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舞动全城

 江同自打从牢里出来，情绪一直很低沉。要不是卫少儿的时时关怀，他估计已经抑郁了。


 见过宇宙的江同，格局自然不会太小。他烦恼的事情是“三观”以外的人间烟火。


 女人，很多女人。


 要说平阳公主府是大汉朝后宫民间代办处，估计长安城里没人反对。城里只要姑娘有点姿色的人家，不是想办法让女儿去宫里应聘，而是托关系往刘娉这里塞。


 大汉朝最有权势的姐姐操心的尽是皇帝女人的事。以至于平阳公主府里最麻烦，最糟心的也是女人的事。


 当家的刘娉操心皇帝的女人，府里的奴隶江同也操心着皇帝的女人。而且他还比刘娉多一桩，要操心能生霍去病的女人。当他在陈阿娇那里开了方子以后，还要时不时接受皇后召见，教他怎么成为真正的女人。


 作为在火星出生的人，母亲是谁对他根本不重要，他的孕育过程已经脱离了子宫。所以，在江同穿越之前，他的世界里只有佟子云一个女人。


 在大汉朝，他要周旋于一群女人。


 有时候，一个女人就能毁了一个男人，而江同此时面对的是好几个。


 卫子夫和陈阿娇各取所需，江同靠着系统的支持，还能勉强应付。卫少儿的麻烦也能让时间去化解，至少江同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最麻烦的就属操心皇帝女人的女人，平阳公主，自己的主子，刘娉。


 帮主子设计舞美灯光，教些莺歌燕舞，这些，江同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刘娉看他的眼神。


 火辣辣的眼神，江同虽然尴尬，但并不排斥。要命的是，刘娉看他，总是一副女王挑奴隶的神情。她目光内饱含占有欲的荷尔蒙，让江同很不舒服，有时甚至很紧张。


 不是江同忘了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份，也不是忌讳兄弟卫青头上的颜色，而是他根本没看上单纯作为女人的刘娉。


 刘娉此时的年龄三十出头，模样、身材、皮肤在同龄的女人中，算得上出类拔萃。


 但她有一个硬伤。


 一个江同那个时代的男人很难接受的硬伤。


 刘娉性格强势，是那种说一不二，舍我其谁的强势。


 当然，说到底，江同成长的时代，根本不可能有公主。更何况，江同也没自虐倾向。


 虽然江同每次都躲躲闪闪，但刘娉根本不在乎这些。


 她看上的，就是她的，吃不到，那是不可能的。至于为什么现在还没下口，那是她在享受追逐的过程。


 这一天，刘娉玩累了，想让猎物自己送上门来。管家看出了主子的心事，贴心地安排好环境、时间以及猎物，随后给跪在主子床前的江同送上了一颗小药丸。


 “回主子，奴才用不着这个。”


 江同红着脸对刘娉道。


 “哈哈哈……”刘娉的笑声里充满了蔑视，“男人我见得多了，没这颗药丸，你如何让本公主尽兴啦？”


 说完，刘娉似笑非笑地盯着江同，眼神中全是命令。此时，一股异香在屋内飘散开。


 “主子误会了，奴才是说药丸对奴才，对主子的身体都不好。”


 “都说你见多识广，你知道这药丸是何物？”


 “奴才这颗是相思锁，主子神阙嵌入的是息肌丸。”


 “这些都是皇家的御用之物，你一个奴隶怎么知道？”


 “奴才不仅知道名字，而且知道它正在侵蚀主子的身体。”……

 


 “奴才不仅知道名字，而且知道它正在侵蚀主子的身体。”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主子息怒，奴才在大漠流浪时，结识过专门炼制这些丹药的方家。他们告诉奴才，药方子里有几味药材，只有大漠里才有，奴才好奇，所以了解了些。”


 刘娉点了点头，笑着勾起了江同的下巴。


 “那你说说看，这些药丸都有哪些害处？”


 刘娉的眼神告诉江同，息肌丸的药力已经开始发作。


 “主子常年睡不安稳，每到戌时，后脑昏胀——”


 江同还没说完，刘娉将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当江同露出自己雄健的躯干时，刘娉的眼神里只剩下了**。


 江同是基因改良的后代，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强于一般人。慢慢的，刘娉的眼神里露出了惊喜和兴奋。


 从她的反应看，江同甚至在那一瞬间有点沾沾自喜。他第一次在刘娉面前有了优越感。


 她肯定没见过这么完美的男人。


 这句话在江同脑子里一闪而过。


 系统提示：口腔重金属严重超标，砷、铅已开始在体内沉淀。


 阻止。


 江同给系统发出了指令。


 “噗……”


 江同突然吐出了一口黑血。


 “主子饶命。”


 光着上身的江同急忙跪下。


 “啪”。


 江同脸上挨了一巴掌。


 管家闻声闯了进来。刘娉一扬手，几个家丁把江同拉了出去。随后，卫子夫在管家的招呼下进到屋内，开始给刘娉推拿。


 逃过一劫的江同躲在屋里三天没出门。


 当江同一眼看见那颗药丸的时候，他的脑子已经开始快速转动。他知道不来点狠的，肯定是逃不过去了。


 于是，在刘娉意乱情迷的时候，他果断咬破舌头，系统瞬间将被唾液稀释的药丸融进血液中。


 就在即将发生耻辱一幕的时刻，他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无毒不丈夫，不狠不男人。


 三天以后，江同才病恹恹地走出家门。


 经过这次艳池历险，江同揭开了一个秘密，一个连刘氏宗亲都不一定知道的秘密。


 文景二帝短命的原因。


 两位皇帝都是十几岁娶妻生子，步入壮年，又被“助兴”药丸侵害，再加上国事操劳，所以两人英年早逝。


 江同暗自感叹起做皇帝的悲哀。


 封建社会中，皇帝享有最高男权。作为权利的象征，他拥有全天下的女人，看似幸福无边，其实是他身体难以承受的负担。


 皇帝要巩固统治，就要平衡各方势力，联姻是最好的方式。所以，每晚翻牌子，并不是皇帝的快乐时光，而是他施展政治手腕的方式。


 作为平常人的江同，无意之中洞悉了皇帝的烦恼，让他有些害怕。他害怕卫子夫也会成为刘娉那样的女人。


 关键，她要入主未央宫，就必须懂得刘娉的手段，甚至要比她更厉害。


 事实证明，江同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


 当江同还在挖空系统为卫子夫构思新舞的时候，刘娉已经失去了耐心。


 她开始教授府里的美人闺房秘术。……

 


 她开始教授府里的美人闺房秘术。


 刘娉这么做，也有她的苦衷。


 未央宫里传来话，新皇即将前往霸上祭祖。刘彻点名刘娉一同前往。


 弟弟的心思，刘娉再了解不过。


 弟弟已经登基成了皇帝，她决定让他尝尝刘家几代先皇都屡试不爽的灵丹妙药。


 卫子夫把息肌丸拿给江同看的时候，江同一时犯了难。他发自内心的不想让卫子夫使用它，但是他一时也没想到好的办法，让卫子夫再次得到刘彻的临幸。


 平阳公主府有了新任务，刘娉暂时没了那方面的兴趣。舞蹈老师的活在小药丸面前已经失去了意义，江同有充裕的时间考虑如何让卫子夫迈进未央宫。


 思忖再三，江同决定铤而走险。


 卫子夫坚持使用息肌丸，江同决定告诉她一个秘密。


 借着刘娉入宫觐见两宫太后的空，江同把卫子夫拉进了安静的练舞房。


 “你知道皇后为何没能生育吗？”


 “不知道。”


 “就因为她长期使用这种药丸。”


 江同说完，卫子夫吓了一跳。


 “你如何知道？”


 “别问那么多，得到皇帝临幸只是第一步，要想稳稳地入主未央宫，就必须为皇上诞下一子半女。你执意用这药丸，只会跟陈阿娇一个下场。”


 卫子夫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机会千载难逢，她已经失败过一次，不想就此放手，更何况她事实上已经是皇帝的女人。


 江同叹了口气，与她耳语了几句。卫子夫将信将疑地把息肌丸放进了袖子。


 在等待刘彻起驾的时间里，江同做了四件事。


 每晚拉着卫子夫进练舞房。


 按照系统开的方子，给皇后陈阿娇送药，还亲自为她把脉。


 安抚把吃醋当习惯的卫少儿。


 哄骗霍仲孺有了新财路。


 半月过后，祭祖队伍如期出发，平阳公主府也派出了浩荡而华丽的伴驾阵容。


 江同和霍仲孺做了队前马夫。


 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江同不仅要给刘彻制造惊喜，更要防备刘娉再次偷梁换柱。


 刘娉和刘彻半道汇合时，江同发现他还要分心对付一个人。


 李广负责祭祖的全程护卫。


 所有人心目中的贪玩帝王，却在祭祖的过程中恭恭敬敬，严格完成了所有的祭礼。


 太监宫女们都私下议论，祭祖大典上的皇帝有一代雄主的霸相。几个老臣还称赞他有高祖遗风。


 江同明白，此刻的刘彻才是他的本来面目。站在祖宗的排位面前，他心中一定豪情激荡，剑指八方。


 戢翼的雄鹰也只有在与自己的祖先对话时，才能将吞天之志一舒为快。


 羽翼丰满之前，面对势力庞大的宗亲外戚，刘彻只能选择继续做一个贪玩的皇帝。


 刘彻的确贪玩，但一颗威加海内，武服四方的雄心时刻在跳动。


 江同看着祭台上目光深邃的汉武大帝，突然觉得自己何其幸运，能穿越到这样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亲眼见证华夏历史上，汉民族的第一个辉煌时刻。


 江同让系统调出了历史年表，他仔细一算，二十多年后，正是汉武帝大败匈奴，开启“漠南无王庭”的时刻。……

 


 江同让系统调出了历史年表，他仔细一算，二十多年后，正是汉武帝大败匈奴，开启“漠南无王庭”的时刻。


 接下来的二十年，也是卫青和霍去病在历史上熠熠发光的二十年。而他注定要与他二人共同创造这个汉民族的伟大功绩。


 现在，他需要借助卫子夫，让这两个人登上大汉王朝的权力中枢，成为刘彻手中最锋利的宝剑。


 超越时代去看一个人，能直抵人物的内心。


 也正是这个原因，江同下定决心，去释放一代雄主心中最原始的野性。


 男人这种深埋的潜意识一旦被调动，将胜过任何小药丸。


 刘娉所做的一切，只不过让刘彻骄傲自己是一个男人，一个可以无限放肆的男人。


 江同今天要做的是让刘彻体会到自己是一个拥有天下的男人，一个可以九州驰骋的男人。


 一个真正的皇帝。


 霸上有一片辽阔的草场，里面散布各种奇花异草，珍禽猛兽，是历代皇家的猎场。


 祭祖完毕，刘彻完成了新皇登基的所有流程，正式成为大汉王朝的统治者。


 意气风发的少年看到天苍苍野茫茫的塞外风景，顿时猎兴大发，遂传旨就地扎营。


 白天，李广在刘彻面前大出风头，他那手“射虎中石”的本事，让刘彻直呼神勇。


 到了傍晚，众人围着皇帝吃烤肉。收获颇丰的刘彻兴致很高，欣然赏赐了李广。


 李广受宠若惊，特意向刘彻进献了鹿血。血气方刚的刘彻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回到帐中，刘娉早已安排好了美人，等着刘彻挑选。


 就在刘彻准备宽衣解带，揽艳入怀的时候，营中突然传来了号角声。


 李广来报，营外惊现白虎，已派人围捕。


 刘彻一听，立刻来了兴致，收紧腰带，就冲出了帐门。


 羽林卫正冲出营门，刘彻操起弓箭，上马跟了过去。李广见状，背起箭囊，紧随其后。


 刘彻跟着羽林卫冲进了草场旁的林子，突然，一个白影在林子里一飘而过。刘彻一惊，以为是白虎现身，于是提缰追了上去。前面的羽林卫却呼喊着朝另一个方向追去。


 夜色之中，视野模糊不清，跟在后面的李广只能凭声音，朝羽林卫的方向追了过去。


 白影越跑越慢，刘彻射出一箭，正中白影。


 他跳下马，跑到白影旁边，正要翻看自己的猎物，白影突然起身，双手将身上的箭呈给了他。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我是一头九色鹿，专门来救陛下的。”


 “哦！”刘彻笑了一声，“你怎知我是皇帝？”


 “闻到的。”


 “朕与常人味道有何不一样。”


 “皇上的味道像猛虎，常人的像驯鹿。”


 “我好好的，救我什么？”


 “皇上病了，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你怎么知道？”


 刘彻觉得稀奇。


 “上仙告诉我的，让我来搭救皇上。”


 “上仙，哪个上仙？”


 “就是天上的神仙。上仙知道皇上爱美人，所以让我来救皇上。”


 “哈哈——”刘彻大笑两声，“爱美人，却派一头鹿来救，为何？”……

 


 “哈哈——”刘彻大笑两声，“爱美人，却派一头鹿来救，为何？”


 白影突然解开斗篷，卫子夫含情脉脉地看着刘彻。


 “我好像见过你。”


 刘彻有些惊讶。


 “皇上见过的美人多了，见过九色鹿变的美人吗？”


 “你是妖不成？”


 “皇上害怕了。”


 “我是皇上，我怕什么？”


 “害怕被我吃了。”


 “哈哈，你不是来救我的吗？”


 “不想救了，皇上咄咄逼人，小妖害怕了。”


 “哦？你真是妖，美人朕的确见过不少，妖还不曾见过。”


 “皇上不是见到了吗？皇上可以回去了。”


 “病还没治，就赶我走？”


 “小妖说了，害怕了，改天再给皇上治。”


 说完，卫子夫转过了身。


 刘彻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我是上仙派来的九色鹿，皇上不可乱来。”


 卫子夫真的像头受惊的鹿，在刘彻怀里瑟瑟发抖。


 “上仙没告诉你怎么治我的病吗？”


 卫子夫把头扭到一边，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敢戏弄皇帝，你胆子不小啊，还不快告诉朕，你是何人？”


 “皇上饶了小女子吧，我一人走迷了路，害怕皇上杀头，才骗皇上的。”


 卫子夫怯生生地看着刘彻。


 “哈哈，既然成了朕的猎物，那就要任朕处置。”


 “皇上不要，小女子害怕。”


 刘彻没有理会，而是将卫子夫越抱越紧。


 卫子夫一边喊着不要，一边抚摸着刘彻的前胸和后背。


 刘彻突然感觉整个天地都在震颤，他张开嘴，急速呼吸，似乎星月苍穹都被他吞进腹中。


 ……


 直到刘彻搂住了卫子夫，一切都在江同的设计当中。


 他去见陈阿娇，告诉她皇帝必须禁欲一月，才能让她怀孕。陈阿娇信以为真，劝刘彻祭祖之前一定不可施露行雨，否则会亵渎高祖神灵。


 刘彻本就虔诚，所以听从了陈阿娇的告诫。


 此刻的刘彻，在李广一杯鹿血的催动之下，已经成了一头饿极的猛虎。


 他教授卫子夫摄心之术，在野外激起了刘彻的好奇心。


 他骗霍仲孺这片草场有稀世灵药，让他晚上去挖。他算好时间，让霍仲孺引开了羽林卫。


 一切都在他的运作之下顺利推进。然而，再好的计划也有意外发生。


 卫少儿就是那个意外。


 本来以霍仲孺的机灵劲，借着夜色树林，躲开羽林卫不是难事。江同想着顶多回去送他一笔钱，这件事就能过去。


 但是千算万算，江同没有算到，卫少儿出现在了林子里。


 霸上草场是禁区，刘彻巡猎之前，李广将整个草场布置了一遍。为了方便刘彻更衣如厕，李广在草场和林子里放置了数辆轩车。


 而这些临时行宫却被刘娉钻了空子。她在每辆轩车旁都安排了一位美人值守，还在里面放置了息肌丸，想让刘彻随时随地都能享受**之欢。


 丈夫和儿子都是短命鬼，在窦漪房眼里，这个孙子最紧要的任务就是播种生娃，为刘氏江山延续血脉。所以，她才让刘娉费点心思，给年轻的皇帝研究点新鲜玩意。……

 


 丈夫和儿子都是短命鬼，在窦漪房眼里，这个孙子最紧要的任务就是播种生娃，为刘氏江山延续血脉。所以，她才让刘娉费点心思，给年轻的皇帝研究点新鲜玩意。


 猎场猎艳就是刘娉的佳作，卫子夫正是值守美人之一。


 入夜，卫子夫按照江同的计划，要藏进林子，于是，她拉来自己的姐姐，也随刘娉来到猎场的卫少儿顶替了自己。


 如此，本不会破坏整个计划。


 天下之事，无巧不成书，也或许是老天爷刻意的安排。被羽林卫和李广追得到处乱窜的霍仲孺，一头扎进了卫少儿值守的轩车。


 被息肌丸熏染得浑身燥热的卫少儿见有人入账，迷迷糊糊的将霍仲孺认成了江同。


 惊魂不定的霍仲孺一看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又主动，也就顺从卫少儿，了却了自己的心愿。


 第二天一早，刘彻骑着马，抱着卫子夫，满面红光地冲进了大营。


 一夜风流的霍仲孺刚从轩车上探出头，就直接与李广对上了眼。


 李广心头一喜，正愁没机会下手，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二话不说，直接拿下。


 李广押着霍仲孺正要出林子的时候，正好撞到了放马的江同。


 “擅闯御用轩车，你救不了他。”


 “我看到的是李将军你擅闯的轩车。”


 “你——”


 “李将军要证据吗？我随时奉上。”


 “好你个江同，咱们的生意里可不包括他。”


 “现在包括了。”


 “江同，霍仲孺，总有一天，我李广会亲手砍下你们的人头。”


 “我们都是奴隶，将军要我们的命如同踩死两只蚂蚁，将军何苦呢？”


 “哼，好一个奴隶，等着瞧。”


 说完，李广放下失魂落魄的霍仲孺，向大营走去。


 而这一切，都被泪雨连连的卫少儿看在了眼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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