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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放火


 柳柔在电话那边忽然的大叫,惊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明明我们正聊着‘鬼影’的事,她惊讶略带凄惨的尖叫声让我瞬间以为她是不是遭到了什么意外。


 张启生和郑天泽估摸着跟我有相似的想法,均围了过来对着电话一阵咆哮,问柳柔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过了好一会才传来柳柔的声音,但并非对我们说话,像是在对她母亲讲话,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能不能别大晚上的贴黑面膜偷偷摸摸往我身后站,很吓人的知不知道?”


 紧张的心,因为柳柔的一句话而恢复正常,她在电话那边和她母亲说了好一会,又才转向我们,先说了句‘抱歉’,随后又说了一些关于‘白色影子’的事情。


 她说就在小溪去世的这段时间里,前前后后约莫看到过鬼影四五次,每一次鬼影出现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身上有一股寒气,就像打开冰箱时从内飘发而出的那种寒冷,甚至比那种感觉更冷,直令她起鸡皮疙瘩。


 “你每一次见到鬼影的时候,是不是就是你手臂上出现伤口的时候?”过一会,张启生问。


 “这个……”柳柔在电话那想了一会,道:“我以前没留意过,不过听你这么一提醒,好像确实是这样……似乎我每次看到那个白色的鬼影之后,我会莫名地感觉心跳加快,情绪激动。想在想来,估计就是鬼影的出现,引导我割自己的手臂,做出自残的行为。”


 鬼影引导柳柔自残,在手上划出‘个’字形伤疤,这岂不是推翻了之前我们说的‘黄鼠狼拜仙’?


 黄大仙之说岂不是也被攻破?


 我看向张启生,问他有关柳柔手臂上‘黄鼠狼拜仙’的伤疤判断究竟准确不准确,是否肯定伤疤确实是黄鼠狼留下?


 张启生听完也沉默了,他说:“如果是一般的‘鬼魂’害人,不至于如此麻烦,又是让柳柔发狂,又是自残的。只有成精的动物,没有直接害人的本事,所以才会使出‘拜仙’这种迂回的方式害人,而且……”


 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再道:“而且我们确实按照处理‘黄鼠狼拜仙’的方式在柳柔手臂上纹身,如果我们推断的是错误的,她不可能到现在还安安全全的,没出一点意外。”


 我觉得张启生说的有些到道理,虽然一开始他自己也对‘黄鼠狼拜仙’的推断有过质疑,但山上墓碑前的黄鼠狼雕像证明这里有黄大仙传说,而且下午从坟墓里窜出来的小东西也像极了黄鼠狼。


 想着想着,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下女人对我说过的话:阳哥就是黄大仙,黄大仙就是阳哥。


 之前一直疑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只黄鼠狼怎么跟一个人扯上关系,现在联系柳柔的话,我忽然觉得我们会不会之前一直都想错了,其实‘黄大仙’并非是一只黄鼠狼,而是一个人?


 当然,并非说‘黄大仙’是一个鬼魂,而是一个可以幻化成人形的成精的黄鼠狼。


 我看向张启生,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不想还没开口,忽然听到村子里传来一阵吵杂声,我赶忙着钻出帐篷,往村里一望,黑暗里竟窜出无数的火苗。


 “着火了!”看着从帐篷里缓缓钻出来的张启生和郑天泽,我对他们说,随之套上一件外套,直往着火的地方跑。


 这个村子里只有二三十户人家,大多都是很老式的夯实泥土或者石头墙,顶上是茅草搭的屋顶,一旦着火,屋子会很快全部燃烧,如果人困在里边,会很难出来。


 看着火的方向,像是村尾,我心里不由地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很快的,我进了村子,看到一些村民从家里拿着水桶、盆之类的朝着着火的房子去,我走过一家人的院子,看里边防着一个不锈钢盆,随手拿在手里,一边跑,心里一边祈祷,结果还是让我失望了……


 正如我所担心的一样,着火的地方真是街尾的疯女人家,等我到的时候,大伙已经将整个茅草屋全部吞噬,滚滚浓烟冉冉升天,无数火花随着浓烟飞起再落下,整片天空被火光染成了红色。


 周围不停有人拿着盆啊桶的往着火的房里上浇水,然而不过是杯水车薪,熊熊的大火在黑夜里肆意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在嘲讽我们人类的渺小,连这么一点火苗子都浇不灭。


 从我发现着火到我到这里,不过十来分钟时间,我不知道为什么火势会如此之快,不过这个时候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在人群里望一眼,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女人在火势扩大之前,先逃了出来。


 很可惜,我并没有看到女人的身影。


 我围着房屋前后左右转了一圈,希望寻找到一个可以进去救人的,但能进屋的只有正前方的大门,门被紧紧锁着,门的两边堆放着一些柴火,已经完全燃烧,根本进不去。


 这个时候,张启生和郑天泽二人缓缓跟来,问我什么情况,有没有看到屋里的女人?


 我冲他们摇头,回答说我到的时候火已经很大了,屋里那个女人不知所踪,火势这么大,而且烧的特别快,我估计她……没能逃出来……


 说出最后几个字,我心里不由地疼了一下,那么一条鲜活的生命,下午我们才和她说过话,转眼间葬身火海,让我心里有些难受。


 张启生脸上表情明显不好,怔了一下一把抢过我手上的不锈钢盆,从远处的水缸里装水泼在火苗上,然而水太少,火势太旺,根本岂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渐渐的,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尝试几次往火上浇水无用之后,纷纷停了下来,跟我们一样,无比哀伤的望着屋子。


 我们就那么亲眼看到一座茅草屋在我们面前烧成灰烬,泥土夯实的墙变成了断壁残垣。


 等火势渐渐变小之后,大家再次尝试泼水,或是用一些大的树枝拍打房屋,齐心协力将火焰全部熄灭。


 做完这一些,已经是后半夜,我用手机开着手电筒往坍塌的房屋里照,想试着找一找能不能看到女人的遗体,但是天太黑,墙壁和一些烧毁的房梁一样黑漆漆的错落交叠,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我心里无比期望女人还活着,可这样的大火下,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除非在着火之前她就先逃了出来,但如果是那样,我们在这里扑了几个小时的火,她不可能一直不出现。


 我心里难免对女人有些惋惜,虽然有些疯癫,身上邋里邋遢,但长得不错,身材也挺好,看着也挺年轻的,而且重要的是,原本我们打算明天一早再来问她一些关于‘黄大仙’和‘阳哥’的事情,现在她死了,什么都问不了了。


 我一阵颓废,站在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茅草屋前,听到身边的张启生不住地叹气,一声又一声,估摸着跟我一样,打心里替女人惋惜。


 我和张启生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背后的嘈杂的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句刺耳的声音:


 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身后几十个人纷纷朝我和张启生围了过来。


 带头的一个手里拿着一根木头棍子,指着我和张启生的方向,嘴里叽咕隆冬的说了一大堆,我和张启生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懂,忙想要求助于,发现他被几个人堵在另一边,一脸无助的望着我们。


 张启生走上去,问他们什么意思?


 一群人又是说一堆我们完全听不懂的话,我和张启生相互看一眼,一脸懵逼吗,这个时候,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手里挥着一根木头棍子,用不太正宗的普通话冲我们说:“我们村长问你们,今晚的火是不是你们故意放的?”


 这是哪跟哪?来救火的怎么变成了纵火犯?


 我忙摆手,说火不是我们放的,我们入夜之后就躺进帐篷里睡觉了,是被村里的救火的声音惊醒过来的。


 年轻男人向大家翻译,但是很明显没有效果,说完以后惹来一阵议论声,一会后,年轻男人对我们说:“我们村里有人看你们白天的时候来过傻子家里,跟她说话,还把她带去了你们车里,说,你们是不是意图对傻子不轨,她不同意,你们就放火烧死她,还烧了她的屋子?”


 “不是大哥,你哪来的这种想象力?”这种天方夜谭的想法,竟令我有些想笑:“我们白天的时候确实和这间屋里的女人说过话,但我们是有几个问题问她,哪有有对她不不轨了,你别胡说八道。”


 村里一些动普通话的人一听,顿时开始起哄,纷纷扬起手里的棍子、水桶或是盆之类,像是对我们极度的气愤。


 年轻男人说:“你才在胡说八道,我们这个村子几百年的历史,从没像遭过今天这样的大火,你们一来就起火,不是你们放的是谁放的?我看你们就是一群人见色起意,欺负她只是一个没有什么意识,不懂保护自己的疯女人。”


 年轻男人身后那群人更加激动了,像是吃准了我们是杀人凶手,一个个义愤填膺,一副欲要替天行道,替女人报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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