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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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和“丹”都是深刻的技艺，需要花费无数时间和精力去钻研，才能有所成就。
余文及本人对此兴趣不大，他更感兴趣的是道者炼丹时干涉阴阳的手法，似乎和他先前展示的拳术有所相通之处，那么是否可以通过炼丹，来锻炼掌握“意境”？
“一气仙”好像也同样无意深教，更多的是教导余文及丹和药的辨别和服用、这些比较偏向应用性的，至于生产制作这些，也只是让他有个大致的了解、大致的印象而已。
……
……
一天的开始，是从子时开始，夏至这天的开始也不例外。
道者边炼边教，余文及边看边学，等到丹成时，此时夏至已至，子时已过。
不过这并不要紧，因为夏至是一年之中天地阴阳由阳转阴的大时节。
而这个天地大阴阳交替在夏至这一天发生的具体节点，则是要在午时时分，因为午时，才是一天中天地阴阳由阳转阴之时。
因此时间并没有错过。
至于子时，子时是天地阴阳由阴转阳之时，跟大时是相反冲撞的，因此在夏至这一天的子时，天地阴阳变化会较为混乱，此时修行容易出错，也容易受伤。
通常有传承的炼气士，长辈都会告诫后辈在夏至子时，且先暂停炼气，免得受伤坏了根基，欲速而不达。
因此子时错过了，也不可惜。
很快来到午时，余文及跟平常一样开始准备修行，只不过在修行之前，服下了一丸“一气仙”子时炼制出来的“雪和丹”。
这味“雪和丹”就是由“三候”“八花”君臣佐使、专门炼制出来，用在夏至这天辅助炼气之用的丹丸。
午时。
目光微阖下注，意守丹田内视，身体自然放松，余文及顺着已经熟极而流的修行步骤一一施为，但当眼前的黑暗中再次出现命星的微光，意念开始下注时——
轰！！！
随着外部天地大阴阳剧烈的交替，以往如丝如缕般、不绝下注的细微意念，在这会儿犹如惊涛骇浪、惊天瀑布般激荡汹涌。
这个过程，简直如夏日高山上的雪大肆融化，汇成浩浩大水，澎湃不可抑制。
以往驯服得如臂使指的意念，此时犹如脱了缰的野马、决了堤的大洪！
意念的世界里剧烈地晃荡，仿佛世纪大地震、板块大冲撞般摇晃不休，余文及心驰神摇，几乎不能自己。
好在，当这股自九天而下的洪流在汹涌下注到丹田之中时，胃部处之前吞服而下的丹丸陡然生出一个圆润温和的力量，仿佛定海神针一般将汹涌下注的意念浪潮定住，同时也迅速定住了晃荡不休意念世界。
汹涌的意念浪潮陡然放缓了无数倍，从汹涌的洪流化作平静的海面，而后进入丹田与精水结合，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大量衍化生出一缕缕的真气。
意念下注，与精水结合，化生真气。
这个是一个极其细微的过程，静谧中自有一种波澜壮阔，撼动人心。
“雪和丹”在胃液中缓缓消解着，在这个过程中它除了适当出一股安定的力量，将体内浩荡的局面安定下来、梳理平整外，也还释放出海量的丰沛丹力，不断补充着精神意念和丹田精气的消耗。
炼气对精神和精气都是有着消耗的，所以即使没有天地阴阳变幻的时间限制，一整天不休不眠地修行，也是做不到的。
这不是意志不够坚定，而是现实条件所限——总要给时间，让精神和精气有一个恢复和补充的机会。……
这不是意志不够坚定，而是现实条件所限——总要给时间，让精神和精气有一个恢复和补充的机会。
精神和精气饱满，才能炼气。
精神和精气饱满，既是炼气的最佳前提条件，也是炼气的必备前提条件。
……
……
修行之中不知岁月，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当命星的微光隐入黑暗之中时，余文及从前所未有的深度静定之中苏醒，内心油然生出一种恍若新生的感觉。
他睁开眼睛，只觉眼前的世界，好像与之前没什么不同，又好像与之前有极大的不同，只觉世界格外的鲜活，格外的新。
他不由有一种预感，随着以后修行程度的加深，以后每次修行时入静都会更深，且一次比一次深，或许在未来，每一次从静定中醒来，都像是一次黑暗中复苏的新生。
重新闭眼，内视己身，此时透过真气的“感知”，已然可以发现丹田气海之中、海底之上，已经蓄满了一层薄薄的真气。
……
……
山中岁月短。
很快炎夏过去，秋分过去，冬至过去，春分过去，四季轮转，转眼间，余文及来到此间，已经接近一年左右了。
这一日，道者又找到余元。
“一气仙”对余文及的教导，基本以放养为主，几句话把关窍点明了，就不管了，任余文及自己修行去。
故而他每次主动找余文及，基本上都是有事来找，这一次也不例外。
这一次，道者将余文及带到一座演武场上，这座演武场通体由青色硬石铺就，整体四四方方的，长宽大约是三十米。
演武场的周围的架子上，则陈放着各式各样的刀枪剑戟等十八般兵械，并且每一样兵械都不止一把，而是有着不同材质和不同尺寸的同样兵械都各有一把。
——而很显然，其中那些尺寸最大的好像巨人兵械一样的，自然就是供给“一气仙”余元自己演武使用的了。
“拳脚精熟，方进器械……”
道者站定，胡萝卜粗细的手指一指器械架上的诸般武器，口中淡淡说道：“器械是手脚的延伸，但论起杀敌制胜的本领，器械又不知胜过拳脚多少倍……”
“故习练武艺者，不可不学器械。”
“而今汝之拳脚，已有几分可观之处，但不知器械之术又如何？”
器械之术，自然是不如拳脚精熟，但余文及也不是不会，虽然不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也都大致有过了解和涉猎，而器械之中他最有造诣的，则是刀枪之术。
正好一短一长。
此时闻得道者有考教之意，他只默默走上前去，从距离自己最近的器械架上，挑了一杆大枪抽了出来，猛一抖！
“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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