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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三




 “你且听我说,那主子看到唐家姑娘可能会打不晕那醉汉反被其纠缠,居然提前出手,你敢信。又收了人家姑娘的灯笼,当晚又问我将我送于他人如何,我当时吓了一跳,今天才知是要送去唐家,你说主子是为了什么?为了唐家么?别开玩笑了。主子就是怕那唐家姑娘受到伤害,而且我听暗一哥说,主子还分了好些府兵冒充护院,让最擅易容的暗六装成人牙子,明日同我一起给唐家送过去。”


 “其实,你去唐家也好,总好过现在这样的日子。”


 “暗三哥,我从不惧身死,只是,我想一直同你,你们在一处,可依着主子的性子,你们攒够了功劳,自然可以转做贴身侍卫,无论是大公子、小公子还是主子,我呢?主子身边是不留婢女的,要是能活到那日,最多不过随小小姐出嫁罢了。我想活在阳光下,我想堂堂正正同你,你们在一处。如今终于有了希望,我定会紧紧把握住。”


 “荼靡,荼靡。”


 “娘子。”


 “你平时都会做些什么?”


 “不瞒娘子,荼靡平素主要是练功,打熬筋骨,收拾打点也都是做的的,现下全凭娘子吩咐。”暗七蹲了身。


 “快起,唐家门户不大,想来你之前主家是个大户,我看你眉目清朗,看着是个机灵的,你可识字?”


 “回娘子,荼靡识字。”


 “那再好不过,你签的是死契,我也不需担心于你,我有几处田产铺子就交由你打理。你,可喜八卦?”


 “娘子。”


 “你无需慌张,我就随口一问,我听你呼吸绵长,行路无声,想来功夫不弱,你若欢喜,不妨帮我探听些,全当生活之趣罢了。”


 “娘子,荼靡是欢喜的,荼靡当真可以?”


 “自然。”


 “多谢娘子。”


 “今日之事真是谢过明兄弟,如今这女子虽可上街,可我也着实不敢放心,今日有了这武婢,有了这些护院,我出了门,父亲出征心也放下些。改日我定登门致谢。”


 “不必,我的意思是父亲不许我粘手这些俗事,若是他知我干涉这些事,定是要拘着我不肯饶恕的。”


 “是我思虑不周了,明家书香门第,想来这些管束是极严厉的。”


 “主,郎君,郎君。”只见一小厮打扮的冲进唐府,向唐凛匆匆施了一礼,便附在君慎之耳边窃窃耳语,君慎之听后脸色大变,匆匆向唐凛施礼,“唐兄,家中突有急事,明某先行告退,改日再敘,再同兄长讨论诗文策论。”再施礼。


 离了唐府大门,君慎之翻身上马,一路向君家飞驰而去。远远看着君慎之远去,唐凛感慨这明家果然底蕴深厚,就连一个小厮都能甩开自家护院冲进前厅。


 “大兄莫要气馁,想想老三和窈娘为大哥的奔波,窈娘一个小小的姑娘为了大哥身上沾着铜臭味,慎之就更不用说了。大哥,我知你是恨我的。”


 “住口,君应之。”


 “十二郎,你唤我什么?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兄长,你怎能如此。”


 “君应之,你知道。”


 “我知道你们恨我,你们觉得当年是因为我的出生才让大哥的腿白白断了,可是,君慎之,你心里很清楚,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这是迁怒。”


 “好了,慎之,应之。应之你先离开吧,我有话同慎之说。”


 “是,大哥。”


 “大哥。我,我。”


 “无碍的,慎之,他说的也没错,当年的事非他所愿,此事也怪不得他。不过慎之,你可要万事小心,父亲是个优柔寡断拎不清的,不然当年也不会纳了秦姨娘,虽然说我们不该置喙父亲房中之事,但是他确实”……

 


 “无碍的,慎之,他说的也没错,当年的事非他所愿,此事也怪不得他。不过慎之,你可要万事小心,父亲是个优柔寡断拎不清的,不然当年也不会纳了秦姨娘,虽然说我们不该置喙父亲房中之事,但是他确实”


 “大哥,你别担心,我和窈娘都有努力寻着医治的法子。大哥千万别灰心,我,我已经找到了卢氏的那浪荡子,卢氏以医扬名,他家卢阳走的不是脉案的路子,据说他曾让双腿断裂之人如常人般健步如飞,大哥,你一定也可以,大哥。”


 “慎之,若不是我这样,你也不会活得这般累,兄长,对你不起。”


 “兄长,自家兄弟,不说这些。按理来说,此话不该慎之来说,可是,兄长如今年纪,也该寻一贴心之人。”


 “慎之。”


 “我知兄长早有轻生之意,只求兄长怜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当年为何留父亲镇守住宅,还不是因为他是个烂好人,叔叔们所留下的子侄,他一如亲子带之,这到没什么不好,只是养大了秦姨娘的野心和君应之这头白眼狼。母亲呢,母亲自十年前便心灰意冷避居佛堂,那时要没有大哥,我可还能活到今日?”


 “慎之,你自小聪慧,杀伐果断,切勿妄自菲薄。”


 “兄长,慎之还未娶亲,你不想看到慎之娶亲了么?”


 “听起来,慎之似乎已有了心仪之人?”


 “心仪之人?”君慎之不由得想起那日月下的姑娘。“也许有吧,但是如今君家的情况,我不该拖她下泥谭的。”


 “慎之,人生不如意十之**,君家是个火坑,那她嫁给别人就不是水深火热之处了?若是那男子有难缠的母妹,若那男子纳妾置通房,若那妾室也同秦姨娘一样肮脏心肠,她岂不是”


 “我知,兄长,但是她家父母疼爱,兄妹和睦,而且我也不知我究竟是爱她,还是爱她那飞鸟般的性子,兄长且不说这些,今日君应之话你莫往心里去,现在还动不得他,等上一段时日,我定要他”


 三月三,整个建安城里开满了桃花杏花,桃杏满天,柳絮飘飞,正是游春踏青的好时节,娘子们纷纷戴上幂笠,带上丫鬟游春踏青,儿郎们也纷纷出门,一为踏青,二也为偷偷看看心仪的娘子。


 唐缨也带着荼靡出门踏青,荼靡箭袖短打,腰间插了把短匕,看起来英姿飒爽。“荼靡。你来我身边也有两个多月了,我还不知你趁手的是什么武器,你同我说说,今儿去铁匠铺打了送你。”


 “啊,娘子,我练得是内家功夫,随手拾得之物皆是我的武器。不敢说摘叶飞花,但哪怕只是根树枝也是我的武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虽是高手,但总要有把趁你的武器,省得吃了亏。我也不知你开的多大的弓,有心给你买兵刃,却怕不趁你,回去的时候咱们去看看。荼靡,你看那边怎么那么多娘子?”


 从马车的小窗看去,只见一处围着好几位姑娘,荼靡定睛一看,先看到了那个木头暗三,虽然是换了一张脸,但两人一同长大怎么会不认识。只是看起来他似乎有伤。看到暗三就知道那里还能是别人么,自是自家主君——君十二郎。


 “娘子,那里是君家十二郎。”


 “那便怪不得了。”唐缨轻轻掀开小窗,也向那边看去,一开窗就受到了了美颜暴击,君十二正向这边看来,唇角微勾,夺人心魄,那边的姑娘稍稍发出几声惊呼。唐缨急忙收回了手,坐正身子,扇了扇涨红的脸“这君十二果然是神仙人物,倒是让我想起明大哥的仪态,自上次他送你来唐家也两月有余未见,兄长还常说起他,想来是家中有事绊住吧。按说明大哥也不是是无颜见人,为何两次见面都带着面具。刚才我匆匆一撇,这君十二的身形与明大哥倒是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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