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聋哑女人
这样一切就能对上了，显然小女孩的情况一点也不容乐观。
李勇有点气愤，但很快平静后开始思考对策。
“老头，怎么称呼？”
“王则刚。”
“那就叫你一声王叔吧，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啥，我没有什么可以交易的啊？”王则刚一脸疑惑，捂着自己的口袋道。
李勇当作没有看到：“接下来几天，你这条命就卖给我了，你孙女的手术费我包了怎么样？”
“什么！”王则刚先是一脸不可置信，但马上又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真的！我这条老命能值这么多，我可是还缺20万啦！”
“当然。”
“谢谢，谢谢你！我替我孙女谢谢你！”王则刚突然一把跪下，老泪纵横道。
“好了，不必。”李勇连忙将其扶起，“今天先在我这休息吧。”
“不不不，恩人，你愿意帮助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不能再打扰你了，我孙女还在医院呢，那班混账东西说不定会乱来。”
“你就放心吧，一群小瘪三而已，不敢在医院乱来的，明早再去。”李勇劝道。
终于劝着老头洗了个澡，将全身伤口都处理了一遍。
“喂，老头，你一直住那窝棚里？”
“对啊，我一直在那工地上做活，后来停工后，我就晚上帮忙看下场子，老板会发点工资。”
“那里还有什么重要东西没拿吗？”
“没了，重要东西我这都贴身放着呢。”
“好，那你最近就别回那边了，我有个老房子，还没退租，你暂时就住那边吧。”李勇将钥匙递了过去。
“谢谢，谢谢。”老头接过钥匙又是连声道谢。
“那明早医院见面，你可以先过去休息休息。”
送走老头，李勇梳理了一下线索，事态也渐渐明晰起来。
这是一伙恶霸乞丐，暂时来看，是以被称呼蒋哥的独臂男为头头，手下有两个小弟打手，一个是被称为青哥的黄发男子，一个是其外甥被称为强子的灰衣男子。
至于广场上涉及的聋哑女子，残疾老头，姐弟俩则大概率是这伙人的员工，不然不可能在那个广场上安然待着。
这要想完成任务，必须得一锅端啊，直接报警？
李勇打开系统面板看了看，发现救助王则刚孙女的任务完成度已经59%，而拯救小女孩的任务才20%。
直接报警肯定行不通，一没有证据，警方的动作不可能太迅速，可能让这伙人狗急跳墙，二是任务的功劳摊在他头上的部分就少了，任务完成度难以提升。
而且拥有隐形眼镜的帮助，他收集证据的能力和警察相比，只高不低。
仔细评估过后，李勇决定暂时不报警，先收集证据，等到证据确凿后争取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第二天一早，李勇拨通王则刚电话，果然这老头没有去出租屋，而是在医院守了一夜。
李勇买了三人份的早餐，赶往医院。
病房门还没开，老头还在房门外的椅子上打瞌睡呢。
“嘿，老头，醒醒，先吃点东西。”李勇叫醒老头递过去一份早点。
“我……孙女，留给我孙女吃吧！”
“这还有呢，别磨磨唧唧的了。”
李勇坐下来，与王则刚一道吸溜着面条。
“把你缴费单给我，后续的费用问题你就不用操心了。”率先解决完早饭后，李勇道。
王则刚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医院缴费通知单，双手递了过去：“你说的……是真的吗？”
“啰嗦。”李勇抓过缴费通知单要走。
“您等等。”王则刚叫停李勇，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裹道，“这是我攒的5万块钱，一起交了吧。”
“别了，这做完手术费，后续恢复期还要不少钱呢，你先留着吧。”
交完费，李勇真的有点肉疼，这一下子可就少了25万呐，这母鸡可瘦了一大圈，怎么样才能补回来呢。
回到病房时，王则刚正在照顾小姑娘吃早饭。
见李勇进来，老头似乎要说什么。
李勇直接打断没让他开口：“嗨，老王，我爸让我来慰问一下员工家人，怎么样，这是你孙女吗？长的不是太好看啊。”
闻言，病床上的小姑娘鼓起了腮帮子：“你这人什么眼光呐，啊，姑娘我不漂亮吗？”
王则刚见李勇主动帮自己圆场，连忙道：“王翠芬，你顶什么嘴啊，这可是工地老板的公子，人家特地来看望你，是你的福气，快给人道歉！”
“哼，我才不呢，这大叔眼神不好。”
“哟哟哟，现在的小姑娘，嘴皮子是越来越利索了，我很老吗，叫我哥哥！”
“我偏不，大叔，大叔，就叫大叔。”
逗了小姑娘一会，李勇找机会将王则刚拉了出来。
“手术时间还早，你孙女这就不用太操心了，咱们来说说我的事吧。”
王则刚将缴费清单又仔细看了一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您说吧，无论是什么我都干了，我这条贱命能换我孙女一命也算是值了，还希望您日后能帮我照顾一下她。”
“嘘……嘘……”李勇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感情你是准备杀人放火去了。”
“不，不是吗？”王则刚纳闷。
“现在是文明社会，咱不兴那套啊，你孙女还是留给你自己照顾吧，你注意一下随时等我电话就行。”
走出医院，李勇想了想这老头得亏遇见了自己，要不然有人买凶杀人，他还真干得出来。
转了转，李勇走进一家图书馆，办了一张借书卡，然后借了几本书：《如何激励员工》、《如何塑造企业文化》、《领导学》等等。
嗯，知识使人进步，必须时刻给自己充电，攒够资金后的规划轮廓正在李勇脑海里慢慢成形。
来到滨江广场时，正好10点多，运动健身的人们已经退场，做生意和游玩的人们逐渐增多。
进公园找了个舒服的躺椅，李勇戴上隐形透视眼镜，一边监视着整个广场的动静，一边翻看起书籍。
太阳晒的人懒洋洋的，就在李勇快要舒服的睡着时，目标人物终于出现。
独臂男子，残疾老汉，聋哑女人和姐弟俩果然相继出现。
看来昨晚是真没有把他们吓着，这又大喇喇的出来做生意了。
集中精神，李勇发现，广场外的一处停车场内停着一辆面包车，车内正是昨晚的灰衣男子，这是在看场子呢。
李勇又观察了一会，找了个姐弟俩周围人群比较多的机会，走了过去。
姐弟俩的状态和昨天一样，小男孩仍然是浑浑噩噩，小姑娘看起来更加憔悴。
李勇掏出一张一元纸币，趁蹲下来放钱的关头，低声道：“如果你想逃出来的话就眨眨眼？”
小女孩机械的一声谢谢，才刚说出一半，听见李勇的声音后，虽然略微停顿，但还是继续说完了。
虽然眼睛还是茫然的望着前方，但小女孩的双眼却是使劲的眨了一下。
李勇心里有数了，这女孩心里素质还真不错。
回到躺椅上，一边注意着几波人的动静，李勇一边掏出了一只笔和提前准备好的笔记本。
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李勇写了一段话，然后将纸揉成了一小团。
视线里，残疾老汉一如既往的敬业，独臂男子依然深情的歌唱，只有聋哑女人的目光时不时的朝小女孩那边投去。
纸团上的话要表达的意思其实挺简单，除了简单的安抚之外，主要是让女孩将其知道的信息尽量写下来，明天同样的时间，他会过来取。
找了个聋哑妇女注意力空档的机会，李勇将纸团塞进了女孩的上衣口袋里。
除了等待女孩明天提供的情报外，李勇必须还得主动出击，但问题是人手不够，分身乏术。
回到躺椅上，李勇一边学习一边思考如何补充人手。
过了不到一会儿，李勇嘴角咧开了笑容。
因为他看见俩老熟人了，光头提着个桶子，瘦猴提着个篮子，两人进入广场，找了快地，正摆摊呢。
李勇仔细一看，这满满一桶都是大黄鳝啊，粗的能比得上鹅脖子了，篮子里则全都是鲜活的小龙虾。
来这卖菜的还是头一份，渐渐的不少人被吸引过去，开始挑挑拣拣。
“嗨，这位大姐，来点不，可新鲜呢，早上刚弄的，纯野生。”瘦猴招呼着一位老太太殷勤道。
“哎，小伙子有眼光，那就给我一样来一斤。”老太太笑呵呵道。
光头连忙开始装袋，上称。
货色确实好，两人卖的价格也挺实惠，不消片刻就卖的差不多了。
李勇收拾收拾东西，踱步过去。
“老板，剩下这些东西一共多少钱？给我称称。”李勇道。
“好勒，帅哥！”瘦猴高兴地答应着，抬起头一看却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连忙扯了扯光头的衣角。
“干什么呢？给人家称啊，扯我干嘛？”光头正低头数钱呢，不耐烦的道。
“哥，你看！”
“看啥看啊？”
光头将钱款全部揣进兜里，抬起头来一瞅，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哥，不收你钱，剩下东西全送你，好吧，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光头求生欲极强。
“哦，是你们呀。”李勇装作才认出来的样子，继续道，“干嘛呢，我是老虎啊，见我就跑，人不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吗？”
“是是是，大哥说的都是。”两人忙不迭的点头。
“你们不去菜市场卖，跑这干嘛呀？”李勇问出心中疑惑。
“去了，怎么没去呢，但被人家赶出来啦，没我们的位置。”瘦猴抱怨道。
“哦，这样啊，不过这都晌午了，既然你们大方送我东西，那我请你们吃个午饭吧。”
“别，别介，大哥，我们都改邪归正了，警察叔叔教育的好，你看我们这不是自食其力吗？您就放过我吧。”光头可能有了点被迫害妄想症。
“真，真的嘛？有肉吃不？”瘦猴倒是跃跃欲试。
“有，管饱。”
最后在李勇的威逼利诱之下，两人还是随他去了一家小饭馆。
趁着还没上菜，李勇套了会两人的话，对两人的了解也进一步加深。
光头名叫彭沛，17岁，瘦猴名叫张峰16岁，两人都是附近江湾村的人，属于从小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关系。
前天两人耐不住寂寞，三更半夜拐了村长的孙子出去上网，没想到半路上钱丢了，竟起了勒索的小心思，正好碰上了李勇。
之后警察叔叔对他们好一通教育，赔礼道歉后，才放回村里，接着又被村长逮着一顿训，回了家，还有爹妈的一顿毒打。
两人这才老实起来，夹起尾巴做人。
酒菜上来，两人终于确定李勇没有什么恶意，便放开来吃喝。
碰过杯，李勇道：“你们还在上学么？”
“上啥呀，那玩意有啥好上的，没意思。”光头彭沛不以为意道。
“就是就是，我哥大学毕业了，不还是3000一个月吗，没用！”瘦猴张峰夹了一大块牛蛙道。
李勇突然感觉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不知该如何解释。
“尊敬的陈先生，检测到您附近存在慈善任务，请前往用户界面查看详细信息，并确定是否接受。”
正在这时，系统的语音提示音竟意外的响了起来。
李勇疑惑的打开系统，弹窗对话框出现。
“教育是人的灵魂的教育，而非理性知识的堆积。面对两位茫然的孩子，你是否愿意帮助他们？”
教育？茫然的孩子？还要帮助他们？
李勇第一反应是这系统脑子进水了，原先还只是觉得它有点感性而已，现在竟完全变成了一个理想主义者。
教育他们？提升他们的灵魂修养？我都还要人教育呢，怎么教育别人？
放弃，绝对要放弃，李勇没有犹豫，果断选择放弃。
“放弃当前任务，需要支付1善举点，可折合支付100万人民币，是否选择放弃？”
我去你大爷，李勇心里无比恼火，你他么的马脚终于漏出来了吧，1善举点要100万人民币，老子上哪去弄？
算了，就放那磨洋工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勇选择了否，还是接受了这个任务。
现在他的个人用户信息再次更新。
当前用户：李勇。
当前任务：1、帮助孙女患有白血病的老汉筹齐手术费，当前任务完成度90%，可结算奖励。2、解救被困女孩，当前任务完成度45%。3、引导教育两位茫然的少年，使其健康成长，当前任务完成度0%。
当前用户实时存款：485266.82。
当前用户善举点：0。
当前善举点实时兑换比例：1000000:1。
当前用户持有特殊奖励：隐形透视眼镜。
李勇看向桌前，已经风卷残云般清空了桌面的两个瘪犊子玩意，目光越发不善，就这玩意，怎么引导。
算了算了，就算是给这破系统一个面子，任务是接下来了，其他就随缘吧，任务完不成也不能怪我不是。
虽然出了这么个小插曲，但李勇可没忘记正经事，他是来找帮手的，不是来叙旧的。
酒足饭饱，终于进入正题。
“两位最近忙不？要不跟着我混混。”
“行啊，哥，需要我们做什么？您尽管说。”放下戒心，彭光头倒是坦诚。
“事挺简单，盯个梢，跟踪一个人，收集一下信息，只要机灵一点就成。”
“那没问题，就是这工资，怎么算？”张瘦猴贼眉鼠眼的搓了搓手道。
“亏待不了你们，按次计费，一次200，今天你们就别回去了，先到附近逛逛，晚些时候，我会联系你们。”
现在李勇可以调动的人手增加至三人，就有一定的行动能力了。
下午五点，李勇将老头王则刚、光头彭沛、瘦猴张峰三人全部召集到了一起。
“来来来，大家暂时会成为同事，先互相认识一下子。”李勇招呼道。
“叔叔好！”
“小伙子好！”
三人互相打过招呼，李勇开始安排任务。
“我给你们分配的任务是每人各跟踪一名乞丐，要求是尽可能多的收集信息，包括但不限于他们的居住地，接触过什么人，姓名，哪里人，说话口音等，尤其是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要特别注意……”
“陈哥，你搜集这些乞丐信息干嘛，他们招惹你了？这不就一句话的事吗，你发话，小弟我替你揍他们一顿不就完事了，这么麻烦干嘛？”彭沛快言快语道。
“你知道个屁，咱陈哥是一般人吗，难道还没有你聪明，还需要你来教啊，大哥，你说是不是？”张峰一如既往的拍着马屁。
只有赵老头才具备一个成熟员工的的沉稳风格，没有发言。
“屁话，你们的脑仁是只有瓜子仁那么大吗？怎么什么事都想靠暴力解决，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法制社会，法制时代知道吗？”
“知道了。”
“知道了。”
两人沉默，李勇继续强调：“你们给我听好了啊，一定不要被发现，万一被发现了赶紧跑路，如果跟到了目的地，可以向周围居民打听一下情况，这些乞丐不是好人，你们给我小心了！”
“是，大哥！”
“好的，大哥！”
“走！我带你们去认识跟踪对象。”
带着三人从公园侧门进入，来到广场边缘。
李勇一一指认给他们看：“赵老头，你跟踪那对姐弟，主要看他们和谁接头，或者住在哪里，不用太深入，尽量不要被发现，知道了吗？”
“了解。”
“光头，你跟踪那个残疾老头，要求一样，不要打草惊蛇。”
“知道。”
“瘦猴，你的任务对象是那个聋哑妇女，知道了吧，她是个正常人装的，你机灵一点，不要被她给发现溜了，知道了吧？”
“完全明白。”
“大家都有手机吗？随时保持联络，关键画面都用手机拍下来，打听信息时，最好也打开录音功能，避免遗忘。”
……
随着人流渐渐稀少，独臂男第一个收拾东西离去。
李勇戴上隐形眼镜立马跟上。
拖着音箱，独臂男径直来到停车场，其外甥灰衣男子立马下车，帮其将音箱抬了上去。
两人上车，驶离停车场。
“舅，昨晚那警笛声真的是假的？”一边开车，灰衣男一边询问。
“绝对是假的，那灯光不对，声音也有问题，今晚我们再去看看，昨晚太紧张了。”独臂男一边掏手机，一边回道。
片刻后，独臂男拨通了电话调笑道：“青子，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上医院打个狂犬疫苗？”
“去去去，你就别开玩笑了，不过那死老头还真是条疯狗啊，咬着人不撒口。对了，蒋哥，今天你怎么还敢出去摆摊啊？不怕人查吗？”
“怕个屁，昨晚咱是让人唬住了，要让我查出来是谁，一准让这王八蛋吃不了兜着走。”
“那是，我要让这死老头连本带利的全还回来。”电话对面的声音咬牙切齿。
李勇骑着小白羊跟在面包车后，无奈的撇撇嘴，对这几个傻逼表示鄙夷。
片刻后，面包车进入了一处新开的楼盘，从亮起的窗户数量来看，入住率并不高。
在最靠里的一幢楼前，面包车停了下来，李勇跟着两人上了楼。
两人进了顶层的一间房，李勇只需要在5楼就能完全监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房内是昨天被王则刚咬伤脚脖子的黄发青年，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三人在房内简单交谈了会，互相吹吹牛逼，又下了楼。
李勇仔细观察了房内的情况，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狡兔三窟，估计这里只是他们的一个临时落脚点。
三人嬉笑下楼，独臂男道：“走，青子，先去哥哥家尝尝你嫂子的手艺，今天特地给你熬了猪蹄汤，好好补补，待会咱再去找那死老头麻烦。”
李勇再次跟随三人上路。
另一边，剩下的三拨乞丐也相继下班离开。
张峰正紧随着聋哑女人。
聋哑女人的道具少，轻易就塞进了随身携带的挎包里。
离开广场后，聋哑女人直接进了附近的一个公共厕所。
这张峰实在没有理由跟进去，只能在外面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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