挖了一大筐野菜放在一边。金勇上了崖顶在大树上系好了绳子另一头放了下去,然后走下来首先扯绳子爬上去钻进龙洞,马友德和林耀华紧跟其后也进了龙... ...


 洞。洞口处有两米深的地方可以弯腰走进去,再往里又黑又窄只能爬行,金勇在前爬进去不到两米,突然从里头飞出来几只黑乎乎的小东西把金勇吓了一跳。马友德说道:“这是燕别古,不用怕它。”


 林耀华:“什么燕别古,应该叫蝙蝠才对。”


 马友德:“哟,你是在教训我呀?想当我的老师吗?金勇是咱们班的二老师,你就得排第三了。”


 “我倒是想当了,可我没那个能耐。”


 “可你比我强,每次考试你都在前十名,我怎么使劲也进不去。”


 “不管前几名,关键要看分数。你的各科分数都在八十分上下,不算低。”


 金勇用手电筒往里照了照,仔细看过后说道:“古人太抠门了,什么东西都没留下,也没有龙的影子,咱就别往里爬了。地上有狼紫泥,弄点回去捏泥人做小坦克,晾干后不裂可好玩了。以前我哥就给了我用这种泥捏的坦克,玩两天弄丢了。”


 三人刮了洞底的一些红粘土后退出龙洞,金勇又到崖顶解开绳子下来对马友德和林耀华说道:“咱们钻龙洞弄了一身泥,这么回家大人肯定会骂咱们,不如到下面的水泡子把衣服擦干净再回去。”


 马友德:“用不着,上山挖野菜肯定会弄脏衣服,回去说一声得了。”


 林耀华:“我得把衣服擦干净再回家,要不然我妈肯定会骂我。”


 三人来到水泡子边,金勇和林耀华把衣服擦洗干净了,马友德却没有这么做,结果回家不仅让父亲骂了一顿,还挨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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