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定数
当他们来到的时候，程语墨已经死了。
是被直接穿胸而死的，周围甚至没有任何反抗过的痕迹，仿佛是他就那样承受了死亡，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
在后来，带着第四把密钥回来的广彦也听说了这个消息，他也沉默了，良久，他才说道：”他是否留下了什么讯息？”
”除了噩梦两个字就没有了。”
噩梦...
从中根本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讯息。
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消沉，他必须继续下去，因为最后的希望就在眼前。
”这是曙光之前必经的黑暗时刻，我们已经找到了四把密钥，第五把密钥的位置也已经知道。”广彦沉声说道：”无论敌人是谁，我都一定会完成我的职责，我已经有了赴死的觉悟。”
酒城大厦。
这是第五把密钥所在的位置。
在切断了供电系统后，广彦沿着通风管道一路前进他已经在脑海中模拟出了所有前进的路线，同时，在他潜入之后，所有组织的人全员出动，在各地现身，分散执法者的数量。
而他则是要在那些人牺牲自己拖住之时找到第五把密钥，斩断这名为悲伤的枷锁。
来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广彦伸出手直接在墙壁上勾画出了一扇门，然后，那里就真的出现了一扇门，他踏进去，却愣住了。
里面和之前他见过的场景完全不同，只有一张沙发，一个青年含笑的看着他，仿佛一直在这里等着他。
怎么回事？难道是陷阱？！
广彦毫不犹豫的转过身，但是，他发现自己身后的墙壁已经堵上了，他抬起了手，却发现自己的能力已经消失了。
这到底--
”那种能力本身就是我赠予你的，现在只不过是回收了而已，救世主广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广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可是他的双脚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预定之中的事情。”青年说道：”是的，没错，这个虚幻的世界就是我创造的，为了保证世界的虚幻本质，规划好了每个人的命运，生死的一切。
但是，一个世界不可能完全的”预期”发展，于是，我允许了一些可控的场外因素出现，也就是不定数的存在。
而这个不定数，就是”救世主”。
要有人发现这个世界的虚幻本质，并且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努力，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凌镜。生物是有反抗心理的，这种反抗所带来的不稳定因素，同样是这个世界最基础的构成部分。”
”所以，其实你一直在幕后观察着这一切？我们的反抗，其实都是无谓可笑的？”广彦尽管感觉自己头脑已经开始嗡嗡作响，但是还是坚持着说了出来。
”你说的没错，从来都不是你们去改变世界，而是这个世界赋予了你们这些权利。因为有着不定数的存在，这个世界才能以”完美”的姿态运行。
五把密钥同样只是放出去吸引你们的东西，每个救世主都会在这里做出选择，一个选择是清洗掉所有参与者的记忆，杀死最关键的参与者，继续将五把密钥的消息传递下去，之后等待下一位救世主的出现，反抗者仍然存在不会消失。
或者，你也可以抗拒我强行加给你们的命运，然后全部去死，我会重新培养这个世界的不定数，继续持续下去。”
广彦没有立刻开口。
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不断的下沉，仿佛跌落深渊。
最沉重的绝望，并不是完全无法挣扎，而是挣扎过后发现一切都只不过是假象，无论怎么挣扎都只能在绝望的深渊里面继续沉沦。
”那么，程语墨也是吗？他是因为不接受你的建议才会死的吗？”
”他不一样。”青年说道：”他是异数，是这个世界的预料之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存在，他的过去完全无迹可寻，他的出现更像是一个意外，是破坏这个世界完美的一个意外。”
”所以你才杀死了他？”广彦突然笑出声道：”原来，你也不算是真正的只手遮天啊。”
”但是这个异数终究是解决掉了。而你，还是必须要在这里做出抉择。”
广彦闭上了眼睛，然后说道：”我选择--”
.......
”这就是那个虚幻世界的一切吗？”程语潇问道。
”是的。”程语墨回答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从目前来看，我根本无法预估对方的实力，我们两个加一起都打不过那个对手。”
”我知道。”程语墨说道。
他现在的力量，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费尽心机也不可能战胜对方，尽管很清楚在那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也只能感觉到无力。
”好了！”程语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就算出去找妹妹潇洒都比在这里消沉好，别去想那些事情了。”
”这种话怎么能这么随意的说出来啊？”
”很奇怪吗？”她歪着头：”我倒是觉得只是因为我懂的多了一点，懂得多又不是什么坏事，起码你根本不用担心我被骗啊。”
谁敢骗你啊？怕不是当场就被烧成灰了，能清楚的知道想法的情况下，真的有人能骗到她吗？
另外，他们也不算没有事情做，程语墨是决定要去找圣雾之手商谈一下接下来的合作的，而程语潇并不放心让程语墨自己前去，她也决定要一同过去。
......
与此同时，浣珠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因为她已经多少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因为事情本身就透露着各种各样的蹊跷，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万一--万一其实那个是--
啊啊啊啊！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直接动手啊？！先抓住问清楚不就好了吗？
虽然死了一个九幽族，还被剩下的那个疑似九幽族的单枪匹马杀穿出去，但是，这次的商谈还是成功了。
只是，现在她根本无心管这些事情，之前有定下约定如果商谈能够成功，就能允许她外出，她直接迫不及待的溜了。
找到他的消息，去到虚拟宇宙网络就能知道了吧？
就算没有虚拟宇宙权限，她也可以想办法在上面发布寻人启事，只要出的钱足够高不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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