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元旦花絮

 周末，宿舍里会偷偷地用电炉炖点肉解馋（宿舍里电炉是禁止用的，只能千万个小心）。杨晨带来的小干海鱼和海虾，和土豆，牛肉，豆瓣酱烩在一起，堪比人间美味啊！学生总是很馋的。小秋一大早就跑了，不知道跑哪去了，没和任何人说。所以聚餐的就只有杨晨，杨晨男朋友，易帆和林曼。这个星期轮到林曼和易帆去采买食材。


 学校旁边有一个综合生鲜市场，附近的住户基本上都是在那买食材。蔬菜水果肉食品种较多，也很新鲜。


 林曼和易帆去买了牛肋条、土豆，正要要准备去买点黄瓜、苹果和梨子。易帆正在看傍边的水果摊子，林曼突然看见走在前边的一个老阿姨，不小心滑了一下，手里提着的橙子从菜兜里滚了出来，满地都是。林曼“啊呀”一声赶紧走过去帮着捡起来，装在阿姨的袋子里，说：“阿姨，小心啊。”老阿姨笑着连声说“谢谢谢谢！”一抬头，林曼愣了一下，居然是王端和的妈妈。王端和妈妈也惊讶地指着林曼说：“你是…”。“林曼”林曼笑着赶紧接上。


 这时候易帆也刚好过来想帮忙，看见是王端和的妈妈，脚步滞了一下，垂下头低声说：“阿姨好。”


 端和妈妈收回笑容，看了看易帆。但终于还是说：“你身体恢复了吧？”


 “恢复了，谢谢阿姨，”易帆低下了头。气氛有点尴尬起来。


 林曼看见端和妈妈两手都提满了东西，赶紧说：“阿姨，您怎么买那么多菜啊，我帮您拿，我送您回去。”


 然后转头对易帆说：“易帆，你先去卖水果吧，回头在市场口那儿等我，啊？”


 端和妈妈推辞说：“不用不用。”林曼说：“要的要的阿姨，我送送您。”然后示意易帆：“易帆你快去，不然杨晨该说我们拖沓了。”


 易帆迟疑了一下，说“好”。然后给端和妈妈告辞。


 林曼接过塑料袋看见端和妈妈买了排骨、鱼、山药、白花、京白菜、橙子、香蕉…林曼从端和妈妈手里拿过大部分水果菜，笑着说：“阿姨今天要请客啊，买那么多东西。”


 “也不是，下周我出差，端和爸爸这段时间工作也忙，我多准备点菜，免得爷儿两个不注意乱吃。”端和妈妈微笑着说。“端和不能吃辛辣的东西。”


 “您可真操心，阿姨。端和大哥和端和爸爸可真有福气。”林曼说。


 “你这丫头可真会说话。”端和妈妈笑了起来。端和妈妈其实看着挺和蔼的。


 “怎么就您一人买菜啊。”林曼问。


 “端和又肠梗堵了，在医院呢。”端和妈妈叹口气“他爸爸昨天陪他在医院，今天去加班去了。”


 “那端和大哥要紧不？”林曼问。


 “昨天已经平稳了。我们也在打听好的舒缓的治疗方法，有点眉目了。”端和妈妈神情舒展了一些“还有得谢谢你，丫头。不知道那晚你和端和说了什么，他回来以后好几天不讲话，我的心悬着，还怕他出事呢，结果后来他说他想通了，他现在开始学习写小说了，说是怎么样也不能再浪费自己的生命。端和原来就喜欢文学的。我真的很高兴！”


 “阿姨，真的吗？！我也真为大哥高兴呢！真希望哪天能看到他的作品！”林曼真心为端和感到高兴，真心真意地说：“端和大哥振作起来，靠的主要是他自己，还有您和叔叔全心全意的养育，阿姨。”


 ……


 一路聊着，不知不觉就走回宿舍区，林曼送端和妈妈进了门，端和妈妈要留林曼在家吃饭，林曼推辞说易帆还在等着，宿舍里的好友们也在等着。端和妈妈忙从厨房里拿了两截香肠，用保鲜袋装了，说：“带着！才煮好的！”林曼推脱不了，只好接了，笑着道谢。香肠还带着热气，温度从掌心里阵阵传递过来。端和妈妈又从傍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包东西，叹口气说：“麻烦你带给易帆吧。一直没想到怎么去送给她，补血补气的。”


 “我替易帆谢谢您，阿姨。”林曼微笑，心中有暖意流过。


 元旦，迎新舞会。


 D大交际舞协会和学生会共同举办了“舞动青春交际舞大赛”。比赛通知11月中旬贴出来的。大赛从下午1：00开始，结束后晚上各班自行组织活动。


 小秋也报名参加了比赛，舞伴换了一个，小秋说，大菜在筛选的时候被淘汰了。如果不去看比赛，林曼都不知道本校生会跳那么复杂的交际舞。到小秋的时候，一曲浪漫热情的伦巴舞在小秋红色的裙摆中恣意挥洒，眼神利索夸张，男女配合协调，林曼止不住地叫好。比赛结束，现场评分出来，小秋那对得了鼓励奖。林曼、易帆和杨晨挤到小秋身边由衷地说：“小秋，你跳得真好！”小秋呵呵两声说：“谢了。”不再多说话。林曼看出小秋脸上有些不甘。正想着要怎么说话，旁边有人推攘着说，“赶紧的到西院聚餐！”杨晨说：“赶紧吧，班上聚餐！”


 小秋说“你们先去，不用等我，我还有点事一会儿过来。”“给你占位啊！”林曼扬声说，小秋说：“好。”


 青春期的学生们胃口总是很好。西院餐厅元旦开小火锅，经管院好几个班一起包了场子。西院餐厅的大厨是个四川人，川味火锅麻辣鲜香调味一直很受学生推崇。一个锅子8个人，按要求不浪费食材，男女对半随意搭配，奇怪的是女生都是以宿舍为单位，男生倒是随意得很。林曼给小秋占了一个位，大家吃的热火朝天，饮料有王老吉有可乐、雪碧和啤酒，林曼喝可乐。大家一边嬉闹一边大快朵颐，锅子里突突地滚着，笑颜在氤氲的热气里蒸腾，每一张脸都散发着青春的油光。突然林曼肩上挨了一拍，林曼回头，


 “呵呵，给我占的位啊？”徐飞扬乐呵呵地说，对面的同学已经叫了起来：“对啊对啊，林曼专门给你占的！！”林曼笑了起来：“你来了啊，是小秋的位置。”那一边有同学笑着大声问：“老徐，你们班什么节目，怎么跑过来了？”


 “咱们两个班包饺子，我已经努力包了，吃了半饱，想到你们火锅好吃，过来蹭蹭。别忘了我也是这个班的啊！”徐飞扬毫不客气，拉了一个凳子在叶小秋空位旁边，坐下来就开始吃，还对大家说：“我先吃，叶小秋来了一起挤挤。”


 大家一边吃着，班长组织的活动也开始上演。击鼓传花，蒙着眼睛的同学唱“两只老虎”停下了该到谁就是谁表演节目。林曼不想表演节目。想好了几个谜语，“元旦放假，次日上班”，谜底为“一不做，二不休”；“麻屋子、红帐子、里面睡个白胖子”，谜底为“花生”。林曼想，断不至于这两个谜语会被前边同学说了吧。所以跟着呵呵傻乐，偶尔心安理得地继续吃火锅。过了五圈都平安度过。到第六圈的时候，林曼接到花赶紧传给徐飞扬，没想徐同学正偏着头和旁边的那同学笑着说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曼辛苦的够着身子努力传花给他，直到林曼叫起来，徐飞扬赶紧接花，可是花却掉在了小秋的空位子上，林曼和徐飞扬连忙去捡，歌声戛然而止，林曼和徐飞扬一人拿着花的一头，抬起头来，对视着呆住了。全场爆笑。同学们一起起哄：


 “曼曼、徐飞扬来一个！来一个！”


 林曼笑着站了起来，摆摆手说：“我们各表演一个吧，我说一个谜语…..”


 “不可以不可以，林曼老徐!一起来一个来一个!!!……”最爱闹的王辉跳出来示意大家静一静，大声说“今天我们才观摩了精彩的交际舞大赛，要不要请两位模仿表演一个？！”


 “好啊好啊！”众人大笑应和。


 “老徐女步，林曼男步！！”又有新招！全班吆喝起来。林曼无奈地看着徐飞扬。徐飞扬还在呵呵傻笑。


 “一定要跳，新年吉祥！！”众人嚷嚷。


 “慢三慢三！！!”杨晨和易帆抢先大力叫嚣着，林曼知道她们怕出招的人再出些让人出糗的招数。够义气！


 杨晨几个人唱起“友谊地久天长”，是学校舞会经常播放的经典的跳华尔兹的曲子。徐飞扬拉着林曼站在场子中间，把手搭在林曼肩上，扶着林曼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拉着林曼的左手，开始走步，林曼不由自主地被拉扯着，两人的舞姿自然不敢恭维。王辉手忙脚乱的把击鼓传花的花挂在徐飞扬耳朵上。徐飞扬在笑，林曼也在笑，周围的同学又叫又笑，林曼看见杨晨笑着抹眼泪，旁边用餐的班级也被吸引过来凑热闹起哄。元旦的欢乐气氛达到高潮……。


 林曼仰望着徐飞扬的笑脸，那一刻，欢笑的脸上青春灿烂……。


 林曼旁边的位置一直空着，小秋一个晚上都没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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