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走上歧途

 事情推算起来，还得从简欣到萧山家撞见的那一幕开始。那一次是萧山睡在过道里，梁瑛满眼的泪水。现在看起来那次并不是夫妻吵架那么简单。那一定是萧山出轨事件以后发生的事情。按着夫妻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婚姻来说，绝不会因为吵架而达到分居的程度。老百姓有句俗话，叫做：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在情感和夫妻生活方面是最敏感的，出了问题是隐瞒不了的，结过婚的人都十分清楚这一点。什么原因没有，一方突然变的生分起来一定会有问题。时间一定会在分居之前，但离的时间不会太远。从人们说出萧山有外遇的人来看，很可能就是那个开浴池的女人。


 这是一个外地来的女人，而且是单身。由于出来谋生活比较早，积攒了一些钱，当她发现开浴池这个新兴的行当有赚头的时候，便开始了这件事情的谋划。


 这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年轻女人，姓柳，当时年龄也就在三十四五岁左右，说话办事显得很干练，人也长得漂亮一些。当然不算特别漂亮。特别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总是忽闪忽闪的转动着。时而柔和，时而冷峻。经过详细打听，知道萧山是一个纯专业的人员，并且给几家浴池做的设计和施工都使用户满意。一见面看到这是一个不卑不亢十分稳重的成熟男人，心里便有了信任和依靠的成分，觉得这个人很可靠。这或许就是一见如故的感觉吧。这种感觉在人际的交往过程中是十分重要的，也就是说省去了许多绕弯子的事情，可以以诚相待。


 约会了萧山，谈到了自己的想法。萧山仔细的盘算了一下，说出了规划，需要的费用，和施工的工期。以及大约选址的位置。这个女人觉得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两个人考察了一些地方，打听了房价，并且查看了房屋的设置。改革开放刚开始的时候有许多闲置的公有房屋，一听说有人要租用真是喜出望外。闲着也是闲着，多少也是一笔收入。一听说是改造成浴池更是很受欢迎，假如浴池建成了，营业了，这个地方的人们洗澡就方便多了，省得还要跑出去很远才能洗上澡。


 签好了合同，购置了锅炉，采购了钢板，现场制作了水箱。主体完成后，开始连接管道，该深埋的深埋，涂上防锈漆，埋到地下，省去了占用空间的位置，看起来也是干干净净。这样一来除了有阀门的地方设置检修口以外，不用砌筑地沟通道，节省了不少费用。按使用年限计算二十年基本没有问题。管路的走向画出了准确完备的带有坐标性质的管路图纸，这也是以防万一的措施。每个喷头的管路都埋在墙里，外面只是露着用水开关，以及支撑喷头的管路。这样一来是简洁干净，另一方面不能烫着洗澡的人。


 由于房间面积所限，没有建造洗澡的池塘，这是这个浴池最大的缺陷。一般规模的私人浴池基本都是没有池塘，而是单纯的喷头淋浴。


 几乎在整个施工期间，萧山一直在跟随，精心的检查着每一道工序的施工质量。


 施工将近一个月，这已经是非常快的速度了。几道工序同时进行，包括房屋改造。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位小柳从对萧山产生了好感，到产生了依赖的爱慕之情。觉得这是一个办事稳重，头脑精明的人，可以值得在一起。萧山这个机灵鬼哪能不察觉这些，只是隐忍而不发。直到有一天小柳趴在他肩上的时候，就到了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地步。两个人如胶似漆，有时候以施工进度为由夜间留宿在小柳那里。


 一次两次或许情有可原，但次数多了就不打自招。梁瑛对于这样的反常不闻不问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一来二去口角不免发生，直到萧山搬到走廊去住，达到了僵化的程度。也就是出现了简欣看见的一幕。过一段之后又开始居住在一铺炕上，时好时坏。梁瑛一直盼望着萧山能改掉沾染上的坏毛病。从小的夫妻，一下子变得嫉恶如仇是不太容易的。……

 


 一次两次或许情有可原，但次数多了就不打自招。梁瑛对于这样的反常不闻不问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一来二去口角不免发生，直到萧山搬到走廊去住，达到了僵化的程度。也就是出现了简欣看见的一幕。过一段之后又开始居住在一铺炕上，时好时坏。梁瑛一直盼望着萧山能改掉沾染上的坏毛病。从小的夫妻，一下子变得嫉恶如仇是不太容易的。


 那次为什么萧山会住在过道里呢？这是怎么回事呢？这里不能否认萧山的心理存在着愧疚的因素，觉得对不起青梅竹马的妻子。但是久而久之问题的性质就变了。愧疚的心态不说荡然无存，也是变得不重要了，觉得发生这样的事情很正常。似乎存在着种种疑惑，别的男人，特别是有一点能力的男人，在背地里是不是也是这样呢？同时也觉得自己如何如何的有吸引力，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都主动的投怀送抱。觉得夜里搂着年轻貌美的女人该是多么的幸福，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相比之下结发妻子一生中的点点滴滴的过错和不足都汇集起来，越看越不满意，一个年老珠黄的女人有什么可以放在心上。


 萧山和小柳哑然一对老夫少妻，不避耳目。浴池开业以后他是从不避讳的几乎每天都到浴池去，不免在房间里幽会一番，或许是云山雾雨发泄着**。


 到浴池的人什么样的人都有，哪里来的人都有，不免流言传出，也不免被熟悉相识的人撞见。尽管萧山编造着理由，明眼人一见便知端倪。


 事情又传进了大姐的耳朵里，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是在侧面敲打一下。这件事姐妹之间已是尽人皆知，只是背着梁瑛。而梁瑛虽然没有听到这些风言风语，但自身的感受早已明白了事情的根由。从家人对萧山的态度上也给予了验证和补充。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含辱不言，苦水自饮。家里的人们看着原本开朗的梁瑛脸上的微笑越来越少，就明白梁瑛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面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办呢？大吵大闹去离婚，那这个家不就是破碎了吗？孩子心上的阴影该是多么的可怕。夫妻之间这么长的岁月里就像亲兄妹一样心心相印，每时每刻都在惦记他，能狠下心来离婚吗？等待着，等待着回心转意的那一天。每当看见他的脸上有了笑容，有了欢乐的时候，梁瑛一下子就回到了从前，他的一切不好都不见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他的起居，安排他可口的饭菜，想办法的让他开心。一个委曲求全的妻子是真难啊，是真的很难啊。


 萧山和小柳明里暗里两个人一混就是几年，几年里小柳自是得到了一些好处，也满足了年轻女人的欲念。时间长了，萧山再好，也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那些长处已经没有一点的吸引力了。他那吸引人的专业现在已经一点用途都没有了。几年下来浴池带来了丰厚的回报，对于有没有萧山实在是可有可无的事情。也可以说到了完全可以没有他的时候。


 一个女人将近四十岁的时候便要丢弃一切天真和幻想。虚无的浪漫有什么用呢？自己跟这个有着家室，年纪又比自己大了二十多岁的男人在一起会有什么好的结局吗？自己对自己的回答是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局的。这个果断的女人很有些魄力。当断则断，不断则乱。


 小柳厌倦了这种不清不白的生活，感到现在完全可以离开他，他已经没有什么用了。这种想法是一天比一天强烈，这也就是一种思维的突变。对于萧山的热情很快的减退。人都有怀旧和珍惜过去情感的习惯。再怎样怀旧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了，那种旧的感情一天天的淡漠下去，现实需要她做出抉择。内心的变化一定会表现在表情上，表现在外表上，这是隐瞒不了的。两个人的那种生活很快的冷淡下去，甚至出现了逆反心理。


 萧山觉得奇怪，这是怎么了？小柳的眉目神情越来越冷淡，越来越难看。慢慢的，萧山到了浴池她不仅没有了以前那种热情，而且是冷若冰霜，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出问题了，萧山自然的感觉到，并没有想到小柳想要摆脱自己。沉默了一个阶段，冷战了一个阶段，小柳终于开口了。她十分冷静的对萧山说：“萧山，你看咱们两个人已经不清不楚的交往了好几年，你今天来，明天不来，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我考虑了很长时间，觉得这几年里你给了我很多的帮助。在这座城市里我举目无亲，你就是我的依靠，是我感到可以依托的人，真的十分的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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