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昏迷
第30章 昏迷
医院里，王队看了看“手术中”的灯箱，又慢慢低下了头。他正坐在门外的长椅上，双肘放在膝盖，孙局在一旁踱步。
一会儿，望着王队狼狈的样子，孙局一脸沉重。
“光荣啊，你还是先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这手术也得做很久吧应该……”孙局低声说着。
王队闻声抬头，这时一个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王队见了马上精神起来，和孙局一同迎了上去。
“怎么样？医生？……”王队特别急切的人未到声先到。
“是谁给她插得管？”见医生这样问王队心里一紧，孙局看向王队，“这个措施救了她的命啊，她虽然落水，但是并没有喝水太多，肺里也没进水，反而是她之前的外伤没有及时的救治，让她有很多胸腔积液，她的食道和胃壁都有出血，这也是为什么她吐的都是血水，这种情况下是不能心肺复苏的。也正因如此，挡住了外界的河水，但是气管还是被堵住的，插管成功的抢到了时间，不然等送到医院是肯定来不及的。我们检查了身上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头部有，应该…是导致她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也可能脑部有缺氧现象。还有就是多处软组织挫伤，淤伤，而且积液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就是一点点养好，让身体慢慢吸收掉。”医生从激动讲到了平淡。
见医生停顿，王队马上问道：
“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啊？”
“醒？呃！不好说，慢慢观察吧，也可能很快就醒来！”听着医生的话，王队低下了眼神，不管怎样还是欣慰的，最起码小惠的生命现在是安全了，医生讲完返回手术室内。
“放心吧，这下可以安心了，光荣，赶快去打理一下自己，一会儿小惠醒来看见你这个样子，她该担心你了，我在这里盯着。”孙局看着王队说。
王队低头看看自己，雪白的T恤已经没有湿感，到不像是白色的了，裤子还有些潮湿。隔着手术室的大门，王队真是一秒也不想离开小惠，没等王队回应孙局，张晓鹏和林冲跑向他们，张晓鹏表现得更为急切。
“孙局，王队，小惠怎么样了？她没事吧？还在手术？”张晓鹏焦急的询问着。
“孙局，王队，你没事吧？”看着狼狈的王队，林冲有些诧异的问到。
“没事没事，一切危险都解除了，小惠也没事了，大家都没事了。光荣你赶紧先去吧，往后还要你照顾小惠的嘛！诶？回去，这边一有情况我马上通知你。”
听着孙局的劝解王队望向手术中三个字，林冲看出王队的不舍，连忙接话道：
“王队，我有办法。”说着拉着王队，王队转过头看着林冲，相视对望一下，不舍的三步一回头的走了。张晓鹏望着消失在走廊的王队和林冲，转回头望向看着手术室的孙局，有些扭捏的样子。孙局一转头有些许察觉，问道：
“怎么样？伤都好了？”
见孙局问话，张晓鹏马上接到：
“呃好了，这点小伤……额孙局，我打给吴芳姐他们了解到是王队救了小惠，都传开了，王队现在又成英雄了，小惠幸好有他。”说着张晓鹏表情低落的样子欣慰的样子。
孙局看出了什么，回道：
“光荣是在舍命救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着实让我也倍感惊讶。”
…………
热水从花洒喷涌而出，冲向王队的头，顺着王队伤痕累累的身体流淌而下。这些天的一路奔走，和救小惠的经历浮现脑海，小惠紧闭双眼的脸庞应入眼帘，王队不敢多耽误一分一秒，动作快速。
原来林冲的办法就是就近在宾馆开了一个房间让王队梳洗，然后去给王队取衣服。王队没有交代什么，告诉了林冲密码，林冲半路上边开车边打给了吴芳，询问起情况：
“吴芳，警局那边怎么样了？吴凡我没打通，转不转的开？”
“干嘛？你伤养好啦？警局这边你不用担心，案子都解决了，后续工作你还不清楚？”电话那头。
“哦！我也正办出院呢，没事儿了，我这帮王队回家取点东西，就马上归队。”林冲说到。
吴芳一听到给王队取东西马上关注起来，忙问：
“呃！小惠怎么样了？她……”
“小惠还在手术室里，王队造的一身狼狈，又不想离开太久，我给他想的办法，让他就近梳洗，免得把时间都浪费在路上，我这去给他拿换洗衣服。”林冲说。
“你到哪儿了？你等我，我马上就到，小惠的东西我来给整理吧她一女孩子，你等我……”说着吴芳边拿起桌上的钥匙边往外走。
“小惠？”林冲一想也对，是该给小惠也拿点住院需要的东西。他们约好在王队家汇合便挂了电话。
王队家，林冲刚输完密码打开房门，吴芳就正好赶到，将车停在路旁，下车急匆匆的走上前，他们相视点着头说着话一起走进屋里。
“我去给王队拿套衣服，你去收拾小惠的吧吴芳。”说着林冲走向王队房间。
吴芳应呵着林冲竟仔细打量起客厅来，下意识就感觉到这不是王队的风格，看着一定是小惠的杰作，吴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显然一个女主人的感觉。想到这林冲还聊天似的说了一句：
“家里有个女的就是不一样了哦？咱王队啥时候连风格都变了，现在他们是终于化险为夷了，唉！王队跟小惠的事在警局都传开了吧？其实我早就看出来小惠喜欢咱王队，咱们王队啊，也终于是铁树开花了。”林冲边整理衣服边滔滔不绝的感慨着，拎着一个兜子走出王队的房间，不见吴芳，小惠的房门半开，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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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芳将小惠的化妆包放到床上，正在衣柜里面整理着衣服，林冲站在进门处没有在往里进，打量了一番女孩的闺房看见了墙上架子处摆放的小相框，想要看的仔细一点便走了过去，嘴里又涛涛不觉起来：
“这是王队和小惠单独去约会了吗？照的合影？唉？你说他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小惠来警局也没多长时间啊！真是想不到啊！你看他们多开心，还没见过王队有过这个状态呢！”边说着林冲倒感慨起来，“看他们这样我都想谈个恋爱了。”
听着林冲的滔滔不绝吴芳不削的将衣服扔到床上应到：
“人家刚刚死里逃生，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有些事情是羡慕不来的。”说罢吴芳蔑了他一眼提起旁边小惠的皮箱。林冲不在说话看着吴芳的操作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中给王队准备的一小兜衣服。
…………
医院里，王队林冲和吴芳一同走进住院部大楼。王队用最短的时间打理好自己，精神抖擞的赶回小惠身边，到医院小惠刚好被推出来。手术室门口，王队他们一同推着小惠的病床往病房的方向。
进到病房，王队就没在离开过小惠身边，视线一直在小惠身上。这时还有一个人也更关系小惠的安危，那就是吴芳。因为小惠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掉下去的，没想到被王队神操作从鬼门关把小惠给又抢了回来。
吴芳看着昏迷不醒的小惠对医生问的第一个问题当然就是：
“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啊？她没事了吧？很快就能好了吧？”
大家围在病床前，听到吴芳的问题也都投来同样的目光，王队则没有一直盯着医生听他的解说，而是坐在床前一直观察着小惠的脸。
“刚才我们在手术室里面是等脑部核磁共振检查结果出来我们专家一起会诊了一下，这个从给患者做全身检查来看呢她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你们说他车祸拖延了很长时间好几天都没有进行救治然后又落水，这个都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而且这个为缓解窒息做的紧急措施非常关键，真的是把她从鬼门关给拉回来，当然这个手法也是特别专业了。不过从磁共振来看，她的大脑还是受损了，具体损伤程度是没法精确的，具体还要看她醒来后的反应还有情况，我们还需要后续慢慢观察，嗯！就先这样，好吧？……”
大家听的是倒吸一口凉气，最怕医生讲述病情用这种含糊其辞的口吻了，吴芳更是犯嘀咕的神情。在别人一再追问下依然得到含糊其辞的答案时，吴芳不罢休的追到了病房外，跟在想走的医生后面追问着，大家下意识认为她是关心小惠的安危。
这时的王队倒是显得一脸从容，在他飞奔寻找落水的小惠时，在从水里抱起一脸苍白的小惠时，在凭着感觉用从没实践过的急救方式把小惠拉出鬼门关时，王队已经惊愕恐惧害怕和欣喜过所有心境。此刻在这么安逸舒适的环境中，在这么多专业设备专业医生的医院里，望着平稳呼吸像睡着了一般的小惠。王队仿佛有那么一点点幸福感。只见他缓慢起身面对大家，先是看向孙局说：
“危险暂时是解除了，但是案子还没完，又接连迁出那么多案情，警局现在有一堆事情等着，孙局，小惠这边你就不必操心了，我的职位就暂交给吴凡，让他全权处理就好。”说着王队一脸就这么定了的样子又补了一句“大家辛苦。”
张晓鹏刚要说话被林冲偷偷拉住没说出口，孙局也是长吸口气欲言又止。吴芳追问完医生刚走进来看见大家的表情，此刻的她比所有人都关心小惠的伤情，在医生那里得到的信息是可能突然就醒了，也可能很久都不会醒来，她还间接的跟医生打听了记忆这一块儿，得到的答案依然是医生的一贯说词“不能确定”。
她还想假装关心的要留下来照顾小惠，拿除了小惠自己是唯一的女生为理由，还没说完，便被大家一同拉了出来。吴芳一脸错愕，而大家似乎都默许了王队和小惠的关系，由王队照顾小惠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警局这边，一队跟首都警方协作进行着跨省贩毒案，而二队则建档办起了跨境贩卖人口案，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医院里，那个一头扎进案子甚至可以晚上不回家像一台机器一样连轴转的王队再也不见了。现在的他就像个普通人，老婆生病了再身旁不分昼夜悉心照顾的好丈夫。对案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没了周日的威胁，王队也只想守护在小惠身边，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没有跟小惠那双满眼只有自己的大眼睛对视了。
晚上夜深人静，王队睡不着也不想睡，竟坐在小惠床边说起了情话。只见他轻轻将小惠的手拖起放在脸颊，深情的望着小惠紧闭的双眼：
“小惠，从你被掳走的那一刻开始我的脑子里就一直浮现你围在我身边，一直想方设法走进我心里的那些点点滴滴。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你对我的感情，只是我一直觉得，你是那么年轻开朗，也许是心气儿还不定，应该会有更好的未来，我对你应该是一个父亲的责任，除了破案，别的我一无是处，我就应该每天只想着破案。可是当我以为我要失去你的那些时刻，我真的好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抱紧你！那句话说的很对，‘人们往往都是等到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早就爱上你了，刚见到你的第一眼确实让我看到了你妈妈的影子，所以也一直误导着我，让我以为我只是因为你们长得很像。后来，直到这么多年我在次面对她，我才真的发现其实我早就放下了，这竟让我在心里一直拿不定对你到底是什么？直到你因为我被周日掳走，我的心里都还有一丝这种感觉，对不起，对不起。”说到这王队的眼眶已经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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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将小惠的手背贴近自己的唇，王队长舒一口气意犹未尽的含情脉脉着。
“小惠，我现在竟然对案子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只是好想你快点好起来，还像以前一样看着我对我笑，好希望那一刻快点到来。再大的困难我们都过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我保证一定会紧紧的抱着你在也不放开……”
说着这些土味情话，王队就像变了个人，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竟然变成了跟以前完全相反的样子……
…………
一片阳光灿烂，王队身着警服，被远处的呼喊声吸引，转头望去是小惠。只见小惠也穿着一身警服，笑着，喊着奔向王队。看到热情洋溢的小惠，王队也好幸福的微笑迎合，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王队紧闭双眼感受着小惠拥抱自己的力度。
忽然，这种感觉消失了，王队挣开眼睛，小惠竟也不见了踪影，王队紧张的寻找。一低头，发现自己变成了救小惠时的装束站在水中，小惠正漂浮在前方水面上，双眼紧闭苍白的脸。王队慌张起来，只见小惠越飘越远，王队奋力想要抓住，可是怎么也到不了跟前。一脚踩空整个人都侵入水中，小惠也沉入水中慢慢的越沉越深，王队见状用力下潜想要够到小惠，但这时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转头看一眼水面，在回过头望着越来越远的小惠，毫不犹豫的游向小惠，放弃了回到水面呼吸。王队将手用力伸向小惠，张口喊着却没有声音……
就在王队马上要抓到小惠的一刹那，什么声音将王队拉回现实，王队猛然惊醒，大汗淋漓，大口呼吸着仿佛刚刚真的马上就要窒息。原来医院的保洁员进病房打扫卫生，王队趴在小惠床边不知何时睡着的，现在已是隔天清晨。
王队忽然意识到是在做梦，因为是刚刚经历过的事，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看着依然沉睡昏迷的小惠，在河边和死神抢夺小惠时的心情历历在目，真是跟梦里一模一样，生怕救不回小惠的命，王队根本不敢想象。
王队调整心态感觉浑身僵硬，虽然没能缓解近日疲惫，但好在小惠安然躺在身边，这一晚歇息还是恢复了一些。王队看了看手表，小惠从手术室出来后已经昏迷了有十二个小时以上。王队有些担心，俯身靠近小惠的脸想要仔细观察一下情况，望着望着竟情不自禁的抚摸起小惠的额头，只见王队嘴角微微上扬，满眼爱意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上了……
多年从警经验让王队忽感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转头一看，刚才那个保洁员正惊愕的神情聚精会神的看着王队！？
王队这才意识到屋里不止自己跟小惠，从保洁员的表情里王队秒懂着她为什么会这样，看王队的举动像是一对情侣或夫妻，可是他们的年龄也是让人一眼便看得出来差距……王队下意识的挺回身子拉开了和小惠的距离，保洁见状也马上低头不在看像王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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