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主仆情深
朱红的宫门威严耸立，而接近正午的阳光更是给红色增添一抹金色。
宫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周围站了一队侍卫和几名宫女。而在稍微远离这些人的地方，一男一女正在面对面说话。
男的帅，女的美，好一副美景画卷。是的，正是卫亭杉和赵潇。
“好了，一会回宫后好好休息，这几天不要出宫，外面很乱的。”卫亭杉说着，又动手帮赵潇拢了拢斗篷，“虽然皇宫里可能还会有些李和的眼线，但不成气候，还是比宫外安全的。”
“知道了。”赵潇乖乖的任由卫亭杉摆弄，一脸苦恼，“其实若不是有焕表哥带着，父皇也不会答应让我出来的。现在父皇管我越发的严格了。”
卫亭杉笑了笑：“无妨，等外面安定了，我再带你出去。”
赵潇嗯了声，脸蛋微红：“那你照顾好自己，一会不要忘记吃饭。对了，马车借给你吧，这里离大理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不用，我骑马就可以。”
“可是骑马有风，这天气吹起来太冷了吧？”
卫亭杉正欲再拒绝，赵潇却直接截住了话头：“乖，坐马车。”
“好吧。”卫亭杉勾唇，“快回去吧，天冷。”
赵潇一步三回头的迈进了宫门，卫亭杉目送她坐上了公主轿撵才转身进了赵潇的马车，一路往大理寺去了。
赵潇一回到灵犀宫，便看到云旗快步赶来。云旗上下打量几眼赵潇，又打量几眼安歌，不由的疑惑道：“殿下，这是怎么了？您看起来挺高兴的，安歌却没精打采的。”
赵潇咯咯笑着，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回道：“安歌被污蔑贪图钱财呢！”
“啊？贪图钱财？”云旗看了看安歌，非常中肯的说：“也不算污蔑吧，安歌有时候是挺像个小财迷的。”
“哈哈哈哈！”
赵潇无情嘲笑，安歌则抬起头幽怨的看了云旗一眼，云旗捂嘴偷笑。
“其实是这样的，昨日李和被抓了你知道吧？他今日说想求娶安歌呢。”
“什么？！”云旗惊讶的喊出声，“这么突然？！他怎的这时候提？殿下您如何答复的？”
赵潇笑了笑：“我能如何答复？又不是我嫁人。”说完自己解了斗篷坐到了桌前。
“那······”云旗接过斗篷搭在手臂上，不安的看向安歌。
“结果安歌她不愿意。”
云旗呼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没答应就好。”
赵潇见云旗如此反应，甚是好奇：“你不希望安歌嫁给他吗？”
“不希望。”云旗想了想，“安歌太单纯了，容易被骗，奴婢觉得还是再留几年比较好。长长心眼，免得遇人不淑。”
赵潇满意的点了点头：“说的很有道理。安歌不愿意，李和也不愿意了，说安歌是不是贪图他钱财才想撇清关系。”
“他怎能如此诋毁人？”云旗气道，“安歌比他有钱多了，至于贪他的？虽然安歌是个小财迷，但是奴婢相信安歌可不是这样的人！真要贪的话当初李和送给安歌的礼物安歌就不必回······哎呀。”
云旗说着说着突然捂住了嘴巴，偷偷瞟了眼沮丧的安歌。安歌叹了口气：“没关系，直说吧，殿下已经知道了。去了一趟大理寺，还能守住什么秘密呢？”
“是呢，安歌这下子老底都被翻出来了，一共有多少家当也套了出来。你别说，她还真是个小富婆。”赵潇似是回忆的感慨道，“你是不知道那些狱卒满脸的震惊，连大理寺卿都忍不住侧目。”
云旗偷笑，又去打趣安歌，却听赵潇忽然又道：“其实李和是内奸。”
这一句如惊雷在耳边炸响，云旗满脸震惊看向赵潇，怔愣半晌才开口：“内，奸？”
李和竟然是内奸？云旗转头看安歌，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怪不得安歌如此沮丧，原来不是被套了老底觉得难受，而是因为李和的事情。
当初是李和请求安歌，让安歌帮他问问是否能随行的事情，结果他直接转到了随行队伍。安歌作为中间人，恐怕这会儿是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因为李和差点害了殿下这件事而感到自责吧？
云旗叹了口气，走到安歌身边抚了抚她的后背：“李和平时看着挺憨厚老实的，不光是你，我们所有人都不曾发现他有可疑之处，更是没想到他会是内奸，要害殿下。”
“想来一开始他便是在哄骗你，想让你心甘情愿帮他做事，甚至还想拉你下水，他太坏了！你不要自责，这些都是李和的错！”
赵潇点头：“云旗说得对。李和隐藏得这么深，大家都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真要说起来，我也有责任，当初是我亲自点他教你们习武，让他有了可乘之机，也是我亲自下令把他转到随行侍卫的，让他有了监视我的机会。”
安歌听赵潇这样说，也有些急了：“怎么会呢？殿下您是相信他才给他机会，他若是一心忠于殿下也就罢了，谁能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都是李和太过狡猾，殿下您什么责任也没有！”
“是呀，你这不是挺能想得开吗？”赵潇笑道，“所以一切都是李和的错，你也没有责任，别再内疚了，心情不好的人做饭都会变得不好吃！”
安歌抿了抿嘴，终于笑了。殿下说的对，都怪李和太狡猾，以后我要多防备一些，不能让殿下再遭遇危险了！
解开了安歌的心结，她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活力。几人又调笑几句，赵潇便问褚岚英在哪里，去寻她了。
重新披上披风，赵潇来到了云竹园，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褚岚英。
“我说，你是多么想不开，大冬天的在这里练剑？”
一阵风吹来，赵潇感觉披风都快被吹透了，又攥紧了披风抱住自己：“这里阴嗖嗖的，风刮过来都要更冷上几分。前院地方不够大不够你飞的？！”
褚岚英此时一身劲装，上身红衣似火似火，下身漆黑凌厉，灵活的身影在假山石上蹦上跳下，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剑劈砍刺挑。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比划完，又挽了个帅气的剑花收势，最后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赵潇打着哆嗦看她，突然想起自己从过了生辰收到了卫亭杉送的剑，还没有练过挽剑花呢。心思动了动，暂且压住不提。
褚岚英呼完了浊气，笑着走向赵潇：“就是要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练剑，才能更好的锻炼体格呢。”
又是一阵风吹来，褚岚英在练剑时身体活动着不觉着冷，甚至微微出了一层薄汗。这会叫阴冷的风一吹，霎时冻出一身鸡皮疙瘩。
“噫！好冷！”褚岚英浑身抖了个激灵，“快走快走快走，我得去换身衣服······”
回了卧房，褚岚英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听赵潇跟她讲上午的经历。此时云旗安歌帮她重新挽发，听到赵潇说到李和承认了是内奸，也是一惊，忽的转头看她，却被扯痛了头发。
“嘶······”褚岚英捂着脑袋，也不管疼不疼的便追问赵潇，“也就是说这个侍卫为了进入随行侍卫故意讨好安歌？”
“嗯，是这样的。没想到我们都着了他的道了。”
褚岚英点点头，又转回脑袋让云旗安歌挽发。“真是防不胜防啊，谁能想到一个守门侍卫竟然费尽心思的想得到你的行踪，并且跟外人合谋要害你呢。唉，不知道幕后主使到底是谁，跟你有多大仇。”
“可不是。”赵潇也气鼓鼓的，“费心费力要害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还审问出其他的线索了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赵潇一手托腮，“李和一认罪，卫公子就把我叫出去了，不让我再听，他说接下来的事我不必担心，等水落石出他会一一讲给我听。”
“唔，好吧。”
赵潇这话说了一半，还有一半她不必说，也不想说。回忆起来当时的情况，她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的赖在大理寺门口，试图说服卫亭杉，让他改变心意。
“哎呀~我就旁听一下，我把存在感降到最低，绝对不说话，不打断，不打扰你们行不行？”
“不行，不可以，没得商量。”卫亭杉无奈的扳过赵潇的肩膀，轻轻推着她往外走，“不管说什么你也不要听了。后续有进展我会写信告诉你，你若是有疑问也可以问我，我了解的不会瞒着你，好吗？乖。”
“哎呀，叔乔，你就让我听一下嘛，就听一小会儿！”赵潇挣扎着站定，转过身伸出一根手指，满脸期待盯着卫亭杉。
卫亭杉叹了口气，伸手握住赵潇的手指，又帮她把手指按回去：“李和既然已经认罪，那后面就要开始严格审问了，很有可能会用刑。”
用刑？赵潇拖腔拉调的啊了一声。
“你之前不是说过，看到别人的伤口，你也感觉自己身上麻酥酥的难受吗？李和犯的是重罪，为了抠出他知道的情报，用刑是不可避免的。总不能等他被打了再把你送回宫吧？”
想象能力太好有时也不太合适，卫亭杉一说用刑，她脑中就不自觉的脑补出了上辈子看的电视剧中，犯人被蘸盐水的鞭子抽打，又被烧红的铁片烙······
噫！赵潇打了个哆嗦，忙甩甩头把脑子里的画面甩出去，她最怕那个烙印了。
“好了，上马车吧，我送你回宫。”
赵潇嗯了一声，乖乖上了马车，矮身准备进车厢时，却转头看见卫亭杉准备去骑马，忙叫住他。
“叔乔，要不，你也上来吧。”
赵潇说完，感觉到自己心跳都猛烈了，砰砰，砰砰，声音大的有点吵。上次他们共乘一辆马车，她根本没心思想这么多，但是她还坐在叔乔的怀里，叔乔还喂她喝粥来着······
听到赵潇的邀请，卫亭杉也是微微一怔，眼瞅着几息之间赵潇的脸色由正常逐渐染上了酡色，不禁勾唇。“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安歌做了番心理斗争，最终还是决定扛着冷风在车辕上坐着，任凭赵潇如何挽留也不肯待在车厢。赵潇拗不过她，只好吩咐她包严实点，别冻着。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任凭外面冷风阵阵，车厢内仍旧温暖，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熏香味道。赵潇端着一个小暖炉，竟然觉得有点热，热的想出汗。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公主的马车。”卫亭杉颇为好奇的四处打量。
车厢内部相当整洁干净，垫了厚厚的毯子，侧边座位下有抽屉，描了精致的花样，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赵潇听了，却略一挑眉：“你还坐过谁的马车？”
“嗯？”卫亭杉差点没听明白，等反应过来才失笑道，“甚少坐别人的马车，不如说这是第一次坐女子的马车。”
哼，这还差不多。赵潇侧过头，悄悄翘起嘴角。
“啊，对了。”赵潇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拉出一个大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食盒递给卫亭杉，“这是昨晚做的萝卜糕。俗话说，冬吃萝卜夏吃姜。冬天多吃萝卜对身体好，你回去热一热再吃。”
卫亭杉接过食盒，打开盖子看了一眼，果然端端正正摆了一大盘晶莹剔透的萝卜糕，还隐隐能闻到萝卜的味道。
卫亭杉想也没想，伸手就捏起一小块放进口中，赵潇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咀嚼咽下肚了。“嗯，意娇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你怎么凉着吃啊，现在天冷，你这样对肠胃不好。”赵潇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不理卫亭杉的略带赖皮的笑。
“车厢温暖，这萝卜糕也不算凉。”
“不行，不许再吃了，回去热热再吃！”
“好，听意娇的。”卫亭杉乖乖的合上了盖子，脸上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赵潇轻哼一声，又问道：“对了，皎皎在你府上住的如何？可还适应？”
“嗯，皎皎很乖。”卫亭杉想了想，“皎皎倒是不怎么怕生，很快便适应了环境，开始在南屏院各处探险了。”
······
－－－－－－题外话－－－－－－
感谢阅读~
宫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周围站了一队侍卫和几名宫女。而在稍微远离这些人的地方，一男一女正在面对面说话。
男的帅，女的美，好一副美景画卷。是的，正是卫亭杉和赵潇。
“好了，一会回宫后好好休息，这几天不要出宫，外面很乱的。”卫亭杉说着，又动手帮赵潇拢了拢斗篷，“虽然皇宫里可能还会有些李和的眼线，但不成气候，还是比宫外安全的。”
“知道了。”赵潇乖乖的任由卫亭杉摆弄，一脸苦恼，“其实若不是有焕表哥带着，父皇也不会答应让我出来的。现在父皇管我越发的严格了。”
卫亭杉笑了笑：“无妨，等外面安定了，我再带你出去。”
赵潇嗯了声，脸蛋微红：“那你照顾好自己，一会不要忘记吃饭。对了，马车借给你吧，这里离大理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不用，我骑马就可以。”
“可是骑马有风，这天气吹起来太冷了吧？”
卫亭杉正欲再拒绝，赵潇却直接截住了话头：“乖，坐马车。”
“好吧。”卫亭杉勾唇，“快回去吧，天冷。”
赵潇一步三回头的迈进了宫门，卫亭杉目送她坐上了公主轿撵才转身进了赵潇的马车，一路往大理寺去了。
赵潇一回到灵犀宫，便看到云旗快步赶来。云旗上下打量几眼赵潇，又打量几眼安歌，不由的疑惑道：“殿下，这是怎么了？您看起来挺高兴的，安歌却没精打采的。”
赵潇咯咯笑着，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回道：“安歌被污蔑贪图钱财呢！”
“啊？贪图钱财？”云旗看了看安歌，非常中肯的说：“也不算污蔑吧，安歌有时候是挺像个小财迷的。”
“哈哈哈哈！”
赵潇无情嘲笑，安歌则抬起头幽怨的看了云旗一眼，云旗捂嘴偷笑。
“其实是这样的，昨日李和被抓了你知道吧？他今日说想求娶安歌呢。”
“什么？！”云旗惊讶的喊出声，“这么突然？！他怎的这时候提？殿下您如何答复的？”
赵潇笑了笑：“我能如何答复？又不是我嫁人。”说完自己解了斗篷坐到了桌前。
“那······”云旗接过斗篷搭在手臂上，不安的看向安歌。
“结果安歌她不愿意。”
云旗呼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没答应就好。”
赵潇见云旗如此反应，甚是好奇：“你不希望安歌嫁给他吗？”
“不希望。”云旗想了想，“安歌太单纯了，容易被骗，奴婢觉得还是再留几年比较好。长长心眼，免得遇人不淑。”
赵潇满意的点了点头：“说的很有道理。安歌不愿意，李和也不愿意了，说安歌是不是贪图他钱财才想撇清关系。”
“他怎能如此诋毁人？”云旗气道，“安歌比他有钱多了，至于贪他的？虽然安歌是个小财迷，但是奴婢相信安歌可不是这样的人！真要贪的话当初李和送给安歌的礼物安歌就不必回······哎呀。”
云旗说着说着突然捂住了嘴巴，偷偷瞟了眼沮丧的安歌。安歌叹了口气：“没关系，直说吧，殿下已经知道了。去了一趟大理寺，还能守住什么秘密呢？”
“是呢，安歌这下子老底都被翻出来了，一共有多少家当也套了出来。你别说，她还真是个小富婆。”赵潇似是回忆的感慨道，“你是不知道那些狱卒满脸的震惊，连大理寺卿都忍不住侧目。”
云旗偷笑，又去打趣安歌，却听赵潇忽然又道：“其实李和是内奸。”
这一句如惊雷在耳边炸响，云旗满脸震惊看向赵潇，怔愣半晌才开口：“内，奸？”
李和竟然是内奸？云旗转头看安歌，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怪不得安歌如此沮丧，原来不是被套了老底觉得难受，而是因为李和的事情。
当初是李和请求安歌，让安歌帮他问问是否能随行的事情，结果他直接转到了随行队伍。安歌作为中间人，恐怕这会儿是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因为李和差点害了殿下这件事而感到自责吧？
云旗叹了口气，走到安歌身边抚了抚她的后背：“李和平时看着挺憨厚老实的，不光是你，我们所有人都不曾发现他有可疑之处，更是没想到他会是内奸，要害殿下。”
“想来一开始他便是在哄骗你，想让你心甘情愿帮他做事，甚至还想拉你下水，他太坏了！你不要自责，这些都是李和的错！”
赵潇点头：“云旗说得对。李和隐藏得这么深，大家都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真要说起来，我也有责任，当初是我亲自点他教你们习武，让他有了可乘之机，也是我亲自下令把他转到随行侍卫的，让他有了监视我的机会。”
安歌听赵潇这样说，也有些急了：“怎么会呢？殿下您是相信他才给他机会，他若是一心忠于殿下也就罢了，谁能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都是李和太过狡猾，殿下您什么责任也没有！”
“是呀，你这不是挺能想得开吗？”赵潇笑道，“所以一切都是李和的错，你也没有责任，别再内疚了，心情不好的人做饭都会变得不好吃！”
安歌抿了抿嘴，终于笑了。殿下说的对，都怪李和太狡猾，以后我要多防备一些，不能让殿下再遭遇危险了！
解开了安歌的心结，她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活力。几人又调笑几句，赵潇便问褚岚英在哪里，去寻她了。
重新披上披风，赵潇来到了云竹园，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褚岚英。
“我说，你是多么想不开，大冬天的在这里练剑？”
一阵风吹来，赵潇感觉披风都快被吹透了，又攥紧了披风抱住自己：“这里阴嗖嗖的，风刮过来都要更冷上几分。前院地方不够大不够你飞的？！”
褚岚英此时一身劲装，上身红衣似火似火，下身漆黑凌厉，灵活的身影在假山石上蹦上跳下，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剑劈砍刺挑。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比划完，又挽了个帅气的剑花收势，最后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赵潇打着哆嗦看她，突然想起自己从过了生辰收到了卫亭杉送的剑，还没有练过挽剑花呢。心思动了动，暂且压住不提。
褚岚英呼完了浊气，笑着走向赵潇：“就是要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练剑，才能更好的锻炼体格呢。”
又是一阵风吹来，褚岚英在练剑时身体活动着不觉着冷，甚至微微出了一层薄汗。这会叫阴冷的风一吹，霎时冻出一身鸡皮疙瘩。
“噫！好冷！”褚岚英浑身抖了个激灵，“快走快走快走，我得去换身衣服······”
回了卧房，褚岚英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听赵潇跟她讲上午的经历。此时云旗安歌帮她重新挽发，听到赵潇说到李和承认了是内奸，也是一惊，忽的转头看她，却被扯痛了头发。
“嘶······”褚岚英捂着脑袋，也不管疼不疼的便追问赵潇，“也就是说这个侍卫为了进入随行侍卫故意讨好安歌？”
“嗯，是这样的。没想到我们都着了他的道了。”
褚岚英点点头，又转回脑袋让云旗安歌挽发。“真是防不胜防啊，谁能想到一个守门侍卫竟然费尽心思的想得到你的行踪，并且跟外人合谋要害你呢。唉，不知道幕后主使到底是谁，跟你有多大仇。”
“可不是。”赵潇也气鼓鼓的，“费心费力要害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还审问出其他的线索了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赵潇一手托腮，“李和一认罪，卫公子就把我叫出去了，不让我再听，他说接下来的事我不必担心，等水落石出他会一一讲给我听。”
“唔，好吧。”
赵潇这话说了一半，还有一半她不必说，也不想说。回忆起来当时的情况，她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的赖在大理寺门口，试图说服卫亭杉，让他改变心意。
“哎呀~我就旁听一下，我把存在感降到最低，绝对不说话，不打断，不打扰你们行不行？”
“不行，不可以，没得商量。”卫亭杉无奈的扳过赵潇的肩膀，轻轻推着她往外走，“不管说什么你也不要听了。后续有进展我会写信告诉你，你若是有疑问也可以问我，我了解的不会瞒着你，好吗？乖。”
“哎呀，叔乔，你就让我听一下嘛，就听一小会儿！”赵潇挣扎着站定，转过身伸出一根手指，满脸期待盯着卫亭杉。
卫亭杉叹了口气，伸手握住赵潇的手指，又帮她把手指按回去：“李和既然已经认罪，那后面就要开始严格审问了，很有可能会用刑。”
用刑？赵潇拖腔拉调的啊了一声。
“你之前不是说过，看到别人的伤口，你也感觉自己身上麻酥酥的难受吗？李和犯的是重罪，为了抠出他知道的情报，用刑是不可避免的。总不能等他被打了再把你送回宫吧？”
想象能力太好有时也不太合适，卫亭杉一说用刑，她脑中就不自觉的脑补出了上辈子看的电视剧中，犯人被蘸盐水的鞭子抽打，又被烧红的铁片烙······
噫！赵潇打了个哆嗦，忙甩甩头把脑子里的画面甩出去，她最怕那个烙印了。
“好了，上马车吧，我送你回宫。”
赵潇嗯了一声，乖乖上了马车，矮身准备进车厢时，却转头看见卫亭杉准备去骑马，忙叫住他。
“叔乔，要不，你也上来吧。”
赵潇说完，感觉到自己心跳都猛烈了，砰砰，砰砰，声音大的有点吵。上次他们共乘一辆马车，她根本没心思想这么多，但是她还坐在叔乔的怀里，叔乔还喂她喝粥来着······
听到赵潇的邀请，卫亭杉也是微微一怔，眼瞅着几息之间赵潇的脸色由正常逐渐染上了酡色，不禁勾唇。“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安歌做了番心理斗争，最终还是决定扛着冷风在车辕上坐着，任凭赵潇如何挽留也不肯待在车厢。赵潇拗不过她，只好吩咐她包严实点，别冻着。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任凭外面冷风阵阵，车厢内仍旧温暖，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熏香味道。赵潇端着一个小暖炉，竟然觉得有点热，热的想出汗。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公主的马车。”卫亭杉颇为好奇的四处打量。
车厢内部相当整洁干净，垫了厚厚的毯子，侧边座位下有抽屉，描了精致的花样，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赵潇听了，却略一挑眉：“你还坐过谁的马车？”
“嗯？”卫亭杉差点没听明白，等反应过来才失笑道，“甚少坐别人的马车，不如说这是第一次坐女子的马车。”
哼，这还差不多。赵潇侧过头，悄悄翘起嘴角。
“啊，对了。”赵潇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拉出一个大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食盒递给卫亭杉，“这是昨晚做的萝卜糕。俗话说，冬吃萝卜夏吃姜。冬天多吃萝卜对身体好，你回去热一热再吃。”
卫亭杉接过食盒，打开盖子看了一眼，果然端端正正摆了一大盘晶莹剔透的萝卜糕，还隐隐能闻到萝卜的味道。
卫亭杉想也没想，伸手就捏起一小块放进口中，赵潇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咀嚼咽下肚了。“嗯，意娇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你怎么凉着吃啊，现在天冷，你这样对肠胃不好。”赵潇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不理卫亭杉的略带赖皮的笑。
“车厢温暖，这萝卜糕也不算凉。”
“不行，不许再吃了，回去热热再吃！”
“好，听意娇的。”卫亭杉乖乖的合上了盖子，脸上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赵潇轻哼一声，又问道：“对了，皎皎在你府上住的如何？可还适应？”
“嗯，皎皎很乖。”卫亭杉想了想，“皎皎倒是不怎么怕生，很快便适应了环境，开始在南屏院各处探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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