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异数
第三把密钥到手了。
比起之前经历的困难来说，现在的成果无疑是丰厚到难以想象，就连一向严肃的凌镜都特意为此开了一场庆功宴。
当然，归根结底还是他们的表现太过出色，他们拥有的两个救世主，同时都拥有”创造”事物的能力，在过去的发挥中甚至出色的干掉了一个执法者。
可以预见，接下来也同样会非常顺利，第五把密钥到手，他们就有解放这个世界的能力。
只是，在庆功宴期间，广彦在上台之后悄悄离开了，来到了屋顶上，找到了坐在那里的程语墨。
”你不下去跟他们一起吗？”
”不清楚。”程语墨说道：”我还是先在这里待一会吧。”
”你的状态好像很不对劲？是不是因为即将将那些人从虚幻中解放你不够习惯？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种感觉从最开始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仍然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程语墨说道：”一切顺利的像是顺理成章一样，然而我们其实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得到五把密钥就能改变一切。”
”但是，我们现在已经做了两手准备了不是吗？”广彦说道：”同时寻找第四把密钥，和同时将世界的真相传递出去，这个虚幻世界的面目必将被我们揭开！”
”你已经开始逐渐习惯你救世主的身份了啊。”程语墨说道：”但是我好像还没有。”
”别想那么多了，计划明天就开始了，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先吧。”
是的，或许一切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一切其实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而且，他们已经尝试过小范围的传播真相，在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本质后，不少人都对此深恶痛绝，自发加入了队伍之中。
但是，这次演讲还有另一层目的，执法者的活动已经愈发频繁，他们甚至会毫不犹豫的对平民出手，将他们同样变为执法者。
所以，需要一个机会将他们聚拢起来，程语墨的力量比广彦强大一些，执法者侵占平民会分离力量，这点他们已经确认过了，必须要将他们吸引到这里，然后一举歼灭。如果不行的话，他们也预定好了撤离的路线。
一切准备就绪。
盛天之顶，这是一座屹立于天空之上的巨大舞台，单纯是舞台的建设就花费了巨额的资金，能够出场在这里的都是顶级的明星。
当然，这次的舞台上还会出场一位特殊的嘉宾。
程语墨戴着面具踏上了舞台，先是有礼貌的鞠躬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响指，他身边升腾起了无数的鸽子。
”喔--”
变魔术这种事情他们并不陌生，但是，像这样仿佛凭空出现这么多的鸽子，这一点都不正常吧？这还是普通的魔术吗？
”各位也能看到，这些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程语墨再度打了个响指，周围的一切再度消散不见：”但是，其实这只是利用了一点小小的规则，而这个规则来自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
不知道你们是否想过，当我们每天行走的这个世界，踏过的每一寸土地，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一个虚幻的存在？”
一边说着，他手中的动作完全没有停，再度打了一个响指，他身边竟然从脚到头慢慢的生成了10个和他一样的存在，瞬间填满了空旷的舞台。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预设好的规则，为的是让一切按照预定的方向前进，同时，还存在着对这一切进行裁决的执法者，他们规定着秩序，他们让死者活着，他们让生者死亡，一切都要按照预定的规则....”
这些都是早就想好的说辞，配合着程语墨本身的表演一同出现，在场的观众已经被震撼了，除去程语墨本身的声音，现场几乎听不到什么别的声音。
这个势头很好，只要持续下去，再接下来配合他们的宣传大概就可以逐渐影响这些人的想法，为第五把密钥找到之后世界的改变做出铺垫。
程语墨的身体突然停顿了。
他的目光放在了一个地方，那是场下的观众席，他的目光停留在那里，甚至停止了表演。
”怎么回事？！”
后台的凌镜时刻盯着屏幕，场面还是一样安静，但是程语墨却没有动静，一动不动的站着那里。
”程语墨！发生了什么？程语墨！回答我！”
这是程语墨一直戴着的通讯器，为的是将消息随时传递回来。
”噩梦--”
通讯突然被切断，只剩下一串长长的噪音，凌镜看着的画面也突然被切断。
只是稍微一愣，他就立刻对着旁边的江雪樱说道：”我要出去一趟，你留在这里待命！”
他收拾了一下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脖子处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身体突然变得瘫软无力，回过头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江雪樱。
”抱歉。”她说道。
这是程语墨提前跟她说过的，他总是有些不好的预感，而程语墨的实力早就远远超过了凌镜，他都无法解决的事情，凌镜去了也一定无法解决。
尽管凌镜平时很冷静，但是现在这种关键的节点，他一定会头脑发热，不顾一切的冲出去，这很大可能是无谓的牺牲。
现在她除了阻止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为程语墨祈祷。
千万，千万不要有事啊。
程语墨已经摘下了面具丢到了一边，因为一切伪装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所担心的一切，真实的噩梦，现在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
”真是不错的计划，表现都非常出色，可是，为了维护这个世界的稳定，只能在这里请你去死了。”
”和我推断的差不多，这个世界能够持续运转，虚幻能够一直笼罩的原因就是这个虚幻世界的主人一直存在，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刻意打造了这样一个世界，你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让我们存在，却又在这个时候要抹除我们？”
”你还是没明白。”他笑着说道：”要抹除掉的是你，而不是他们，因为他们是计划之中的存在，而你，则是计划之外的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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