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迷离
第29章 迷离
小惠突然停住脚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想回头，突然一枚子弹飞过来打在旁边的树干上。打的她和吴芳赶忙埋头蹲下，吴芳发着狠迅速回了一枪，也没时间看打没打中，赶忙扶着小惠继续往前。
吴凡闻声朝这边方向赶来，这一枪把大家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吴芳深知此刻的情形，大家一定都正朝这边过来。
情况紧迫，没时间让吴芳过多的理性思考，脑子里一直想象着王队和小惠重逢相拥的画面，警局王队向大家宣布小惠就是自己女人的话也浮现耳畔。
此时的小惠还不知道，王队已经向世界宣告，如果知道，她一定幸福死了。见到吴芳姐，小惠下意识认为王队一定就在附近，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王队，就想第一时间见到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吴芳的表情变化……
此时小惠以为走出了树林，吴芳也有点走神，她们差点没刹住车，原来这是那条山林中的河道，还有些陡峭，向下看去，得有两三层楼多那么高的悬崖。她俩都瞪大双眼连忙后退，在朦胧的破晓中河面显得很亮。小惠惊恐的说到：
“啊！这是哪儿？吴芳姐，王队他在哪儿？我们去找王队……”边说着小惠蜷缩着直不起腰的状态，表情痛苦疲惫，环望着周围。
听到小惠提到王队，在看看她此刻的状态，吴芳的表情变得恍惚，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一般，她没有回应小惠的话，眼神望向正揽着小惠胳膊的自己的手。像着了魔一般，眼神慢慢有些发狠，看向面前的悬崖……
见吴芳没有反应，小惠转头看了吴芳一眼，又回头观察着。此时的吴芳不知是什么在驱使着自己的身体，扶着小惠欲靠近崖边，这时崖边的石沙被小惠踩踏的直掉，小惠似乎察觉到异样，但是哪容她过多思考，一脚踩空滑向悬崖，……
小惠顿时瞪大双眼，惊恐的望向吴芳，吴芳顺势松开揽住小惠的手，只见小惠仰身摔了下去。双手抬起，多希望此刻吴芳能一把拉住自己，多希望此刻能看见王队……
从出车祸到现在，就好像相隔了多年没见的两人。小惠脸上不在惊恐，瞬间泪目，满脑子都是王队的脸，伤势让她根本没有力气喊出声。忽然胸口一阵疼痛，小惠嘴里涌出了鲜血……
这时的吴芳像受精了的小孩，跪在崖边，双手按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坠落的小惠，她看到了小惠最后的表情，看到了小惠最后吐出的鲜血。
直到小惠消失在水面上，吴芳脸上孩子般的惊恐慢慢变得阴狠，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下，又马上变得神情恍惚。她此时向后一坐，双脚蹬着后退了几下。嘴里默念“是她不小心的，是她自己不小心的……”这时她发现自己身上有血迹，瞬间猜测是小惠的血，赶忙用手擦，擦不掉？她瞪大双眼，是在担心被人发现自己害了小惠的真相吗？
突然，吴凡出现，蹲下关心道：
“吴芳，你没事吧？我刚才听到枪声，你没受伤吧？”见吴芳身上的血迹，吴凡急切的想知道她有没有中枪。
吴芳马上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解释道：
“我没事我没有受伤。”
“看到王队他们了吗？小惠呢？有没有看到？”吴凡问道。
“没有，谁我也没看到。”吴芳调整的很快，不在慌乱，对答如流水。
这时，突然出现一个歹徒朝他们的方向伸出手枪。
此时吴凡正好背对着歹徒的方向，吴芳先发现了他，下意识推着吴凡边喊道：
“小心……”
这时只见那歹徒应声倒下，双吴都看向子弹飞来的方向。是王队及时出现化险为夷，吴芳似乎瞬间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表情略带欣喜的喊着王队，他们汇合。
“没事吧？有没有看到小惠？”王队镇定的问道。
吴芳表情突然凝住慢慢低下了眼神，吴凡回应王队道：
“还没有，她一定是不知道我们也再树林里，所以尽力在躲避歹徒，小惠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王队。”
吴芳听着吴凡的分析马上补充道：
“哦！她身上有伤…呃！小惠出了车祸后一直没被救治，一定有伤的。”
王队望向吴芳的眼神，吴芳视线赶忙从王队的眼睛移到脸上，她没有刻意躲闪，既掩饰了什么又不容易被察觉。
王队果然没有多想，转头望向周围，面露难色，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让王队这样心里没底，刚见到双吴还故作镇定。这时他发现了前方是树林边缘，欲走过去查看。
吴芳下意识紧张的望向两边，看见一个人影在左侧不远处游动，不由分说喊着王队边拉着王队的胳膊想要保护一般，这一举动反倒惊到对方察觉此处，转身看向他们，边举枪朝他们三人打来。所长他们这时也聚到此处，顿时枪声四起……
有几个从车上逃下的女孩此时以跑到山下，正好迎面遇上敢来的大批支援，是孙局亲自带队赶到了此地，一声令下，所有警员齐身冲进树林，其中还有两个牵着警犬。
天以大亮，往日幽静的山田树林变得喧嚷。山下，高空俯瞰，细细的小道上一排长龙般的警车队，歹徒的老巢是没跑了，这个人情还的，想必他的肠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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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们被带到孙局面前，没等孙局说话，其中一个是在漆黑的车厢与小惠短暂握手的女孩连忙说到：
“警察局长？快去救救你们的女警员，她一个人对付那么多坏人，还身上有伤，你们来了太好了……”
…………
过了许久，虽然出动了不少警力，但是奈何这是歹徒经常出没的地盘，总共就几个歹徒也着实让大家费了不少力气。
在山洞旁的空地上，两个持枪与警察火拼的歹徒被当场击毙，尸首被警员抬到一处，有两个歹徒被考着手铐蹲着。所长面对孙局汇报道：
“孙局长，发现还有一个人朝着过河的索桥逃往对岸，王队他们正设法抓捕。被拐的女孩子清点过了，有两个受了点轻伤，一个中了一枪不在要害，都先护送下山回去医治了，这个山包也不大，呃，一直没发现于小惠在什么地方。”
孙局听到这里，眼神看向所长说到：
“没找到小惠？可是她先救了大家的，一个同行的女孩告诉我，她当时也是逃跑了的，怎么会没有跟我们的人汇合？”孙局边说边疑惑的分析着，这时王队和双吴刚好压着最后一个歹徒来到孙局面前。
远远的王队望着此处的情形，大部分警力已经聚集在此处，两只警犬，地上的尸首，被拷着的歹徒，还有所长一行人也再。这氛围却让王队瞬间急躁起来……
刚才抓住最后跑过索桥的歹徒时王队就急切的追问，是吴芳建议到：也许小惠已经跟孙局他们在树林汇合了，吴凡也直认同王队才没有在继续。
而此刻眼前的一切让王队唯独见不到小惠的身影。王队皱紧眉头疑惑不解的快步超过双吴，走到孙局和所长面前问道：
“你们没有见到小惠吗？她没跟你们汇合吗？孙局？”
看着王队睁大的双眼，孙局闭了一下眼睛回到：
“你先别急躁，我们正在分析……”说到这孙局顿住了，看了所长一眼，接着说：“也许…她是躲到哪里然后又昏迷了？”说着孙局也开始担心起来。
双吴这时安顿好歹徒走到跟前，王队低下眼神也陷入沉思，嘴里念叨着“昏迷”？王队赶忙走到那几个歹徒面前喊到：
“说，你们最后看到那个受伤的女警是在什么地方？快说！”
大家都愁眉不展的样子，王队话音刚落，没等几个歹徒做反应，便上前就是一脚，将其中一个踢趟在地，一拳打在另一个歹徒脸上，然后抓着又一个歹徒的脖领子，边重复着刚才的话。
双吴上前拉着王队劝解着，孙局没做反应，他是了解王队的为人的，也很清楚王队小惠之间的种种。可是所长不清楚，警力支援他们不清楚，大家投来异样疑惑的目光。
最后被抓回来的那个人不堪受打赶忙说道：
“哎呀！我…我看见一个人从崖子上掉下去了……人影人影，没看清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的啊……”边喊着这人已经侧躺倒地上蜷缩一团双手抱头。
大家都被他的话震惊到了，不约而同的望向他蜷缩的身体。王队停住了攻击怔在那，吴芳瞪大双眼，抓着王队的手下意识缩回来，潜意识里害怕王队知道了真相会找她算账一般有些惊恐似的。
而事实是怎么会有人知道呢？慌乱瞬间即逝，吴芳凶狠的瞪着那人，马上上前抓起那人质问到：
“你确定看到有人掉下去？是那个女警？她是怎么掉下去的？快说？”此刻吴芳的心脏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他会怎么回答？难道真相都被他看见了？？？怎么可能？
“我就是听到落水的扑通声我才回头看了一下，然后那个人应该伸手扑腾了两下，呃！虽然天也算亮了，但是真的看不清，也没完全大亮，不知道咋下去的，这悬崖边上的草一早上有露水特别滑……”那人褶着脸吞吞吐吐的说着。
“不可能？”吴芳长舒口气马上开始飙戏节奏喊到。
只见王队深吸口气，环顾一下周围飞一般的奔向河边。这时大家都开始做反应，吴凡先劝着吴芳不要像王队那样激动。
吴芳则瞄着王队渐渐消失的背影，孙局指挥着带警犬的同事跟着王队奔去的方向……
“马上打给水上搜救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吴凡啊，你带队把他们都压回去。”说着孙局欲转身走向协助王队的方向。吴凡还想说什么，孙局挥挥手拒绝着。
“我们比较熟悉地形，我也去。”所长边说着也跟上，还不忘嘱咐一部分自己的同事跟着吴凡他们。
说回王队，他要怎么找到小惠呢？解救小惠真的是艰难险阻，让王队已经忘了自己是一个人，此刻不知道是不是信念的支撑，让王队就像一个脱缰野马，精神抖擞般。
到了刚才抓歹徒路过的索桥，王队跑到中央，往下望了望，看了看水的流向，思考一瞬，表情急切，只见他将大拇指放进嘴里弄湿伸向前方竖起，这是在感觉风向和风速。这时听到狗吠，王队回头看了一眼大家，将外套脱下，将外套兜里小惠的手机拿出来，喊着牵狗的同事，不等他走到跟前，说到：
“这是小惠的手机，让他闻一闻。”
说罢，在大家的注视下王队纵身跳下。孙局刚好在崖边快到桥头，念叨着王队的名字，大家都吃惊的看着跳下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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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王队观察了一下周围地形，顺着崖边，越走越低是可以走到河边的。可是王队发现对岸河边是有一点平坡的可以行走，没有杂草树丛甚至是可以更快的奔跑，看向河面也更近更清楚。如果在上面顺着崖边下去太慢，往山上来时王队是刚体验过的。王队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怎么可能指望搜救队来找，更不可能在走寻常路，何况小惠此时的境况更是等不得，掉下去的时间也过了个把点，这回真的是生死未卜!
根据刚才那个歹徒描述的小惠掉下去的时候天亮的程度，到现在的时间，又测了风速观察了水的流速。王队跳下去马上游到对岸，没有迟疑，上岸便朝下游跑去。大家一脸蒙圈的看着王队的举动，顺着崖边也朝着下游走去。
吴芳不解又略带愤愤不平的小声念叨：
“王队你不要命了吗？……”
“光荣他是计算过的，他清楚小惠掉下去是不能耽搁一分一秒的。”孙局不知是听到了吴芳的念叨还是在解答着自己内心的疑惑。
吴芳则有些惊愕，呃还是惊恐？望了一下越过自己的孙局，又马上跟上，加快了跟进的步伐。
…………
“找到了，王队找到了，王队真是太厉害了……”走在最前面牵着警犬的人向后面喊到。
这时的孙局已经没了气力，被搀扶着继续赶路，吴芳向失了魂的小孩，她极力掩饰着，心里浮现着小惠吐血的画面，跟紧的步伐慢了许多。
王队是在一处河道有些拐弯的地方发现了小惠，原来这条河越到下游越浅，还有很多大石头将其拦成了小溪，小惠正是贴着这样一块大石头才没有继续顺流而下，在看地形，从上面往下是看不到这里的，非得完全走下来在折返才能找到这里，那就不知道要耽误多久了。
王队已经气喘吁吁，可是远远看到像是小惠的人影在漂浮着。王队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用最快的速度踩水过去查看，他没有激动大喊，确定了是小惠一脸疼惜的放开那口气。
看着小惠被打湿苍白的脸，王队脸上不知是水痕还是泪痕，嘴里小声喊了一声小惠…马上表情一变，看向岸边。
王队将小惠抱到岸边躺下，脑子快速运转把紧急施救想了个遍。只见王队先是摸了一下颈动脉，然后掀起小惠的衣襟查看她的胸腹部，有淤痕，按压了几处，检查一下腹部，然后马上做起了胸肺复苏。
按了两下，小惠没有什么反应，并没有口流出水，反而嘴角淌出一丝血水。王队瞬间想到什么，刚刚发现小惠时她面朝上脸部浮出水面的情景浮现在脑海中……
王队马上摸索起自己的上身，找到了一支笔和钥匙链，掰开钥匙链上的小刀用打火机烧一下，因为刚刚跳进河里，打了好几下才着。拆掉笔芯，然后将小惠翻起侧着身体，从后背撩起她的上衣，用手量到肺叶的位置将小刀对准…看得出王队也是有些不确定的神情，但是此刻根本不容他迟疑。
王队深吸一口气，对准自己找好的位置用力扎了下去。笔管透进皮肤，王队屏住了呼吸，手慢慢的往小惠身体里送着，抻头看着小惠脸上的变化。见没有什么反应，在看看笔管插进的程度，他不敢在深入，慢慢松开抓着笔的手，扶向小惠的肩膀慢慢压低，尽量让笔管处于小惠整个身体的最上方。
想到小惠此刻是昏迷状态，王队又有动作，只见他跨步到小惠正面，用手扶着小惠身体，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插管处的上方，边捏开小惠的下巴，让小惠张口嘴巴打开气道……
只见小惠有了肌体反映，因为空气从笔管处流进肺里，堵住气管的血水便从口鼻流出。看到有血水流出王队嘴角微微上扬，但是他不敢开心，看到混合着血的河水，再看看依然昏迷的小惠的脸，泪水在这个硬汉脸上划过，和他脸上的河水融合在了一起。
在大家不可思议的表情下，王队又一次让所有人对他肃然起敬。好像都不那么担心小惠的安危了，大家都认为王队已经成功的救回了小惠，大家也都似乎在潜意识里接受了王队和小惠之间的关系。从来没见过王队这样不要命的样子，从来没见过像超人一般的王队这样为了一个人，从来……没见过王队的眼泪。
只有一个人，有着另一种心境。她的眼神有些迷离，没有过多关注王队，而是一直盯着小惠的眼睛。
在大家的注视下，远处响起了救护车和警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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