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做好工作

 梁瑛听着感到不太自在却又很温馨的话，突然想到别把正经话忘了，赶紧说：“姥姥，您看盖房子这件事我们家也不知道，一点忙也没帮上。萧山去了才知道。我爹拿萧山也不生分，直埋怨他，大姐夫也埋怨他，怎么不吱声呢？要是知道来了干不了重活还不能干点轻活，干不了技工活，当个力工还行吧。你看把全家人累的，心里都过意不去。我妈说一看萧山那一条脸都瘦成那样了，全家一定累得不轻，赶紧让我过来说一声谢谢的话。”


 姥姥一听乐得直拍梁瑛的手：“你看我家梁瑛多会说话。”


 娘几个聊了一会，姥姥催促着：“赶紧到新房看一看，看有什么地方没相中，好让他们赶紧改。这个房子你们两个人结婚住，不顺心多不好。”人上了年纪往往把话说的很直白，说的都是大实话，一点没错，但对于没过门的外孙媳妇来说就受不了了，这张脸腾的就跟一块大红布似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姥姥还是不分眉眼高低的说：“快走吧，我老太太都下地了。”


 梁瑛搀着姥姥，姥姥说：“孩子，不用搀，姥姥身体好着呢。”说是说，梁瑛还得尽着这个礼数。搀着姥姥出了屋子，一见凉风，梁瑛马上就缓过来了，脸上也有了自然的笑容。


 几个人站在房子前面仔细地端详着，房子盖的真好，周周正正。姥姥说：“梁瑛啊，怎么样？”梁瑛赶紧回应着：“挺好挺好，就像瓦匠盖的似的。”


 进了屋，几个人四处的看着。梁瑛看哪哪顺眼，想着想着脸又有点红了。萧山妈一本正经地说：“孩子，咱们可不行外道，这个房子归你们两口住，要是哪不合适，让他们赶紧改。要是外道就不对了。”梁瑛一看是未来的婆婆说话了，赶紧说：“婶子，挺好的，多好啊，真是没啥说的。您也不用跟我这个晚辈这么客气。”


 临走梁瑛对萧山妈说：“以后再有什么活，让萧山告诉我一声，我来跟他一起干，别总忙活大家了。”


 萧山妈说：“好孩子，我对萧山说，有活让你们俩一起干。咱说话就算数，我也不外道，你以后就是我的儿媳妇，就跟亲闺女一样，是一家人了，还外道啥？”萧山妈的一番话说的梁瑛心里暖乎乎的。


 从这以后，刷墙之类的活就是萧山和梁瑛的了。一开始别人想干他俩人也不同意，别人也都不是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


 星期天的早晨，天刚放大亮萧山就来接粱瑛了。粱瑛已经穿戴好了干活的衣服鞋帽正等着他呢。


 提前几天萧山就在单位带回来了两把刷墙的大刷子，长长的杆子。一把圆刷子，一把扁刷子。这样的刷子除了房产单位一般单位是没有的。粱瑛一看见这么好的专用刷子就喜欢的不行，看也看不够。萧山说：“这两把刷子好吧？”“真好，还一直没看见过这么好的刷子呢？”“刷子不错，就看干活怎么样了？”粱瑛一听这是有挑战的意思，赶紧说：“别着急，等一会就知道了。”粱瑛心想多少年了，哪一次家里刷墙也离不开自己，对于这件活不打怵。


 一切都准备好了，家里人都来看热闹。萧湖对粱瑛说：“大嫂，你不用干活，这活让我和二哥干，你上那坐着去吧，去陪姥姥唠嗑也行。”粱瑛一听赶紧说：“不用，干这活我没事，以前干过，没问题的。”


 说着把刷子沾上了灰浆，然后在盆子沿上抿了抿，开始了第一刷子。从上到下，刷的溜直，姥姥看着，一个劲的夸：“你们看俺粱瑛这活干的多有门道。”萧海说：“姥姥，你老太太说愿意让大嫂干活就直接说吧，怎么还拐着弯的说呢？”“嗨，你这个坏小子怎么这么编排你姥姥，我哪是这个意思？还不行夸一夸大外孙子媳妇啦？”“姥姥，你就好好的夸吧，我可不敢吱声了。”粱瑛一听赶紧解围吧，连忙说：“姥姥，你们快回屋吧，在这里站着多累呀。”……

 


 说着把刷子沾上了灰浆，然后在盆子沿上抿了抿，开始了第一刷子。从上到下，刷的溜直，姥姥看着，一个劲的夸：“你们看俺粱瑛这活干的多有门道。”萧海说：“姥姥，你老太太说愿意让大嫂干活就直接说吧，怎么还拐着弯的说呢？”“嗨，你这个坏小子怎么这么编排你姥姥，我哪是这个意思？还不行夸一夸大外孙子媳妇啦？”“姥姥，你就好好的夸吧，我可不敢吱声了。”粱瑛一听赶紧解围吧，连忙说：“姥姥，你们快回屋吧，在这里站着多累呀。”


 看热闹的人会干的不让干，不会干的插不上手，都陆续的回了上屋。剩下萧澜和萧沄说什么也得陪着大嫂。看着大嫂那么让人高兴，在大嫂身边待着就舒服。粱瑛一边刷墙，一边陪着两个小姑子唠嗑。


 聊了一会萧山说：“你们俩别跟大嫂说话了，一边说话一边干活多累呀。”


 两个姑娘一听大哥说她俩了，赶紧跟大嫂说了一声再见走了。


 粱瑛埋怨着萧山：“你说你，两个孩子愿意在这待着就待着呗，你干啥把她俩撵走了？”“这不是怕你累吗？”“你倒是有好心，到了上屋，大家伙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呢？”


 果不其然，两个人脸上一点笑容没有的进了屋，二哥又开始编排她俩了：“你们俩是真不懂事，人家两个人一边干活一边唠嗑多好，你们俩往那一站大嫂还得陪着你们俩唠嗑。怎么样，大哥说你们俩了吧。”两个人一看二哥说的这么对，就跟他在跟前看见了似的。不管怎样，就是不吱声。老三一看不紧不慢的说：“看这样是让二哥说对了，要不然怎么不吱声呢？”


 姥姥一看两个外孙女委屈的样子赶紧说：“别听你二哥三哥胡说，该去还是去，你大嫂可喜欢你们俩了。”萧澜抬头白了二哥三哥一眼还是什么也没说。也不拘谨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刷墙这个活一开始并不觉得累，时间长了是腰疼腿疼脖子酸。正当没精神头要歇一会的时候，萧海和萧湖哥俩像是算准了一样进来了。萧海张嘴说到：“这都干了半天了，用不用替一替呀？”粱瑛是没办法张口说话，萧山在那硬挺着，实际上他现在还不是那么累。萧海过去接过了粱瑛的刷子说：“嫂子，你先歇一会，我替你干一会。这种活干时间长了是很累的。”粱瑛一看不停下来是不行了。赶紧说：“干时间长了还是真有点累。正好我也歇一会。”粱瑛停住了手，两个小姑子赶紧拉着她的手到上屋去了。


 萧海憋着乐对萧山说：“大哥，你不累也该歇一会了，赶紧给老三吧。”萧山借坡下驴的把刷子让给了萧湖。一边给他一边说你也没刷过墙，慢点没事，别弄得乱七八糟的就行。拍拍手走了。


 萧海笑着对萧湖说：“怎么样？大哥信不着你吧？加点小心吧，慢点来，一刷子是一刷子别着急。”萧湖一点也不在意，一个是老三性格好，谁说啥都没事。再一个自己本来就没干过这个活也不怕丢人。


 过了一会萧湖对萧海说：“二哥，好人坏人都让你当了。”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偷偷的看了看他二哥，萧海笑眯眯地看着憨厚的老三什么也没说。


 没过多大一会萧山回来了一看萧湖干的活说：“还别说，老三干的活还有点样子啊。”说着替换下了萧湖，萧湖顺从的把刷子递给了大哥，站在旁边看着两个人干活。


 四个人干这些活也快。虽然一开始嘴上说是萧山和粱瑛两个人干就行，别人也不能瞅着吧。到了中午都刷了两遍了，就剩下午再刷一遍就行了。


 中午开饭了，萧澜赶紧来招呼大家伙停下手里的活吃饭。


 粱瑛觉得在这吃饭也不对，不在这吃饭也不对。在这吃吧实在是难为情，还没过门就端婆婆家电饭碗。不吃吧还不是那么回事，早晚要在一起吃饭的。进退两难的犹豫着。萧澜拉着她的手催促着：“大嫂赶紧走啊，饭都好了，都摆在桌子上了，姥姥特意让我来叫你的。姥姥对我说：‘赶紧把大嫂叫过来吃饭。’”……

 


 粱瑛觉得在这吃饭也不对，不在这吃饭也不对。在这吃吧实在是难为情，还没过门就端婆婆家电饭碗。不吃吧还不是那么回事，早晚要在一起吃饭的。进退两难的犹豫着。萧澜拉着她的手催促着：“大嫂赶紧走啊，饭都好了，都摆在桌子上了，姥姥特意让我来叫你的。姥姥对我说：‘赶紧把大嫂叫过来吃饭。’”


 还没有过门的媳妇第一次端婆婆家的饭碗是真不容易，姥姥还非得要粱瑛挨着她坐。粱瑛哪好意思坐在炕上啊？不坐在姥姥身边又不行，特别拘谨的挨着姥姥坐下了，吃了个半饱就停住了碗筷。萧澜说：“大嫂你吃这么一点就不吃了？还没有我吃的多呢？”萧沄赶紧就要给大嫂盛饭，粱瑛说什么也不吃了。萧娘说：“你看看这几个人是怎么吃饭的，你吃这么点饭哪行啊？你吃不饱就饿着，头一顿饭不好意思，以后可不行这样啊。”萧娘对没过门的儿媳妇心里拿捏的是真准。


 两人登了记，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屋子还没吊棚，这个活是谁也不敢伸手。


 哥俩赶紧去把吊灰棚的木条子冲出来了。萧海紧忙活，把灰条子钉上了。时间太紧了不抓紧就不敢趟了。


 大姨夫在单位找了一个瓦匠。哥几个打着下手，瓦匠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穿得干干净净，一双白色布底的礼服呢面元宝鞋，带着白手套。不但是萧山，就是萧海也大吃一惊，这样的打扮能干活吗？这不是玩票吗？


 大姨夫陪着瓦匠进来了，大姨夫让哥几个管瓦匠叫六哥。这个六哥是真不客气，吩咐这个人干啥，那个人干啥。白灰里掺多少麻刀，怎么往里掺，加多少水，说的一清二楚。最后又自己动手把麻刀灰和了一遍。省了好一会，又和了一遍。看见麻刀顺顺贴贴的裹在白灰里，站起身来。


 开始干活了，六哥站在铁桶搭的跳板上，一抹子是一抹子，平平展展，一粒灰渣都不往下掉。那麻刀灰摆弄的就像一块醒透了的白面团，那么听话。


 下面看的人都愣住了，小声地议论着：“六哥的瓦匠活这么好，真没见过。”大姨夫接茬说：“你六哥是比赛拿过名次的，别看年纪轻轻的，活好着呢。”六哥就当没听见，还是不紧不慢，一下是一下的抹着灰。


 干完了活，六哥连脸都不用洗，只是简单的洗了一下手。洗罢手，谁能看出来这是刚停下手中活的瓦匠呢？


 晾了几天，天棚的麻刀灰干透了。又刷了一遍白灰。收拾房子的活彻底结束了。


 剩下的活全是木匠活了。萧海开始玩命了，把各种家具的图样拿来让大家看，让哥嫂他们两个人挑选。萧山是眼睛里从来不揉沙子，有眼力。挑了一组制作很复杂的家具，萧海一看故意逗着萧山：“哥，你的眼睛是真有准啊，哪样费事你是挑哪样，你是在故意累傻兄弟吧？”


 萧山是真不客气：“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就吱声，绝不勉强。我干啥不挑好的做，这么大的事还能糊弄啊？你要是不把这张图样拿来，我也不知道有这样的，既然拿来了就有做的打算，对吧？”萧海看着萧山的笑脸知道这个哥哥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吃亏的事他是不能干的。也知道自己有给他做这套家具的打算。连忙说：“是，是，早就想给你做这套家具了，多绅士。不过咱可说好了，做是做，费多大事我都做，要是做不好你可别怨我。”萧山一听，怎么还跟我说这样的话，萧海的木匠手艺他是清楚的，不紧不慢的说：“就这么定了，做啥样我要啥样，这回行了吧？”


 萧海诡笑着：“嫂子你听清楚了吧？就这么定了。”


 梁瑛只是抿着嘴笑，什么也没说，也没法说什么。


 选取木头全都听萧海的。哥三个挑选了一大堆，又在这堆里挑了一遍。这些是足够了。……

 


 选取木头全都听萧海的。哥三个挑选了一大堆，又在这堆里挑了一遍。这些是足够了。


 第二天哥俩到木材加工厂都破成了规格料。这样干起活来就方便多了，轻省多了。萧山刨着大荒，萧海找细。六天的时间全都做好了，手法是真快，这可是一套精致的家具呀。


 刷漆是真费事，这套家具是配色的，写字台台面是立体方块。必须十分仔细，要不然做好的家具就不好看了。


 等着油漆都刷好以后真是漂亮，锃光瓦亮。木匠活是严丝合缝，油漆活是一丝不苟，颜色分明，光彩照人。看见这套家具的人都说：“这是在哪买的这么好的家具？怎么没见过呢？还有卖的吗？咱也去买一套回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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