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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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姐姐，琪姐姐。”
“姑娘莫喊了，这是个醉鬼还是个烂赌鬼，姑娘若将他交给老板老板娘，他醒了难免闹将起来，两人这是开门生意，这可是大大的不便。姑娘若信得过在下，便将这汉子交给我，你自带着这姑娘回府，明日咱们在城门口见可好。”
“你是。”
“哦，我是明家大郎，父亲在翰林院任编修，此地不宜久留，今日就此别过，明日再见。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明家大哥叫元娘便好。琪姐姐青哥，那两碗元宵不要了。我选中了那个兔子灯，谜底已经写在纸上压在碗底了。”
“好。”
唐缨摘下那盏灯笼：“今天多谢明大哥了，要不是明大哥少不得还得攀扯一番，我竟不知酒醉之人痛感如此之低。今日这兔子灯便送给明大哥了，以表谢意。看着时候也不早了，想来这灯市也要散了，咱们就此别过，明日巳时城门口相见。真是麻烦明大哥了。”
“兔子灯。”君羡之接过灯，看着离开的唐缨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灯笼杆。“暗一。”
“主子。”
“把这个男人绑好扔在柴房。”
“是”
“暗七最近出任务了么？”
“回主子，未曾。”
“让她带着这姑娘的消息去书房等我”
“是。”
君羡之提着兔子灯，慢慢向城门踱去，远远看着唐凛拽着唐缨，皱眉说教，唐缨悄悄打起哈欠。一路看着这对兄妹和另一个姑娘远去，君羡之从后门回了摘星楼。
“兄长回了。唉，这兔子灯倒是精致，阿兄送我可好。”
“嗯，这不过是个玩意，待我换了衣衫，猜几个灯谜给你赢了彩头，咱们便回吧。”
“好，还是兄长思虑周全。”
君羡之撑开窗户，挑了几个灯笼下的谜题猜了，引得楼下又是一阵喧嚣。君羡之和君窈娘就从后门离开了，摘星楼也散了灯市。
书房
“主子。”
“嗯。”君慎之漫不经心地应了，懒懒的翻动着桌上的纸张。待看到唐缨的生辰，掐指一算，属兔，不由得嫣然一笑，从灯笼中摘出那小老虎的灯笼“暗三，剩下的给小姐送过去吧。你去一趟明大人家，告诉他最近明家公子们应有疾居于府中，如有人问起让明大人说明大公子正在学堂中求学。”
“是，主子。”
“暗七，我且问你，我若将你送人，你可有怨。”
“主子，暗卫是您手中一把刀，您要这把刀去哪里她便指向哪里，如今您要把刀送人，您送予谁，刀柄便在谁手里。”
“好，你且退下，日后我自有安排。”
“是。”
第二日巳时君羡之看着远远奔来的唐缨
“明家大哥，明家大哥。”唐缨穿了一身男装，拉着昨日的姑娘，奔向了城门口。君慎之不禁又抬起手压了压胸口。
“大郎你来了。这是昨日的醉鬼，赶紧分说明白，咱们也算了了这桩官司。张赌鬼，你要将你家张娣娘卖多少银钱？是活契死契？”
“呦两位郎君，你看我家娣娘这模样身段，她可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子，只要二十两银子，不多吧。”
“胡说，你莫欺我们不懂，二十两银够买三个死契的丫鬟了，都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子。死契，最多十两。”
“好，成交，郎君交了钱，娣娘就是你的了。”……
“好，成交，郎君交了钱，娣娘就是你的了。”
“我们去衙门立好字据，银钱便给了你。”
“啊，立字据，这就不用了吧。”
“字据当然是要立的，你一个烂赌鬼，谁知能做出什么事来。”
四人去衙门立了约，张赌鬼拿了钱又进了赌坊。
“昨日之事多谢明大哥了。”
“无需言谢，我也是倾慕你家大哥才华，举手之劳罢了。”
“我大哥？”
“自然，唐家大郎，那日诗会见了唐兄文章神交已久，昨日看你与唐兄有几分相似，路过城门时又见你与唐兄同行，我猜你应是唐兄的妹妹。”
“你是兄长同窗？”
“并非同窗，只是神交罢了。还望姑娘代为引荐，这是家中拜贴。”
“好，明兄同我家去，我带明兄去见我兄长，我兄长最近有游学的打算，兄长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到时不妨同行，想来明大人做翰林编修，所阅典籍自是极多，明兄不妨同兄长多做交流。”
“甚好。”
“烦明兄在前厅等候，我去叫兄长出来，娣娘，昨日你来过，你自去找锦纹，让她安置于你。”
“是，小姐。”
“唐姑娘，这张娣娘你可知晓。”
“嘿嘿，明大哥莫担心，我昨儿晚已经打听过了，张娣娘为人至孝，有个赌鬼的父亲还有个病恹恹的母亲，幼弟不过7岁，张娣娘一直侍奉母亲，上个月她母亲去了，张赌鬼前儿输了钱，竟想到卖了自己姑娘。我最近寻人盯着他了，到时候他要是卖了儿子我便一起买下，还管那烂赌鬼死活？这张娣娘和她弟弟一处做事，还怕她反了天不成？”
君羡之不由一惊，这唐家发迹不久，以军功起家，情报网远远不及世家，短短一晚，这唐家姑娘又是如何得知？压下心中疑惑，君羡之将手中的老虎灯递了过去：“喏，补你昨日的兔子灯。”
看着唐缨远去的背影，君羡之把微微佝偻的身子挺直，将肩头微微打开，虽不见面容，却有了皎若玉树临风前的风姿。
看着随唐凛而来的唐缨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君羡之第一次得意于自己这份“美姿仪”。
“唐兄。”
“明兄弟，小妹顽劣，昨儿给明兄弟添了麻烦。”
“无碍，唐姑娘侠肝义胆。唐兄给我说说你文章此处为何有这般巧思？”
这君十二郎本就学富五车，每每说及文章晦涩之处便让唐凛如醍醐灌顶，不由引为知己。谈了一会儿，君羡之突然问到“听说最近唐兄有游学的打算？”
“是。明兄弟可要同行？”
“到时如有时间便与唐兄结伴而行。”
“甚好，明兄弟坐，紫菀，怎还不来换茶。”
“是，少爷。”
“我见唐兄家中丫鬟仆妇不多，与这宅子似乎不太相配。”
“不瞒明兄弟，我家自军功起家，祖上有些微薄产业又留了这宅子，只是家中人丁单薄，丫鬟仆妇便少了些。”
“幸得唐兄是文人。唐伯父是武将，免不得经常不在家中，唐兄若出门游学时，这家中岂不是危险？依着我说，这家中姑娘身边最好便是能配上一名武婢，我家妹妹前两日买了一名武婢，极是不错的，家门中添上些护院，尤其是这内宅女眷，如何防范都是不为过的。”
“明兄说的甚是，不知明兄说的这个武婢于何处可以寻得？”……
“明兄说的甚是，不知明兄说的这个武婢于何处可以寻得？”
“家妹前段时日刚刚寻得一武婢，明日我便带那人牙子来此，不知唐兄家中可有熟悉的人牙子？”
“说来汗颜，这些丫鬟仆妇都是从老家带来的，这京城中确实无相识的人牙子。”
“那我明日便带那人牙子来，唐兄叫来自家采买，将护院也寻下，也好安了唐兄游学的心思。”
“如此甚好，只是烦明兄弟费心了。”
“白发如新，倾盖如故，我同唐兄一见如故，恨不得结拜为兄弟。待我与唐兄入了朝堂，也是相互帮扶，如今这唐兄家的事自然便像我家的事一般。唐兄无需介怀。”
唐凛起身，深深一鞠“多谢明家兄弟。”
“不敢不敢”君羡之急忙起身还礼。
第二日唐将军府
“明兄弟”
“唐兄”
“这便是你说的人牙子。”
“是，唐兄，这护院易得，武婢难寻，你看。”
暗七上前，单膝下跪：“奴婢白芍，自幼做武婢教养，精于内家功夫，主家犯了事，便发卖了出来。”
“好好好，紫菀，去叫元娘出来，看看她可欢喜？”
“是，少爷。”
紫菀带着唐缨出来，唐缨一眼便看到了暗七：“你就是兄长同我说的武婢？”
“是，属，奴婢白芍，精于内家功夫。”
“元娘，从此白芍便伴你左右服侍，为她更名吧。”
“白芍，我房中还有一个丫鬟，掌我的首饰衣衫，名唤豆蔻，你便叫荼靡可好。”
“属，荼靡谢小姐赐名。”
荼靡站起身，暗暗吐了一口气，随唐缨回房。想起昨晚同暗三在房顶的谈话，暗七悄悄给自己打了打气。
昨晚，房顶
“暗三哥，主子说明日要送我去唐家”
“唐家，那小门小户，主子这是何意。”
“何意？自然我是个无用的，咱们三十人里，我又不似三十娘风情万种，又不似二十八娘玲珑心肠，最是个蠢笨的，主子不把我派到尸山血海就是可怜我罢了。”
“胡说，三十人中只有我们十人有暗字号，你自也是各中皎皎。你，你内功高绝，摘叶飞花皆为武器，忠心不二，这，我去求主子，莫舍弃你。”暗三起身要去君慎之门外跪求。
“好啦，暗三哥，我与你开玩笑罢了。你可知，主子只是要把我送到主母身边保护罢了。”
“主子有了心仪之人？唐家？不可能，唐家门户太低，那唐家姑娘，无论长相才学，也不过尔尔，比起这建安城里的姑娘也不算个出挑的。”
“那又如何？情爱之事本就没有道理可言，你这个木头不也有人喜欢？人家都说‘父母之爱子女，为其计深远。’男女情爱亦是如此，我听暗一哥说，上元节时，他跟着主子出门，主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看起来春风拂面的，其实最是个冷心冷情的，一般人别说可能受伤，就算是死在主子面前你看他可有多看一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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