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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一鸣惊人


 朱夫子、金氏离开之后,村子里起了不少议论声,有说玉兰心狠的,竟然赶尽杀绝,也有人站在玉兰这边,说朱夫子娘两个不要脸,如今这样是罪有应得。


 说法不一,玉兰得知后,不过一笑置之,心底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大闹了一场,虽然落下了彪悍的名声,但一则给自己出了气,二则嘛,也立了威。有朱夫子的前车之鉴,如果再敢有人打自己的主意,在行事之前,得先掂量清楚自身的分量。


 说起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句话,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朱夫子折腾的这一出,看似是自己的祸事,但自己没落败,成功将朱夫子赶了出去,还能震慑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如此算来,反倒是他成全了自己呢。风波过后,日子渐渐平静,含珠的教导工作,也有了突破。


 说起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策略,对于孩子来说,是极其管用的。毕竟,教育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一味打骂是不行的,放羊般的做法更不可取,得宽严相济,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


 如今,含珠惧怕她,却肯亲近玉菊,凡是玉菊开口劝导,她总能听进去,还提出来,要搬去和玉菊同住。至于玉菊,也很愿意为姐姐分忧,对这提议十分赞同。


 因见含珠脾气好了些,玉兰无可无不可,点头应了下来,吩咐丫鬟们给含珠收拾东西。


 这天正忙着,突然丫鬟进来,行礼道:“外面来了几辆极华丽的马车,领头的宽敞得跟个房子似的。来人却不说明身份,只让大小姐你亲自出去迎接。”


 玉兰诧异了一瞬,转头看向丽娟,微笑道:“好大的口气,好大的排场,不必多猜,必定是你的旧主子来了。”


 丽娟会过意来,忙道:“总算来了,咱们快出去迎接吧。”


 玉兰颔首,吩咐底下的人做好迎接贵客的准备,这才带笑出来了。


 等到了门口,停在最前面的马车被人掀开帘子,露出一张不失英气的脸,其人一双桃花眼,流转间透着风流气息,手里握一柄从不离身的玉扇,赫然是恒王。


 两人对视片刻,玉兰恭恭敬敬行了礼,微笑道:“两年不见,王爷风采依旧,见之令人忘俗。”


 恒王跳下马车,朝她走了几步,勾唇道:“是吗?”右手往前伸,扇子上扬,似乎要挑上她的脸颊。


 玉兰大吃一惊,脸上笑意荡然无存,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秀眉微微蹙起,心里腹诽道,眼前这人,咋看是个风光霁月的主儿,但只要一说话一做事,那股子风流不羁的味儿,就根本掩饰不住。


 见状,恒王哈哈大笑,声音中带着调侃之意:“你这反应未免太激烈了些,本王是你的故人,跟你开个玩笑都不成吗?”


 玉兰脸颊微红,垂眸道:“是我太小家子气了,不过,王爷是大人物,自是不会跟我计较的。”


 恒王哂笑:“你这嘴倒是巧,直接拿话堵本王,哼,若本王非要跟你计较呢?莫非你要骂本王小肚鸡肠?”玉兰微笑:“王爷别开玩笑了,民女知道,您不是那样的人呢。”


 “你这嘴……”恒王低低的说着,声音里带着笑意。


 玉兰抬手做个请的手势,轻轻道:“王爷远道而来,必定极辛苦,请入内奉茶。”


 恒王瞧了她两眼,却没有再说什么,含笑应了下来。


 至于随行的其他人,自是有管事带着丫鬟、小厮们招待。


 一时进了院里,玉兰请恒王坐了,让丫鬟将茶果、水蜜桃奉上,又让丽娟上来伺候。


 恒王喝了半盏茶,方道:“虽然两年多没见,但你的事儿,本王大略都知道。你凭自己的能力,置办下这样的产业,可谓应了那句巾帼不让须眉。本王认识的女子虽多,但如你这般能干的,却也是少数。”


 玉兰欠身道:“王爷谬赞了。”


 恒王笑道:“本王从不乱夸人,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拈了片水蜜桃吃了,又问起玉兰的近况。


 玉兰一直拿他当恩人,自然不会瞒着他,便提了李清晖到访一事,至于近来朱夫子鬼迷心窍算计自己的事儿,也大略讲了一遍。


 恒王得知后,连连叹息:“天底下竟还有这般无耻之人,这样的人还是秀才,哎,本王早来几天就好了。”


 玉兰以为他是想为自己出头,连忙道:“王爷的好意民女心领了,但此事民女自己能处理,倒是不必让王爷费心。”


 恒王缓缓说道:“你似乎误会了,本王可没想为你费心,哎,本王只是为错过一场好戏遗憾罢了。你这样彪悍,这样狡诈,又下得了狠心,比男人还有魄力,那朱夫子招惹你,不过是蚍蜉撼大树。”


 玉兰翻了个白眼,有些失神,这到底是在赞自己,还是在贬自己?


 这时,听得恒王道:“陈玉兰,你和非钰怎么样了?”


 玉兰不料他突然转了话题,提及的还是自己心底深处最在意的人,一时间心头噗噗乱跳,仿佛心尖上塌了一块。


 恒王见她在片刻间变了脸色,反倒微微一笑,重复问道:“你和非钰,到底怎么样了?”


 玉兰只觉得喉咙里窜出一股子苦意,却硬生生让她压了下去,咬了牙道:“自当日与世子分别,桥归桥路归路,彼此是陌路人,再无牵连。”


 “是吗?”恒王目光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声音中却分明带着笑意,“你怎么想的,本王不好说,但非钰对你,的确是万分钟情的。当初,他的情意从不掩饰,处处为你着想,连本王这样的情种都甘拜下风。他避走边疆两年多,除了自身的志向之外,必定也为了逃避家里安排的婚事。”


 玉兰听了这番话,心中五味杂存,想要解释几句,对上他“我早就看穿一切”的眼神,竟说不出话来。


 她沉默许久,才苦笑道:“不管世子是什么心思,我们如今已经隔了天涯,说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


 恒王挑眉道:“怎么会没意义?非钰对你掏心掏肺,又那般出色,你岂能无动于衷?按说你的年纪,早该出嫁了,你现在拖着,难道不是因为情有所钟、心有期盼吗?”


 玉兰被他说中心事,脸上大红,咬着唇道:“王爷,我现在不想说这些,我请你来,是有大事要办。”


 她别过脸,定下心神,缓缓道:“太后千秋在即,以王爷的身份,自是要回京送礼道贺的。王爷,这一次你备了什么礼?无论你准备了什么,我这里有两样东西,请你一定要添上。如此一来,我自然能从中得些好处,王爷自己,也会讨得太后欢心,赢得孝顺美名。”


 她一双黑眸如寒冰般澄澈明亮,闪着坚定不屈又自信的光芒,清悦的声音仿佛玉石轻击,带着直击心灵的魔力。


 恒王唇角一挑,倒也没再绕着齐非钰的话题不放,饶有兴致的道:“是吗?听你这么一说,本王还真有几分心动,不过,是骡子是马,你得先拉出来遛一遛。”


 玉兰微笑道:“这个自然,请王爷略坐片刻,我稍作准备。”说着,便唤过丽娟,吩咐了几句。


 这第一样要展示的,自然就是用鲜桃花花瓣提炼的桃花精油了。


 玉兰先让人将东西拿出来,介绍了这玩意儿多么耗费材料和心血。其后,叫进来一个丫鬟,让丽娟当着恒王的面,用这桃花精油给那丫鬟按摩面、颈、脖,告知精油不仅能起保养作用,更兼具舒缓与振奋精神的功效,这是旁的胭脂水粉无法比拟的。


 恒王是在女人堆里打转的主儿,自然知道女人有多在意自己的容颜,拿过精油嗅了嗅,露出笑容道:“你吹得挺神乎的,效用到底如何,本王不能确定。”


 他挑了挑眉,话语一转:“不过这味儿挺不错的,又确实是个稀罕物。这倒是比寻常的宝物强得多,若是献给太后,太后十有八九会喜欢。”


 玉兰听了这番话,自是喜笑颜开:“既然能入王爷的眼,想必也能入太后的眼。请王爷帮衬着献上去,到时候,此物必定能天下闻名。”


 恒王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勾着唇道:“你是想借太后的势,打开局面多赚银子吧?”


 玉兰也不瞒他,颔首道:“王爷睿智一猜就中,民女确有此心。”


 恒王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倒是会算计,连太后娘娘都利用上了。”


 玉兰连忙道:“这可不是利用,太后母仪天下,民女心向往之却无缘见一面。如今有机会,民女只想聊表心意罢了。”顿了一下,声音放低了些:“至于赚钱什么的,只在其次罢了。”


 恒王哪里肯信,哼了一声:“得了吧,这些情面上的话,本王听得够多了,你倒是没必要再说了。”


 说着看了丽娟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跟了兰姐儿几年,倒是长进了,瞧她的样子,似乎也挺重用你的。你在这里,倒是如鱼得水了。”


 丽娟抿着唇道:“多谢王爷夸赞,当初王爷将奴婢送给兰姐儿的时候,奴婢心里还有几分忐忑,如今才知道,王爷慧眼如炬、见识超凡。这两年,奴婢跟着兰姐儿,见识了不一样的天地,心底真是欢喜极了。”


 玉兰听了这番对话,倒是正合心意,趁机道:“说起来,我还有事儿,想求王爷呢。这丽娟跟我相处得十分好,我心里是拿她当姊妹看待的。若王爷肯割爱,将她送给我,我感激不尽。”


 恒王想也不想,便道:“一个丫鬟罢了,本王自是不看在眼里的。不过,你瞧得上她,本王反倒不愿轻易舍了她。这样,你不是说有两样东西吗?把那一个也拿出来,等本王瞧过了,若确实是稀罕物,这丽娟给你也无妨。”


 玉兰笑着道:“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朝外一指,从容道:“另一样稀罕物,在民女住的院子里,请王爷随民女来,一看就知道了。”


 恒王诧异,挑眉道:“神神叨叨的,你在搞什么鬼?”嘴上抱怨着,身体却很诚实,立刻就站起身来,随玉兰往内院走。


 玉兰引着他,进了自己素日做实验的屋子的隔壁。


 恒王打量时,见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放了几株桃树。


 这桃树比一路来时,看到的要略小一些,且更稀奇的是,外面的桃树都结了大大的果实,已经成熟了,这里的,却才长出核桃般大小的嫩桃子。


 可再稀奇,也只是桃子罢了,并无过人之处呀。


 见此情景,恒王一头雾水,眼睛转来转去,带着惊诧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想让本王将这几株桃树献给太后?这也忒简薄了些。”


 玉兰微笑道:“生辰献桃,不是正合事宜吗?且我这桃,不是一般的桃。”


 恒王嗤一声道:“有什么不一般?瞧着寻常得很,绝无特别之处。就算它熟得迟一些,也改变不了它是桃子的本质。”


 玉兰与丽娟相视一笑,便走到桃树跟前,拨开桃叶,拈了一颗桃在手,朝恒王招手。


 恒王仍旧不以为然,嘴里嘟囔着,人凑上去看了几眼,惊疑的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上头的字是怎么弄上去的?莫非是描上去的?”说着用力搓了搓,却根本搓不掉。


 恒王脸色变了又变,来了精神,仔细端详半晌,方道:“这字竟是长上去的,我的天,这世上竟还有这样奇妙的事。唔,这个是恭,这个是祝,这里还有,哦,我明白了,这些字凑起来,竟然正好是恭祝太后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玉兰颔首,微笑道:“王爷看出来了?正是如此。”


 恒王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桃树,只觉得一株株不一般,觉得自己刚才的见识,实在太浅薄了。


 他呆怔了许久,才看向玉兰,带着一脸好奇和惊诧,很傻很天真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果子上怎能长出字来?莫非是天降祥瑞?”


 不等玉兰回答,他指着玉兰,亟不可待的道:“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长了字就罢了,还是按人的心思长出吉祥话,这未免也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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