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修魔还是修仙 11.
禹大界也曾是修炼圣地, 拥过无数飞升的真仙，其内各类试炼秘境与洞福地更是星罗棋布，浩如烟海。
只是随着仙路断绝, 这方大界地灵气衰弱，多数秘境开始破碎, 专炼气期试炼的秘境只剩下了三处。而此次开启的便是一位金丹真人残留下来的遗府, 名玲珑真府, 允许筑基以下所炼气弟子进入。
玲珑真府即将开启的消息，在上清山收徒大典之前就已经甚嚣尘上, 修真界各个宗门的炼气弟子是议论纷纷，心怀憧憬。
自入修行之路起，无人敢说自己不渴望机缘和奇遇, 而最撞上机缘奇遇的方式，便是探索秘境。
上清山仙道之首, 炼气弟子数量更是极多，光是处试炼秘境的报名事务就处了整整七日。可以说只要是还没入筑基的, 不会放过这个大的机会。
这日不亮。
一道肃然旷远的钟声便从掌教殿的高峰上响起，如从而降的雷音清啸，穿透层叠的云海与雾气, 扩散至整个上清山。
随着钟声回荡, 一道道或御风、或驾兽、或疾行的身影俱不约而同地从一座座各异的山峰上离开, 来至上清山的山门前。
这些炼气弟子中修最低的仅是刚刚引气入体，最高的已炼气大圆满, 只差一脚踏进筑基。
其中数人身穿烟蓝色的弟子服，应当是某位长老的记名弟子，而非筑基的正式内门弟子，而大多数则穿着灰白的杂役弟子衣裳, 或是利落的素白剑服。
们的白发苍苍，的年轻狂，的沉默内敛，的意气风发，的背负门板般的巨剑，的露出的皮肤俱刻画着繁复符文，还的逗弄着肩头一身利刺的小兽……
而无论如何的不同，们眼中却也流露着由这次秘境之行而产生的完相同的期待和野心。
待了约半个时辰，众人头顶突然一暗。
一片庞大的阴影笼罩过来，所人一惊，下意识抬头望去，便见一条巨大如山峦的似鱼非鱼、似蛇非蛇的灵兽从空中游来，鳞片于朝阳中反射出璀璨瑰丽的碧色光泽，似波光粼粼。
“这、这是灵兽园的守门灵兽之一青鱼？”
灵兽园的弟子认出了头顶的灵兽，忍不住惊呼。
“哪，大了……”
“强的威压，这得是筑基灵兽吧！”
青鱼从云中穿过，在山门前微微低伏，显露出站在其头颅上的三名筑基期外门长老，便是此次试炼秘境带队的三位。
楚云声同端木连、封不炎站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灵兽上站着的长老中一名便是筑基后期的袁动山。
和袁动山一同的，还一位是灵兽园的外门长老，一手展开，手心中悬浮着一个御兽印，似是在操控这条巨大的灵兽。而另一位则身材矮小，腰间着一块巴掌大小的残破阵盘，应当是来自阵法塔。
袁动山站在灵兽头顶，袍袖一挥，便青光一闪，一片亭台楼阁顷刻便整整齐齐地出现在灵兽背上，宛如凭空而造。
“那是炼器堂的长老……这片建筑是灵器？”
“大的手笔呀！”
“炼器看来也不错嘛，若我也能炼出这一两件来……”
“做那些美梦……炼器一道没落，你看这位长老，筑基后期了，炼器炼了一百多年，还是只会炼房屋建筑，的多会些，却根本炼不出灵器……受限大得很呢！”
底下不弟子看见袁动山这一手惊异之余，产生了些向往，但很快又被打击下去，最多嘴上说说，却没人真的投奔炼器堂的想法。
“所上清山炼气期弟子，自行排队上来。”
另一名身材矮小的长老声如洪钟道。
还些吵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众弟子依照前后序列队，按捺着激动的心情登上青鱼的背。
所炼气期弟子按照各峰划分，分入住在了灵器所化的建筑内。
众人选择居所时，楚云声特意朝丹峰那边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萧逆，但因着单柔柔被单千秋派出去了，是以萧逆身边并没哪个女子陪着，倒是的腰间悬挂玉佩一般挂着个巴掌大小的储物盒子，正是楚云声送礼的那个。
看了眼萧逆低头望向那储物盒子时柔情蜜意的表情，楚云声平静地收回视线，假装自己什没看到。
楚云声和端木连、封不炎二人同在一处小楼，楼阁内的窗子可以打开，眺望路途中的风光，颇点现代坐飞机的感觉。
三人刚在小楼内收拾停当，袁动山便来了。
趁着路上这段时间，打算给三名弟子讲述一番进入玲珑真府需要注意的事。
这些东西楚云声在容岐那里已听过一遍，大同小异，只是比起容岐冷冷淡淡的寡言，袁动山却是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其中些便是楚云声未曾完了解的。
“……这玲珑真府说是筑基以下方能进入，但若是金丹真人和元婴老祖想进去，自然也是进得去。说到底这秘境的原主人也不过是金丹修，若修比高的，打开遗府不是难事。”
“那秘境何要做修限制，只允许俺们炼气期的进去？”封不炎在旁疑惑道。
袁动山还未答，端木连便温和笑道：“真人和老祖们想必是没进去的必要。”
“不错。”
袁动山胡须微颤，颔首道：“早在遗府刚暴露出来的时候，里头的东西就已经被金丹真人和元婴老祖们搜刮走了，剩下的是些炼气筑基的东西，以供培养后人小辈而已。否则一个金丹真人的遗府，怎会就这样任由一帮炼气弟子探索，只试炼之用？”
封不炎失望叹气：“俺还当真能找到什金丹宝贝呢……”
袁动山恨铁不钢地瞪：“整想着不劳而获，修炼才是正道。你瞧瞧你自个儿，入门两月来何曾一日务过正业？整日出去厮混闲逛，修炼器皆不见长进，改日老夫当真要关你禁闭不可……”
封不炎被袁动山训得讪讪。
楚云声思索着方才袁动山所言，点恍然，又些疑惑。
只要修高于秘境主人，便可进入，这便能解释容岐何明知要来试炼秘境，还是偷偷摸摸变小猫跟着，一点不怕进不去的题。
但另一方面，楚云声却是想到了原剧情中萧逆谎称寻到了雪山玉浆，恢复灵根的事。
若试炼秘境价值高的东西早就被金丹元婴搜刮走了，那能帮人塑灵根的雪山玉浆自然是不会被遗漏在秘境内。这些事连袁动山一个筑基外门长老知道，单千秋和上清山不会不知道。
那何在原剧情中，单千秋就那般轻易地相信了萧逆的说辞？
再联系起前些日子，萧逆比原剧情中要提前很多激发的至阳珠，还单千秋对此的反应和上清山的模糊态度，楚云声心中隐隐了一些猜测。
一切或许并非如原文中萧逆视角所展现的那般。
就在楚云声思考萧逆身上的矛盾不对之时，封不炎又开口道：“长老，这不是俺不努力，而是炼器一道实在是难了！俺又不是大师兄二师兄这样的才，咋能说炼炼就炼啊……”
只是随口抱怨，却没想到袁动山闻言一怔，些落寞地摇头道：“炼器难……确是难。”
“说来，这次的试炼秘境，原主人玲珑真人便是一位炼器修士……传言以金丹修便曾炼制过七阶法宝，可谓是一代炼器才。只可惜，那便是炼器一道最后的辉煌，此后是一年不如一年，一代不如一代……”
“七阶法宝？”
楚云声抬起眼，状似奇道，“长老可知玲珑真人炼制的七阶法宝是何物？”
袁动山摇头叹息：“这点无人知晓，不过流传的说法很多，如剑宗的百炼，散修盟的定海针，还年前闹得厉害的萧家的至阳珠……”
萧家的至阳珠？
楚云声忽然感到十分蹊跷，原著一本厚厚的马升级流，似眨眼就变了悬疑推。
空穴不来风，若至阳珠真和玲珑真人什关系，那至阳珠的器灵所说的界之宝恐怕也不是那真实。
而这些事，上清山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楚云声想到容岐，下意识便低头看向自己怀中。
一小片橘色从领口露出来，毛色干净，柔软得像一团棉花。仔细去听，还能听到那片毛茸茸起伏中传出了细小的呼噜声。
楚云声抬手将小东西挖出来一点，手指轻轻揉了下一只蜷缩的小爪子。
像是讨厌被吵，橘色小猫用肉垫踩了下那根捣乱的手指，骨碌碌翻了个身，嫌弃般将屁股朝外对着楚云声。
楚云声见没醒，正要收回手，腕上却忽然一痒，一条小尾巴又软塌塌地缠了上来，不让走。
这时，袁动山似乎留意到了楚云声的小动和不专心，脖子一伸，朝楚云声这边看过来。
定睛瞧见楚云声怀里的小橘猫后，袁动山像是想起什般，惊讶道：“哟，这就是你考核时炼那什自动清洗的猫砂盆的缘由？看不出你竟喜欢这小兽……”
端木连和封不炎从昨晚便看惯了自家大师兄对这小猫的宝贝，也不惊讶会给一只毫无灵气的普通小猫炼器。
只是提起猫砂盆，封不炎点奇道：“猫砂盆？那是何物？还能自动清洗？”
袁动山捋了捋胡须：“老夫看过，说白了便是让小兽拉撒的器物，类似夜壶。只是这器物被你师兄炼了一阶极品法器，想来清尘术的效用，只要小兽蹲进去方便之后，便能被清洗干净……”
楚云声听袁动山说着，忽觉哪里不对，略一低头，就巧不巧正对上一双缓缓睁大的金绿色眼睛。
房间内袁动山还在念叨：“对了，云声，你那猫砂盆带了吧？记得赶紧训练你这小兽用上，万不可在老夫这四阶灵器内拉尿啊，这可是老夫的宝贝，屁股也要给它擦干净，老夫很爱干净的……”
楚云声眼神微动，和那双金绿色的眼睛对视着，没开口。
明显感受到紧贴着胸膛的小身子从柔软变了僵硬，紧绷绷的，充满了杀意，像是随时能冲出去挠袁动山个满脸花。怕便宜师尊真的一个冲动干掉袁动山，楚云声用手掌轻轻包住小橘猫的两只爪子，低头亲了一下。
那双金绿色的眼睛顿时瞪了铜铃：“喵嗷！”
小橘猫发出一声一点不标准的猫叫，用爪子上的肉垫狠狠怼了下楚云声的嘴角，像是在怒骂的不知检点。
然而怼着怼着，那爪子却渐渐软了，软绵绵地贴在楚云声的唇边，肉垫通红。
楚云声任由怼着，袁动山被其长老喊走，离开了房间，才把小橘猫抱出来放在胸前，低声安抚：“放心，那不是给你用的。”
不给本座用，莫非你还惦记着玲珑猫？
容岐瞥了楚云声一眼，噔噔噔从胸口跑下去，用爪子去拍楚云声腰间的储物袋。
楚云声一看便知想做什，心中笑地将储物袋打开，取出那个考核时炼制的猫砂盆。
这里头设了清尘术和一定的空间铭文，能够储存新猫砂和用过的猫砂，还能自动清，可以说是所铲屎官梦寐以求的存在。
只是楚云声当时炼制这东西不过是一时想不到炼什而已，并非刻意去做，这法器在修真界乎是没什用的，若将来能炼二阶三阶的法器，或许灵兽园能看上，其余的便没什用处了。
猫砂盆一拿出来，小橘猫就动了动鼻子，奇般围着转了圈，然后循着楚云声炼制的那一道小阶梯走上去，一屁股坐了进去。
“嗷！”
小橘猫用力拍了拍猫砂盆，瞪着楚云声。
楚云声会意：“送给你，它是你的了。”
小橘猫满意了，从猫砂盆里窜出来，又踩到楚云声的胸口上，去扒拉的中衣，试图往里钻。
反正现在只是一只无辜的小猫咪，又不是什冷酷师尊刑堂长老，钻一下徒弟的衣领子又能怎样？
楚云声靠着矮，任由小橘猫钻来钻去，把整齐的衣衫扯得乱七八糟，同时拎出一只小鱼干，时不时哄着小猫吃一口。
封不炎在旁看着，啧啧感叹：“大师兄，你是真喜欢这小猫呀。昨晚才捡到，今儿就纵得跟得了个小媳妇似的……这猫要是能变人，准得是个妖精，把你勾得魂儿没了……”
“喵嗷嗷！”
容岐的肚皮贴着楚云声的胸口，大声反驳，但感受着爪子下线条漂亮结结实实的皮肉，却莫名点底气不足。
“哎，连叫不会叫，该不会真是个妖精吧？”封不炎道，“来来来，跟俺学，喵——”
“该修炼了，不炎。”端木连淡声道。
“俺再逗逗……！二师兄打！打！俺修炼还不吗！”
房间内瞬间鸡飞狗跳起来，楚云声抱着小橘猫挪到清静的角落，盘膝打坐。
青鱼飞行了整整两日，才抵达试炼秘境的入口。
上清山赶到的时候，秘境入口已经围满了许多宗门。
楼船飞舟是来自散修盟的，一柄山岳倒倾般的巨剑是来自剑宗的，还御莲而来佛光隐隐的，乃是来自南寺。
除此之外，还许多隐藏在人群中的修士，辨不出来历，想必会是些魔修邪修。
多方齐聚，人到齐后，大势力的筑基长老们互相寒暄了一番，便也不多耽误，一同凝聚法印，开启了秘境的入口。
试炼秘境是随机传送的，楚云声怀揣着一根粗壮的金大腿，也没多余的担心，进入秘境后便远离了周遭的修士，独自探索。
但与其说是来探索秘境的，倒不如说是来郊游的。除了偶尔遇上一些灵物或炼器材料，随意采采外，楚云声大多数时候是利用秘境内较浓郁的地灵气来修炼，磨砺体内剑。
这处试炼秘境比起外界，灵气浓度要高上三分，修炼起来事倍功半，这也是楚云声报名来这秘境的主要原因。
不然在暂时搞定了萧逆的妖之后，原是打算继续潜心修炼，不外事的。
进入试炼秘境的第三日，楚云声结束修炼，从临时开辟的一处山洞内出来，正打算到溪边去给小馋猫钓条鱼吃，就听见山洞外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
抬掌按上腰间的木剑，正要过去看看，怀里昏昏欲睡的小橘猫却突然一个蹬腿，踩着的胸口跳了出去，直扑到那片草丛里，一屁股将那阵动静坐没了。
“怎？”
楚云声点诧异。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细细弱弱微不可闻的猫叫。
坐在草丛上的小橘猫立刻瞪圆了金绿色的眼瞳，张开嘴大声喵了一下，把那阵微弱的声音压了下去，同时尾巴在后头甩了两下，似乎是在往屁股下面塞着什。
楚云声和那双无辜的金绿色大眼睛对视了片刻，淡淡道：“玲珑猫？”
小橘猫眨了眨眼，不动。
虽不知道容岐何会时而变人时而变猫，但明明做人时还是个凛然不可犯的冰山雪莲般的人物，怎变猫了就当真沾了小猫的性情一般，这又软又凶？
堂堂元婴修士，醋劲儿大发地把一只炼气修的灵猫坐在屁股底下，实在不像回事。
楚云声被那双似碧玉灿金的眼盯得没了脾气，道：“我养你便够了。你这般灵巧可爱，善解人意，它比不上。”
算你识相。
容岐瞥了楚云声两眼，看说得应当是真心话，便不甘不愿地屈尊挪开了屁股，露出底下被压一张猫饼的半个巴掌大小的一只袖珍小猫。
果然不愧是玲珑猫，确实是玲珑小巧。
“走吧，去钓鱼。”
楚云声没多看那玲珑猫，朝小橘猫招了下手，便往溪边走去。
事实上，对小动物并无多喜爱，或者说在经历这些界之前，对万事万物没什偏。但如今一次次经历下来，不知不觉，也多了很多的喜恶冷热。
容岐两三步跳上楚云声的后背，蹲到的肩膀上回头看那只晕晕乎乎爬起来的玲珑猫。
玲珑猫这灵猫相当胆小，但却很亲人很乖巧，时候会主动亲近一些长得看的修士，不女修喜欢这灵宠。容岐盯着那只玲珑猫，见它确实没继续跟到楚云声身边来的意思，便神念一动，送了一丝灵气给它，算方才坐它一屁股的补偿。
做完这些，容岐又扭过头瞥向楚云声线条明朗的侧脸，不悦地眯起眼——长得看的小魔修果然就会招猫逗狗！
了安抚掉进醋缸里的猫大爷，楚云声特意用秘境内搜集到的材料炼制了一套锅碗瓢盆，将钓上来的灵鱼做了毫不样的五六道菜。
来到修真界后，的修增长多不说，但的厨艺绝对是直线上升。
鲜美的香味在林间溪边静静飘荡。
楚云声熄了火，拿过筷子，正要摘刺喂猫，就听见前方的树林里传来一阵风刃席卷声，伴随着渐近的怒吼。
“混账，给我站住！”
“小子！我守了两两夜，以灵水日日浇灌的一株无叶莲，你说偷就偷，说抢就抢？当真是不知道高地厚！”
这两道声音听着分外陌生，但接下来的一道男声却是让楚云声些熟悉：“材地宝，缘者得之，何来偷抢一说！你们说是你们的，便是你们的？可证据？”
是萧逆。
楚云声分辨了下，看来是萧逆和个修士在争夺一株无叶莲。
“证据？你仔细辨认那无叶莲上的灵气，是否青光缠绕？那便是证据！还不速速将灵药还给我！”
这话楚云声一听就想叹气，萧逆那般说就是不想还，追赶的人还真信了，给列举证据，哪来的这般憨憨。
《我的治愈系游戏》
果然，紧接着便听萧逆道：“是你们的如何，不是你们的又如何？你们个身染魔气，一看就是魔修，魔修行事卑鄙，口中句话能当真？我可是半分不信！若你们想要这无叶莲，那便凭本事来夺！不过我且告诉你们，我是上清山弟子，你们若真对我如何，上清山绝不会放过你们！”
“哎呀呀！这小王八蛋，气死老子了！”
追赶的修士大叫，声音一下子拉近，像是用了什法术加快了速度。
“快跑！”
萧逆大喊。
又是萧逆又是魔修的，楚云声并不想掺和进这桩一株灵药引发的惨案中，于是放下筷子起身，就要收拾着饭菜回山洞。
但不找事，事却喜欢找。
刚一起身，还没容动手收拾，就又听一道女声惊喜道：“萧师兄快看！前面人！那是上清山杂役弟子的衣裳！”
“这位师兄，魔修在追杀我们！请速速施以援手！”
话音落，楚云声抬眼，就见树林中一道火光倏忽靠近，裹挟着一男一女两道身影落在面前，正是萧逆和一名上清山女弟子。
这二人刚站稳，后头便又由狂风带来两道裹着黑袍的身影，看周身涌动的煞气，应当确是魔修。
萧逆已然是炼气五层，那名女弟子稍差一点，只炼气三层。而追赶们的这两名魔修却是炼气五层，若萧逆不勉强动用至阳珠的部分能力，确实只被追得满秘境跑的份儿。
这四人一冲出来便齐齐停下，互相对峙着，同时快速打量四周和溪边的人。
这一打量，却看得四人面色古怪，十分迷惑，恍惚间走错地方的感觉。
这难道不是本该充斥着打打杀杀、杀人夺宝、机缘争夺、血腥碾压的试炼秘境吗？怎这块地方又是水又是猫，又是锅碗瓢盆又是珍馐佳酿的，整得跟春游踏青的外桃源一样？这来秘境探索，还能这悠闲自在的？
四人的目光齐齐扫过石桌上一道道色香味俱的饭菜，不自觉地动了动喉结。
萧逆在打量四周之余也注意到了溪边弟子的眼熟，稍一思索，就想起来这正是那名炼制了一阶极品法器考入炼器堂的弟子。
想到那日的极品法器和容岐大长老的赞赏，再看到在被狼狈追杀时人家在这儿吃吃喝喝的场面，萧逆心中顿时又堵又酸，于是不楚云声出声，便当即抱拳笑道：“原来是炼器堂的楚师弟，没想到多日不见，你一眨眼就已经炼气……”
萧逆本着客套的想法，随意一扫楚云声的丹田，目光却瞬间凝固了，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不：“楚师弟竟然已经炼气五层了！不愧是第八位潜龙牌才……从前楚师弟实在是藏得深了！”
“楚师弟，既然你已是炼气五层，那便请与师兄我联手，一同修真界除去这两个魔修祸害！”
旁边那女弟子也帮腔道：“同门难，楚师弟应当不会见死不救吧！”
楚云声还没说话，那两个魔修又不忿了：“叫谁祸害呢，小兔崽子！说再来一个炼气五层，你就是再来个炼气六层，也不是我们师兄弟的对手！还你，你管闲——”
说着，那两名魔修转向楚云声，就要威胁一番，但其中一人刚定睛看了楚云声两眼，便眉头一皱，话音顿了顿，道：“哎……哎？你不就是那个冒充咱魔尊私生子的臭小子吗？和魔尊两分相似，还是上清山的潜龙牌弟子……”
“娘的，看这张脸就不爽，揍！”
话音未落，一堆风刃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楚云声抬指解下木剑，似缓实快的一剑挑出，周遭风刃顿时溃散，化无痕清风，扬起楚云声素白的衣角。
借着这清风之势，楚云声身形一晃，顷刻便无数剑光分化而出，循着风刃的轨迹直劈向两名魔修。
“快！”
两名魔修一惊，忙挥舞起手中巨锤反击。
但无论们的巨锤轰向何处，总剑光从化微光，恰绕过，转而攻击向们的薄弱之处。
而就在们对这剑光无可奈何之时，楚云声的木剑已缓缓落下，不带丝毫烟火气地穿透们的周身灵气防御，落在了们的颅顶。
两名魔修反应过来，再想动用法术和符箓已然是来不及了，莫大的杀机临身，让们不得不停下了动，僵在原地。
明明修相当，怎会败得这般快，这般轻易？
两名魔修看着头顶的木剑，一时茫然无比。
就连一直在旁观的萧逆没看清楚云声是如何胜的，只是以旁观的角度看，诡异的是楚云声那套剑法和剑光。
思及此，心里又是妒火中烧，总人这般命，不仅拿了潜龙牌，还被大长老看中，一点不像，要自己一步一步打拼。
“还打吗？”
楚云声忽然。
剑下的两名魔修被得一呆，小心翼翼觑了楚云声一眼，同时福至心灵地扑通一跪，齐齐哭喊道：“不打了不打了！主，主饶命！谁！是谁说咱们英明神武的主是私生子的！让老子看到非扒了的皮不可！”
“主！多谢主不杀之恩！”
经过破庙那事之后，楚云声对魔修们的尿性已多了了解，半点不意外们说跪就跪的德行，只是摇头道：“我不是你们主。”
真要说，却是你们尊主本人。
当然，这后半句楚云声是不会说出来的。
只当是这两名魔修像血影一样看过魔尊的画像之类，了联想，没往修真界流传的消息上想。
于是也没多，转眼看了看些发怔的萧逆和女弟子，又看了看两名魔修，然后用木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位置，对两名魔修道：“站过去。”
两名魔修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走了过去。
楚云声收起剑，将饭菜放进食盒里拎，揣上猫，颔首道：“你们继续。”
萧逆下意识看了看两名魔修和之间的距离——这似乎就是们在来到这里停下前的距离，楚云声这是又把们安排回来了？这打打了，还想置身事外……脑子没题吧？
“楚师弟，你不帮我们？”
那女弟子极度震惊，“难不你真是们所说的魔修的主？你潜伏进上清山何目的！”
两名魔修忙维护起刚认的便宜主，大声道：“是又怎了！看不起我们主吗！以你们上清山多厉害，再厉害你们大长老还不是帮我们魔尊生了主！儿子长这大了，还能不认吗！”
上清山大长老……生儿子……容长老？
萧逆双眼发直地看着楚云声，忽地恍然大悟。
而此时，同样不事第一次听到这个在修真界沸沸扬扬传了个月的八卦的楚云声，沉默着低头看向了自己怀里。
怀中，小橘猫扒着衣领露出头来，呆滞地瞪着一双金绿色的眼睛。
片刻后，缓缓抬起一只凝聚了惊人剑气的毛绒绒的小爪子，喉间发出一道轻柔的叫声：“喵呀——”
哪来的流言？
找死。
(http://www.ccfang.cc/novel/Lv1tn.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ccfang.cc。书房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cfa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