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第 303 章 在同一个城市相聚

 “你们明天几点到？我去接你们……”林笑话音未落, 就被林跃飞打断了。


 “接什么？我们过来还用你接？”林跃飞声音诧异，仿佛听到了家里的小孩要去接大人回家。


 林笑：“你们这次不是来看我的嘛……”


 林跃飞：“那也不用你接，等我们安顿好了, 直接带着两个小不点来大学里找你。”


 这一次全家人来北京的行程，在林笑入职后就在筹备中了，姥姥、妈妈、哥哥……都想看看林笑在大学里当老师的样子。


 林笑觉得没什么必要, 她当老师后和当学生的时候, 生活状态并没有多少变化。


 然而全家人都很想亲眼看看林笑站在大学讲台上的模样。


 年年在电话对面大声喊：“想看小姑姑！”


 年年把手机递到妹妹嘴边，教妹妹说话，“你说想看小姑姑。”


 盈盈很配合姐姐, 朝着手机用力说道：“小、嘟、嘟！”


 “爸爸！妹妹的口水喷到你的手机上了！”年年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着手机, 递给爸爸。


 林跃飞接过手机, 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对年年说道：“你小时候比妹妹能喷口水多了。”


 盈盈不太爱说话, 年年从小就是一个小话痨，从她刚会说话的时候就开始了。


 林跃飞说道：“你那时候天天喷口水，往我脸上喷、往你妈脸上喷、往黄阿姨脸上喷、往小黄脸上喷……小黄看到你都绕着走。”


 都说三四岁猫嫌狗憎，年年在更小的年龄就达成了这个成就。


 年年不信：“我才没有喷过口水呢！”她一点也不记得了, 肯定是爸爸骗她的。


 林跃飞：“骗你干嘛，你小时候和你妹一模一样。”


 家里年年和盈盈一人一个大相册, 收着她们满月、半岁、一岁……各个阶段的照片。姐妹俩在相同的年龄, 长得特别像。沈芸和林跃飞拿着两个女儿相同年龄的照片给朋友看, 朋友们全都分辨不清。


 然而年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和妹妹像, 她扭头看了一眼妹妹看着车窗外的傻乎乎的样子，一脸不乐意，她才没有像妹妹这么傻过呢！


 妹妹真的很傻，连这一趟是为了看小姑姑站在讲台上的英姿都不知道。


 盈盈连教学楼都没进去！和何阿姨在教学楼外面的草坪上晒晒太阳, 就高兴地哈哈笑了。


 年年向爸爸妈妈保证，进入教学楼后不吵不闹、轻声慢行之后，爸爸妈妈领着她走进教学楼，从敞开着的教室后门进去，看到了站在讲台上的小姑姑。


 虽然年年只看到了两分钟，在爸爸举着数码相机连拍几张照片后，就又被爸爸妈妈领出去了，但是她和妹妹这个连教学楼都没进去还傻乐的小笨蛋不一样！


 “妈妈，为什么教室后面有很多人站着啊？他们也是来看小姑姑的吗？”


 年年不明白大学教室里怎么还会有学生没有座位，她在的幼儿园中班，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座位。


 沈芸笑了：“对，都是来看你小姑姑的。”沈芸向年年解释，因为林笑讲课讲得好，很多学生都来旁听林笑的课程。


 她早就听说过这件事，但是亲眼看到的震撼力还是完全不同的。


 站在讲台上的林笑闪闪发光。


 教室里的学生们全都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看着黑板。


 “当大学老师很适合笑笑。”沈芸说道。


 午饭，全家人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饭店一起吃，盈盈才第一次见到小姑姑。她看到林笑就往林笑身上扑，想让林笑抱抱。


 林笑惊喜道：“盈盈想小姑姑啦？”


 盈盈不说话，小脑袋往林笑怀里扎。


 年年看到妹妹的样子，就知道妹妹根本没认出来小姑姑，毫不犹豫地拆妹妹的台：“她看到漂亮阿姨就想要抱！”


 过了一会儿，盈盈终于知道面前的林笑就是小姑姑了，想起爸爸妈妈来的路上一直说的话，“来看小姑姑！”


 年年摇头：“妹妹真是小傻瓜。”妹妹还以为看小姑姑就是这样看呢。


 “爸爸，把相机里的照片给妹妹看看吧。”年年对爸爸说道，只能给妹妹看看小姑姑站在讲台上的照片了。


 林跃飞拿出相机，把照片翻出来，一张张给盈盈看。


 盈盈看得目不转睛。


 年年在旁边问道：“照片里的是谁啊？”


 盈盈的小手指摸着相机屏幕：“漂亮，漂亮！”


 年年叹气：“妹妹又不认识小姑姑了。”


 -


 晚上，酒店房间里，林跃飞翻着相机里的一张张照片，感慨道：“一眨眼，笑笑都当老师了。”


 林跃飞原本想来见证妹妹当大学老师的第一节课的，可惜被工作和家事牵绊，直到深秋才终于成行，终于看到了林笑站在大学讲坛上的样子。


 林跃飞举起数码相机的时候，相机后面的双眼忍不住变得湿润。录像太高调，为了不影响课堂教学，最终按捺着心中的激动，只悄悄拍了几张照片。


 林跃飞的目光迟迟落在相机屏幕上没有移开，看着笑笑举重若轻、意气风发的模样，想起笑笑小时候一次次参加比赛、一次次拿奖，林跃飞也是这样一次次面对着笑笑举起相机。


 一眨眼，照片里的背景就从笑笑小时候的领奖台，变成了大学教室。


 “挺好……挺好……”林跃飞轻声感慨。


 这辈子林笑在自由选择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当老师，看来这是林笑真心热爱的职业。


 虽然上辈子受困于人生经历，但是林笑依旧没有自暴自弃，努力达成了自己想要的选择。


 林跃飞由衷地为笑笑感到骄傲。


 笑笑比他强大得多，不需要借助外力，就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


 这趟北京之行，正逢秋高气爽的好时节，林笑腾出周末的时间，想和家人们一起去看看风景。


 林笑想起自己小时候和家人一起爬山，第一次见到枯叶蝶，“现在香山枫叶还红着……”


 话音未落，就被林跃飞否决了：“可饶了我吧。”


 盈盈就不说了，爬山肯定不带她，但年年是一定吵着闹着要去的，到时候年年爬几步就累了，剩下的路全都要林跃飞抱着。


 姥姥爬不动山了，吕秀英也连连摆手：“医生让我注意保护膝盖。”


 最终，一家人决定去附近的湖边散步看风景，累了就坐下休息。


 林笑站在湖边，看着开阔的湖面，深吸几口带着水气和草木清香的空气，感觉心情都开阔了不少。


 “鸟！鸟！”盈盈激动地指着湖上的水鸟。


 何阿姨笑道：“我们盈盈都认识鸟了，湖里的鸟真漂亮……”


 盈盈：“吃！吃！”


 何阿姨愣住了。


 林跃飞哈哈大笑，弯腰捏了捏盈盈的小脸蛋：“也没缺过你的嘴啊，怎么看到什么都要吃。”


 “你和你小姑姑可真不一样，当初你小姑姑去广场看白鸽……”


 林跃飞说到一半，林笑就知道哥哥想要说什么，立刻制止：“哥！那都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在湖边休息了片刻，盈盈就在婴儿车里睡着了。年年同情地看着妹妹，妹妹可真笨啊，出来玩的时间竟然用来睡觉。


 家里人这趟过来，除了想见证林笑在大学讲坛上的模样，再抽空游山玩水之外，还有其他正事要做。


 年年今年上幼儿园中班，距离升小学还有一年多，时间看着还长，但是想要上心仪的小学，已经要提前准备起来了。


 林跃飞和沈芸早就决定了，年年的小学要在北京读。


 为此，两人早就准备好了学区房，这几年逐渐将公司的业务往北京迁移，等到明年就彻底把公司搬过来。


 然后全家人一起搬家，年年在北京读小学一年级、盈盈读幼儿园小班。


 虽然早就准备好了学区房，但是林跃飞和沈芸都在考虑让年年读公立还是私立，公立和私立各有各的优缺点。


 这件事上，林跃飞和沈芸都很看重林笑的意见：“笑笑，咱家你学历最高，你帮我们拿个主意。”


 林笑：“让年年自己选吧。”


 “她才五岁……”林跃飞有点犹豫，这么大的事让五岁小孩自己做决定？


 林笑问哥哥：“那你对年年的期望是什么呢？”如果准备以后在国内读书升学，小学就选择公立打基础。如果想要更丰富更多元的教育，那就选择私立小学。


 林跃飞：“我们就想让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成绩上尽力而为，人格要健全。”


 如果说林跃飞在年年刚读幼儿园的时候对她还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一年多以后也清醒了，年年就是一个普通的不算笨的小孩子，家里出不了第二个小天才。


 林笑听完后说道：“你们这样的要求，不管是公立还是私立，都能满足啊。”


 “既然这样，就让年年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学校吧。”


 林跃飞和沈芸商量了一番，感觉林笑说的很有道理，带着年年参观几所备选的小学。


 “年年，你挑一所自己喜欢的小学，然后爸爸决定装修哪套房子。”回家的路上，林跃飞兴冲冲地对女儿说道。


 沈芸笑着摇头：“好大的口气，好像咱家在哪里都有房似的。”


 现在公立和私立一共五所小学备选，林跃飞和沈芸在三所小学附近买了房子，还有两所小学和他们的任何一套房子都不沾边。


 林跃飞兴致不减：“没事，要是年年挑中了另外两所，咱家赶紧买，完全来得及。”


 沈芸：“那还有盈盈呢。究竟是要挨着年年的小学，还是要挨着盈盈的幼儿园？”


 年年的小脑袋立刻转过来，看着爸爸。


 盈盈原本在睡觉，听到自己的名字，也睁开眼睛。


 林跃飞开始端水：“再看，再看，看她俩最后去哪里读书，我们可以挑个中间的地方住。”


 沈芸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盈盈根本没睡醒呢，揉揉眼睛继续睡了，大人正在讨论的学校和房子的事，盈盈现在更是听不懂这些。


 沈芸笑着摇头：“你也谨慎地太过头了。”


 这一趟来北京，五所小学没能都参观完。小学有自己的校园参观日，在每个月的固定日期，其他时间不对外开放。


 林跃飞：“真没想到参观个小学，还得跑好几趟。”


 沈芸却觉得这样很好：“要是以后年年读的小学，外人能随便进来参观，我还不放心呢。”


 寒假前，林跃飞和沈芸带着年年把五所小学都参观了一遍。


 年年按照林笑教给她的办法，把五所小学在自己眼里的优点和缺点都写下来，不会写的字用拼音代替，最后一张纸上拼音占了一多半。


 林跃飞捏起来看了看，直摇头：“你写的这是什么啊，根本看不懂。”


 年年从爸爸手里抢过来：“我能看懂！”她写出来是给自己看的，又不是给爸爸看的。


 林跃飞：“那你最后选哪所学校啊？”


 年年指着其中一所私立小学：“这个！”


 林跃飞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年年写的学校名字，笑了：“你选这所，把妹妹的幼儿园也解决了。”


 年年选择的私立小学，同一个教育集团旗下还有幼儿园和中学，校区都挨在一起，盈盈直接去年年隔壁的幼儿园读书就行了。


 “行，那我把学校旁边的房子装修起来。”还有一年半的时间，林跃飞已经在心里排时间表，要紧锣密鼓地装修、通风。


 在年年上小学、盈盈上幼儿园之前，搬家和搬迁公司的事有的忙。


 沈芸提醒林跃飞：“年年选好了小学，小学可还要选年年呢。”


 年年选中的私立小学要面试每一名学生，通过面试后才能入学。


 林跃飞十分自信：“年年肯定没问题！”


 “到时候让笑笑临时给年年培训一下。”


 “笑笑教着大学生，马上又要教研究生了，教年年这么个小萝卜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半年后，在年年的入学面试之前，林跃飞真的把年年送到林笑家里，让林笑突击培训。


 林笑很认真地培训了年年，从语速、到眼神、到自信的神态……


 年年有一点紧张：“小姑姑，如果面试的时候，老师问的问题我不会，该怎么办呢？”


 林笑：“那小姑姑教给你一个‘绝招’。”


 年年的小眼睛立刻瞪大了，竖起耳朵听小姑姑的“绝招”。


 林笑：“你就坦然承认老师问的问题你不会，然后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和这个问题相关的、你能答出来的……”


 年年带着小姑姑传授的“绝招”走进面试考场，走出考场后遗憾地告诉林笑，“绝招”她没有用上，老师问的几个问题她都会。


 半个月后，年年收到了心仪小学的录取通知书。


 林跃飞展开录取通知书，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问沈芸：“我送出去裱一下吧？”


 沈芸瞥了他一眼：“这是小学录取通知书，又不是大学录取通知书。”


 最终林跃飞还是送出去塑封了一遍：“这样就不怕弄脏弄皱了。”


 新房的硬装已经搞完了，正在进行软装部分，林跃飞和沈芸商量：“给年年和盈盈也一人弄一面墙的奖杯柜……”


 沈芸连忙制止林跃飞：“打住，她们的书柜里留几个格子就行。”


 沈芸知道林跃飞的灵感来源于林笑的奖杯柜，但是她得让林跃飞清醒清醒，“书柜里能填满两个格子就很厉害了。”


 到了夏天，一家人搬家到北京，林笑和家人再次在同一个城市相聚。


 八月三十一号，年年和盈盈同一天要去新学校报到，年年晋级为小学生，盈盈升入幼儿园。


 “你们谁让爸爸送，谁让妈妈送？”林跃飞问道。


 年年：“我想让小姑姑送！”


 盈盈原本正在认真思考爸爸还是妈妈，听到姐姐的回答打开了新思路，也立刻说道：“我也要小姑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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