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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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可是用箱子装着，神明大人就吃不到了啊。”
八月一日信人这一句话让话题彻底终结，上野杏子带着疑惑和不安离开了诊所，而医生则是表情微妙地把他推回病房去休息了，他关上房门时，八月一日信人还扯住了医生的衣角：
“还有吃的吗？我没吃饱。”
医生挤出一个假笑，重重关上了门。
病房内，八月一日信人看着被关上的门，轻缓地眨了眨眼，划着轮椅到床旁，一点点将自己放回床内。
“有点饿……”他低声地呢喃着，翻身用被子盖住了整个身子。
E-1174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八月一日信人的身体数据一切正常，并没有热量不足，也没有肠胃机能受损，按理来说是不应该感到饥饿的。联想到那个山口虎雄的话，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
难道我的宿主其实就是山神本人？
山口虎雄将死者献祭给了宿主，所以宿主才会巧合地碰上那个行李箱，但是因为行李箱将尸体和土地隔绝开了，宿主没吃到，所以才会感觉饿？
主系统在上，我待的世界应该没被克系的东西污染吧？！
[小真，这个案件很可能是连环杀人案。]
[嗯……嗯？]
刚刚还沉浸在自己脑洞的E-1174被宿主这一声叫回神，然后又被突然拐弯的思路给弄懵了。
[山口虎雄和他的同伙应该不止作案一起，而是连续多起。]
[啊？]
八月一日信人给了系统一个慈爱的眼神，这让E-1174倍感安心，看起来宿主恢复了正常。
八月一日信人的慈爱之情更浓厚了。
[山口虎雄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健康，我怀疑他或者他的同伙对神鬼之说有着扭曲的信仰，其来源于真的信仰还是心虚我就不知道了。]
[他都那样了，我就设身处地地想象了一下他的想法。用行李箱装着尸体自然没法让神明吃到，所以他很可能会再犯案，并且直接抛尸荒野，这样神明就吃得到了。]
E-1174顺着八月一日信人的话想象了一下，竟然感觉非常合理。
只需要发散一点想象力，就能猜到山口虎雄执着地在此举办比赛的目的，比如给山神献祭更多尸体，检查山神的消化进度什么的……
合理，太合理了！
可惜就是不太像现实里会出现的事情。
[但这都只是猜测，我们没有证据啊。]
[对啊，所以证据就交给亲爱的工藤老师了。]
八月一日信人特意用上老师一称，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双手一摊，倒头就睡。
（二）
被寄予厚望的工藤老师在听了上野杏子的回忆后，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本来就复杂的案件，再加上精神状态可能不太好的嫌疑人，可以说难度再上了一层楼。
作为一名推理小说作家，丰富的想象力也让他想到了嫌疑人多次作案的可能性。若行李箱中一案为早期作案，那么后续的受害者有可能没有使用容器装载，甚至可能遭到分尸。
永远不要小看丧失道德的人能做到哪一步。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就马不停蹄地找到仍留在山中的警员，让他们召集人手，带上警犬，对已发现的抛尸点沿途的道路进行搜查。……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就马不停蹄地找到仍留在山中的警员，让他们召集人手，带上警犬，对已发现的抛尸点沿途的道路进行搜查。
工藤优作的名头很好用，警队队长要了个签名后就赶紧让队员们动身。
若不是工藤优作亲自出面，他们根本就没有要认真搜查的想法，上头有舆论压力也只是让他们更努力地做样子而已。
只要做出尽力搜查的样子，坚持个把星期，最后再在媒体上鞠躬道歉，说已尽力，早已忘却此事的居民也一定会原谅他们。
工藤优作参与此案件后，破案的可能性就大了，而且还有可能是连环杀人案，破了就是大功一件，那就必须好好干活了。
当然，若最后还是破不了，上下也无法指责他们。
工藤优作在为案子忙得焦头烂额时，留在神社的工藤母子两人就闲多了。
工藤有希子在大众的知名度可比她的丈夫大多了，即使已经隐退多年，依旧是国民级别的女神，就算不知道她的名字，也认得出她的脸。
因为这个原因，工藤有希子每天都得做一些伪装，以防被人认出而阻碍丈夫的破案，之后的家庭旅行也会受影响。
也不管自家儿子有没有意见，工藤有希子就这样带着他偷偷在榛名神社附近游玩了两天，基本上已经把附近的景点都逛了一圈，然后等工藤优作回来后再和他讲述游玩经历。
工藤一家到神社的第三天，警方进度缓慢，工藤优作甚至发动了村内的特约警犬。
“唉，这么下去优作都没有休息的时间了。”已玩累了的工藤有希子再次对上野杏子抱怨着，手头上不停地帮着巫女们准备祈福道具。
工藤新一则在一旁听上野夫人讲述神社内的知识，他看上去更喜欢学习新知识，至少比跟着老妈游山玩水时当模特要感兴趣得多。
“您不是说有外援要来了吗？说不定破案速度会快很多。”上野杏子倒是非常乐观。
听到此话，工藤有希子的动作顿了顿：“其实我也不确定那孩子会不会来……他现在还在上学呢。”
“还在上学？”
“嗯，是东大的学生哦，我和优作都认为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后辈呢。”
一说到这个话题，干活的巫女们就好奇地竖起耳朵偷听起来，单是东大学生这一点就够厉害了，居然还能得到工藤夫妇的欣赏，一定是个人才。
小新一发现了这些姐姐的举动，不太高兴地撇撇嘴，并不是很喜欢母亲提到的那个人，但仍有些期待他的到来。
而被他们念叨的人，此时正在驾车前往榛名诊所的路上。
白色的马自达中，一位长相英俊的青年坐在驾驶座上，动作标准地操控着，在山道上划过漂亮的弧线，仿佛榛名山引以为傲的蜿蜒山路都不存在般，轻松自在。
青年生得一副好皮囊，皮肤白皙，骨相立体，看不出任何瑕疵。他有一双红色的眼睛，赤红如血，在碎发的阴影中流动着阴郁，仿佛有无尽的秘密。
如此俊朗，却有一个病弱的身体，仿佛只有薄薄的一层血肉附在骨架上，关节分明，还能透过皮肤看到条条青色的血管。一身得体西装，却将衬衫扣子解了三两颗，露出锁骨。
最奇怪的是，他在左耳耳垂钉了个红宝石耳钉，看上去妖艳无比，不像个普通大学生。
青年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冲淡了身上的阴沉感：
“真期待我们的重逢啊，一条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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