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梦境的抉择
”你有在听吗？喂喂？”
程语墨仿佛一下子惊醒，看向面前有些不满的少女。
”...爱丽丝？”
”你怎么好像露出了很疑惑的表情？”
那不是当然的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喂？不是还在失踪的状态吗？
”我们准备去大世界的吧？你怎么突然就恍惚了？”
啊？她在说什么奇怪的事情？
程语墨忽然反应了过来，眼前的爱丽丝似乎比记忆之中要矮小一点，虽然本来就是一副长不高的样子，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
并且，自己的视线似乎和她差不多高....
其实，程语墨在检视自己现在的力量的时候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这件事确实有些难以置信。
他回到了过去。
而且，如果是他们急着去大世界的这个时间节点的话--
.......
”今天是你的生日，要开心一些啊。”
”谢谢。”苏明玉接过了礼物。
”小玉，来来来。”她的父亲将蛋糕端到了她身前的桌子上，她知道，这是要自己去吹蜡烛。
但是，她的眼中突然泛起一丝黑色的光芒，她突然伸出了手，即将刺向她的父亲。
”啪！”
一只手从旁边抓住了她的手，程语墨低声道：”到此为止了吧。”
”你是谁？！”苏千河惊疑道。
”爸爸！”苏明玉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哭腔：”这个人是谁啊？是你的朋友吗？”
”九幽族没必要装成这副模样吧。你想毁了这个少女的一切，你认为我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吗？”
”你--”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变成了另一种腔调：”你是什么人？”
”我只是来跟你谈一笔交易的，当然，交易的内容你可以听我慢慢说，如果你在这里动手，那我当然也会动手。”
”交易？什么交易？”
”一场赌命的交易。”
一年后。
苏明玉看着眼前这有些破旧的房屋与招牌，真的很难想象，这就是当初那个少年居住的地方。
她进门后，爱丽丝立刻冲出来泡了两杯茶，而程语墨则是在她对面坐下，咳嗽了两声。
”有什么事么？”
”那个--”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当初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当时的情况应该是为了我好，我是过来道谢的。”
”没什么，那并不是什么大事，我过会还有事情要做，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就要送客了。”
等到苏明玉走后，正在收着杯子的爱丽丝忽然问还在座位上的程语墨：”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
”她没有必要知道那些，我做那些事情，也不是为了让她感谢，只是我想那么做而已。”
她应该是在一个快乐的环境中成长，而不是在苦苦挣扎中磨砺自己，只是为了向她仇恨的目标复仇。
而且，她还会发现那些不过是虚假的，在深夜里面，她依靠在阳台上，拿着一个有些破旧的簪子，独自坐在阳台上过了一个个夜晚。
那种孤独寂寞黯然神伤的感觉，即使是远远看着的程语墨也能感受到，他甚至怀疑对方会不会某天就突然消失。
那不应该是她的人生。
”不过，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啊？你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吗？定下那个约定，还天天去收集一些信息做什么？”
”因为有事情要做。”程语墨说道。
......
她坐在窗的边缘看着下方，有些无聊的吸着手里的果汁。
她突然感觉到桌子对面坐了一个人。
”抱歉，这里已经有人--”她的声音稍微停滞了一下，因为对面的人看起来似乎有点小。
但是，对方正在用眼神盯着她，让她有种对方就是来找她的感觉。
”墨书玉。”他说道：”好久不见。”
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回事？自己的名字怎么会暴露的？这个人是谁？
”我劝你最好是不用动。”程语墨慢悠悠的说道：”现在的你实力还没有飞速跃迁，我的实力现在绝对在你之上，你还只是圣女的备选，而不是真正的圣女。”
这个人...在说什么？
直觉告诉她现在应该离开，但是，程语墨从桌子下面用手铐锁住了她的一边手，再拷在了自己的手上。
”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墨书玉冷然道：”你以为这样的东西困的住我吗？”
”那你可以试着挣脱。”程语墨说道。
挣脱？以对方到目前为止展现出来的，挣脱也没有任何意义吧？
”你杀过人吗？”程语墨问道。
”杀人？做组织任务的时候，碍事的目标我会前去清除的。”
”一座城市的人呢？”
”一座--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在问你。”程语墨的声音很平静：”如果为了任务，你要杀死这座城市所有的人，你会去做吗？”
这座城市...所有？
”我...”她的声音开始有些漂移不定，最后还是开口道：”我不会。”
这是实话。
”但是人是会变的，在几年后，你就会觉得无所谓，你会为了你的目标，毁灭一座又一座的城市，甚至欲图将这个世界彻底献祭。”
”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墨书玉的声音提高了半分，引来了周围的注视，她很快又将声音压低了下来。
”那也只不过是现在。”程语墨说道。
”你凭什么说我会那样做？”
”我知道关于你的一切。”程语墨说道：”你出生于墨家，却因为家族的内乱被抛弃，遇到了一个愿意收养你的老人，可是，他也最终死去，于是你开始憎恨，憎恨抛弃你的家族，憎恨这个带走他的世界。
而后，你终于打算复仇，打算在血与火之中带走一切，而后，成为玄色之月圣女，并筹划如何毁灭这个世界。”
他连玄色之月都知道？！
墨书玉突然跳了起来，她手中的镣铐已经解开，她欲图直接逃跑，但是程语墨直接起身一脚将她踢向了旁边的玻璃窗，玻璃窗碎裂，她从十七层的高度一路下坠，慌乱之中她甚至忘记自己还能使用风属性的灵技暂缓下落。
要死了。
她望着眼前越来越接近的地面，闭上了眼睛，任由恐惧侵袭自己的全身，放弃了抵抗。
但是，她并没有落地，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脚上的拉扯，一根绳子缠绕住了她的脚，将她吊在离地面很近的位置。
而后，程语墨松手，她直接掉在了地面上，但是她没有逃跑，劫后余生的恐惧让她呆坐在原地，冷汗沾湿了后背。
程语墨从楼上走下来，对着她说道：
”正如同你会因为死亡而恐惧，谁都会因为死亡而恐惧，你应该认识到生命本身的价值，生命本身的沉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大概，是想起了曾经那个在死亡前求助的目光。
在真正死亡降临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坚强，而是同样恐惧，或许她也在那一刻意识到了所谓生命的重要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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