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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剥皮


 生死绣纹起来容易,想要解决其惹出来的祸事却很难。


 生死绣无论纹身的针法,还是颜料,都是非常特殊的,不能随意更改,任意添加或减少,在已有魂灵,且还是一个意外横死的小孩魂灵,这种情况下加入人的骨灰,无论对生死绣本身,亦或是被纹身者,都是有害的。


 等霍俊伟老婆安静下来之后,我问程馨,可知道加入祥云福纹身里的骨灰是什么人的?


 程馨摇头,表示她是花了五百块向被人买下的骨灰。


 我又问她是什么人卖给她的,她说是火葬场一个烧尸体的老人,她给了他五百块,让他在烧尸体的时候,偷偷拿一点,祥云福生死绣不大,需要的骨灰并不多,一指甲盖就够了。


 就是这么一指甲盖的骨灰,害得霍俊伟的魂魄无法回到自己身体,因为骨灰也是带着人身前的灵性,加之一个小孩的魂体,相当于注入了两个魂魄进祥云福的生死绣里。


 原本祥云福里骨灰的灵性和小孩魂魄之前相互抵触,霍俊伟自身魂魄离体,纹身功效随之丧失,两者的抵触随之消失,可一旦重新注入霍俊伟的魂魄,势必会唤醒两个魂体,那种抵触再次发生,从而将霍俊伟自身的魂魄排挤出体外,完全无法进入。


 这也就是刚才我看到像是有什么大力将霍俊伟魂魄推出来的原因。


 找出了原因,接下来就是解决问题。


 生死绣只有我懂,这件事自然交到了我的手里。


 解决的方法其实可以很简单,只需要将祥云福里的小孩魂体或者骨灰,任意一种排出霍俊伟身体,他就能恢复正常,但问题是魂体一旦注入到生死绣里,就和纹身本人合二为一,无法排出,而骨灰也早已经和祥云福的颜料混在一起,想要从中分离出来,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时,所以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又变得复杂起来。


 在场四个人,八只眼睛,全部放在我身上,那种被委以重任的感觉,令我心里很慌。


 想了好久,完全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方法,一直到下午,我们一行人吃了个晚午饭,在回霍俊伟家的路上,看到一个小孩拿着一把小刀在刮墙上的青苔,我忽然想出了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有些残忍,我并不笃定霍俊伟老婆会同意,因为这个办法叫——剥皮。


 顾名思义,就是剥掉霍俊伟身上的一层皮。祥云福纹身在他胸口,在生死绣完成的时候,魂魄已注定和他伴一生,但伴随颜料一起注入纹身里的骨灰却是不是永久的,一旦随着祥云福的剥落也随之脱离霍俊伟的身体。


 很快的,我将我的想法告诉霍俊伟老婆,并且告诉他,这是目前为止唯一能救霍俊伟的办法。他胸口祥云福纹身并不大,需要剥离的皮肤面积也不是很大,所以对他造不成很严重的生命危险。


 我的话很快引起张启生的共鸣,他同时向霍俊伟老婆说,如果愿意,他可以帮忙联系医生,他正好认识一间私人医院的皮肤科医生,如果现在联系,一两天之内,应该就能安排手术。


 习惯了霍俊伟老婆闹喳喳的性格,所以说出这些建议之后,很快听到她近乎震破后喉咙的声音,说什么剥皮是古代刑罚,她不愿意接受。


 我早料到她不会同意,所以并不强求,只告诉她给她时间考虑,要么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公死亡,要么搏一搏,尽管会花些钱,但也有百分之五十几率治愈。


 霍俊伟老婆一口咬定不同意,说就算让他老公死,也不想见到他遭受那剥皮的酷刑。


 张启生劝他,剥皮不是刑罚,只是一种手术,而且也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剥皮,只是用动手术的方式去掉霍俊伟身上的祥云福图案。


 虽然我可以帮忙,用一般洗纹身的方法洗掉祥云福生死绣,但无法保证当中骨灰被全部抽离,只有用‘剥皮’的方式,将祥云福及周围一毫米外的皮肤一起剥离,方才能剔除霍俊伟身体里的骨灰残留。


 霍俊伟老婆根本不听我们的劝解,说来说去都觉得我们的方法不行,并不是在帮霍俊伟,而是在害他。而且她还心疼钱,说这样的手术前后花销肯定不会便宜,如果到时候做了手术,他老公依然死了,岂不是人财两空,还不如留着一点钱给儿女。


 我无法理解霍俊伟老婆的想法,现在有些人即便知道病人身患几率不高,宁可倾家荡产也要救治,可她却为了省钱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老公走向死亡。


 我们张启生劝说了好一会,最终依然没有说动霍俊伟老婆,她反倒质问我们,如此劝她老公手术,是不是可以收医生的回扣?


 我和张启生顿时哑口,相互看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不想还没走到门口,又传来霍俊伟老婆的声音,说不准我们走,是我们害了霍俊伟,必须让我想办法救她老公,如果我们不救,她就打电话报警。


 一听报警二字,张启生立马停了,转身告诉她,“警察那么多事,才没时间管这种小事,而且就算警察要管,你有什么证据证据霍俊伟的事情与我们有关?”


 霍俊伟老婆语结,迟疑了几秒又说,她愿意退一步,让霍俊伟做剥皮的手术,但是手术的钱她不会出,必须由我们出。


 这话令我忍不住心里发笑,沉声回她:“你们前几天用祥云福生死绣带来的好运过的逍遥自在,现在让我们出治病的钱,凭什么?纹身不是我强行你们纹的,反噬后果也提前告知了你们,现在想反悔,天下间没有这么好的事儿。”


 说完之后,我和张启生再次离开,她依然在背后叫骂着,我们没理,直接往电梯走去,当我们进入电梯之后,霍俊伟老婆手里端着一盆水,很迅速地走了过来,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将水往我们身上泼了过来。


 我和张启生躲闪不及,一盆水尽数泼到我们身上,连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刘永金也没有幸免。


 我闻了一下,被水打湿的地方有些臭,像是发酵的脏水。


 我和张启生一路抱怨地回到纹身店,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准备和刘永金一起往舒白羽家里去。出门之前,被张启生拦了下来。


 他从上往下地看我,说我今天看起来有些憔悴。


 说完看一眼旁边的刘永金,压着嗓子再说:“如果你不想管舒白羽的事情,我可以想办法把那个保镖引开,让你逃走。”


 我摇头,告诉张启生再给我一晚上的时间,如果还不能找出舒白羽问题所在,我就放弃,回来跟他们一起去龙鼎山。


 张启生弹了口气,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着啥,我问他在嘀咕什么,他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红颜祸水,你自己小心点。”


 我总觉得张启生话里有话,问他他不回答,只让我小心,并且嘱咐我如果遇到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他一定会以最快速度赶过去救我。


 我点头应着。


 舒白羽不喜欢张启生,他自然没有跟去的道理,最终我带了一套换洗的衣裳,和刘永金一起去到舒白羽家。


 路上的时候,我猛然记起昨晚在书房里看到刘永金和保姆吴秀莲的事情,于是试探性地问他可有结婚?


 刘永金表示很疑惑,看了我一眼,问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笑笑,随口说道:“听舒小姐说,你看似她的司机,其实是保镖,几乎二十四小时守在舒白羽身边,所以想问问你可有家庭?”


 刘永金笑笑,很快回道:“结了。”


 结了婚,难道他的老婆就是吴秀莲,两人平时各司其职,晚上同床共枕?


 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我记得没错,昨晚明明听到刘永金对吴秀莲说了一句‘很久没碰你’之类的话,这不像是一对夫妻该说的话。


 很快的,我的疑问得到了回答。


 刘永金告诉我她老婆是个教师,在第一实验小学教书,他有一个儿子,今年已经七岁了。


 我听得无比懵逼,有老婆和儿子还和吴秀莲发生那种关系,这分明就是……偷情啊。


 怔了一下,没那么惊讶之后,我又问:“对了,我看吴秀莲吴姐跟你一样,平时都住在舒小姐家里,很少回家,不知道她有没有结婚?”


 刘永金应该没有听出来的的试探,回我说:“我平时很少和她聊天,并不知道她的事情。”


 是这样吗?


 我还想再问,但又怕刘永金会起疑,于是‘哦’了一声之后,便不再回答,坐在车上假装睡觉,脑子里不停回想昨晚他和吴秀莲在书房的事情。


 吴秀莲奇怪,刘永金不可能不知道,那这个刘永金肯定也不可能很正常,只是他俩藏着什么秘密?


 带着疑惑,很快到了舒白羽家。


 刘永金有家里的钥匙,很自然地开门进去,客厅里并没有看到舒白羽和吴秀莲,我正疑惑这俩人哪去了,隐约间听到楼上传来一阵舒白羽的低喝声,像是在训斥人。


 舒白羽那么温柔一个人,怎么会训人?


 我觉得很好奇,不由地朝楼上走去,随着越来越往上,我听出来声音从书房里传来,到一楼拐角的时候,虚掩的门缝里,我看到舒白羽背对着我,一脸趾高气昂,吴秀莲弯着腰,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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