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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龙一味地笑，老头一味地阴沉着，然后周围的人渐诡异，要走的赶紧走了，要来的却停住了脚步，装作成路人甲乙丙丁驻足围观。

“告诉你，这里有江总捕头的三成干股。”老头见陈子龙很不识相，直接威胁道。

江别鹤的手伸的真长，陈子龙懒得再和这老头演戏下去，直接掏出扬州知府衙门的印信，“都是一家人，来找点书，你老就别费心了。”

老头盯着印信一阵猛看，副总捕头，原来是江总捕头的副手，那自然不可能是干点别的啥的。老头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爷，你可真吓着我了。”

“怕什么，有江总捕头罩着，这么多年都没出事，难道现在还能有啥事？”陈子龙摇着头，原来数据的后台是江别鹤，这倒是才知道。

书局不大，外边摆满了四书五经之类的书籍，也都是些经过衙门审核的正书，陈子龙随意扫了一眼，知道后边还有蹊跷，在老头的带领下，随着几个同样来买书的年轻学子走到了后进。

只见这里摆满着各种禁毁书籍，最多的当然是小说，还有些被划为反书的，也不少见。

陈子龙也不是来寻什么珍毁古籍的，这种书应该上沈家寻去，连十大名剑都收集全了的家族，自然不会吝啬于书籍的收藏。

《金瓶梅》选了两本，陈子龙这就去了，这本就是他的目的。

付了银子，老头乐呵乐呵地送了陈子龙走人，但随即沉下脸来。赶紧派人去通知了江别鹤。

刚才陈子龙拿出衙门印信，这老头自然不能有所阻拦，但是为了确保万一，还是要通知下江别鹤。

江别鹤接到信息后，虽然有些疑虑，却没有多去做什么，想着反正明日陈子龙要来点卯，搭着问问就成。

陈子龙拿了两本书，径直回了总督府，见赵灵儿正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回来。瞅着陈子龙飘逸的身影，眼眉儿上笑意盈盈，“公子，你回来了，吃了晚饭吗？”

“没呢，给我拿点来凑合吃吧……等会给你个好东西。”

赵灵儿摸了摸头上的钗子，这可是上次公子送地，知道这位爷有送人礼物的习惯，心中惊喜，踮着小脚去了。

赵灵儿着厨房里做了几个辛辣又不耗时间的小菜。盛了汤，热了饭。赶紧给陈子龙送了过来，这厢却看见他正笑着拿起一本书在看着，将饭菜放在桌上，也不敢打扰公子看书，小心伺候着。

闻着饭菜香味，陈子龙食指大动，将书递给赵灵儿：“送你的，慢慢看去，总得看完了。”

赵灵儿接了过来，看了会陈子龙吃饭的样子。然后拿起书看了起来。

待陈子龙看完之后，发现旁边的小丫头，已经满脸通红了，不敢多看陈子龙一眼。似乎那小心肝一直在扑嗵扑嗵地跳着。

陈子龙笑了笑，任由她独自消化，然后拿了另外一本金瓶梅出了门。

在扬州城里转悠了半天。然后陈子龙才悄然无息地回了总督府，然后依然以那种身手攀上了纳兰曳云的阁楼，轻轻压了压窗户，发现居然没有上栓，想必是纳兰曳云这个小妮子早已经想到了自己依然会是惯常地爬窗。

想必纳兰曳云也不怎么愿意让自己的心腹丫头看见自己看这等禁术吧。

于是陈子龙潜了进去后，在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紧张的纳兰曳云面前飘到外厢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红袖弄晕了过去。

“我向来是个守信之人。”陈子龙扬起手中的书，对纳兰曳云道。

那描绘着红字地厚厚一本，似乎有着一种烁人的力量，让纳兰曳云居然无法正视，有些羞怯地偏过头去。

陈子龙将书递给她，纳兰曳云居然没有敢去接，到了这时候，感觉这书有些烫手。

陈子龙微微有些失望，这女子的心性还是差了点。淡淡地把书丢在一旁的小几上，撇下一句话：“我给你拿来了，至于看不看，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话毕于此，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味道，陈子龙依然从窗户中跃下，然后身形猛地拔起，似那断线的风筝一般飘逸开来，往温如阁方向落去。

auzw.com 回到房间，发现已经可以和自己淡然谈

灵儿有些扭扭捏捏，在昏黄的灯光下，映照出她两颊晕，几分动人，几分俏丽，让人心动不已。

“怎么了？”陈子龙明知故问道。

“没……没什么……”赵灵儿支支吾吾地道，然后背对着陈子龙，将手中地书丢在了一旁。

仿佛做贼被抓了一般，心中忐忑不安，她不明白公子为什么拿这种书给自己看。

陈子龙打了个哈欠，在紧张的赵灵儿伺候下，洗漱准备睡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赵灵儿竟然是这般反应，给自己洗脸地水都忘记放热水了。

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陈子龙望着床顶，却发现赵灵儿正扭捏不安地站在床前，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有什么事吗？”陈子龙知道她心里正胡思乱想，格外柔声地道。

赵灵儿眼睛中似乎要滴出水来一般，素手紧紧地掐住衣角扭着，仿佛要扭出个麻花来一般。

“公子……你如果……如果……想要奴婢，不用这般暗示……”说完，赵灵儿干脆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陈子龙，正在发育中的酥胸上下起伏着，手臂还有些颤抖。

没有想到这小丫头居然想的是这事，此时的姑娘们正早熟，过了那十三四岁的年纪，就存着嫁人托付终身的意思了，赵灵儿十六了，也有这心思了，正好碰着个心仪的主子，而这主子又拿了一本这样的书给自己，小丫头能不胡思乱想吗？

想那潘金莲和西门庆……主子莫是要自己做这潘金莲？

赵灵儿小脸憋的通红，半响见陈子龙没有动弹，忍不住眯着眼睛去看主子，却发现陈子龙看着自己正似笑非笑。

“小丫头，等你再长几年吧……别瞎想了，快去睡觉。”陈子龙转过身去，撇下惊讶地赵灵儿。

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赵灵儿好不羞怯，掩着脸跑了出去。

第二日的课间，纳兰性德和牛震撼惊奇地发现，两个女子都有些异常，只是想这些女孩子心思本就和男人不同，也没有多想。

知道什么原因的陈子龙却没有发问，赵灵儿自然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纳兰曳云那副刻意做出来地问心无愧模样，似乎在表示，她没有去看陈子龙推荐的**。

也许她没看吧，陈子龙摇摇头，懒得多想，只是今日他破天荒地地和学生们讲起了中国古代的游侠历史。

这本就是混迹市井中地纳兰性德与牛震撼崇拜的东西，陈子龙讲起来更是生动，他本是江湖人，有些是亲身经历，有些是道听途说，讲述的精彩犹如后世的武侠小说，别说纳兰性德和牛震撼听得入神，就是连赵灵儿和纳兰曳云也十分感兴趣。

几个学生开始头一次期待下午的上课，只是陈子龙却告诉他们下午还是自习。

在几声失望的叹息声中，陈子龙又是独自一人飘出了总督府。

扬州河畔依然清丽如昔，时日尚早，河上飘荡的大小画舫搭在岸边，早起勤奋的食坊船家们在精心准备着各种食材，陈子龙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刘三儿的船，也不刻意强求，继续散漫地游荡着。

桑文的画舫是扬州河上非常出名的一家，稍稍打听了一下，便在靠下游方向找着了那飘荡在河中央的画舫，这是独一家没有靠岸的画舫，这说明画舫中的姑娘们都还没有做好迎客的准备。

原来那日陈子龙初见桑文的时候，画舫也没有靠岸，只是刘三儿划着船接近了画舫，才请得桑文前来唱曲。

今日却是来得早了，陈子龙便挑了另一家画舫登了上去。

一大早的……当然，此时也是靠中午的时候了，只是对于主要经营时段在晚间的画舫来说，此时尚早。

一大早的见有客人上门，瞧上去还是个有钱的主，姑娘们都挺热心，这画舫都差不多，有无艺卖身者，有卖艺不卖身者，也有卖艺不卖身者。

陈子龙不禁想起了那么一句话：如果小姐不肯张开她的双腿，绝对不是因为她不卖身，也不是因为你不够帅，只是因为你口袋里银子不够。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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