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悲伤中结束的生命
程语墨有点懵。
”哈哈哈，当然是开玩笑的啊。”凤清笑道：”怎么可能嘛，你还真的相信了啊！”
”呃，这种玩笑...”
”虽然不是血色圣剑，但是它也是有一定的来头的哦，它是由那位血剑圣尊亲手打造的。”
”但是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从我奶奶那里拿到的，不行啊？”她挥舞了两下：”这样的话，我就能够在它的保护下直接来到这里，由我自己控制压力的程度，一旦超出压力范围它还会保护我。”
（淦！这东西真的好好用啊！不愧是大户人家！）
”所以，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吧？”
”其实...我是偷偷进来的，为了体验这里的登神阶梯。”
”哈？这么麻烦，还差点掉进来玩死自己？”凤清说道：”你直接找我不就好了么？如果我不在这里的话你是不是直接就死了？”
”或许吧。”程语墨并不否认。
”还或许？你心可真大。”凤清接着说道：”不过，前段时间的新闻我看了，倒是恭喜你现在暂时摆脱了身上的骂名。”
”也没什么好的吧，登上万族天才榜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我接下来还要面对无数次可能危急到生命的挑战，所以我才这么急切的前来这里啊！”
”但是，比起被无数人所怨恨，你更愿意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被追杀吧。”
他们相视一笑，程语墨说道：”确实如此。”
”那可不。”她有些骄傲的说道：”你的性格我可认真了解过了。”
”那，你好像也不是在修炼，你刚刚在干什么？”程语墨问道。
”我在寻找。”凤清说道：”尽管理论上这里是埋骨之地，但是可能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存在些许意识，体内精血还未融入周围的强者存在。
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一份助力，我提升到神源境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是这样的强者数量可不多啊。”
”原来还有这样的途径吗？”程语墨说道。
”其实，你也可以使用的哦。”凤清说道。
”怎么可能...”程语墨话语突然停顿。
她说的是真的？
居然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挺在意的。”凤清说道。
”什么？”
”从进来之后我就一直在寻找，但是，我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到过任何一具完整的骨架，按道理来说，这种情况不应该出现的，因为大多数的遗骨放入的时候都是保持着完整的。”
”这点确实很奇怪啊。”
神合境的遗骨如果真的存在的话，以苍青之海表现出来的冲击力，根本不可能撼动吧？那为什么连完整都保持不了？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身后的地面上，于安静的水中浮现出了一只眼睛。
眼睛没有造成任何的动静，甚至像是和周围完全融为一体，然后，眼睛突然就消失了。
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们两人突然同时望向了一个方向。
在那里，端坐着一具遗骨，而且，不同的是，这具竟然还保持着肉身，是一个非常年轻的身影。
并且，更关键的是，她是保持着人类的形态的。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类...出现在这里？
”那不是人类。”凤清说道：”那是一只凤凰。”
”你知道她？”程语墨问道。
”多少听过一些她的故事，从我的奶奶那里。”她垂着眼眸说道：”不过，那确实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悲伤的故事？”程语墨看着眼前的身影。
不得不说，真的算得上是非常美丽的身影，以至于让人觉得很可惜，她为什么会死在这里？明明从她身上的力量来看，她的灵力应该是处于顶峰时期，并不是生命走到尽头，外表也没有任何的伤害。
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她是自杀的。”凤清说道。
”为什么要自杀？”程语墨有点懵：”都已经修行到了这一步，她应该也是神合境的强者吧？”
”你应该知道五千年前的那场战争吧？”凤清说道：”宇宙之灾引发的战争，而她为此感到自责，因为她是那位宇宙之灾的爱人，可是她却完全无法阻止这一切。
所以，她和血剑圣尊达成了一个约定，由她找理由将宇宙之灾带到宇宙的一端，同时，他们于另一端突破自我达到起源境，而她，则是在那之后就拿到了甚至能让神合境致命的药物吞服了下去。
于她而言，究竟哪一方取得胜利，其实都是无法接受的结果，她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在逃避，她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一切。
但是，那即使是吞服能杀死神合境的药物，却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将她杀死，凤凰族的涅盘能力一次次的修复着她的生命，尽管她已经萌生了死志，却还是在不断的修复，不断的毁灭，于极度的痛苦中死去。”
”这，并不是她的错。”程语墨低声说道。
”当然不应该是她的错。”凤清说道：”但是，我们无权决定她的选择，或许对于她来说，死亡才是最合适的选择吧。”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心情有些抑郁。
明明是从未见过面的人物，程语墨却产生了些许的敬佩。
她的死亡或许算不上是逃避，只是某种意义上的解脱吧。
”诶？”凤清突然有些疑惑。
”怎么了？”
”那边...”凤清指着旁边：”那里怎么有一具骸骨？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还没有的啊。”
”什么？”程语墨看着那里：”确实有...你之前没看到吧？”
”拜托，我可是一直在寻找完整的骸骨诶！”凤清说道：”那么完整的一具骸骨我怎么可能看不见？！”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啊。”程语墨耸肩道：”总不能是它自己动了吧？”
”别吓我！”
”是你自己吓自己吧！过去看看情况吧，这么完整的骸骨，说不定还保留了一些精血，如果有的话可要分给我一点啊！”
”真这样的话，刚刚那个不是应该更完整吗？”
”不，那个--”
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程语墨就是从心底不愿意打扰对方的长眠。
她即使是死亡，也选择了一条看似”赎罪”的道路，可是，真要说起来的话，宇宙之灾所做的事情其实不一定和她有什么关系。
但是她还是以那种悲伤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程语墨是清楚死亡的感觉的，所以他很清楚对方在那种情况下承受的痛苦。
就让她安静的留在那里吧，她最后的美丽依旧留存着，无人打扰的情况下静静的走向最后的终结，或许那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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