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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柳月新接过他的话道:“虽然你有上进心是好事,可这成亲是个传宗接代的大事情,怎么能说晚些呢?你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母亲考虑,你母亲也是有些年纪了,她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也该好好的娶个媳妇回家来,在生个大胖小子,让她开心一下才叫孝顺。”


 宫少穹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呢,只是他们家的姑娘,他实在是不敢去恭维,听说一个方跟金城王尚书家定了,就无缘无故的跳水了,一个听说暗地里害了上官北捷,还剩下一个,听说还算是文静闲逸的,可是早上看见的那个不知道是哪一个,就那副模样,比自己家的丫头都还要差许多呢。


 不过他自然不会直接说永平公府的姑娘不好,只是还没等柳月新提出来,他就先婉转的拒绝道:“伯母说的是个正理,所以小侄也是看上了一个小姐,本来是要回去跟母亲说一声,让她找人去说的,只是不巧这里的事情,所以给耽搁了下来。”


 不过柳月新似乎还是不死心的追问道:“是哪个世家的小姐啊?还是哪个名门贵女呢?说来说不定我也识得,给你出出主意。”


 这,宫少穹是随口胡说的,他没想到柳月新会追问下去,便又胡乱编造道:“这只是给普通的商贾小姐,伯母恐怕不知道的。”


 他这话刚说完,便听柳月新道:“这怎么可以呢?以你的身份,怎么也是个名门贵女才可以配得上你,那样的姑娘便是又万分的好,在身份上也是上不了台面的,最多做个妾室还差不多,若不然你母亲是万不会答应你的。你也听伯母一句劝说,这事儿千万别跟你母亲提起,若不然是要惹她生气的。”


 宫少穹是个商人,本应是身份最低贱的,可是因为他们宫家世代是皇商,而且出过一个皇后,所以也算是高人一等,与那些世袭的名门世家一起一个位子,算是门当户对的。


 虽然如此,可是他并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也没想过以后非得娶个世家千金,或是名门贵女什么的。此刻听柳月新说这番话,心里不禁有些不大赞同她的话,不过脸上并没用显现任何的不悦之色,“这个,伯母说的是,小侄会好好考虑的。”


 柳月新满意的应了一声,突然间像是想起什么事情来一样,看着宫少穹道:“对了,听说你喜欢顾少堂的诗词,我们家瑾娘姑娘也很是喜欢,既是难得遇上这样的知己,又是自家人,而且这阵子府上也沉闷了许久,明儿啊,我把你们这些年轻的都招在一处,好好的玩玩。”


 宫少穹那句告辞的话还没说出口呢,正欲说,闻杏便进来禀道:“太太,陆姨娘给您请安了。”


 柳月新招招手,“你去喊她进来吧,宫大爷也不是什么外人,不必忌讳。”


 陆尔雅由流苏扶着进到里间了,便见那坐在旁边的人有些眼熟,突然想起这人就是那个推她院门进去讨茶喝的男子。旁边的流苏也认出了,一面用扶着她的手戳她的手腕,叫她去看。


 先给柳月新请安道:“媳妇给母亲请安。”


 同样是请了坐,流苏站在她的身后,正好与对方面对着面。


 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宫少穹还没认出她来,待面对面的坐着,这才发现她有些眼熟,顿时便反应过来,她就是那人。不过,但见她此刻身着一袭浅紫色如意云纹衫,早上那散披着的发也给绾起来,插着一只紫色的簪花。一张小脸也完全露了出来,双眸翦水明如烛,婵娟两鬓秋蝉翼,整体看来,算不上美人,但是却也是清丽婉绣。


 柳月新先指着陆尔雅介绍给宫少穹道:“这是我拿不成器的二子的第三房姨娘,是东洲刺史家的三千金。”


 恕宫少穹孤陋寡闻,他没有听说过陆尔雅前些年的那些风花雪事。听见柳月新介绍,便站起身来行了一个礼,“见过嫂嫂。”


 柳月新对陆尔雅道:“这是金城宫家的宫大爷。”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陆尔雅当即也站起身子来福了一下,“见过宫大爷!”


 柳月新转向陆尔雅,只道:“尔雅啊,听你奶奶说过,你的诗词都很是不错,我这里正想明儿把姑娘们和你们这些年轻的媳妇都喊到一起来,好好的热闹一下呢。”


 陆尔雅闻言,心想柳太君刚刚不过是安享高寿,这柳月新就急不可得喊大家来凑热闹,难道是想趁着那些来吊丧的贵公子们没有走完,想把自己家的几个姑娘给推销出去?


 不过推销谁她也没意见,那是她们家的事情,与她无关,当下很是委婉的回道:“那是奶奶夸过了,其实尔雅不过就是多认得几个字而已,哪里有那么好。”


 “不管怎么样?就这么样子的定了,明天都到我院子里来,我一会儿打发丫头们去请其他的公子小姐们,正巧那西园的桂花也都在开了。”柳月新不容她答不答应,当下就定下道。


 陆尔雅还能说什么,“只是道,那就按照母亲说的来办吧。”


 只是宫少穹,他这告辞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就这样被柳月新第一个邀请了,这能拒绝么?当下也道:“如此,那明日定然要来的。”


 “如此甚好!”柳月新很满意的点点头。


 宫少穹原本是今日想告辞了,明日去夕照楼找那掌柜的,看能否将他们的客栈买过来,然后在扩大些。不过如今来看,自己明日是去不成了,看来回金城的日子,要推上几日了。但是自己今儿倒是可以先去那夕照楼看看,当真是如此的闻名么?可以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成为东洲的第一楼。


 便站起身来告辞道:“那小侄今日就先告辞,不叨扰伯母了。”


 柳月新见他已经站起身来,便也不再留他,而且自己正好有些事情要跟陆尔雅交代,便道:“去吧,记得明儿要来,别负了我一番心意。”


 “是的,小侄谨记了。”


 宫少穹一走,柳月新便问陆尔雅道:“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近日都可有去你那里?”


 “没,最近家中事情多,又有那么多事情,相公忙得无暇分身,哪里会有空儿去我那里呢?”陆尔雅一面说着,一面是满脸的委屈。


 她的委屈,柳月新也是看在眼里的,只道:“那个东西,也罢,他只要晓得坐些正经事也罢了,你奶奶走的时候,还挂念着这个事情,一再叮嘱我要放在心上,其实这也说我的责任,如今惜若那里,这东西就是不爱去,而且惜若身子也不好,怕是带着了也保不住,小镯那个贱人呢,这么不长进的,如今就是指望着你了。今儿你回去好好的等着,我让他过你那你去,你好好的服侍。”


 陆尔雅娇羞的点点头,“是,尔雅全由母亲做主。”


 丫头上茶来,柳月新又请吃了茶,才又道:“如今你奶奶走了,家中的大小事务都落在了我一个人的肩上,今儿三房那边今儿方大太太来了,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是我听出来了,她是想要城外的那十亩荷塘,不过我也没允她。”


 陆尔雅有些纳闷,这柳月新好端端的,跟自己说这个事情做什么?要说也是跟柳惜若跟白婉儿说的道理啊。正是诧异,又听柳月新道:“其实啊,那荷花池我原本是想等你怀上孩子的时候,让你去那里养胎的,这里府里面啊,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心思,你年轻大概是不知道,所以我在那里把旁边的宅子给让人修葺了一番,没想到不过是刚刚修葺好,你奶奶就永归了,更不知道,那方大太太是哪里听来的休息,想要去那里头念经,说是图清净。”


 “尔雅谢谢母亲的一番心思。”陆尔雅并没有刻意的谢谢柳月新,那十亩荷塘,怎么说来,应该都是有些分量的,要不然她也不会以此给自己养胎的方式划到夜狂澜的名下,可见那方大奶奶的看出了她心思的,所以才想着法来讨。


 不过陆尔雅又纳闷了,不是说永平公府一般的权利都是在夜狂澜的手上么?或许说的是势力,而不是这些有关材米油盐酱醋的琐事。


 “我的意思就是,你要早些过那里去,倒时候看方大太太来怎么说的,她若是心里不高兴,我就在给她另外拨一出清净的地方得了。”柳月新又道。


 陆尔雅点点头,快到了晚饭的时间,陆尔雅便告辞回了院子。这夜狂澜要来,她自然得作些准备才是。


 太太心思似针密,借人谋得肥田地。


 “姨娘,您不是不愿意跟四爷么?刚才你怎么就答应了太太呢?”一出了上陌园,流苏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心里很是很是不解姨娘在想什么。


 陆尔雅也没说他来了,自己就非得跟他躺在一张床上啊。


 只道:“你认为他会来么?”


 “可是太太说,会让四爷过来的。”流苏有些担心道。


 陆尔雅不以为然一笑,反问道:“他何时听过太太的话?”


 “也对啊,我竟然给忘记了。不过,这一次四爷要是听太太的话,真的来了怎么办呢?”流苏先前是高兴,突然又怕万一来了。


 “那还不简单么?所以现在我就先一个人回去,你在园子里逛逛,要得意的更丫头们透露,今天晚上太太会叫四爷来我的凌云居,最好叫小镯知道,但是你又不能那么招摇的说,明白么?”陆尔雅早已经想好了,若是小镯知道了的话,定然会派丫头先前拦着夜狂澜的。


 有她那里挡着,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


 流苏闻言,点点头,只觉得姨娘这么个法子到时可行,高兴的点点头,便去大园子里溜达去了。


 陆尔雅走了一段路,到花园的一处假山,前面突然挡出一个人影来,一脸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一面满是兴奋的啧啧道:“你这样果然比先前好看了许多,不过现在却似乎又少了先前的一种妩媚,夜狂澜还真是好命啊,不过我刚才听说你的事迹……”


 淡淡的看着宫少穹,两条犹如远山黛眉的纤细长眉有些微微的挑起来,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宫少穹也是刚才出来墨梅园,才听说陆尔雅为嫁进永平公府来之前,给东洲的男子们写信的事迹,心中不禁叹息,当初自己怎么不来东洲呢?说不定也能收到一封呢!想想真是可惜,自己竟然错过了这样好玩儿的事儿。


 狭长的、略似狐狸一般狡猾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线,但是却不觉得丑,反倒是有些迷惑人心,唇角勾起成一个半月牙形状,接着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问道:“你可以给我写封信不?”


 说完这话,他竟然是一脸的哀怨,又是感叹道:“你别看我长得还是不错的,可是因为常年奔跑在外面,都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嫁给我这样的一个人独守空闺,好不容易结交了几个知己吧,她们也是看着我家中的银子。”


 陆尔雅很肯定,这个宫少穹的脑子有毛病,不在理会他,欲从他的身边绕道过去,却没想到这宫少穹竟然毫不避讳各自的身份,一把死皮赖脸的拉住陆尔雅的袖子,“不给我写,我就拉着你不妨。”


 他说着,一脸的得意之色。


 威胁她?她陆尔雅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威胁,原本没什么好脸色的容颜上顿时绽出一抹盈盈的笑意,“好啊,你拉吧,我不急,在这里站着吹吹风也好,何况还有你这么一个人相伴。”


 宫少穹怔了怔,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的将她的袖子放开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陆尔雅笑笑,眼角有些邪邪的勾起,“很显然,跟你是不一样的。”随之又道:“兄弟,娶不到媳妇不要紧,刚才你没听见夜狂澜他妈说了么?明日里什么大家聚在一起玩儿,为的就是把他们家的姑娘推销给你,所以啊,你也不必担心,更不要这么拉着自己的嫂嫂,别人看了会怎么想,我倒是不怕,反正我名声不怎么样,而且也嫁人了,倒是你,媳妇还八字没一撇呢,悠着点啊。”也不再跟他讲究什么道貌岸然,因为陆尔雅发现,这个宫少穹跟自己也是一样的,人前规矩,可以算得上是模范,可是这人后么?有些变态。


 宫少穹闻言,俊脸顿时黑去了一大半,看着陆尔雅道:“你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不只道什么叫作廉耻啊,竟然跟我这个男人讨论这些,还如此罔顾礼教的那样称呼自己的相公跟婆婆。”


 陆尔雅不禁不气,反倒觉得自己解气,在柳月新那里憋了那么久,现在算是出出气,又道:“你就算高兴也不必如此的激动,你看看你桃花运还是挺好的,最起码现在永平公府的姑娘都哭着喊着要嫁给你。”话必,陆尔雅又在后面加上俩个字道:“的钱!”


 “你,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哼,真想不到夜狂澜会娶你。”宫少穹气的脸色一片通红。


 “这个世界是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不过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嫁给夜狂澜,哎,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陆尔雅说着,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先前不是说你天天哭着喊着要嫁给夜狂澜的么?如今嫁都嫁了,你怎么还如此不乐意,难道你是看上了我?”宫少穹顿时似乎心情大好,也不在气愤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要是生气的话,岂不是跟她一样的人了。


 陆尔雅文雅,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难道你一个皇商的屋子里还没有一面镜子么?也不照照自己长得跟个狐狸一样。”


 “狐狸聪明。”宫少穹昂首挺胸的一抬头。


 陆尔雅真不想打击,他这个人是怎么做上皇商的啊,但还是忍不住道:“狐狸啊,还是畜生!”说吧,趁着宫少穹愣住之际,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宫少穹看着远走的那个女人,狐狸一般的眼中顿时闪烁出一丝的算计,但是又极快的消失不见,打着口哨,一面吊儿郎当的摇回自己的院子,当然一路上还是问了几次的路。


 无良女儿无良心,狐狸男拟狐狸计!


 陆尔雅果然是盘算的好,晚上一直到了戌时也不见夜狂澜来,想来小镯是已经把他成功的拦到自己院子里去了。


 夜深人静,星稀月灿,陆尔雅的屋子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影,只是他并未进到陆尔雅休息的里间,而是规矩的侯在外间的屏风外面。


 “不知道墨姑娘有何事吩咐?”来人正是上官北捷身边的长亭。


 陆尔雅还坐在桌前,桌上正摆放着柳太君的那几样玉器,便道:“你进来吧,不必如此避讳,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麻烦你。”


 长亭闻言,便僵硬着身子走进来,眼睛特意的偷瞄了陆尔雅的腹部一眼,据说,这墨姑娘的肚子里有他们家的小主人。


 陆尔雅不是没有发现他这异常的举动,只是当做没有发现而已,一面小心翼翼的把柳太君给自己的这六样玉器和先前给自己的扇子装进一个个垫着丝绵的锦盒里,一面道:“你把这些东西给我送到别庄去好生放着,最好不要叫旁人知道,连着皎月她们也不能告诉!”


 自己将这些玉器私自带走,料定从容也暂时也不会说出去的,毕竟这事情说出来,没几个人相信,她又没什么证据,而且自己还‘死了’。


 可谓是死无对证了,她也不是那种自讨麻烦的人,叫所以的人都知道,她自己知道玉器的下落。


 长亭点头,“是!”一面见陆尔雅把那些小锦盒都装到一个箱子里,抱着箱子便欲离开,却听陆尔雅道:“你切等等,我还有事情要拜托你。”


 见她神色比寻常见到她的时候严肃得很多,长亭便将箱子放下来,“姑娘请说。”


 “我决定明日离开永平公府,免得夜长梦多,而且我若是在这样呆在这里,又怕你家公子担心。”陆尔雅道。其实,她最害怕的是夜狂澜来跟自己行房,还有要是发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话,岂会饶过她呢。


 “姑娘的意思是现在就让属下带你一起走?”长亭问道。


 陆尔雅摇摇头,“那样不行,夜狂澜定然会找的,我这几日翻看了东洲的地史,发现这东洲城里面,那石塘街的有一段街是在云湖上,据说那凡是掉进那湖水里的人,无一生还过,所以明日我会坐马车到那里过,马车会翻到云湖里去,你的轻功怎么样,应该可以伏在桥下等我吧?”


 长亭听来,她这个办法未免不可,当下便点头,“不知道姑娘什么时间从那里过?”


 “午时!”陆尔雅道。


 送走了长亭,流苏跟蔷薇便来敲门,两人都是一脸的疑惑之色,不知姨娘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叫她们到屋子里来。


 陆尔雅见她们进来,便也没什么顾忌,只拉着二人也都坐到桌前来,亲自给二人倒上一杯茶。


 “姨娘?你可有什么事情?”蔷薇先开口哦问道。


 陆尔雅到没有直接就跟她们说,而是问道:“我待你们如何?”


 两人相互望一眼,不知道姨娘为什么突然这样问,蔷薇先开口道:“我到姨娘的身边,虽然不过是四五个月,可是却是待我们下人最好的,蔷薇虽然是从小是在这永平公府里头长大,可是自从带我的嬷嬷去了之后,便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关系过我这个下人,直到没银子贿赂那些分管人事的嬷嬷,给打发到凌云居里来,没想到还是因祸得福,以后说句实在话,就算是姨娘你没有给四爷生出一儿半女来,我也都还愿意跟着你的。”


 流苏也点点头道:“姨娘对我的恩德,还有我们一家子受的恩惠,岂是这一辈子能报答得完的呢,我知道姨娘在这里不如意,可是却还事事的照料着我们这些下人。”


 “你们能这样想,我也当是没有白白的对你们好,今儿我叫你们来,就是想问你们,我要是离开永平公府,你们也愿意跟着么?”陆尔雅想来想去的,只有她们俩信得过,一来蔷薇没有了一个亲人,而流苏一家子若是没有了自己扶持,也不可能有今天的,二来,她们都还算是小,许多的想法没有那么的成熟。所以自己才下定决心带她们走。


 于妈妈那里的话,自己是不用担心的,因为要是自己不在这里了,她自然就要回去养老的,只是何寡妇这人,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先出去了在说罢。


 蔷薇知道那日姨娘带她出去看那个夕照楼,大概就已经猜到姨娘不想再这府里了,可是自己以为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让四爷把她休了,可是此刻听她的口气,似乎是想偷偷的就这么走了。不惊诧异道:“姨娘,你该不会是想自己走吧?这能走得了么?”


 流苏又是兴奋又是担心道:“是啊,姨娘,而且你还带着我们,若是叫人认出来,可怎么着啊?”


 陆尔雅已经打算好了,只道:“你不们不必担心,我已经想好了法子,明日你们只管一切听我的就罢了,反正到时候你们还是照样的回来,至于你们的契约,我早已经给你们把契约从管人事嬷嬷的那里给要了过来。”


 说着,站起身子来,从自己的妆台上拿来两张契约道:“你们尽管收好了,明日不管出了什么样的事情,都像别人一样,别人怎么样,你们也要怎么样,反正就是别叫旁人发现你们的不寻常之处。到时候没了我这个主子,院子里的丫头们肯定都要被从新打发到别处去,你们在拿着自己的契约离开,来夕照楼找皎月,她会带你们来找我的。”


 二人虽然不知道陆尔雅是怎么打算的,但是都听话的点点头。


 陆尔雅知道她们俩也精明,所以很多事情也没有刻意的去交代,见着时间也不早了,便道:“你们也去歇着,若不然皎月一会儿起夜的话,听见我屋子里的声音,定然会来问的。”


 蔷薇跟流苏站起身子来,“那姨娘你也早点睡了,我们回去了。”


 陆尔雅点点头,她们二人离开,自己关上了门,也吹灯睡觉了。


 天大亮,陆尔雅才洗漱好过来吃早饭,知道柳太太在她墨梅园安排的活动最低也是要下午才会有人过去,便吩咐何寡妇道:“何嫂子,今儿我答应了母亲那里,去墨梅园的,不过我看估计下午才热闹,看此刻天气不错,我出去转转,看看有什么好玩儿的,只是要麻烦你给我准备些精致的小吃,昨天晚上四爷没来,今天晚上估计会叫母亲那里撵着来的。”


 何寡妇不知道她今日怎么又不排斥夜狂澜了,只是见她如此高兴,也没在去问她怎么改变注意了,只是应道:“好的,姨娘你早些回来才是。”


 陆尔雅自然应了,“好,不知道何嫂子可有什么要买的,我一块给带来。”


 何寡妇摇头,笑道:“就不必了,姨娘倒是小心些,多叫上俩丫头,小厮也不能少带,最近那外面的偷子多着呢,许多人的钱袋子都给偷去了,官府又还没拿到人。”


 “知道了,我叫上蔷薇跟流苏了。”陆尔雅回道。


 见流苏跟蔷薇与她一块儿出去,何寡妇这才放心了。


 去了门房那里叫了马车,便从侧门出去了。


 时间等人腹不等,离开不知成不成!


 直到午时过了,陆尔雅也都还没有过来,柳月新那边也差人过来叫了几次,后来夜狂澜竟然也来,心里满是气愤的,今天的那墨梅园里的事,母亲也是为了让宫少穹跟各位妹妹熟悉一番,给她面子,叫她去陪衬,她竟然还摆起了架子来,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相公,眼里还有没有母亲。


 凌云居的大门突然被一脚踢开,何寡妇小心翼翼的迎上去,“四爷,您是来找姨娘的吧,她还没有回来,明明是说好了午时回来的,可是刚刚唤了丫头去门房那边问,说马车也没有回。估摸着不会是去了娘家吧?”


 夜狂澜也觉得很有可能,心里很不是滋味,这陆尔雅一次两次的不将自己放在院子里头,如今明明是答应了母亲的,却还敢去娘家,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那泼出去了的水么?


 二话不说,便也去门房那里喊了车,直接就去了刺史府。


 一进厅,他便像两位长辈行礼,“小婿拜见岳父岳母。”


 程氏对他已经没有了半点好感,本来是不想离他的,但是此刻见他如此有礼,便冷冷的回了一句,“你又有什么事?”


 “小婿是特意来接尔雅回去的。”夜狂澜忍着程氏冷冷的口气,耐着性子会道。


 程氏与陆毅相视一眼,便“咚”的一声,拍着桌子站起来道:“你……。尔雅根本没有回来过,你来接她,是不是又打了她?”


 陆毅也没等夜狂澜开口,同样非常生气的站起身子来,气得有些发抖:“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你不待见,就给我把她送回来,老夫就算是比不了你们永平公府的繁华富贵,可是养一个女儿还是养得起的。”


 这下换夜狂澜有点急了,陆尔雅会骗他,程氏会骗他,可是陆毅总该不会骗自己吧。不过还是抱着陆毅也骗他的态度,诚恳道:“岳父岳母,先前是小婿不懂得怎样心疼她,可是如今小婿已经知道错了,请二老给我一个机会,叫尔雅出来跟着我回去吧。”


 他这态度,陆毅二老还是第一次见到,可是尔雅真的不再,口气放的平缓了许多,便问道:“尔雅什么时候来的,说不定这会儿还在路上呢!”


 “不可能,我问了下人跟门房那里,尔雅中午就来的。”夜狂澜真的急了,当下立刻道:“小婿立刻回去看看。”


 说了也没有告辞一声,转身就匆匆的离开。


 见此,程氏心里也着急,赶紧拉着陆毅道:“老爷,这怎么办?咱们也得赶紧派人去找找啊。”


 陆毅点头,“我正是这个意思。”应了程氏,便像厅外喊道:“来人。”


 正在此时,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跑进来,“老爷,前面的石塘街翻了一架马车,刚才衙门那边打捞出来了,是永平公府的马车,听人说,咱们家三小姐就在那马车上。”


 程氏差点没有跌倒在地上,幸亏陆毅将他扶着,但是陆毅也好不了那里去,当下身体也颤抖的厉害。


 那石塘街的两边,都是深不见底的湖水,所以街边的护栏都给特意加高了许多,可是尔雅的马车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那湖水里呢?


 “快,快,准备马车,立刻去看看。”半响陆毅才调试过情绪来,连忙吩咐下人准备马车。


 不过是片刻时间,陆毅夫妇就上了马车朝石塘街赶去,街上的行人都知道是刺史府的马车,也知道那石塘街发生的事情,便都纷纷的让开路来,让马车一路行驶通畅无比。


 不过是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到了石塘街,此刻但见夜狂澜已经先到这里,正指挥着下人们在查找。


 只是一切都是徒劳而已,从古至今,凡是掉进这湖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活着出来的。


 夜狂澜眼眶里此刻满是暴戾,一把将那赶马的小厮提起来,“你们不是中午就出来的么?这么天都黑了才从这里过去。”


 这个赶马的小厮看那马车失控翻下去的时候跳下来的,当时拉住了桥栏,所以没有掉下去,此刻被自己家的主子提着脖子,也是满脸的委屈道:“姨娘说是很久没有出来了,先去那家新开的夕照楼,又去东街的锦缎阁,几次转转回回的,所以天色就按下来了不知道怎么的,到了这桥上,马一下就失控起来,向桥外冲下去,小的也是手快抓住了桥栏,才侥幸没掉进里面的。”


 “好端端的,她去那些地方做什么?难道家里还没有她要的么?”夜狂澜心里有气,无处可发,只得可怜了这个小厮无辜受他的气了。


 小厮继续道:“姨娘去夕照楼是给亲家老爷夫人买点心,去东街的锦缎阁是给四爷您看缎子,小的赶车的时候,听姨娘在马车里跟她的丫头说,夏天就快完了,要学着给四爷您做件秋衫。”


 夜狂澜的心在这一刻融化开了,她竟然是为了去给自己挑缎子而晚了时间,心里此刻便是对她有万千的成见,此刻也什么都不是了。


 有些发狂的走到那被马车撞断的桥栏边,看着湖面上站在小舟上用长长是竹竿打捞着湖里的人们,只是默默道:“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不然你们就在这里给她陪葬了!”


 程氏此刻已经晕倒了,陆毅一叫人面又连忙差人送他回去,一面又急得找船,他要亲自下寻。


 可怜此刻身边更无人,那陆长文早在柳太君下葬的那天中午就跟夜子轩一起去了云州,如今的他虽然是孤苦伶仃了,帮得上忙的,不在身边,在身边的别说是指望他帮上忙,如今不给他添乱就得了。


 夜狂澜只听见那边的几个小厮在那里拉拉扯扯的,不知道要做什么,却走上来一个刺史府的家丁,一脸担忧的禀到:“姑爷,您去劝劝我们老爷,他死活要自己下去寻找三小姐,老爷向来惧水,下去别说是给帮忙找,还让人担忧他呢。”


 闻言,走过去,却见原来那几个小厮是在拉自己的岳父,见他此刻老泪纵横,一态悲凉。心里不禁一阵歉意,这也算是因为自己吧。


 流苏跟蔷薇闻讯而来,也都趴在断裂的桥栏上大哭起来。


 夜狂澜见她们俩都好好的,不禁有些怀疑道:“你们怎么不在马车里?”难道马车是她们两个丫头动的手脚。


 蔷薇一面哭得梨花带雨的,喘过气来,才结结巴巴的一面抽泣道:“我们今儿出来,去了夕照楼里给太太买糕点,因为没有了,所以我们就订做,然后姨娘又带着我们去东街的锦缎阁,给四爷您挑缎子,好不容易挑到个好的,又没有货,我们就回夕照楼来,只是那糕点还没有做好,姨娘让我跟流苏在夕照楼里等那些订做的糕点,她一个人又回东街的锦缎阁那缎子,我们本想着都是坐马车去,所以就应了,没想到!呜呜呜!等了好久也没见姨娘回了,就听见这里传来的消息了。!呜呜呜~”


 说着,蔷薇哭得更伤心,流苏更是哭得一句话也说不了。


 夜狂澜见问她们俩也问不出来,便只得去是使劲的在云湖里打捞。


 只见马车的残骸已经完全捞了上来,却独独不见陆尔雅的尸体,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大家也都知道她肯定早就断气了,而且有史以来,这里掉下去的人,没有一个人的尸体会漂浮起来的。、


 只是大家都不敢吱声,只晓得在夜狂澜极近疯狂的命令下不停打捞。


 直到天黑的时候,终于打捞上一只小巧的绣鞋,流苏跟蔷薇指着道:“那是我们姨娘的鞋子。”


 夜狂澜彻底的绝望了,这么久了,她已经没有了,顿时竟然发现自己有些无力,眼前浮现陆尔雅的种种画面,笑的、哭的、闹的……却一直没有对自己真正示好的,如今她却是去为了自己的一件秋杉而葬送了性命,只是那马是不会平白无故的专向湖里去的,到底是谁要害陆尔雅呢?


 心里瞬间简单的拟出了几个人的名单,她们都有嫌疑。


 收了队伍,找人送自己的岳父回去,已经到戌时了。


 柳月新满脸泪痕的,见他回来本来是要去问的,可是但见他独自一人来,也都大概明白了,陆尔雅是走了,那云湖她也是知道的,那是个吃人的湖啊。


 宫少穹顿时觉得也无趣,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玩的人,却一下子就死了,真是倒霉啊。第二日也告辞去关注他的生意去了,此刻柳月新也没有心思去留他,只是托他问候一声他母亲而已。


 湖边噩耗颤永平,狂澜里突起波澜!


 白婉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如今少了陆尔雅这个对手,自己也可以放心些,不过陆尔雅的死,最高兴的还是小镯。


 晚上还摆了酒,打发人去请夜狂澜过来。


 此刻夜狂澜正巧是难过,如果说柳太君的死带给他的是对于那几样玉器的担忧,那么陆尔雅的死,给他的便真的是有些心痛了。


 如今陆尔雅的死算是已经钉子钉在板子上的事情,自己就算是不承认也不行了。


 而今天本来是要找几个旧友去借酒消愁的,不想小镯去如此的体贴,已经为他给张罗好了。


 一杯酒下肚去,解去万千愁!


 醉意有些上来了,挽着小镯问道:“你说陆尔雅是个怎么样的人?”


 小镯很不满意他此时此刻去挂念一个死了的女人,涂满了大红色的指甲轻轻的画在他袒露出来的胸膛上,嘟着小组儿道:“人家在你的面前,你却去说一个死来的人,真是晦气。”


 听到小镯的话,夜狂澜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来,本来以为小镯是陆尔雅的丫头,怎么说也是伺候了十几年的,不管怎么样也会有些情分的,如今陆尔雅走了,她怎么也应该难过才是,所以自己原本以为是找到了一个同愁知己,却不想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便道:“怎么?她不在了你很开心?”


 小镯只道夜狂澜一直都很不待见陆尔雅,所以跟本没有想到夜狂澜此刻的心思,便道:“高兴是谈不上,只是终究少了一个她,太太就不会逼四爷去她那里了。”小镯说着,一脸绽放着勾人的笑容,低头开始挑逗夜狂澜。


 感觉到了他的反映,小镯吻得更是卖力,从他的脖子一直向下滑去。


 夜狂澜突然有些厌恶的一脚将她踢开,“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想的,难道你以为就算母亲没有逼我去,我就不会去了么?你以为就算少了一个陆尔雅,本少爷也会独宠你么?你这个贱人。”


 小镯被这夜狂澜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呆了,愣愣的半倒在夜狂澜脚边不远处的地毯上,竟然忘记了疼痛。只是拼着命的摇头,满脸的委屈哭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一心一意的服侍四爷的。”


 见她还做出一脸勾人的模样,夜狂澜更觉得恶心道:“贱人,谁允许你自称我的,陆尔雅怎么说你也服侍了十几年,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勾引自己的主子,爬了上来,越发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出生了,是不是?”


 “不是的,妾身不是那个意思,绝对没有说要独断专宠。”小镯真的给夜狂澜吓着了,自从跟着夜狂澜这么久来,他从未像是今天这样对待过自己。但是仍旧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恼怒了他。


 夜狂澜陡然站起身子来,蹲到小镯的身边,两指夹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毫不怜惜的扳起来对着自己,“那还说你没有,那陆尔雅死了,你高兴个什么?恩?”


 小镯感觉自己的下颌就快给夜狂澜给捏碎了,顿时也才明白过来,夜狂澜生气是因为陆尔雅的死,一面挣扎着,一面泪水涟涟的央求道:“我没有高兴,我也很难过的,四爷,求您放了我,痛死了!”


 听见她痛苦的惨叫声,夜狂澜心里似乎才舒服了些,所以自然不会就这么放了她,反倒是多加了几分力,一面道:“好啊,那我就帮帮你,让你更难过些。”


 “啊!”小镯的惨叫声似乎穿透了整座主屋,可是丫头嬷嬷闷也不敢推门进来看,因为只要是四爷来的时候,小镯都是一个晚上的叫不停,今夜估计是四爷太用力了吧,所以没有一个丫头进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反倒是听见她的这声音而羞红了脸。各自早早的回屋子蒙着被子睡觉。


 小镯终于是给痛晕过去了,可是夜狂澜还是不解气,一面看着她那一声透明薄纱下面的雪白肌肤,以及那件红灿灿的肚兜,顿时扑到在地上,将她身上所有的障碍物都给撕去,在她昏迷的身上pingchi起来。


 疼痛逐渐被身上的情欲所带来的快感占领,小镯张开眼睛来,看着身上那具俊美的躯体,忍不住的呻yin起来。


 夜狂澜听到她的声音,顿时不知道怎么的,兴趣全无,当下抽身出来,穿上衣服便离开。


 小镯下巴的疼痛感又付上来,将身体里的那些情愫却还像是虫子一般的在身体里钻来钻去的。


 在说三房那边跟夜冰双生的那个五爷夜子淇,一个晚上觉得天闷闷的,便一个人到处逛园子打发时间,不知不觉得竟然逛到了小镯的院子里来,又没见一个人,只见那主屋里的门去半开着,本来知道那主屋里自己一个男人是进不得的,但是因为这天又热又闷的,自己逛了这么久,口也渴得厉害,可是又不见半个丫头的人影,便自己进去那屋子里倒茶喝。


 却不想但见那地毯之上,躺着一具白嫩嫩的女人娇躯,夜子淇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竟然是这个样子,只见那女人半闭着眼眸,小嘴里一声声的娇憨着。


 听得夜子淇口舌更是发干,更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的下身竟然起了变化。


 这小镯下颌疼得厉害,只管闭着眼睛一声声的哼着,听见脚步声,以为是自己的丫头,所以也懒得睁开眼睛,直道:“扶我起来,给我把衣服穿上。”


 夜子淇看了屋子里一下,就他跟地上的女人,当下便以为她是在喊自己,便慢慢的靠近去,伸手去扶她,可是那手原本是要去扶她的手臂的,可是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高耸的玉润上。


 小镯只觉得胸口上传来一阵颤栗,猛的睁开眼睛来看,竟然是个身着华贵衣衫的小公子,但是并没有叫出声来,她清楚的知道此刻叫出声来的后果是什么,何况这小公子手一碰到她的身子,她下巴就感觉不到痛了,有的只有那无法言语的舒服。


 见她没有叫,夜子淇胆子也更大了些。


 小镯忍不住呻yin了一声,双手便缠上了夜子淇的腰身。她根本不知道此刻身上兴奋的小公子是三房那边的淇五爷,跟着夜冰是对双生子的夜子淇。


 初次尝到甜头,夜子淇难免是兴奋,整整是一个晚上,都不得歇停。


 丫头们听见小镯的叫声,也当她是在跟夜狂澜,根本就没有起来看一眼是个什么状况。


 小镯糊涂求云雨,五爷初尝禁果欢!


 自从柳太君死后,薛妈妈手里的权利给交到了柳月新的手里,其他的几个嬷嬷因为原先柳太君活着的时候未免有些仗着是主子而到处欺压,如今这柳太君一走,她们便没了好果子吃,一个个的都给打发走了。


 冷雪一直住在上陌园,给柳太君守灵,算是没了一个盼头,而从容呢,自从陆尔雅走后,也没了个盼头。心中唯独放不下的是柳太君留下的几件玉器,钥匙是在陆尔雅的手里,如今她都走了,这件事情便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自己也想过,要不要把事情告诉柳太太去,可是又想起柳太君的交代来,而且自己真的要是说出去的话,不免给自己招来麻烦,而且府中为这些玉器来的人虽然已经大多走完了,可是他们并为离开东洲啊。


 自己又何必没事找事呢?经过深思,只得是对不住太君了,将这件事情永远的埋下去。


 于妈妈因为陆尔雅突然的去了,难过得生了一场大病,听说也不会在回来了的。


 院子里的小丫头们,找到门路的也都各自去伺候了自己的新主子,剩下的便只有那三个养老的嬷嬷跟何寡妇、流苏、蔷薇了。


 昨日那专管人事的嬷嬷也来发话了,要是不愿意在去伺候人的,要么给配到庄子上的汉子们,要么自己赎身离开。


 如今这也算是陆尔雅的头七了,从容自从柳太君走了,性子变得冷淡,也不似原来般的喜欢说笑,她又不愿意在去伺候人,柳太太便做主将她打发给了那在城外管理着那十亩荷塘的刘管事续弦,那刘管事的虽然有三个孩子,可是人也算得上是老实,这样柳太太也觉得自己算是对从容照顾的了。


 流苏跟蔷薇也趁势出了府里,何寡妇见亲近的人也都走完了,觉得留着也没有意思,而且她不是家生奴才,更不是那种签了卖身契的下人,所以很是简单的去账房结了银子便也走了。


 如今的凌云居,顿时一片荒凉。


 有道是:人在人欢鸟也闹,人走茶凉花不开!


 从容也是当天跟冷雪到了别,姐妹俩难免是抱头痛哭一场,只是各自心中的秘密也都没有坦诚的说出来。


 且说陆尔雅那日自从在石塘街的云湖边演了这么一场戏之后,一回到别庄里头,就天天的大吐特吐,不知道是在永平公府压抑得太憋屈了,还是现在就算是孕吐也不怕被发现了。


 可怜长亭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深怕有个万一摔了,他们公子还怎么在边关打仗呢?


 陆尔雅先前是担心自己的父母,却发现自己的头七都过了,夜狂澜也没有什么动静便放下心来,虽然是苦了老人们,以为自己真的淹死在了云湖里,哭得死去活来的,本想去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可是又怕让夜狂澜发现自己假死,所以也只得忍着。


 皎月自从那天便将夕照楼交给了冬儿跟月鸣打理,自己便寸步不离的跟着陆尔雅的身边照顾,冬儿姐妹俩看见长亭如此寸步不离的跟着,也大概猜到了陆尔雅的孩子是谁的,只是大家都没有点破。更没有去声张,所以冬儿连着月鸣也没有去告诉,她深知这其中的后果是有多么的严重。


 陆尔雅住在了桃花坞,里面此刻院子里面虽然没有了桃花,却是那片片的桃子,如今正是桃园飘香,所以昨儿陆尔雅忍不住的多吃了几个,晚上便开始闹肚子,拉了一个晚上,天差不多亮了才去睡。


 此刻皎月在外面做好了鸡汤候着,长亭抱着剑在一边冷冷的看着皎月,“都是你,竟然让你家小姐吃了那么多桃子,你是不是居心不良?”


 皎月自然也冷眼瞪了回去,“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居心不良,我看你才居心不良,每天拿着剑在我家小姐的面前晃来晃去的,是不是想下黑手?”


 长亭整个是一个冷冰冰的人,又不善言辞,哪里是皎月的对手,当下听见皎月反咬一口,一张俊脸顿时气得通红,回道:“你修得狡辩,那桃子还是你给洗的的呢?”


 皎月冷冷一笑,也不甘示弱,“可是那桃子是你摘的吧!你不摘来,我那什么洗?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还敢怪我。”


 “我怎么知道小姐会全部才吃完。”长亭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减去了不少。


 皎月这下更是得意道:“所以我说,你才是罪魁祸首,你才是居心不良,图谋不轨。”


 “你少给我胡说,我要是图谋不轨,那也要先杀了你。”长亭说着,一面当真是亮出了自己的剑。


 皎月自然也不甘示弱,拿起身边的扫帚,正要向长亭打去,屋子里突然飞出一个枕头来,“你们给我消停下,行不,在吵都给我滚。”


 两人听见那屋子里的声音,也都顿时安静下来,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陆尔雅把枕头丢出去之后,这才发现自己何时变得这样暴躁了,自己是不是得了产前抑郁症了?可是有这么一个病么?正想着,那门外便传来那小宝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喊着,“干娘!干娘!”


 话说这小宝此时说话也比较有些清晰了,自从陆尔雅住进来之后,他也是最开心的一个,每天至少要过来拜访一次。


 陆尔雅也没有什么睡意,便穿上鞋子出来,却见水秋一脸无奈的从小宝的身后拉着他的衣领,满是歉意的朝陆尔雅门前的俩位大门神道:“我可不是故意的,可是我若是不带他来看看小姐的一眼的话,他就闹。”


 长亭的脸色很不好看,但是却没有说什么,见陆尔雅出来,便示意皎月去扶,皎月这会儿也不跟他怄气,看见他使眼色便连忙上前去扶着陆尔雅道:“小姐小心些,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了,不比原来蹦蹦跳跳的。”


 陆尔雅很无语的看了皎月一眼,现在觉得当初自己看见小镯怀孕时,那些丫头扶她就根本一点都不是她故意要做着,而是丫头们真的是太尽心了。


 也懒得在去甩去皎月,反正知道自己就算是甩了她也要来扶着的,便向小宝走去笑问道:“小宝,今天又听水秋姨姨的话么?”


 小宝乖巧的点点头,如今养得胖嘟嘟的身子一面挣脱着水秋的牵引,一边冲向陆尔雅一面道:“有听的,可是水秋姨姨都好讨厌,人家都听她的话,她却不听人家的话,人家说来跟干娘玩她都不许呢!”


 听着小宝告状,陆尔雅不禁有些替水秋担心道:“水秋啊,你看小宝这么小,就会学会告状了,若是在大些,你可有好日子过了。”


 说到这个问题,水秋不禁也是哀声叹气的,“小姐就别消遣我了,随着小宝越来越长大,我感觉我就没怎么过个那好日子,晚上睡觉都没得个安宁。”这小宝晚上不是尿床就是半夜起来要出去玩儿,闹得她可谓算是不得安宁,此刻不禁很是羡慕姐姐,在城里虽然忙,但是好歹晚上还能睡个好觉,哪里向自己一样,给这小祖宗闹得。


 此刻正有位老妈妈来禀报,“姑娘,冬儿姑娘回来了。”


 陆尔雅一听,冬儿应该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回来的,难道是蔷薇她们来了,正想着,便听见蔷薇跟流苏的喊声:“小姐。”


 只见流苏还一面挥着手,一面向她奔跑过来,声音里满是兴奋的声音道:“小姐,太好了,我们都好担心你呢。”


 陆尔雅伸手拉起她跟蔷薇一人一只手,也很是高兴道:“我昨日以为你们会来,还叫皎月去店里等了你们一个下午呢,怎么你们是被什么事情给点耽搁了?”


 蔷薇道:“原本昨日是要来的,可是流苏想去看看她家里,我就跟着她去了她家里,歇了一宿,今儿才找到夕照楼的,只是却叫小姐给担心了。”


 因陆尔雅已经出了永平公府,所以蔷薇她们也都不在称呼她为姨娘,而是跟着皎月和冬儿喊小姐。


 只见流苏一面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几个酱菜罐子道:“出来的时候,我还给小姐带了几瓶酱菜呢。”


 皎月一面接去了那酱菜罐子塞给身后的长亭,一面道:“这个咱们自己吃就得了如今小姐是吃不得这些,要多吃新鲜的才好呢。”


 “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不吃,这个也很新鲜啊?”流苏有些不解,这酱菜又没有发霉,为什么不能吃。


 却见皎月满脸笑容的说道:“因为我家小姐肚子里现在已经有小宝宝呢,所以这些泡的千万不能在吃了,所以要吃新鲜的营养的。”


 流苏蔷薇顿时怔住,两双眼睛同时瞄向陆尔雅平坦的小腹,有些难以置信。


 还是流苏先反应过来,问道:“小姐,你真的怀孕了?可是四爷和你根本就没有那个啊!”碍于长亭站在陆尔雅身后,流苏终究没说出圆房二字。


 在看陆尔雅身后的俊美少年,一脸的冰霜脸,而且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孩子的爹。


 陆尔雅倒是坦白,只道:“这是我偷来的。”但是管谁那里偷来的,她并没有说出来,怕打击道蔷薇跟流苏,那上官北捷可是她们俩人仰望的梦中情人啊。


 流苏难以置信的吞了吞卡在喉咙里的口水,“小姐你?”


 正在此时,小宝突然喊起来要尿尿,秋水也只得带着他先离开,冬儿也几日没有好好是跟小宝亲近了,所以便也告辞先过去了。


 皎月见她们吃惊,这也是正常的,就连当初小姐跟她提这个事情的时候,她也吓得不轻,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接受小姐这个建议,还跟她同谋。


 但是见到小姐有意不想叫太多的人知道孩子的父亲,所以便转过话题道:“对了小姐,你明天想去庙里面,这下有蔷薇她们跟着,也不怕我一个人伺候不过来,咱们明天就可以去了。”


 陆尔雅其实是想去给上官北捷求个平安而已,还有给父母求求,至于姐姐那里,自己竟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由此来看,夜堂春应该是会保护好她的,怎么说,姐姐也给他生下了一儿一女的。


 于是当下便答应道:“好啊,只是我们不要去挽山寺,悟空大师人太罗嗦了。”


 身后的长亭闻言,很想提醒她,罗嗦的日子还长呢,刚才他正接到悟空大师的信函。说是过几天,要来庄子里呢。


 皎月也有同感,而蔷薇则是在那里抽到一副极不好的签子,所以也是极力赞同另外去个庙堂里。便提议道:“挽山寺对面不是有个青灯庵么?若不然咱们去那里,听说那里的灯火也很旺盛哦!”


 “好啊,你们去看看要准备多少香油才合适,先准备好,明儿一早起来便去。”陆尔雅也听说过这个青灯庵,所以当下便答应了。


 主仆相见亦同乐,相伴一起去佛堂!


 在说这小镯,自从那夜之后夜狂澜便极少的过来,而那叶子淇却是几乎夜夜翻墙造访。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且说这夜狂澜半夜不知道怎么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想到去小镯的园子里,叫她给伺候一下。


 只是此刻已经是半夜,丫头们都睡觉去了,夜狂澜便直接用轻功翻进去,前院里是静悄悄的,只是不过翻过后院的那道水磨石墙,又过那一丛芭蕉叶,便见小镯屋子里红烛慢摇。


 心里不禁一喜,难道这小镯夜夜都亮着灯等自己来么?如此一想,觉得自己那日就这么把她丢下,也着实在对不住她了,今夜一定要好好的疼一番才是。


 可是不过是走到那园子中间,脚步顿时就生生的顿住了!


 只听见小镯的屋子里传来他极为熟悉的叫声,“哎哟!我的好五爷,奴家爱死你了。”


 夜狂澜眉头皱起,这么暧昧的叫声,一般只是他们在成好事的时候才会叫出来的,难道小镯做春梦了?可是口里喊着的怎么是成五爷?


 心里突然有一丝非常不舒服的情绪,迅速的爬上心头,占领了大脑,特意放慢放轻步子,靠近那主屋的窗口,只见屏风后面,隐隐约约的看见两个正在密合纠缠在一起的人影。


 “小镯,我把你要到我屋子里去吧!到时候我们就不必这么爷爷提心吊胆的。”夜子淇一面狠狠的在小镯的身上吻着,一面含糊不清的说着。


 这几天来,他几乎夜夜翻墙过来,而且还对自己都是那么的温柔,最重要的是,自己说什么,他就愿意做什么,其实一辈子要是有这么一个男人疼着就行了,想来自己那么死心塌地的对待着夜狂澜,可是他却因为一个死人那样对待自己,哪里像是夜子淇,虽然他们在一起不过是半个多月而已,可是这夜子淇对自己却是极好,又是疼爱有加,唯一不好的就是,他只是个庶子。


 但是此刻听见了夜子淇的这番话,心里不禁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可是却也极为清楚自己一下就答应他了,他定是不会怎么珍惜自己的,倒不如先掉掉他的胃口,声音里夹满着浓浓的情欲回道:“人家也想,可是如今我就进也是柳太太跟柳夫人承认了的妾,虽然说没有经过什么礼节,可是这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何况你们怎么说来也是一家人,虽然我有心于你,可是总是不想见到你们兄弟之间为了我而反目成仇,所以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只是有心辛苦你了。”


 夜子淇听见了她的这话,虽然没有明确的答应自己,但是却是完全为了自己跟澜四哥的和睦着想,而且还同意他日日来,也心疼他。


 顿时心里满是欢喜,更是卖力的在她柔软如蜜的娇躯上骋驰着。


 突然大门陡然的一声巨响,被猛然的推开来,似乎是因为那推门人是火气太大,将两扇门扉推倒,而那两扇门扉将中间置放着的屏风给推倒下来。


 两具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人,顿时间只感觉到身上被外面的风给吹得一阵哆嗦,在看见那站着门口前的人影,更是僵住了。


 “果然是郎有情妾有意啊,怎么不继续了呢?”夜狂澜一脸的冷笑,站在门口边上,一头的墨发被风吹得扬起来,迎着那园子里浅浅的月光,有些诡异。


 夜子淇只觉得自己的下身猛然的萎缩了下去,整个身体也从小镯滑溜溜的身体滑下来,双腿抖得厉害,结结巴巴的指着身边还在震惊中的小镯道:“澜…。澜…。澜四哥,都是这个贱人勾引我的,你…。饶了我啊。”


 夜狂澜见着夜子淇的这番模样,似乎很解气,慢慢的走近二人,蹲下身子亲密的看着夜子淇,“你紧张个什么?我又没有说是你自己找上来的。”


 夜子淇吓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胸口起伏的厉害,声音更是颤颤巍巍的,“澜四哥,求你饶了我,我…我错了,我明天给你重新找几个通房来,你放了我啊!”


 小镯似乎此刻才反应过夜子淇的前一句话来,顿时满脸怨恨的看着夜子淇,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刚才还是要将自己给要回去的,可是此时此刻面对夜狂澜,竟然是这么副德行,畏畏缩缩的,哪里有半点男人的气势。


 又是羞又是恼的,亏得自己还那么真心实意的对待她呢。一面速度的拉起那散落在地上的衣衫,遮住自己私密之处,瞬间是一脸的凄苦,泪水连连的,上前去拉住夜狂澜哭诉道:“四爷,您可得为妾身做啊,一切都是淇五爷,那夜强了我,还威胁我不许说出去,妾身害怕,所以只好隐忍了,可是没想到今儿他又来,妾身不得已,怕他大喊大叫的,惊醒丫头们,所以只好先从了,稳住他,四爷,您要相信妾身,若是妾身说的有半句实话,天打雷劈。”


 小镯说着,一面做出发誓的样子,但扬起手片刻,也不见夜狂澜拦住她,便开始了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看恋情深的看着夜狂澜,“如今妾身就、已经失身,多说无益,只是想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对四爷的真心,只是希望来生还能伺候四爷。”


 说完,做出要去撞桌脚的模样。


 夜狂澜嘴角溢出一丝的冷笑,看着她,但是却没有丝毫拦住她的意思。


 此刻小镯心里是真的担心起来了,恨不得现在就算有个丫头拉着她也好啊,她也可以有个台阶下啊,可是却无人理。


 夜狂澜冷笑一对,夜子淇无情相送。


 见到此时此景,小镯也没有了法子,只有真的已死证明了,只是故意的撞偏些去。


 夜狂澜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加大,左手一推,将那桌子推偏了些,而小镯原本故意偏开的头却正好撞了个正着。


 “啊”的一声惨叫,一道滚烫的液体溅到了全身裸露的夜子淇的身上,吓得他连忙的光着身子退开,一脸的青紫色。眼珠子看着地上断气了的小镯,慢慢的变得散涣起来。


 随之身子一软,晕倒了过去。


 夜狂澜见此,慢悠悠的站起身子来,朝屋外那些早已经给惊醒过来,此刻满脸大骇的看着屋中所发生的一切的丫头们,“看见吧!把去找两个胆子大的来给我丢到废井里去,在把淇五爷送回去。”


 吩咐完,夜狂澜睡意也来了,似乎他今夜就是为了处理这一对奸夫淫妇来的。


 自酿苦酒自己尝,小镯假死成真亡!


 快到了晌午,陆尔雅这才起床来,昨夜竟然梦见小镯,满头是血的来求自己饶恕,所以心里很是不舒服,总觉得不怎么吉利,所以一起床来,饭也没有吃,易了容,便喊了轿子,由也算是简单易容了的蔷薇、皎月、流苏三个丫头陪着,外加长亭这个可有可无的侍卫便去了青灯庵。


 因这别庄是在城外面,所以去那青灯庵根本就不必去城里,但是路程也不远,走了一个多时辰,那日头也大,陆尔雅便吩咐到前面的茶棚里歇息。


 长亭先去打探了一番,确定好了没有什么特别熟悉的人,所以才请陆尔雅下的轿子。


 那茶棚里已经是许久没有来过像是陆尔雅她们这样的贵客,所以那茶棚的老板娘便亲自出来招呼道:“小姐请坐,不知道要喝什么茶水?”


 这荒郊野外的,指望喝什么好的,就算只要喝,他这里也拿不出来,便道:“有什么便喝什么,另外还要麻烦老板娘给我那些小厮们备些凉茶,若是有什么点心的话,也一并配着。”


 那老板娘见这主仆大大小小的加起来,也有十几二十人了,想着都是自己有时候一整天的客人了,所以便照顾有加,更是卖力的添加着茶水,而且看这阵势又是富贵人家,吃得喝的也没有小气,正好自己好好的赚上一笔。


 陆尔雅正抬起茶水,便听见隔壁一些从城里出来的路人道:“你听说了么?昨天晚上,澜四爷的小妾死了,还有那个三房的五爷也傻了。”那人一脸神秘兮兮的。


 另一个人也道:“是啊,最近这永平公府可是不大太平,自从那夜婳小姐跳水了以后,澜四爷的那个小妾,就是咱们刺史大人家的三小姐无缘无故的落进了云湖,然后柳太君去了,现在那个小妾也突然死了,五爷傻了,听说是夜婳小姐死的时候下了诅咒的。”


 “是啊,听说最玄的是那个陆尔雅,她那天来来回回的在石塘街都过了好几趟,可是却恰恰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的时候,那马不知道是被湖里的什么东西引去了魂,就把那陆尔雅往湖里边带呢。”又一个庄家汉子付过来说道。


 陆尔雅不禁是听得毛骨悚然的,这些人说得绘声绘色的,好像他们说的这些都是他们看见的一番,不过有些令她震惊的是,小镯竟然死,心里不禁想到昨天晚上梦,更觉得自己今天来拜佛就是拜对了。


 一面吃着茶,一面吩咐皎月道:“你去给大家说一声,吃快些,咱们早点走。”


 皎月她们也是听见那几个闲人的话,知道陆尔雅不爱听,所以便点点头,叫那些抬轿子的小厮都赶紧吃了早些上路。


 一路都是烈阳高照,便是陆尔雅的那轿子里,也都闷得厉害,陆尔雅想来自己坐在轿子里,还有丫头在边上扇着凉风,也都还觉得热,那这些走在外面的轿夫定然更是热,所以到那阴凉的地方,又歇了几次。


 这样,一路上她们又走走停停的,一直竟然到傍晚才到那青灯庵。


 不过到了青灯庵,陆尔雅便下轿子来自己走,却在那门房边上看见了一架夜家的马车,不由朝流苏道:“你去打听打听,来青灯庵的是何人?”


 想来,还真有些狭路相逢的意思。


 因而来的晚,所以便安排住在了庙里的厢房,不过这里不是挽山寺,有自己的园子,而是跟许多的香客住在了庵里的西厢房里。


 去大堂里拜了菩萨,本来还要去四处逛逛的,只是现在正是那早课的时间,庵里的姑子都在做晚课,所以便只是让一个小尼姑陪着。


 刚刚流苏已经查探清楚来了,那门前的轿子,竟然是夜狂澜父亲的。


 此刻一面跟着那小尼姑一起在庵堂里转着,一面很不经意的问道:“今儿在庵里住宿的香客倒是挺多的啊。”


 那小尼姑闻言,似乎有些自豪道:“是啊,施主,今儿单是大富人家,除了您,还有一位贵客。”


 “呃?什么贵客?”陆尔雅装着一脸的不知,好奇的问道。


 “告诉施主,今儿永平公府的永平公爷也来了,而且在永平公府没有迁到东洲来之前,他也经常来咱们庵里,一来最低也是要住半个月才走。”小尼姑一脸神秘的说道。


 半个月?而且东洲没有迁过来的时候,他从金城也要不远万里的来东洲,这是为什么?难不成那金城就没有庙,没有庵堂么?


 陆尔雅如今已经离开了永平公府,按理是不必在去管永平公府的事情,可是好奇心的驱使,让她心里升起了各种的怀疑。


 说来也巧,偏偏还叫她看见了那永平公爷跟主持师太说话。


 此刻正是那月上中天,陪着她的小尼姑早就已经回去打坐了,可是自己的心里大概是今儿听到那些闲言碎语,所以很是凌乱,此刻由皎月跟长亭陪着,在庵里四处闲逛。


 突然只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哀声叹气的声音,陆尔雅小心的止住了脚步,只见那转角处的假山边,站在两个人影,一个看不清楚,但是看背影的话,陆尔雅觉得很是眼熟,一个却是青灯庵里的主持师太。


 夜文令叹了一口气,看着冷面对着自己的无尘师太,还是忍不住问这个他已经问了许多年,但是却未果的问题,“你倒是告诉我,我们的儿子在哪里?”


 那无尘师太虽然法号叫做无尘,可是似乎并未远离尘嚣,听见夜文令的话,不禁满是恼意,“侯爷,你说的是什么,贫尼不知。”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难道你要看着我死了,也没法跟我的亲生儿子相见么?我知道当年我是错了,不该对你背信弃义,可是你也知道,我是永平公府的继承人,在那个要紧关头,我只能去娶了柳月新,可是我也已经说了,娶你做平妻,可是你到底要怎么样呢?难道真的是要我休了柳月新么?”夜文令口气里也充满了恼意跟委屈,为了得到爵位,抛弃了当年身怀六甲的女人,似乎这一切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错一般。


 陆尔雅心里啧啧的称叹,看不出这老爷子都这么个年纪了,还想风花雪月的,不过没想到夜狂澜还有个兄长。正欲转身离开,却听那无尘师太道:“好,你既然非要问的话,我就告诉你,他前些时间还在你们府上做事呢!”


 无尘的心里听见他这样的口气,心里就越满是恨意,便冷冷的将自己的儿子在他府上做事说出来,好好的气他一番。


 “什么?你竟然让他去自己的家里头干那些杂碎?你…。”夜文令闻言,有些气愤的指着无尘师太,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待自己的儿子。若是跟着自己,就算现在没有挣到过一官半职的,可是在永平公府里,那也是个少爷,好吃好喝的待着,哪里会去做那些低贱人做的事情。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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