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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大败


 韩月婵呆怔片刻,知道今儿是讨不了好的,目光转了转,收了攀上齐非钰的心思,而是嘤嘤啼哭道:“表哥,你的侧妃欺辱我,还求表哥你给我做主……”一语未了便哽在喉咙,几欲喘不过气,好不可怜。


 齐非钰哪里搭理她,轻轻将玉兰放下,伸手撩了撩玉兰脸颊边的发丝,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衣衫不整,头发也乱了。”


 原来,之前齐非钰虽去了诚王跟前,眼角余光却一直凝在玉兰身上。


 及后玉兰出来,齐非钰因饮了不少酒,有了几分醉意,又担心自己立刻尾随着玉兰会遭人耻笑,便又略坐了一会儿,实在耐不住了,便离席来寻。


 不想出来后,就见韩暖月如疯了一般扑向玉兰。


 齐非钰吃惊又恼怒,立刻就出手,护住玉兰。


 此刻见玉兰形容有些狼狈,齐非钰心头更是恼恨,生吃了韩暖月的心都有。


 玉兰轻哼一声,低声道:“不要问了,她这人我不瞧在眼里,但她是王妃的亲戚,事关王妃颜面。”


 齐非钰见她此时还记得要给诚王妃留脸,心中很是感动,颔首道:“明白了,回头必定要弄个清楚明白,绝不让你白受委屈。”


 玉兰颔首,轻声道:“其实祸根子在你,都是因为你。”


 她声音压得极低,又白了齐非钰一眼。


 此刻府里灯火通明,显得她的脸玉白可爱,双眸清澈如一泓秋水,这一嗔视,嘴角微翘的模样,着实可爱至极。


 齐非钰压着怦怦心跳,正要说话,却听得韩暖月带着哭腔道:“姨母,你要给我做主呀,陈侧妃辱我一人没什么,但我是你外甥女,她这是将你的脸面往脚底下踩……”她转趴为跪,哀哀切切说不下去,低头掩面而泣,好不可怜。


 原来他们在外面闹腾,里面的人听到了动静,不明所以,都出来看。


 韩暖月哪有不抓住机会之理,立刻就冲诚王妃哭泣告状。


 玉兰这厢看得有些呆了,不得不叹韩暖月这人实在厉害,真跟水做的似的,片刻功夫就能泪如雨下,又示弱又哀求,又将话题往诚王妃身上扯,又哭得楚楚可怜,委实让人心疼。


 寒枝见状,忙也奔了过来,跪在韩暖月身后,也叫道:“王妃,你要给我们小姐做主呀……”


 这二人跪在地上哭得凄切,仿佛死了爹娘一般,诚王妃却未置一词,额头的青筋活蹦乱跳。


 到底发生了什么,诚王妃并不知道,但除夕乃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韩暖月如此闹腾,丢的难道是她自己一人的脸吗?且瞧她这架势,竟根本不知道息事宁人为何物,反倒想当着众人大闹一场似的。


 这么下去,即便占尽上风又能如何?自己的脸面,也得跟着丢尽了。


 之前一直觉得韩暖月才色俱佳,又温柔小意儿,虽当不得世子妃,但送到齐非钰身边,当个得宠的侧妃无妨。


 如今细想,这女孩除了会撒娇哄人、哭泣求人之外,竟没有一点儿脑子,真是个草包无疑。


 反观玉兰,除了出身略低一点之外,哪儿有别的缺点了?细想一下,不知比她强多少。


 诚王妃气得一颗心乱跳,没开口说话。


 安侧妃目光一闪,却出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她看向玉兰,转而道:“瞧韩小姐的模样,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呢,陈侧妃,你给我们说一说呗,到底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但摆明了有场大戏看,这样的机会岂能错过?


 玉兰站立如松,腰挺得笔直,声音温雅从容:“多谢安侧妃关怀,说破了没什么,我与韩小姐之间有点小误会罢了,待会儿自会禀告王妃,让王妃为我们调和。”


 她微微一笑,又轻描淡写道:“年轻人之间,都是一时闹一时好,算不得大事。今天是除夕佳节,打扰大家雅兴,我实在愧疚。不如大家回席就座,不必在此吹冷风。”


 安侧妃撇嘴:“陈侧妃语焉不详,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若问心无愧,何必遮遮掩掩呢?莫非你不怕人在背后议论吗?不如还是直接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呗。”


 韩暖月接过话头,嚎叫道:“陈氏你何必装无辜?你害我……”


 “行了,”诚王妃终于开口,打断她的话,“陈氏都说是点小误会,会让我来评理,你嚎叫什么?”


 她语气冰冷,又狠狠瞪了韩暖月一眼,目光中带着警告之意。


 察觉到她态度不善,韩暖月心里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开口,抬手将眼泪抹了抹。


 她虽气得要发疯,却并没有丧失理智,知道在这府里,除了诚王妃之外,她再无可依靠之人。


 诚王妃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转向诚王,欠身道:“只是女人间的一点小争执罢了,不算什么,还望王爷不要介怀才好。”


 诚王看她两眼,方点头道:“大过年的,确实不能因为一点小事扫兴。就依陈氏所言,你去为她们调和,本王带着人,继续饮酒守岁。”


 诚王妃松了一口气,颔首道:“妾身领命。”


 诚王便道:“走吧。”


 众人虽心思各异,但最大的主儿都发了话,只得随着一起往里走。


 齐非钰却不肯挪动步子,向诚王妃道:“母妃,我陪着你。”


 诚王妃知道他是想护着玉兰,怕玉兰吃亏,瞪了他两眼,皱眉道:“此事有我,你还是去你父王跟前伺候吧。”


 齐非钰摇头,执意道:“父王跟前有弟弟们,我还是在母妃跟前伺候尽孝吧。”


 诚王妃再次白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只看向韩暖月,淡淡道:“你不是有天大的委屈吗?起来,咱们进去说清楚。”


 韩暖月咬着唇含着泪,终究还是站起身来。


 一时,进了一旁的偏厅,诚王妃坐了下来,这才开口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顿了一下,又意有所指道:“谁也别再闹腾哭泣,直接说事儿就是。”


 韩暖月本正在酝酿眼泪,闻言被噎了一下。


 这么一来,玉兰便先开了口道:“王妃容禀,事情是这样的……”她心平气和,缓缓将刚才发生的事儿娓娓道来。


 当然,韩暖月骂她的话,有些不堪入耳,她便没有尽数复述,只略讲了几句就罢了。


 至于她使绊子复仇的事儿,也没有提,只说成是韩暖月自己没站稳,滚了下去。


 齐非钰不等听完,就气白了脸,指着韩暖月大骂道:“贱人,你好狠毒的心肠,竟敢朝我的人下手,你当我是死人吗?”


 韩暖月含着一包眼泪道:“表哥,你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明明是陈侧妃跌倒,我去搀扶,她却趁机使绊子勾住我的脚,害我摔伤了,我……”她说到这里,似是不堪重负一般,止住了话头,又嘤嘤哭了起来。


 玉兰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惊诧道:“这话从何说起?方才我与表小姐一言不合,明明是你推了我一把,过后你又跑到我身边。那时,我尚自顾不暇,哪里有空害什么?”


 韩暖月红着眼圈盯着玉兰,目光如要喷出火来一般,咬着唇道:“你装什么无辜?若不是你使诡计,我怎么会跌倒?我弄得这般狼狈,都是拜你所赐。反观你,一点儿事都没有,这便是明证。”


 玉兰冷笑道:“难道非要摆出受害者的模样,才算是无辜的吗?无辜之人上天自会庇佑,有理也不在声高。如你这般啼哭喊叫,将自身荣辱寄托在他人身上的姿态,我实在做不来。”


 韩暖月被她这番话噎了一下,咬紧牙关道:“你少强辩了,此事我是有证人的,寒枝一直跟着我,是非曲直她最是清楚不过,将她叫来一问便知。”


 不等玉兰反驳,齐非钰眯起眼,冷笑道:“那是你的人,嘴里能有一句实话吗?不过,你这话提醒了我,今天是除夕,各处都是人来人往的,想寻个证人并不算难。只要我开了口,片刻就会有人过来。你想抵死不认,也是不成的。”


 韩暖月不料他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由得目瞪口呆。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色厉内荏道:“表哥一心一意要护着陈侧妃吗?既如此,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你要寻证人,只管寻来,我自会问得那人无言以对。只这么一来,会闹得人尽皆知,姨母的面子往哪儿放,这一点表哥你想过了没有?”


 齐非钰大怒道:“贱人,此事是你做下的,你往母妃身上扯做什么?你的脸面,跟母妃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看向诚王妃,又道:“这贱人屡次拿您说事,不过是心里没胆罢了。兰儿是什么样的人品,我绝对信得过,母妃你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也该明白她是个拧得清知道顾全大局的。是非曲直,母妃心里该有一杆秤才是。”


 诚王妃目光在韩暖月、玉兰身上流转,拧着眉头没说话。


 屋里静了一下,玉兰看向一脸愤怒不满的韩暖月,缓缓道:“事情绝非我先起头的,你出言挑衅,咱们一言不合起了争执,这事儿你认不认?”


 韩暖月哪里肯认,立刻就道:“陈侧妃你少胡扯了,我挑衅了什么?咱们争执了什么?哼,你不是极聪慧吗?怎么不将我的话复述一遍?”


 之前她那番话,委实是极难听的,她笃定了玉兰不敢说出来,便有些有恃无恐。


 见她如此无耻,玉兰暗骂了几声,淡淡笑道:“事实摆在那里,你矢口否认就能避过去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也不多话了,争来争去,浪费大家的时间。我敢发誓,我刚才都是实话实说,若有一句虚妄,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敢吗?”


 见玉兰看过来,眸中寒芒如剑,似乎一定要逼她发誓自证清白一般,韩暖月一颗心瞬时提到嗓子,仿佛一呕便要吐出,背上已出了一层冷汗。


 她暗自咬了咬舌头,尝到了血腥滋味,这才清醒了些,收拾好情绪深吸一口气,冷冷道:“颠倒黑白,连发誓也能轻易喊出来,今儿个我才知道无耻二字怎么写。”


 她看向诚王妃,带着哭腔道:“姨母,我真的从未起过害陈侧妃之心,难不成要我用刀子把心剖开不成?我……”一语未了,已经是泪如雨下,好不可怜。


 诚王妃皱起眉,心中觉得腻歪。


 之前早就说了,让她不要哭哭啼啼,她偏当成了耳边风。


 做出这般姿态,瞧着似乎是楚楚可怜,但对着久了,一说话就委屈得不行,就要断气了一般,实在让人忍受不了,恨不得指着破口大骂几声才好。


 诚王妃想着,吸了一口气,这才道:“别哭了,也别拿我的脸面说事儿。刚才当着众人,她给我留了脸,反观你,大哭大喊,恨不得将事儿闹大,到底是谁将我的面子往脚底下踩?”


 韩暖月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看向诚王妃,却见诚王妃艳若桃李的脸儿上神色淡漠,一双水眸微微眯起,正盯着她,目光中,竟带着几分厌恶一般。


 姨母怎么会这样对自己?难道她真被陈玉兰笼络了,不肯站在自己这边了?自己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视若生命的容貌受了损害,竟换不来姨母的半点怜悯吗?


 韩暖月想着,只觉得一颗心沉入谷底,不由得连哭泣都忘了。


 这时,听得诚王妃又道:“事出必有因,陈氏一向聪慧知事,且知道顾全大局。你说陈氏使绊子,姑且不论这话是真是假,她为何要害你?这缘由,你能说清楚吗?是你做了什么,激怒她了吗?”


 韩暖月究竟胸中有丘壑之人,低头抚了抚裙上的衣褶,再抬起头时,情绪已经镇定了些,缓缓道:“姨母问这话,是要站在陈侧妃那边,不信我了吗?我在姨母身边陪伴了几年,朝夕相处,感情竟比不得一个才来不到一个月的陈侧妃?”


 诚王妃淡淡道:“不必扯远了,且说眼前就是。”


 韩暖月愣了片刻,咬牙道:“好,我承认刚才自己撒了个小谎,我与陈侧妃,确实口角了几句。陈侧妃得意洋洋,说如今站在表哥身边的,是她,不是我。我一时气不过,便反驳她,说她也不过是个小妾,有什么好得意的?来日等正牌的世子妃进了门,她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就说了这些,她便恼了,简直不可理喻。”


 她又看向玉兰,皱着眉道:“陈侧妃,我说的话儿,你为什么听不进去?是怕世子妃进了门,你的地位被夺吗?这世上的人都得认命,你明明是个妾,却要独占表哥,在府里上蹿下跳收买人心,只怕日后世子妃嫁进来,都得被你压一头,都要瞧着你的脸色!哪个家里容得下如此贵妾?有你在,妾不成妾妻不成妻,岂不是家无宁日?”


 玉兰只是冷笑,冷冷看着她并未回应。


 韩暖月却是越说越顺溜,转而看向诚王妃,目光中带着深意,语气十分殷切:“唔,姨母,你要小心些,陈侧妃此人,因我说了几句话就这般害我,如今又日日霸占着表哥,可见是个悍妒的。偏表哥被她笼络了,将她视若珍宝,只怕连姨母你的话都不肯听了。姨母,你要小心些,若你有了中意的儿媳,一定要出力护着,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我真不敢想下去了。”


 韩暖月自以为这番话编得天衣无缝,既能眼前的事儿圆了过去,还挑拨了一番,心中不由自主涌起几分得意,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几分急智。


 转念想,如此聪慧又美貌的自己,却被一个陈玉兰压得死死的,心里不免很不是滋味,又是羡慕又是嫉恨又是酸楚。


 不想,诚王妃听完了之后,拧紧了眉,一双眼直直朝她瞪来,冷笑道:“之前瞧着你还好,原是我看走眼了。你不但爱哭哭啼啼,还是个胸中藏了奸的,幸亏陈侧妃反应快,没被你算计了。”


 她说着便撇下韩暖月,看向玉兰,叹了一口气道:“难得你受了委屈,还在众人面前给我留脸,委屈你了。你确实是个好的,非钰眼光极好。”


 玉兰道:“王妃不必这样说,我早说了,无论发生了什么,我跟王妃才是一家子。王妃的脸面,便是我的脸面。”


 诚王妃点头,一副很是欣慰的模样。


 齐非钰则看向诚王妃,很诚恳的道:“玉兰说了,在这世上,你与她都是最爱我的女人。母妃放心,我绝不会当娶了媳妇忘了娘之辈,你与玉兰,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没什么差别。你们能和睦相处,让我无后顾之忧,最高兴的人是我。你们闹了矛盾,最揪心的人还是我。”


 诚王妃叹了一口气道:“不必你多说,我都明白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格外和谐。韩暖月却是目瞪口呆,根本搞不清状况。


 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姨母不是该明白自己的委屈吗?不是该对玉兰生出芥蒂吗?为何要骂自己胸中藏了奸?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诚王妃看过来,盯着她的双目,冷冷道:“你是不是不明所以?好,我与你分说清楚,好叫你心里有数。陈氏虽是以侧妃的身份进门的,但之前非钰说了,今生今世只想要她一人。王爷便出了个主意,说陈氏吃亏在身份太低了,暂时先当个侧妃才是最好的路。等以后她有了儿女,再提为世子妃无妨。”


 她勾起唇冷笑,转而道:“既是有约定在先,正牌世子妃从何说起?你说陈氏被你的话激怒,朝你下了手,她又不是傻子,难道会将王爷这番话忘在脑后了吗?可见,你满嘴谎言,说的话根本不足为信。事实必定是如陈氏说的那般,存心害人、心如蛇蝎的人,其实是你才是。你偷鸡不成蚀把米,不知悔改反望着我叫屈,实在可恶至极。”


 韩暖月哪里想到竟还有这样的事儿,登时怔住了。


 陈氏竟只是暂时当侧妃,她的未来,竟然是齐非钰的正妃!


 这贱人,怎么就有这么好的运道?不过是一个下贱婢子,凭什么呀?为何人人都被她笼络了去?为何自己样样比她出色,却要被她压一头?这是什么道理?这叫自己如何认命?


 尽管不情愿,尽管心里有万千不甘,但韩暖月心底却有了一个认知——这一仗,她是彻底输了。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神不由痴痴迷迷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时诚王妃看过来,心里觉得可怜可悲,叹息道:“我早说过了,让你不要跟陈氏做对,如今这般,怪得了谁?明明,瞧着是个风光霁月的好姑娘,背地里却专生阴毒心思,可怜可叹。”


 韩暖月只觉得一股愤恨从胸中溢出,浑身发抖,再也无法自控,大声冷笑道:“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谁不想清清白白做人,风光霁月?我能有什么办法?在韩家,我明明才色最出众,却因为是庶出,要处处低就,从小到大,受了多少委屈。哪怕心里再难受,我也得陪着笑脸敷衍。但凡我是嫡出,何至于此?好不容易来了这里,姨母高看我一眼,我也自觉得能嫁给表哥,终生有靠,偏又来了一个陈玉兰,占据了表哥的所有情意,还凭着一张油嘴,得了姨母你的青睐。我只是不服气,我只是想得个依靠。”说着一连串泪顺着脸颊滚下来,喃喃道:“都是陈氏步步相逼,我也没法子,我……”她悲不自胜,声气哽咽,语不成句。


 齐非钰额头青筋乱跳,冷冷道:“你可闭嘴吧,听你说话实在恶心。你为了一己之利,设了阴险恶毒之计害我的人,事后又抹泪、嚎叫装无辜可怜,脸皮比城墙还厚。如今被拆穿了,你毫无愧疚,还理直气壮,寻诸多理由为自己开脱,其行径令人作呕。你有什么资格提玉兰?你哪里比得上她?我呸!”


 韩暖月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吐不出。她想说自己何曾有错,活在世上,谁不是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谋划。清清白白做人的,能有几个?她又不是圣人,自私些又怎么了?


 她有满腹的话想要辩解,但接触到齐非钰厌恶冷峻的目光,竟说不出来了,含着满眼泪光,委顿不已。


 这时,齐非钰再不看她,转向诚王妃道:“母妃,这样的人物,你竟还想逼我纳进门吗?你一直觉得玉兰身份低,这贱人倒是闺秀出身,但其行径,哪一点能与玉兰相提并论?我又不是收废物的,你要我纳她,是存心想恶心我吗?儿子以后还能有安生日子吗?还是说,对于母妃而言,儿子的心思一点儿都不重要呢?”


 诚王妃闭了闭眼,叹息道:“你的心意不必多说,事到如今,我岂会再让你娶她?”


 她与韩暖月相处了几年,感情自然是有,但如何能跟齐非钰相提并论?


 齐非钰听了这话,终是放缓了神色,松了一口气。


 韩暖月却变了脸色,嘤了一声,只觉得一阵绝望。


 这些天来,她已经知道自己攀上齐非钰的指望越来越小了,可仍旧不肯放弃。如今,连诚王妃都不肯站在她这边。


 几年谋划,一腔心思,终是付诸流水。


 更叫她难受的,还在后头呢。


 却见齐非钰不屑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如此蛇蝎心肠的女子留在府里,儿子心中难安,且她今儿个干出这样的事儿,若不惩戒,天理何在?看在母妃的面子上,儿子不会出手,母妃不如将她打发回韩家,再由儿子修书一封,将事情都说清楚,让她的嫡母自己决断。就如此吧,算是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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