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订 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婚礼的筹备紧锣密鼓的开始了。盖房子只是个前奏的序曲，但这个序曲是庞大隆重的。然而婚事的筹备同样也是十分繁缛的事情。看起来一个婚礼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就是当天热热闹闹一天就完事了，或者就是一张婚礼的照片。实际上东北这些从关里过来的人还是秉行着老家的习俗，每家都要做上几铺几盖，一般的都是四铺四盖。好像是预示着多子多福，富裕吉祥。还都是要新里新面新棉花，帮忙的人还需要老少全客的，那规矩简直多得数也数不清。


 首先要拾掇老房子，刷墙糊棚，门窗刷油漆，这些活是非常耽误时间的。不像新房子屋里什么都没有，干活也好干。现在是先得腾地方，东西没地方放，先用东西蒙起来。等房子收拾完了，又要大洗一通。院子里拉满了绳子，床单被面，衣服裤子，各种该洗的东西应有尽有，就像联合国的万国旗似的。假若没有把老房子拾掇利索，就要为婚礼减掉不少分数。起码认为这家过日子不够干净利落。往深了说就是把儿子的婚事没当回事，或者说对儿媳妇不够尊重。


 炕面子上有的是铺着苇席，有的是铺着地板革，还有的铺着玉米秸编织成的炕席。一般的情况下都要换成新的，最起码也要刷一刷擦一擦，有点新气象。


 接下来就是赶紧置办嫁妆。除了铺的盖的就是重新置办结婚时的穿戴，从衬衣到外套全部都是新的，里外三新，就连腰带手绢都是新的，更别提那亮晶晶的新皮鞋了，要不怎么说是新人呢。新人起码结婚时用的一切东西都是新的。除了这些，零碎的用品就更多了，每天都得有人上街里置办需要的东西，有的时候不一定需要去几次呢。越是忙越忙，不是忘了这样，就是忘了那样，不得不再去置办。中国农村式的繁缛是想都想不到的。只要一天不结婚就有一天忙不完的事情。不得不佩服中国人思维的精细，和中国风俗文化的广博浩大。


 自打开始动手操办那一天开始，每天都在改善生活，每天都是喜气洋洋的。就是为的讨个喜庆吉利。


 临近结婚赶紧通知亲朋好友，就像广发英雄帖一样，来的人越多越有场面，越有人气。所谓人气，就是人越多越有人气，最好是里外都是人。


 这边新被新褥子还没做完，贺礼的就上门来了。听着贺喜的话，美滋滋的，同贺礼的人亲切地唠着，不得不停下手里的伙计。只要客人刚一送走，马上就要重新做起活来。来的客人也都是很懂事很通情达理的，聊上一会，表达了心意赶紧离开，免得打扰了紧张的时间。问题是这个走了那个又来了。弄得双方的老人手忙脚乱，应接不暇。婚期马上就要到了，事情还没有做完，不能不着急上火，有的嘴唇都起了泡，有的眼睛红了，有的嗓子哑了。可不要以为这是一件省心省力的事情。娶媳妇是好事，是喜事，这通操办可真是难事，几乎是那件事父母不做主也不行。


 来帮忙做被褥的人还要挑一挑，家里人不全客的不要，身体不好的不要，年岁大的不要，那说头全是奔着吉利健康长寿和百年和好去的。弄得有些人想插手也插不上。白有了一片心意，违背了上面说的几条就是再亲的人也不行。就是亲姨亲姑姑都不行。


 大早晨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就亮起了电灯，美滋滋的终于贴上了喜字。明亮洁净的窗户上门上，屋里的大镜子上到处都粘贴着大红的喜字，看了是那么的喜庆。人们随便的吃几口糕点，半饥不饱的就算是早饭了。收拾着屋里一切感到不规矩的地方，炕上的桌子上摆着瓜子，花生，香烟和糖果，还有沏好的茶水。


 萧山穿戴的利利索索，一套深蓝色的中山装紧系着风纪筘，就像一名军人一样。三接头的皮鞋锃明瓦亮。头发好像是抹了头油，黑黑的闪着亮光。拘谨的站在屋子里，走动也不是，站着也不是。萧澜说：“看俺大哥多精神，多漂亮。”姥姥听见萧澜夸大外孙子赶紧满脸是笑的说：“那还说啥了，俺大外孙子就是长的精神，你看这神气，保不准以后就是一个当大官的人呢。”……

 


 萧山穿戴的利利索索，一套深蓝色的中山装紧系着风纪筘，就像一名军人一样。三接头的皮鞋锃明瓦亮。头发好像是抹了头油，黑黑的闪着亮光。拘谨的站在屋子里，走动也不是，站着也不是。萧澜说：“看俺大哥多精神，多漂亮。”姥姥听见萧澜夸大外孙子赶紧满脸是笑的说：“那还说啥了，俺大外孙子就是长的精神，你看这神气，保不准以后就是一个当大官的人呢。”


 三姨家也是忙得不亦乐乎。家里人是不少，但能干活的并不多。大姐眼睛又不太好，只能干些粗活。累活都让梁瑛和梁迪包了，再加上三姨，洗洗涮涮基本都是三个人的事情。累得不轻。大姐和大姐夫只能在洗涮上洗头一两遍，剩下最后一遍都该是梁瑛和梁迪的事情了。刷完了房开始做被褥了。这件活倒是真快，三四个邻居忙活这些被褥还不是一件轻巧的事情，基本都没用三姨伸手，当个甩手掌柜的，来个人应酬一下，陪着来人说个话。不知不觉间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三姨的性格又不是那么仔细，分毫不差的人，什么事差不多就行了。


 家里的事准备妥了。婚礼的早晨梁瑛天刚蒙蒙亮就在同学的陪伴下去做了发型，回来后也和萧山差不多，受着女人们的支配。这些同学和闺蜜指手画脚的。这个说：头发这边有点乱，我来梳一下。那个说：还是擦一点脂粉好，轻轻的一层，显得白净一点。梁瑛就像一个玩偶一样随意别人摆布。


 梁瑛家的亲戚是很多的。在身边住的就有亲二叔，亲姑姑。还有亲小爷小奶奶，一大家子人。外地回来的还不算。最多的是那一大批老乡，都在一个单位，一个人知道了全都知道了。三姨夫一家亲属好几个人都在这个单位，人缘混的还挺好。大家听说了这件事哪有不过来的。还有那么多邻居，同学，同事，小时候的闺蜜。三姨夫两口子又是愿意吸引人的人。屋里根本就坐不开，分到挨着的几户邻居家去，每家都摆着烟糖瓜子和花生，每家的地上都是一层瓜子皮，花生皮，吸烟的人们喷云吐雾的像神仙一样的闲聊着。


 两家住的这么近，迎亲的人们几乎是全部出动。先到的人几乎挡住了前面的路，管事的人赶紧跑过去劝着人们让开一条路让新郎过去。新郎到了门前，离屋里只是一门之隔，但这道门是不太容易打开的。屋里屋外小姨子，小舅子，小姑姑，小叔叔一大帮，还有同学，同事，岂能那么容易放你进去？怎么也得难为难为你，怎么也得显着有点威严。


 萧山明明白白的知道小姨子们要刁难自己，开口叫道：“妈！开门呀！”“声音太小听不见！”


 里面传出话来，萧山直乐，听不见怎么还说话。又大了点声，使劲的喊道：“妈！快开门呀！”“听不见，声音太小。”萧山这次泛起了坏心眼，用他那男高音的嗓门对着门缝大声的喊：“妈！！！快开门呀！”只听里面好像是梁莉的声音：“山哥这么大声，震得耳朵都疼。”梁迪数落她：“老五，叫什么山哥，叫二姐夫！”梁莉说：“可不是呗，应该叫二姐夫了。”


 三姨有点坐不住了，在里屋喊着：“开开门吧。”


 外面的人一片嘈杂，大声地起着哄。


 这个时候谁说话都不好使，只有把门的说话好使。梁迪在里面喊到：“想不想进来？”“看你说的，来接媳妇了哪能不想进去？”“要想进来有什么规矩不知道吗？怎么还非得别人说呀？拿红包，没有红包别进来！”


 萧山不得不掏出红包顺着门缝递进去。“不行，太少，不够分的。”又一连气递进去了三个，里面还是在喊：“不够！不够分的！”兜里就剩四个了，多一个都没了。要是一下都递进去，再不让进就完啦。故意在门外拖延着，他的鬼主意就是多，心想我着急，大家都着急，有等不了的。听见屋里大人说话了：“赶紧让你二姐夫进来吧，别耽误那么长时间。”……

 


 萧山不得不掏出红包顺着门缝递进去。“不行，太少，不够分的。”又一连气递进去了三个，里面还是在喊：“不够！不够分的！”兜里就剩四个了，多一个都没了。要是一下都递进去，再不让进就完啦。故意在门外拖延着，他的鬼主意就是多，心想我着急，大家都着急，有等不了的。听见屋里大人说话了：“赶紧让你二姐夫进来吧，别耽误那么长时间。”


 屋里的人也是一个比一个精，一合计知道他兜里一定最少还有四个红包，加在一块是十个红包，要是不对那才怪了呢？不能便宜了他。憋了一会里面喊到：“把那四个红包递进来就放你进来。”萧山一听就乐了。心里说：哪个也不比我傻，赶紧吧。多亏了多准备了两个红包。规规矩矩的把红包递了进去。旁边的人看着都大声的哄起来。萧山抿着嘴笑，等待着开门。


 门开了，萧山急忙进去了，这些鬼丫头可别再出什么花样？


 看见岳父岳母在椅子上正襟端坐着，正等待新姑爷的拜见。萧山赶紧过去，稳稳当当的叫一声：“爸”，给岳父磕了三个头，叫一声：“妈，”给岳母磕了三个头。岳母赶紧把姑爷拉起来，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姑爷。萧山赶紧给岳母扒了一块糖，给岳父点了一颗烟。


 拜见了二位老人，剩下的小爷小奶，姑姑叔叔哪一个也不能不点一颗烟，吃一块糖吧？一圈下来可是功夫不小。


 重要的节目在后头呢。到这来主要是为了把媳妇从炕上抱下来接回家去，这才是正事，前面都是过场，是场面上的事。


 在三姨的示意下，萧山来到了梁瑛的身旁。梁瑛在炕上盘腿坐着，得让梁瑛下地呀，怎么下地？新娘子盘腿坐在炕上，也不能让她自己走下来呀。按着老规矩，得给新媳妇穿鞋。穿上新鞋，走新路，一走走到自己家里头。心里这个美，媳妇就要到家了。


 鞋在哪呢？这可是一大关，哪能那么轻易找到鞋？寻找了好半天，也是没看见。这瞧瞧，那翻翻，都没有。这事就怪了。这间屋子简直是一天来八趟，怎么就找不出来新娘子的一双新鞋？本来就很矜持的萧山觉得脖子有点勒得慌，用手指抻了抻脖领子，实际上是没用的，但感觉轻松了点。一个人藏起来的东西，很多人都找不出来。眼看着汗就下来了，有了紧张的神色，梁瑛也不敢看他。岳母一看闹得差不多了赶紧给梁迪使了个眼色。梁迪又憋了一会。也是觉得差不多了，盯着萧山，萧山觉得有事，平时里梁迪也不拿正眼看他。发现梁迪的眼神往梁瑛身后一挑，就猜到鞋一定在梁瑛的身边。


 机灵的萧山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敢把这双鞋就藏在新媳妇的坐垫边上，而且是隐藏的严严实实，没有一点痕迹。真是聪明。赶紧爬上炕去，果然在梁瑛坐着的垫子后面找到了一双藏的严严实实的新鞋。真是大胆，两双鞋竟然没有分开。简直就像诸葛亮的空城计一样聪明。萧山冲梁迪一笑，意思是说又是你的主意。梁迪没当回事的看了他一眼。


 在人们的一片起哄声中萧山笨手笨脚的给梁瑛穿上了新鞋，把她从炕上抱下来。


 人们有的抬着嫁妆，有的抱着嫁妆，准备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家里只剩下了年老的人们。虽然两家只隔着一条十米宽的路，但不管怎样是要离开了爸妈，离开了姐姐和弟弟妹妹们，从现在起就是另一个家庭的人了。真是舍不得，临别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滴落下来。三姨也是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三姨忍住了眼泪对梁瑛说：“到那要孝敬公婆，孝敬姥姥，要对弟弟妹妹好，你是大嫂，多干点活，有事多跟萧山商量，两口子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三姨稍一停顿说：“赶紧走吧，萧山正等着呢。我再嘱咐一句萧山，两口人多商量，和和气气的过日子。走吧。离着近说回来就回来了。快走吧。”萧山赶紧说：“爸妈，你们二老放心吧，我永远都对梁瑛好。”……

 


 人们有的抬着嫁妆，有的抱着嫁妆，准备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家里只剩下了年老的人们。虽然两家只隔着一条十米宽的路，但不管怎样是要离开了爸妈，离开了姐姐和弟弟妹妹们，从现在起就是另一个家庭的人了。真是舍不得，临别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滴落下来。三姨也是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三姨忍住了眼泪对梁瑛说：“到那要孝敬公婆，孝敬姥姥，要对弟弟妹妹好，你是大嫂，多干点活，有事多跟萧山商量，两口子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三姨稍一停顿说：“赶紧走吧，萧山正等着呢。我再嘱咐一句萧山，两口人多商量，和和气气的过日子。走吧。离着近说回来就回来了。快走吧。”萧山赶紧说：“爸妈，你们二老放心吧，我永远都对梁瑛好。”


 新郎到岳母家叫门被戏弄了够呛。新娘子到婆家就是那么容易进屋的吗？


 人们簇拥着新娘子就像公主一样，刚过了路北就觉得不对劲，在那里迎亲的半大小子贼眉鼠眼的都把手伸进了口袋里，一副上战场的架势。陪着的同学和同事说了一声不好，赶紧把新娘子用红头巾蒙起来，向婆家跑去，这些家伙哪是那么容易轻易放手的？还是一把一把地把带着彩纸的五谷杂粮使劲的向新娘子的脸上撇去。陪护的人不断地挨打，不知谁喊了一声：“怎么还有碎石籽？这么缺德！”跟着来的小伙子们一听这还了得，太坏了。这要是砸出血了可麻烦了。赶紧冲上去，把这些淘气的家伙隔到了一边。新娘跟着伴娘跑着，鞭炮声骤然的响起来，噼噼啪啪，震耳欲聋。


 也没管这些惊耳震天的响声，赶紧迈进了婆家的家门。


 人们分成三部分，一部分随着新郎新娘去了上屋，一部分进了新房，还有一部分只能停留在院子里。


 梁瑛随着萧山，进了屋喊一声姥姥，给她老人家磕三个头，喊一声爹磕三个头，喊一声娘磕三个头。萧山妈赶紧攥住梁瑛的手拉在身边，紧紧地贴着自己，掏出一个大红包塞到梁瑛的手里。梁瑛赶紧给这个吃糖，给那个点烟。大家欢欢乐乐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两个小姑子一边一个，紧紧地拉着嫂子的手，依偎在她的身边。姥姥看着止不住的乐：“你们大家伙看看，人家姐仨多好，这才是一家人。”


 梁瑛给屋里的人点完了烟，又赶紧到外面来，


 萧沄端着糖，萧澜拿着烟。梁瑛不停的给站在院子里的人点烟，给萧山的工友们点烟。这些调皮鬼故意不往里吸烟，有的还往外出气，想着法的把火柴弄灭了，想着法的调理新娘子，梁瑛也是好脾气，终于度过了这一难关。进了新房，听见人们正在议论房子盖得多么好，家具做得多么好。一听说房子是自己盖的，家具是自己做的，很多人都有点不信，当知道这是真事的时候不由得都伸出了大拇指说真是了不起，真是一个比一个聪明能干。


 娘家的人和婆家的人一样哪能够空手回去，只要一不注意，什么盘子碗筷子的都往回偷，一个笨小子刚要伸手，萧海笑呵呵的说：“差不多就行了。左右三天回门还得带回来，麻烦不？”本都是熟识的人，相对一笑就完事了。


 结婚了，就是成家了。成家就有了成家的义务。就要孝敬公婆，照顾幼小。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并不那么简单。这是一个贫乏的年代，工资少，细粮少，定量少。家里的细粮基本都是给姥姥和上班的公公吃了。剩下的人们差不多都是粗粮度日。不上班的人每天也就吃个多半饱，也算可以了。


 全家吃了几顿好饭，看上去生活真好，萧澜和萧沄一看还是哥哥结婚好，就连家里吃的都这么好了，每天乐呵呵的总是一脸的笑模样。


 也就一个星期的光景便恢复了原状，再这样吃下去真的没有了。炖了一大锅土豆，帘子上蒸着窝头，锅沿上贴着一圈大饼子。状好了锅，梁瑛从咸菜缸里捞出一个咸萝卜，洗干净了切成了细丝。婆婆说：“再往里淋点作料油吧。”调拌好了梁瑛对婆婆说：“娘，您看够不够。”婆婆一看觉得不太宽裕：“再切点萝卜丝吧，拌了作料油吃得更多了，这么一大家子人，还是多一点吧。”……

 


 也就一个星期的光景便恢复了原状，再这样吃下去真的没有了。炖了一大锅土豆，帘子上蒸着窝头，锅沿上贴着一圈大饼子。状好了锅，梁瑛从咸菜缸里捞出一个咸萝卜，洗干净了切成了细丝。婆婆说：“再往里淋点作料油吧。”调拌好了梁瑛对婆婆说：“娘，您看够不够。”婆婆一看觉得不太宽裕：“再切点萝卜丝吧，拌了作料油吃得更多了，这么一大家子人，还是多一点吧。”


 开饭了，一大盆土豆炖白菜往桌子上一放，一大摞碗，一大把筷子，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离桌子近点，有的离桌子远点。就那么一个小方桌能坐几个人。姥姥让梁瑛和萧山上桌子吃饭，两个人说什么也不同意。梁瑛和萧山都离桌子远一点，一手端着白菜土豆碗，一手拿着窝窝头，夹着筷子。就听见呼噜呼噜的吃饭声，真是快，不到五分钟，萧海和萧湖放下碗走了。没牙的姥姥今天没有吃细粮，慢慢的用牙花子碾着土豆白菜和窝头。剩下的公公婆婆还有两个妹妹不紧不慢的吃着。


 梁瑛看了看萧山，两个人也不能吃的太快，也不能吃的太慢，随着大流。他俩的举动早被姥姥和婆婆看在眼里。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在一起生活一个月了，晚上吃完了饭，全家人坐在一起，婆婆说：“萧山和梁瑛结婚正好一个月了。在一起吃了一个月的大锅饭，也不知道她大嫂有什么想法没有。”梁瑛听着就是一愣，婆婆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敢应声，也没敢看一眼萧山。婆婆不再问下去，接着说：“不管好与不好，一个月过去了。从明天起。你们小两口分出去过。一大家子人在一起不好办。”梁瑛一听这话赶紧说：“娘，咱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多好，热热闹闹的，吃饭也香，干啥要分出去。叫外人听见多不好听？”


 “孩子，你们俩是这家的老大，本打算结了婚就让你们自己过，怕别人说这说那，才在一起过了一个月。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现在结了婚的都让他们自己过，两个人都上班，没有功夫，还要照顾家里的生活，还要做饭。这样你们太累了，还是让你们分出去好。”“娘，我们俩不分出去过，这样挺好的。”


 姥姥接茬说道：“孩子，什么也不用说了，已经商量好了，从明天起你们自己过日子，有功夫去把户口本把粮本分开。吃好吃赖是你们俩自己的事，就看你们两个人过日子的本事了。今天萧湖帮着你娘把锅碗瓢盆，粮油菜都买回来了。就别再说不分家的事了。说实在的这么一大家子人是早晚都要分，早分比晚分好。也早一点让你们两口子磨练磨练。我看俺梁瑛过日子是一把好手，干啥都行，不惦记你们。”


 小两口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分了家是两把火，不分家是一把火。做点好吃的梁瑛赶紧给姥姥端过去，让大伙都尝一尝。有点闲工夫过去把衣服裤子抓过来就洗干净了。萧山每天早晨都把院子打扫干净。一有什么好吃的就把萧沄叫过来，孩子还小也不忌讳，家里大人也不吱声。姐妹两个有空就往嫂子屋里跑，日子一长，比和哥哥还亲。梁瑛还会机器活，缝缝补补多半都是梁瑛的事。要是梁瑛一个人在屋里，姥姥总是过来陪她唠一会，或者让她赶紧回家看一看。


 梁瑛和一家人处的混混合合的，姥姥特别心疼这个大外孙子媳妇，逢人就夸。大姨家做什么好吃的，珺兰或是孝理准会跑过来把两个人叫过去改善改善，连萧沄都不叫。也是别有一番偏心思。


 日子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老百姓还能过什么特殊的日子吗？就是个柴米油盐，平平安安，也就知足了。



 本章完

　

(http://www.ccfang.cc/novel/6bK74B419-A.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ccfang.cc。书房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cfa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