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沉沦在深渊的绝望
看不起人？
程语墨身上蔓延出的绿色枝干覆盖了周围的空间，他本人则是在树界囚域中迅速穿行，直接逼近了莫清雨。
但是，对方也不是坐以待毙的，迅速一脚踢在了程语墨手中的圣木神杖上，同时，周围点燃的火焰将树枝焚烧殆尽。
程语墨稍微退开了一些，正准备再动手的时候，却听到莫清雨开口道：”程语墨，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的成长，却依旧还要将你引到这里，用这样的力量对付你吗？”
”什么意思？”程语墨皱眉。
”看看你的身后吧。”
程语墨转过身，他的眼神仿佛凝滞了一样。小莹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就那样看着他。
”别动哦，你也清楚，尽管你有处理在场的我的实力，却没办法在这样的攻势中救下她吧。”
”你--”
”我只是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你会做出什么选择而已，究竟你会不会豁出性命去救她呢？”
怎么做？
答案其实很简单。
程语墨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然而这也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已经出现在了小莹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
这就是瞬间传送回自己刚刚所经过位置的能力，甚至能够超越超凡境的速度，只要把她保护在怀中，程语墨自信还是能够在扛着无限裂解者攻击的情况下冲出去的。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心脏的位置一痛，一只沾满了血的手从他的背后伸了出来。
他已经完全不能动了，他的眼中完全是不可置信的眼神。
”一丝一毫的偏差都没有，有点没意思呢。”
小莹开口说话，只是，这次她的话语完全不像之前那样天真，尽管声音完全一样，现在却充满了冷漠。
”怎么，还是不敢相信吗？”她抽出了手，程语墨还是完全无法动弹，有什么东西在顺着他的身体蔓延。
”那么，我从头给你解释一遍吧。
你所看到的那本日记的主人，写的内容确实是完全真实的，那是他看到的一切，他也确实将一个小女孩带到了那个地方，试图保护她--不过，他所做的一切完全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在那之后，我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我取代了她的身份。你看，我表演的很像她吧？另外，你还记得你那时候杀死的那个怪物吗？其实，那就是日记的主人章宪。
而他当时也不是为了袭击我--因为他已经基本失去了理智，他当时只不过是为了扑向那具尸体，因为那是他的妹妹。
如同日记里面写的那样，我从来没有对他说贵一句谎话，不过，日记中我删除了关于记载提到你的那部分，实际上，他是特殊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们需要拿他做个实验。
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但是，面对不完全的真实，自己脑补出来的一切虚假，正是欺诈的另一种形式。”
”所以...”程语墨的声音有些艰难：”你到底是谁？”
”我当然不是无限裂解者，因为那是会被你看出来的。和你现在想的一样，我是莫清雨，真正的莫清雨。你之前问无限裂解者的时候，祂根本就没有正面回答你的问题，我们都不会正面回答你的问题，你的能够看透谎言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发挥的作用。因为我基本没有说过多余的话，那些所谓的设定都是你根据我的话自己描述出来的。
不过，我也并不认为我是人类，我是从无尽战争中衍生的狡诈，是战争的本质塑造了我，我的称呼是第七戒律。”
第七戒律...吗？
”从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我若是想要保持这个意识，就要必须保持无害的状态，所以当我被认定为无害，并且作为战争源晶被灌注入那个女孩体内后，尽管能够轻松毁灭她的灵魂，我却选择了蛰伏下来，和她的灵魂共同成长，而后，成为了众人口中的天才。”
”所以...你现在是处于双灵魂的状态吗？”
”你是不是还抱有一丝希望，认为那个拉着你的袖子不让你走的女孩是否存在？真遗憾，用肢体语言欺骗也是我非常擅长的事情，在我确认我的存在是安全的之后，那个灵魂就被我彻底抹杀了，从见面开始，和你在一起的只有我。
所以，现在的我是第七戒律，也是战争中诞生的存在，引动战争就是我的目的，我将在战争中不断成长，不断达到更高的高度。
从最开始，所有的一切就是一个陷阱，一个引诱你踏进来的陷阱。程语墨，因为实在是找不到别人像你这样强大，却还像你这样天真好利用的对象了。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超聚能实验室，是五个种族共同管理的，在这里点燃一切释放出来的力量，足够抹平凛冬市的十分之一，而且伪装现场也是我非常擅长的工作，我会保证这一切伪装起来会是你做的。
到那时候，你就成为了引动多个种族战争的罪魁祸首，你所坚持的一切都会成为空谈。但是，其实你早就已经做出了你最不愿意做出的事情，你杀死了一个完全无辜的人，杀死了一个只想保护自己妹妹的人。”
她贴在了程语墨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的正义，已经死了。”
迸发的力量彻底断绝了程语墨的生机。
而后，她捡起了圣木神杖，开口对旁边的萤说道：”我可是知道你的存在的哦，只是我没有想到，最初神器居然强大到这个地步，程语墨能够一路提升到现在也是你的存在导致的吧？”
”真遗憾，如果是那样你就猜错了。”萤说道：”他根本不在意我的存在，他本身就是一个足够优秀的天才，我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作用而已。”
”是吗，那他还真是浪费啊。不过，我不一样，我非常看重你的能力的，不如你就跟着我吧？”第七戒律说道。
”非常遗憾，那是不行的。”萤回答道。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完全不认为自己是人类了，而你的本质本来也不是人类了。但是，我的设定是只能让人类拥有我。”
”是吗？那真是遗憾。不过，我也没有打算放你离开哦。”
萤没有再说话，而是化作一道流光进入到了圣木神杖内，第七戒律也没有在意，将它放在一边，同时拿出了自己的虚拟宇宙接收器。
”那么，事情可以搞的再大一些，你设定好的身份也可以以旁观者的角度出现在现场，坐实程语墨挑起战争的见证者，而后，梦幻异术师程语墨的身份也可以彻底结束了...”她看着虚拟宇宙接收器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怎么了？”无限裂解者问道。
”喂。”她开口道：”你相信这个宇宙中拥有和你一样能力的存在吗？”
.......
”客人？这位客人？你怎么了？”
”噢，没事。”原本站在那里发愣的人出声道。
”这样就好，您的信息已经录入虚拟宇宙，现在可以选择虚拟宇宙接收器和虚拟宇宙连接器两种，接收器是可以投影出来，可以观看信息并且在投影上操作，连接器则是可以将意识接入虚拟宇宙网络，达成全新--”
”我要接收器。”对方打断了他的话：”快点。”
等到拿到那个巴掌大小的接收器走出去后，程语墨直接将它丢到了空中，一道电光闪过将它击毁。
第七戒律，无限裂解者，这些都是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无论刚刚录入信息究竟有没有被他们发现，对于那个算计了一切的战争源晶，程语墨发自心底的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但是，从主神世界到这里，再怎么赶路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程语墨完全有机会逃离，但是，不能再去人类的生存区域，现在他一定已经成为了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
他的选择，只有其他种族的生存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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