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对质
“这不是还有你在吗？”
赵潇一脸狡黠的看着卫亭杉。卫亭杉不知她是故意的还是真心的，几欲张口，半晌无语。最后一扭头，看向杜焕。
“杜兄为何将公主带来？公主金枝玉叶，岂能来这种藏污纳垢之处？”
杜焕用鼻子哼了一声，相当不屑：“三表妹自己非要来，我不愿意还能压过她这个公主吗？你可别给我乱按罪名。”
“杜兄身为兄长，理应对公主加以劝导。公主并非是蛮横无理之人，一定会听话的。”
“她听话？”杜焕笑了，“哈，别逗我了，别说是我身为兄长了，你是她未婚夫你看她听话了吗？”
卫亭杉扶额，赵潇却因为刚才卫亭杉夸她了一句而有点小得意。
“好啦，”赵潇伸手扯住了卫亭杉的衣袖，“本宫身为当朝公主，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岂会被这小小监牢吓到？若是真有什么血腥惨烈的场景，你捂住我的眼睛不就好了？”
话说到这了，卫亭杉也明白赵潇是铁了心要走这一趟，只好应下，一行人便进了大理寺的大门。
京兆尹是处理京城百姓事务的衙门，而大理寺则是处理朝堂之事的衙门，直接听从皇帝的命令，平时帮皇帝查查朝臣，或者解决一下臣子的纠纷。
为了凸显皇家庄严，大理寺的设计简单厚重，外表看起来就很森严，内部更是重兵把守。大理寺内部分了几个区域，有几排阴暗血腥的刑房，平时用来严刑拷打嘴硬的犯人。
关押犯人的是牢房分轻罪和重罪两种。轻罪的一般几人共用一大间，重罪的则单独用一小间。还有平时大理寺的官员工作的办公区，也存放了许多的档案。
赵潇一边跟卫亭杉并排走着，一边四处打量，很小声地发出赞叹之声：“哇哦，好威严的感觉。哇塞，大理石的地砖。呀，这些狱卒都好严肃啊！”
卫亭杉听着赵潇小小的感慨，嘴角不禁翘了翘。赵潇走一路看一路，到了一处拐角，伸手戳了戳卫亭杉的小臂。
“叔乔，今天到底为什么要把安歌带来啊？”
卫亭杉眨了眨眼：“一会你就知道了。”
“哼，小气。”赵潇扁了扁嘴，不再理他。
大理寺卿听说三公主也来了，赶忙出来见礼，赵潇端着公主的架子微笑道：“大理寺卿不必多礼。这段时间辛苦你们大理寺处理本宫的事务，今日本宫来此看看进展。”
“三公主言重了，这都是下官职责所在，不堪三公主记挂。”
赵潇微笑：“一会儿也劳烦大理寺卿了。”
大理寺卿行礼应是，前面带头往某处牢房去了。大理寺毕竟不像京兆尹，每天都有许多犯人进出，所以还有一小部分闲置的牢房。
这里也正是大理寺卿带领众人要去的地方：毕竟是三公主亲临，那等血污腥臭之处可不能让三公主看到，若是冲撞了可不好收场。
李和躺在木床上，跷着二郎腿，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和锁链的声音，转头看去，果然是狱卒拿着镣铐来了。
狱卒打开李和牢房的两道锁，进来也不多话，直接给李和上了镣铐。李和转了转手腕：“不知两位官爷要带我去哪里？是安歌姑娘来了吗？”
狱卒臭着脸：“多什么话，去了就知道了！”
李和笑了笑，不再说话，由着两个狱卒一左一右挟着他走。
哗啦，哗啦。镣铐上的锁链随着李和的走动撞击出声，两个狱卒带路拐了几个弯，到了一处较为僻静的走廊。
李和心下疑惑，但仍跟着进了一间牢房，没成想除了安歌，竟还看到了赵潇。李和眼神闪了闪，心道这样更好。
“见过三公主。”狱卒先朝赵潇行礼，才转向大理寺卿，“大人，犯人李和带到。”
“三公主，您也来了。”李和苦笑一下，“恕卑职现在无法行礼。”
赵潇没说话，转头看了眼卫亭杉，用眼神问他为何要把李和带来。卫亭杉安慰的笑了笑，没说话。
好吧，总归是有理由的，一会就知道了。赵潇转回头来，呼了口气。
狱卒听从大理寺卿的吩咐，将李和拷在架子上。李和走过安歌旁边时，朝她微笑，可惜安歌跟在赵潇身后微低着头，压根没看见。
李和按捺心中的不爽，面朝众人被摆弄着拷住时也紧盯着安歌，试图进行眼神交流，但安歌目不斜视，眼神都没分他一个。
“咳咳，三公主，那下官这就开始审问了。”大理寺卿看向赵潇，见赵潇微笑颔首，才继续道：“李和，你可还记得你昨日如何交代的？”
李和理直气壮道：“记得。我交代我与兽园的阿冒深夜会面是商量如何向三公主提出求娶安歌。”
安歌听完，震惊的抬起头看向李和，脑子纷乱如麻，李和则毫不在乎的与安歌对视。安歌皱了皱眉，又收回了视线，李和的目光太刺人，她觉得很不舒服。
赵潇听到这句话也差点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蹙眉又伸展开，最终调整好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转头看向卫亭杉。
他什么意思？他想求娶安歌？为什么？
卫亭杉安抚地拍了拍赵潇的手背，没有回答，果然听到大理寺卿跟赵潇说话了。
“嗯。三公主，事情就是这样，昨日审问李和，他说他与安歌姑娘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只是不知该如何向您提出这项请求，才与兽园阿冒商量。此事下官无法确定是否属实，只好请来安歌姑娘与李和对质。您看······”
赵潇缓了缓，又转头看安歌，安歌看她，一脸想说话的表情，于是道：“此事本宫不方便插手，既然是他们二人的事，那一切询问本宫的侍女便可。”
安歌对赵潇露出一个感激的表情，向前走出几步，方便大理寺卿问话。
“那，宫女安歌，对于李和的说法你如何作答？”大理寺卿捋了下胡子，“若是你承认与他情投意合，说不定可以洗清他的嫌疑。”
牢房内众人的视线一时间都看向安歌，尤其是李和，视线火热，安歌觉得自己都要被烧个洞出来了。
安歌缓了缓，尽量语气平静道：“李侍卫是否商量此事奴婢不清楚，但是奴婢并没有与李侍卫情投意合。”
话一出，众人若有所思，李和皱了皱眉道：“安歌，你平时从不叫我‘李侍卫’，你都是直呼我的名字的。”
哦？还有这种事？众人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像看戏一样等着安歌的回答。
安歌的拳头攥了攥，心里后悔当初没听云旗的纠正。“是啊，我平时是叫你李和，但是那是你说可以直呼你的名字的！云旗比我重规矩，所以不那样叫你，还曾劝过我要尊重你。那我也没想过我叫你大名你会······会误会些什么啊！”
李和脸色变了变：“什么误会，安歌你别不好意思了，现在承认我俩的关系才是最重要的，我的性命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我的婚事由殿下做主的，我从来没想过要与你···也没有对你动过别样的心思，从始至终我只是把你当做教习侍卫罢了。”
教习侍卫？卫亭杉挑眉，想起之前发觉安歌的步态变化，她自己也承认是在习武了。莫非，是这李和在教导？
卫亭杉默默记下这件事，准备之后再深入的审一审。
“别开玩笑了。”李和沉了脸，“我若是洗不清，连带你也可疑，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你之前收了我那么多礼物，现在为了保命就撇开和我的关系，是否太冷血了些？！”
什么？还收了李和送的东西？众人看向安歌的视线都变了变，赵潇也略带惊讶和不解。
安歌急的都快哭了：“我的命和婚事都是殿下做主，就算要死我也不要认这莫须有的事情！你送我东西，我也说了那么多遍我不要，是你硬塞给我的，我不好意思白拿你的还给你回了更贵重的礼呢！”
“这不就是证明你我之间有往来吗？”李和冷笑。
“往来什么往来！我是不想欠你的！”安歌气急，“你送的东西我都兑成银子了，还有些首饰都拿去宫外给融了，对了，云旗是知道的！我跟她说过每次都要给你回礼很烦！”
烦？李和听到这里，表情精彩纷呈，赵潇却点了点头，悄悄拉着卫亭杉的衣服，凑到他耳边说话：“这才是安歌，藏不住，嫌烦非得找人说说。”
赵潇说完冲卫亭杉偷笑，卫亭杉却光注意刚才耳边的热气哄得他很痒了。
李和沉默了几息，忽的又笑了，语气无奈：“别闹了安歌，你只要承认与我的感情，大家都能轻松了。你现在越是要撇清与我的关系，诸位大人才越不会相信你啊。”
说到这里李和的眼神又凛了凛：“还是说你有三公主保你，所以想趁机甩开我，好夺了我的钱财？”
安歌一愣，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赵潇也皱眉，心道李和脑子没问题吧？
安歌终于冷静了些，缓声道：“你认真的吗？我想夺你的钱财？”
短短的疑问句，众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有赵潇莫名的满脸骄傲和得意。只听安歌停顿了下，继续道。
“我跟着殿下这么多年了，攒下的银子足够在一个小镇子当地主了，我用得着夺你那点银子？”安歌没忍住，嗤笑一声，“灵犀宫的月银是最高的，逢年过节还有额外的赏赐，过生辰也有礼物，更不要说殿下出宫玩耍经常给我们带小礼物了。”
众人听及此处皆是一惊，面带钦佩和羡慕。原来在三公主手底下当值如此幸福！
赵潇被安歌夸得心花怒放，此时也挺胸抬头接受众人崇敬的目光，卫亭杉偏头看她，却发现她红透的耳朵。
“说实在的，你那点钱也就是我从手指缝里流出去的，我何必要贪图这点银子？我的钱可比你多多了！而且宫女是要二十五岁放出宫，我如今还早着呢，我是如何想不开才要舍掉殿下去跟你过苦日子？再者说，明年殿下出宫立府，我还能一直伺候殿下呢！”
赵潇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不错，安歌虽然平时对不熟的人有点小气，但是真心待人是非常大方的，她又不缺钱，如果缺了还会向本宫求助，怎么会贪你那点银子呢？”
安歌被赵潇说的微微脸红，有点嗔怪的看了赵潇一眼。
话说到这个份上，更有赵潇亲自出来作证，到底什么情况大家心里基本也有数了。杜焕低声笑了笑，摇了摇头：“不愧是三公主。”
赵潇闻言登时一凛，一个眼刀甩到杜焕脸上，满脸质问你这话啥意思？！
大理寺卿捋了捋胡子，又看向李和：“李和，你还有何话说？”
李和满脸阴沉，低下头藏住眼底的愤恨，稳了稳心神道：“原来是我误会了，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既然安歌姑娘于我无意，我也就不再纠缠了。”
“如此一来，你可就没有办法洗脱嫌疑了。”
“为何？我与阿冒确实是商量此事，只是没想到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你们去问问阿冒，他也可以作证啊？”
“当然问过了。”大理寺卿似笑非笑，“阿冒供出你是他的上线，说你就是三公主遇袭时的内奸。”
赵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速度太快甚至眼前黑了一下，卫亭杉忙扶住她。赵潇不可置信的看向李和：“竟然是你？！”
安歌也惊讶的捂住嘴，回想起当初自己向赵潇提了一嘴李和想做随行侍卫的事，忽然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安歌恐慌的跪在了赵潇面前，带着哭音道：“殿下，奴婢，奴婢并不知道他是内奸，奴婢若是知道他有问题绝对不会向您提那件事的！殿下您要信我啊！”
赵潇心情复杂，但实在受不了安歌跪她，弯腰去拉她手臂：“你先起来说话，别跪着了。”
拉拉扯扯间安歌终于站了起来，面带惶恐和不安，李和的脸色更是绿绿白白。
大理寺卿笑了笑：“好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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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兄为何将公主带来？公主金枝玉叶，岂能来这种藏污纳垢之处？”
杜焕用鼻子哼了一声，相当不屑：“三表妹自己非要来，我不愿意还能压过她这个公主吗？你可别给我乱按罪名。”
“杜兄身为兄长，理应对公主加以劝导。公主并非是蛮横无理之人，一定会听话的。”
“她听话？”杜焕笑了，“哈，别逗我了，别说是我身为兄长了，你是她未婚夫你看她听话了吗？”
卫亭杉扶额，赵潇却因为刚才卫亭杉夸她了一句而有点小得意。
“好啦，”赵潇伸手扯住了卫亭杉的衣袖，“本宫身为当朝公主，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岂会被这小小监牢吓到？若是真有什么血腥惨烈的场景，你捂住我的眼睛不就好了？”
话说到这了，卫亭杉也明白赵潇是铁了心要走这一趟，只好应下，一行人便进了大理寺的大门。
京兆尹是处理京城百姓事务的衙门，而大理寺则是处理朝堂之事的衙门，直接听从皇帝的命令，平时帮皇帝查查朝臣，或者解决一下臣子的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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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押犯人的是牢房分轻罪和重罪两种。轻罪的一般几人共用一大间，重罪的则单独用一小间。还有平时大理寺的官员工作的办公区，也存放了许多的档案。
赵潇一边跟卫亭杉并排走着，一边四处打量，很小声地发出赞叹之声：“哇哦，好威严的感觉。哇塞，大理石的地砖。呀，这些狱卒都好严肃啊！”
卫亭杉听着赵潇小小的感慨，嘴角不禁翘了翘。赵潇走一路看一路，到了一处拐角，伸手戳了戳卫亭杉的小臂。
“叔乔，今天到底为什么要把安歌带来啊？”
卫亭杉眨了眨眼：“一会你就知道了。”
“哼，小气。”赵潇扁了扁嘴，不再理他。
大理寺卿听说三公主也来了，赶忙出来见礼，赵潇端着公主的架子微笑道：“大理寺卿不必多礼。这段时间辛苦你们大理寺处理本宫的事务，今日本宫来此看看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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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潇微笑：“一会儿也劳烦大理寺卿了。”
大理寺卿行礼应是，前面带头往某处牢房去了。大理寺毕竟不像京兆尹，每天都有许多犯人进出，所以还有一小部分闲置的牢房。
这里也正是大理寺卿带领众人要去的地方：毕竟是三公主亲临，那等血污腥臭之处可不能让三公主看到，若是冲撞了可不好收场。
李和躺在木床上，跷着二郎腿，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和锁链的声音，转头看去，果然是狱卒拿着镣铐来了。
狱卒打开李和牢房的两道锁，进来也不多话，直接给李和上了镣铐。李和转了转手腕：“不知两位官爷要带我去哪里？是安歌姑娘来了吗？”
狱卒臭着脸：“多什么话，去了就知道了！”
李和笑了笑，不再说话，由着两个狱卒一左一右挟着他走。
哗啦，哗啦。镣铐上的锁链随着李和的走动撞击出声，两个狱卒带路拐了几个弯，到了一处较为僻静的走廊。
李和心下疑惑，但仍跟着进了一间牢房，没成想除了安歌，竟还看到了赵潇。李和眼神闪了闪，心道这样更好。
“见过三公主。”狱卒先朝赵潇行礼，才转向大理寺卿，“大人，犯人李和带到。”
“三公主，您也来了。”李和苦笑一下，“恕卑职现在无法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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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理直气壮道：“记得。我交代我与兽园的阿冒深夜会面是商量如何向三公主提出求娶安歌。”
安歌听完，震惊的抬起头看向李和，脑子纷乱如麻，李和则毫不在乎的与安歌对视。安歌皱了皱眉，又收回了视线，李和的目光太刺人，她觉得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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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亭杉安抚地拍了拍赵潇的手背，没有回答，果然听到大理寺卿跟赵潇说话了。
“嗯。三公主，事情就是这样，昨日审问李和，他说他与安歌姑娘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只是不知该如何向您提出这项请求，才与兽园阿冒商量。此事下官无法确定是否属实，只好请来安歌姑娘与李和对质。您看······”
赵潇缓了缓，又转头看安歌，安歌看她，一脸想说话的表情，于是道：“此事本宫不方便插手，既然是他们二人的事，那一切询问本宫的侍女便可。”
安歌对赵潇露出一个感激的表情，向前走出几步，方便大理寺卿问话。
“那，宫女安歌，对于李和的说法你如何作答？”大理寺卿捋了下胡子，“若是你承认与他情投意合，说不定可以洗清他的嫌疑。”
牢房内众人的视线一时间都看向安歌，尤其是李和，视线火热，安歌觉得自己都要被烧个洞出来了。
安歌缓了缓，尽量语气平静道：“李侍卫是否商量此事奴婢不清楚，但是奴婢并没有与李侍卫情投意合。”
话一出，众人若有所思，李和皱了皱眉道：“安歌，你平时从不叫我‘李侍卫’，你都是直呼我的名字的。”
哦？还有这种事？众人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像看戏一样等着安歌的回答。
安歌的拳头攥了攥，心里后悔当初没听云旗的纠正。“是啊，我平时是叫你李和，但是那是你说可以直呼你的名字的！云旗比我重规矩，所以不那样叫你，还曾劝过我要尊重你。那我也没想过我叫你大名你会······会误会些什么啊！”
李和脸色变了变：“什么误会，安歌你别不好意思了，现在承认我俩的关系才是最重要的，我的性命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我的婚事由殿下做主的，我从来没想过要与你···也没有对你动过别样的心思，从始至终我只是把你当做教习侍卫罢了。”
教习侍卫？卫亭杉挑眉，想起之前发觉安歌的步态变化，她自己也承认是在习武了。莫非，是这李和在教导？
卫亭杉默默记下这件事，准备之后再深入的审一审。
“别开玩笑了。”李和沉了脸，“我若是洗不清，连带你也可疑，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你之前收了我那么多礼物，现在为了保命就撇开和我的关系，是否太冷血了些？！”
什么？还收了李和送的东西？众人看向安歌的视线都变了变，赵潇也略带惊讶和不解。
安歌急的都快哭了：“我的命和婚事都是殿下做主，就算要死我也不要认这莫须有的事情！你送我东西，我也说了那么多遍我不要，是你硬塞给我的，我不好意思白拿你的还给你回了更贵重的礼呢！”
“这不就是证明你我之间有往来吗？”李和冷笑。
“往来什么往来！我是不想欠你的！”安歌气急，“你送的东西我都兑成银子了，还有些首饰都拿去宫外给融了，对了，云旗是知道的！我跟她说过每次都要给你回礼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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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潇说完冲卫亭杉偷笑，卫亭杉却光注意刚才耳边的热气哄得他很痒了。
李和沉默了几息，忽的又笑了，语气无奈：“别闹了安歌，你只要承认与我的感情，大家都能轻松了。你现在越是要撇清与我的关系，诸位大人才越不会相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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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一愣，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赵潇也皱眉，心道李和脑子没问题吧？
安歌终于冷静了些，缓声道：“你认真的吗？我想夺你的钱财？”
短短的疑问句，众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有赵潇莫名的满脸骄傲和得意。只听安歌停顿了下，继续道。
“我跟着殿下这么多年了，攒下的银子足够在一个小镇子当地主了，我用得着夺你那点银子？”安歌没忍住，嗤笑一声，“灵犀宫的月银是最高的，逢年过节还有额外的赏赐，过生辰也有礼物，更不要说殿下出宫玩耍经常给我们带小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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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潇被安歌夸得心花怒放，此时也挺胸抬头接受众人崇敬的目光，卫亭杉偏头看她，却发现她红透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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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潇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不错，安歌虽然平时对不熟的人有点小气，但是真心待人是非常大方的，她又不缺钱，如果缺了还会向本宫求助，怎么会贪你那点银子呢？”
安歌被赵潇说的微微脸红，有点嗔怪的看了赵潇一眼。
话说到这个份上，更有赵潇亲自出来作证，到底什么情况大家心里基本也有数了。杜焕低声笑了笑，摇了摇头：“不愧是三公主。”
赵潇闻言登时一凛，一个眼刀甩到杜焕脸上，满脸质问你这话啥意思？！
大理寺卿捋了捋胡子，又看向李和：“李和，你还有何话说？”
李和满脸阴沉，低下头藏住眼底的愤恨，稳了稳心神道：“原来是我误会了，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既然安歌姑娘于我无意，我也就不再纠缠了。”
“如此一来，你可就没有办法洗脱嫌疑了。”
“为何？我与阿冒确实是商量此事，只是没想到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你们去问问阿冒，他也可以作证啊？”
“当然问过了。”大理寺卿似笑非笑，“阿冒供出你是他的上线，说你就是三公主遇袭时的内奸。”
赵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速度太快甚至眼前黑了一下，卫亭杉忙扶住她。赵潇不可置信的看向李和：“竟然是你？！”
安歌也惊讶的捂住嘴，回想起当初自己向赵潇提了一嘴李和想做随行侍卫的事，忽然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安歌恐慌的跪在了赵潇面前，带着哭音道：“殿下，奴婢，奴婢并不知道他是内奸，奴婢若是知道他有问题绝对不会向您提那件事的！殿下您要信我啊！”
赵潇心情复杂，但实在受不了安歌跪她，弯腰去拉她手臂：“你先起来说话，别跪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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