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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惊天变故


 翌日,齐非钰照常去了西大营。


 至于玉兰,则照常睡了个懒觉,起来梳洗毕,吃了早饭,便有丫鬟进来道:“王妃往这边来了。”


 玉兰连忙起身,带了丽娟到垂花门迎接。


 果然不多时诚王妃便过来了,不等玉兰行礼,便挽住玉兰的手,笑眯眯的道:“你都五个多月了,身子不方便,别讲这些虚头巴脑的规矩了。”拉着玉兰亲亲热热进了花厅,一起坐了下来。


 等丫鬟奉过茶,诚王妃挥退其他人,打量着玉兰的肚子,笑容满面的道:“又大了不少,你的气色也好,看来这个孩子发育得不错呢。”


 玉兰抚摸着肚子,脸上带着慈爱之色:“前三个月身子不适孕吐,如今倒是吃得好睡得好,可见这孩子也是个体贴的。”


 诚王妃扬着下巴,带着几分骄傲道:“当然体贴了,是我的乖孙子嘛。”


 寒暄一阵,诚王妃这才道:“昨儿个你们这里挺热闹的,乌孙公主来了后,九王爷后脚就跟来了。”瞧着玉兰的脸色,关切问道:“乌孙公主来做什么?没难为你吧?”


 玉兰含笑摇头:“母妃不必担心,公主并不是个爱难为人的。且她已经说了,世子执意不理她,她心冷了,以后不会再在世子跟前打转了。”


 诚王妃眼前一亮,颔首道:“她肯放过非钰,再好不过。”


 如今,诚王妃倒是真心实意认可了玉兰,愿意让玉兰当儿子的正室。


 自从玉兰进了门,齐非钰每天都精神焕发,且愿意跟她这个做母亲的亲近,时不时还到她跟前插科打诨,逗母亲一笑。


 于诚王妃而言,这世上再没有比儿子更重要的人了。儿子这番转变,她自是乐见其成的。


 再者,经过诚王的分析,她已经明白了,娶个高门出身的儿媳,固然荣耀,但也不是没有坏处。


 比如眼前这乌孙公主,因和亲而来,身份上是不错的。但如今大燕、乌孙交好时,倒还无妨,若是两国起了冲突,昆莫拉身份固然变得尴尬,娶了她进门的人家,也得面临不少猜忌,何苦来哉?诚王府如今势头不错,难道非得再弄个高门世子妃撑门面吗?


 再其次,这乌孙公主到底是异域来的,性情琢磨不透,未必是个好相处的。


 玉兰除了出身差一点之外,并没有别的大毛病,更兼心思通透,是个好相处的。再者,如今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哪怕看在孩子的份上,诚王妃也愿意给玉兰体面,让孩子有个好出身。


 玉兰笑了一下,说起昨日恒王、昆莫拉相对的场景,不免揶揄道:“我瞧着,他们两个活脱脱似一对冤家,若真能走到一起,倒是皆大欢喜。”


 诚王妃连连点头:“他们两个,的确是相配的。”


 顿了顿,又道:“不过,月婵跟那乌孙王子,却没什么可能。毕竟,月婵对他没什么意思,太后甚是疼爱她,云昭长公主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根本不可能点头的。”


 玉兰颔首道:“月婵本就不在应选的贵女之列,何况,太后的话也甚是有理,没有母女两个都走和亲的先例。”


 抿了一口茶,又道:“嫁出大燕与嫁进大燕截然不同,虽然我心里清楚,和亲之事势在必行,必定有贵女要走这一趟,但月婵能不去,我是极欢喜的。”


 这一番话,听着有点儿自私了。


 诚王妃却言笑晏晏,笑着道:“有什么说什么,这样挺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真性情,矫揉造作、故作大气令人作呕。”


 但凡是人,哪儿能没有几分私心?


 玉兰说出这番话,并不让人觉得厌恶,反而真实可爱。


 何况,在自己面前,她说出这番话,可见是没拿自己当外人。


 两人又闲话了一番,诚王妃笑着道:“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要带你去庙里上香吗?后儿个是个适合拜佛的好日子,咱们一起去吧,再者你也很久没出门了,拜完了佛,咱们赏赏景儿。若是时候早,还能到粉妆楼挑几样首饰。”


 顿了顿,又道:“你不必担心,你跟我一起,坐我的宽敞马车,再者,我会命人慢点赶车,咱们慢慢悠悠过去,一定不会颠着你。”


 此事之前就说定了,闻言玉兰自是没有异议,颔首应了下来。


 等到了晚间时分,玉兰问起时,得知昆莫拉没再现身纠缠,自是甚是欢喜。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约定的日子,玉兰也跟齐非钰一般,起了个大早。


 两人梳洗毕,又吃了早饭,齐非钰道:“我陪你去母妃那边。”


 玉兰笑着道:“算了吧,我走得慢,别耽误你的时间。”


 齐非钰道:“没事儿,军营那帮小子我降得住,迟点儿去不碍事。”


 见他一脸坚持,玉兰没再多说什么,颔首应了。


 等出了院儿,玉兰根本就不愿跟他并肩而行,而是落后半步。


 到了外面,她还是挺注重这些规矩的。


 一路无话,等见了诚王妃,行过礼,齐非钰便道:“母妃愿意带玉兰出去走一走,这挺好的,但玉兰怀着身子,凡事还请母妃多留心。”


 诚王妃翻了个白眼,轻轻一哼道:“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多,莫非竟不如你懂事?”


 齐非钰笑笑,也没与她争辩,只看着玉兰道:“出去后自己留心些,若是觉得身上不舒服,不要逞强,直接告诉母妃。母妃就算不心疼你,也得心疼你肚中的孩子。”


 不等玉兰答话,诚王妃便嚷起来道:“你这臭小子,说的这是什么话?”


 齐非钰嘿嘿一笑:“自然是人话,难道母妃听不懂?”顿了顿,又道:“不如今天我请个假,陪你们去吧。”


 玉兰早被他弄得不好意思,闻言忙摇头道:“男子汉大丈夫,自是要忙自己的事情,哪里能在女人堆里打转,惹人笑话?成了,你去军营吧,我会照顾好自己,母妃也会照看好我的。”


 齐非钰见她微微低头,有些腼腆的模样,不由低低笑出声,脸上的神色既温柔又含情脉脉:“好吧,我不陪着了,你们自己小心一些。”言罢看向诚王妃,又啰嗦了一番,方才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等他走后,诚王妃扶额道:“倒是没瞧出来,我这个儿子,如今竟比女人的嘴还碎些。”


 玉兰笑着道:“他是放心不下,这才多说了几句罢了。”


 诚王妃撇嘴道:“幸亏没让他跟着,不然,这一路上咱们的耳朵得生茧。”摆了摆手,又道:“成了,不提他了,难得出一次门,咱们两个开开心心的,不能让男人影响心情。”


 玉兰含笑点头,眉眼温婉。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坐上了诚王妃那华丽又宽敞的马车。


 马车吱吱呀呀行着,果然极缓慢平稳,玉兰竟没有一丝眩晕感。


 诚王妃与玉兰说说笑笑,只留了个丫鬟在里面伺候,甚是自在悠闲。


 待到了栖霞寺,寺内主持早携了一众尼姑外出迎接,管事连忙迎上去应酬。


 这厢如何礼佛、参拜暂且不表,且说齐非钰去了西大营后,忙完了公务,已经是午时了,便回了自己的营帐歇息。


 不多时张继安走了进来,笑着道:“今天的事儿已经妥当了,咱们哥两个约一约,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呗。”他说着朝齐非钰挤眉弄眼,露出一副男人才懂的神色。


 齐非钰瞬间懂了他的意思,笑骂道:“你要去自己去就是,何苦拉扯上我?”顿了顿,又道:“我记得嫂子也是有孕的,你不回去陪着,反而要到烟花之地游逛,嫂子知道了,不知心里多难受呢。”


 张继安笑道:“没事儿,你嫂子是个贤惠大方的,怀上了之后,还亲自给我安排两个通房呢。前几天我去逛青楼,跟她说了,她也没说什么。”


 齐非钰翻了翻眼皮道:“是吗?听上去你似乎娶了个贤惠的,但嫂子为你生儿育女,你不陪在身边就罢了,还弄这些事儿,未免有些对不起人。”


 张继安素来是个风流性子,闻言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男人嘛,都是这么干的,只要我知道回家,知道她正室地位不可撼动,也就是了。”


 伸手揽住齐非钰的肩膀,低声笑着道:“我知道,你对陈玉兰情有独钟,虽然她如今只是侧妃,你却拿她当正室。能跟她走到一块儿,你心里是万分钟情得意的,但她如今怀着孩子,你也不能为了她,就将自己的身子憋坏了。你不愿拿通房、妾室扎她的眼,不如就去青楼松快松快。若是不愿让她知道,也是有法儿的,沐浴了再回去,再让身边伺候的人将嘴闭严实了,不就成了吗?”


 齐非钰哪里听得进去,依旧板着脸道:“你有你过日子的法子,我不会妄加评论,我呢,也有自己的方式,不要你管。”


 张继安撇嘴道:“不识好人心,我不是想管你,是关心你,怕你憋出病来。陈玉兰再好,你都得到了,怎么还要死巴着,眼里只有她一个呢?之前那乌孙公主日日来你跟前晃,那样的美貌,那样的深情款款,啧啧,你竟视若无物,你可真是行呀。”


 齐非钰摆手,冷哼道:“少扯那些没用的,要去你自己去,别拉扯上我。”


 张继安哪里肯走,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笑得贼兮兮,挑高了眉道:“你府里没有别的女人,又总不到风月之地,该不会是憋久了,身子出毛病了吧?没事儿,哥哥府上还有两坛虎鞭酒,赶明儿个给你送来?”


 齐非钰气得变了脸色,指着他正要骂,却听得外面咚咚咚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魏昭扑进来道:“世子,大事不好,王妃那边出事了。”


 齐非钰见他神情焦急,登时神色大变,心里突突直跳,一把提起魏昭的衣襟,厉声道:“你说什么?”


 魏昭吞了下口水,小声道:“王妃、陈侧妃回城的路上,拉车的马儿突然失控……”越说声音越低,渐渐低不可闻。


 意思却已经明了,齐非钰、张继安皆变了脸色。


 片刻后,齐非钰回过神来,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却没心思继续盘问,一面往外急奔,一面道:“她们现在在哪里?报信的人呢?”


 魏昭来不及歇气,一面追赶,一面道:“府里的侍卫护送着,已经回府去了……”


 张继安站在原地,踌躇了片刻,也跟了上来。


 虽然这是齐非钰的家事,他不好插手,但两人相处得好,跟亲兄弟没有什么分别。


 如今,齐非钰这边遭受了大变故,他自是该跟着去瞧一瞧,能帮上忙最好,帮不上,也能安慰几句。


 想起刚才魏昭的话,他心底顿生不妙之感。


 便是平时,两个女眷坐在马车里,马发狂都不是一件小事。


 何况,如今陈玉兰还怀着孩子呢,情况必定是极糟糕的。


 想起齐非钰对陈玉兰的在意,张继安只觉得心直往下坠。


 若诚王妃、陈玉兰平安无事,自然万事皆休。


 若两人出了事,只怕会起一场惊天变故。


 却说齐非钰动作迅速,风驰电掣般纵马出了西大营,身后跟着魏昭及一众侍卫,张继安也坠在后头,一路扬起沙尘无数。


 往日要走一个多时辰的路,今天只用了半个时辰。


 齐非钰心急如焚,直接催马进了诚王府。等到了二门处,不等马停稳,他便一跃而下,将马鞭随手扔了,急急往里面跑。


 他速度极快,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得没影儿了。


 魏昭、张继安在后面急追,却都赶不上他。


 等到了自己的住处,听得里面传来细微的动静,齐非钰又急又怕又担心又难受,吸了一口气,正要往里走,小丫鬟书香端着茶水撞上了,战战兢兢行了礼。


 齐非钰正在情怯之际,双眸如鹰隼一般,拧着眉问道:“到底怎么了?”


 书香大气儿不敢出,字斟句酌回道:“回世子爷的话,王妃、陈侧妃出门发生意外,王妃身上都是擦伤,陈侧妃……陈侧妃昏迷过去了……”


 齐非钰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额上的青筋绷紧,等回神,咬着牙往屋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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