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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不甘


 见齐非钰一直皱着眉头不言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玉兰惊愕不已,一脸伤心欲绝,咬着没有什么血色的唇道:“你如今不信任我,不爱我了吗?”


 齐非钰吃了一惊,拧起眉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对你的心意,何尝变过?”


 玉兰便道:“既然没变,你何必吞吞吐吐?孩子是我们两个的,我不信你不上心,也不信以你的能力,竟查不出真凶。”


 见她一脸执拗,声音中带了咄咄逼人的意味,与往日娇俏可人的模样截然不同,齐非钰并没有厌烦之感,反而心痛不已,叹了一口气道:“我不跟你说,是怕你胡思乱想。罢罢,这孩子是你的心头肉,不跟你说清楚,你绝不能安稳养身子。”


 玉兰立刻伸手拉住齐非钰的袖子,带着几分焦虑道:“你既明白我的心,查出什么但说无妨,我挨得住。”


 齐非钰在床头坐下,看着她的脸道:“你别心急,我告诉你就是。”说着便唉声叹气,将这两天的事儿讲了一遍。


 玉兰得知罪魁祸首是初锦,有些意外,其后咬牙切齿道:“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就算她如今身份不同了,我也要报仇!”


 齐非钰也是满脸愤恨,咬牙道:“仇自然要报的,但要等待时机。兰儿,你稍安勿躁,先养好身子,至于眼下,不如还是照我跟父王商议好的,借着这桩事儿,去皇祖母跟前恳求,先正了你的名分,再论其他。”


 玉兰想了一回,摇头道:“你与王爷一心为我着想,我甚是感怀,我自然也盼着能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但这个孩子,咱们看重,旁人未必觉得重要。就算你跟王爷百般谋划,苦苦哀求,能让太后回心转意下道懿旨又如何?我过不去自己心里这关。拿我孩子的命,换一个正室之位,这样的事情,我陈玉兰不会做的,也不屑做。”


 见她不假辞色一脸肃然,齐非钰又是敬又是爱又是痛,叹息道:“你的意思我懂,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先为你打算,也是无可厚非的。”


 玉兰摇头,坚决的道:“我是绝不可能答应的。这个孩子虽然没生出来,但在我心目中,他并不是一个肉球,而是与我血脉相连的心肝宝贝。我不愿因为一个名分,而与初锦达成表面的和解。不愿日后回想起来,觉得愧对一个小生命。不愿被人说三道四,指着我议论说,这个婢子运气真好呀,虽然流了一胎,但攀上了高枝,成了人中龙凤,这买卖划算。啧啧,只怕这事儿,她心里是极情愿的吧?这样的运气,我陈玉兰宁愿不要。这样的话语,我根本不愿听到。”


 齐非钰听了这番话,沉默了半日道:“旁人的想法,何必去在意?如今正名分的机会就在眼前,我觉得,还是把握一下比较好。至于咱们跟初锦的仇,就交给我了,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会对付她的。”


 玉兰凝睇着他,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不会放过初锦,你为我着想的心,我也很感动。但这桩事儿,我真不能答应。”


 她舒出一口气,眸中流转过悲伤、倔强,眼中一片水光,旋即道:“你听我说,这正室之位,我绝不是不在意,但我觉得,来日我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的。至于眼下,你若是不想让我日夜不安,你就站在我这边,好不好?”


 到底是才流过产,身子十分虚弱。


 玉兰竭力支撑着,说了这番话之后,便气喘吁吁,冷汗和着泪水从脸上滚下来。


 齐非钰疼惜不已,心都要碎了,连忙给她擦泪,带着无尽的怜惜和情意表态道:“我听你的,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怎么做,绝不违逆。”


 他连忙安慰了一番,又劝玉兰合眼睡一会儿,这才在玉兰的催促下,去书房见了诚王,将玉兰的打算告知。


 得知玉兰竟不愿以此事来谋求正室之位,诚王瞪大眼睛,惊讶不已。


 等回神,诚王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陈氏竟有这样的志气,听起来有几分傻气,但弄懂她的心思后,倒是觉得有可敬之处。”


 可不是吗?这世上,不缺会算计的利己者,不缺凉薄之人。


 大多女子面对这种情况,都会伤心一阵子之后,顺水推舟答应提议,为自己谋求最大的利益吧?毕竟,于女子而言,名分与孩子是最大的依靠。且在大多数人看来,正室的名分是至关重要的。


 更何况,一个世子妃的位置,吸引力不容小觑。


 可陈玉兰,偏偏不肯这么做。


 之前他愿意同意让玉兰进门,一则是觉得诚王府不怎么需要门第高的世子妃来锦上添花,不愿让诚王府惹来猜忌;二则,齐非钰当时的态度很坚定,让他不能不重视儿子的想法;三则嘛,玉兰初次进王府时,面对诚王妃近乎刁难的态度,表现得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软硬适中。且那时,恒王对玉兰满是溢美之词,让他在没见玉兰之前,就对玉兰有个不错的印象。等见了面,觉得恒王并没有夸大其词。陈玉兰除了出身不好之外,并没有让人诟病之处。


 太后寿宴上,玉兰大放光芒,更是让他意外又惊喜,终是站出来,说出那番愿意为齐非钰迎娶的话。


 如今瞧着,陈玉兰的确是不错的,见识与众不同,有自己的主见、傲骨,绝不是一般的凡俗女子,配得上齐非钰,有当世子妃的资格。


 齐非钰忍着悲伤道:“陈氏之前就说了,父王肯为她着想,她虽不能接受,但心里是领情的。若是知道父王能理解她,赞美她,必定会很感激的。”


 诚王叹气道:“她感激不感激没什么,咱们毕竟是一家人。”


 齐非钰微微低下眼眸,带着悲伤道:“还有一事要禀报父王,之前那流下来的孩子,下人要直接埋了,儿子不愿意,打算备一副小棺材,在府里的空闲屋子里停一段时间,将来再在诚王府的家庙点一处穴下葬。”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哀求道:“我知道,在世人眼里,这么做挺晦气的。但在儿子看来,那也是咱们诚王府的人,虽然没生下来,但他的的确确存在过。还望父王体谅儿子一番,答应儿子所请。”


 诚王听他提起这一茬,很是吃惊,沉默半日方道:“你既然让人着手安排了,罢罢,也不必改,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齐非钰连忙行礼道:“我代那可怜的孩子谢谢父王了。”说着微微侧身,抬起袖子拭泪。


 诚王摆手道:“行了,你下去吧,看你这模样,我心里怪难受的。”


 齐非钰再施一礼,依言退了出来,便从南边的小门出去,见了秦氏、玉菊,打算亲自将噩耗告知。


 等照了面,不等齐非钰开口,秦氏便从他不对劲的脸色中瞧出了端倪。


 事到如今,齐非钰也不能瞒着什么,少不得忍着泪,将情况一一告知。


 秦氏、玉菊自是大惊大痛,哭成了泪人一般。


 齐非钰眸中水光浮动,忍着悲切道:“是我没护好玉兰,对不住岳母。不过有一事我想求岳母,孩子失去已经是定了的,活着的人就算再悲切,也改变不了这个铁一般的事实,没办法,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玉兰这次亏了身体,劳烦岳母到府里住几天,好生劝慰一番。不过,还望岳母想开一些,尽量不要引玉兰落泪。毕竟,她现在是小月子,若是不养好身子,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秦氏叹气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事儿怪不得你,都是那什么初锦公主使的坏。我这就带着玉菊,随你一起去看玉兰,守在她身边,督促她养好身子。”


 因齐非钰一直对她恭恭敬敬的,她如今不比往日,也能镇定自如跟齐非钰说话了。


 齐非钰作揖道:“多谢岳母。”


 秦氏摆手道:“谢什么?那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是要心疼的。”


 她说着,便看着齐非钰的脸色,踌躇了片刻,还是道:“玉兰如今这样,咱们都是心疼的,但来日方长,只要养好了身子,很快就能伺候你,再为你孕育子嗣。女婿,你不要急,耐心等一等可好?”齐非钰愣了片刻,方才领会她的意思,连忙道:“岳母大人放心,我早就答应了玉兰,今生今世只要她一人。我的心意,绝不会变的。”


 秦氏略微松了一口气,挤出一抹笑容道:“男儿重诺言,尤其是你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成,我信你的话,也盼着你能一一兑现。”


 玉菊也附和道:“是呢,我觉得姐夫一定是能做到的。”


 齐非钰没再说什么,只表态道:“岳母看我的行动吧,我会用所作所为、一举一动,证明自己的承诺,证明我对玉兰的感情。”几人谈了一番后,秦氏果然携了玉菊,到诚王府探望、照应。


 母女见了面,免不得哭了一场,秦氏、玉菊便劝玉兰将心放宽一些,身子要紧。


 接下来,玉兰便在母亲、妹妹的陪伴下,在屋里坐起了小月子。


 齐非钰本就不爱在外面应酬,爱陪伴着玉兰,在自己的院子里过小日子。


 如今,遭遇这样的变故,齐非钰更是心疼至极,除了必要的公干之外,但凡有时间,便会回来陪玉兰。


 虽然他一个大男人,伺候不了玉兰,但他心里清楚,这样的关键时刻,自己能陪伴在身边,玉兰心里必定会觉得安慰的。


 至于吃食方面,之前玉兰有孕时,屋里堆满了补品。不过也没多吃,定了一个量,怕孩子长太大,于生产不利。


 如今孩子没了,齐非钰让太医重新拟了药方和食谱,可着劲给玉兰吃补身子的好东西,就盼着能让玉兰身子健健康康的。


 至于诚王妃那里,因为腿伤了,倒是一直猫在自己屋里养伤。


 不过,她也没有对玉兰不闻不问,三五不时,就打发丫鬟过来看玉兰,送些东西。


 一时之间,诚王府便沉寂下来,玉兰、诚王妃都不外出,只待在自己屋里养着。


 华丽的锦屋里,样样陈设皆非凡品。初锦的脸色,却微微扭曲着。


 何氏断腿、陈玉兰流产,这样的遭遇,似乎挺惨的,但初锦觉得根本不够。


 自己的女儿李茜罗,可是连命都没了。


 如今两人都还在呢,根本就不够偿还自己女儿的命,根本就不够消融自己心头的仇恨。


 在着手算计陈玉兰之前,她便想过了,这一次,一定要将何月容也捎带上。


 毕竟,自己没能嫁给诚王,何月容却嫁了。


 之前诚王对何月容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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