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猫和老鼠
“我师傅吴老六是不是你害死的？”贺拉咬牙切齿道，咬破指尖，直接冲着春娇娘猛一按，人的手指上的血是阳气最重的地方，情急之下，贺拉也只能出此下策。春娇娘早有防备，从纸篮子里丢了一个纸人子，贺拉的手指按到纸人身上，纸人怪叫一声就冒起来一圈黑烟。
“嘎嘎……”春娇娘指着地上的老张嘎嘎笑道：“他老娘得了重病，他不仅不给他老娘治病。还在他老婆的唆使下，将自己的老娘悄悄的掐死。”
电视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打开了，上面开始还演着新闻联播，紧接着就换了一个画面。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躺在床上，歪着头，斜着眼睛看着床头上的老张夫妻俩。抽泣着，却说出话。
老张站在床头，哆哆嗦嗦的说道：“娘，别怪我们。您孙女需要钱上大学，您现在瘫痪了。生活不能自理，我和静云工作没时间照顾你，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你少受罪。”
我们清楚的看到老人的眼角里留下了两行热泪，我只感觉到鼻子一酸。
老张那个胖婆娘静云催促道：“和这老不死的废什么话，要不是我们她早该死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点动手，心软了是不是。”
电视中老张哆哆嗦嗦的将手掐在了老太太的脖子上，老太太一开始还挣扎，不一会就断了气。两人在确定老太太死了之后，才嚎啕大哭。在左邻右舍面前佯装孝子。
“老张，你！”我看着地上的老张，内心无比恼火，同时对春娇娘说：“老张即使杀了人，也应该交给法律来惩罚。又管你什么事？”
春娇娘又是嘎嘎一笑。对着前面吹了两口气，两个人影渐渐显形，先是模糊轮廓，后来是两个影子，再后来是一个瘦老太太和一个胖婆娘，两人直立立的站在那里。
我吓了一跳，这两个人，不！应该说这两个东西不正是老张的老娘和老婆吗。他们仿佛没有生命的傀儡，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上脸已经扭曲的老张，满是怨毒，嘴里机械般的重复着：“报仇报仇……报仇……”
老张仿佛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用哀求和绝望的眼神看着贺拉：“救救我，贺仙姑，你一定要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还有一个女儿需要我照顾，请你看在她的份上救救我。”
贺拉皱着眉头看着语无伦次的老张，厉声问道：“老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鬼？”
我也好奇道：“是呀，到底怎么回事？你老婆不是自杀的么，为什么她也来找你报仇？”
“嘎嘎。还是我替他说吧。”春娇娘倒骑在纸驴子上，摇着三寸金莲似笑非笑的说道：“后来果然报应不爽，老张的贼婆娘也得了瘫痪。老张伺候了一年多，终于受不了，他并不算老，没了老婆他还可以找，他不愿意伺候这个婆娘一辈子。于是他又对自己的婆娘动了杀心，将自己的婆娘活活掐死，然后挂在房梁上，伪装成上吊，他是那婆娘的丈夫，自然没有人会怀疑。但是她婆娘死的怨气很大。发出了恶毒的诅咒。”
“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那婆娘忽然嘶吼道，两个恶鬼齐齐的走到老张的身边，一鬼抓起老张的一只手，然后搭在老张的脖子上。老张惊恐的想掰开两只手，却无能无力，只能眼睛里含着泪看着我们，哀求道“救救我……救救我……”
贺拉说：“咱们不能让他死在这。”
“哼。救他？”猴子没好气的问道：“这种畜生值得我们救吗。”说完眼睛还瞥了眼两个狰狞的鬼魂。
“他是不值得我们救。”贺拉叹了口：“可是等会警察过来，我们就麻烦了。你觉得警察会相信他是被自己死去的老婆和老娘杀死的吗。”
我们三个人正想往前，春娇娘嘎嘎一笑，从驴背上的褡裢里抓出一把纸人子，吹了一口气，这些纸人子就“嘿嘿”的笑着过来将我们围住。
纸人虽然小，力气却大的惊人，甚至巴掌大小的纸人子力气却和我们不相上下，最可气的是他们居然会飞。当我们和纸人子纠缠不清的时候。春娇娘伸出手，朝老张眉心一扯就扯出一个透明的老张来，并顺手把老张老婆的魂魄收了起来，后不等我们阻止春娇娘一拍自己跨下的纸驴子，纸驴子就一声怪叫向窗户口飞去。
“臭娘们，算你跑的快。等小爷哪天抓住你，非把你压成纸人子。”我看春娇娘要离开了，叫嚣道。没想到的是春娇娘忽然转过了头，对我嫣然一笑。那样子，让我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钟馗，简直太惊悚了。春娇娘嘎嘎的笑着，嘴里挤出几个字：“不孝之人曰可杀。”纸驴子载着她，从窗户飘然而去。
随着春娇娘的离开，那些纸人子也没有了主心骨，纷纷叽叽喳喳的跳出窗户。在风中如一片落叶似的飘走了。
还好，这些纸人子只是纠缠，除了猴子的胳膊被抓去了一层皮，我们并无大碍。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倒是附身在纸人身上老张的老娘，仿佛一指野兽一般，还嘶吼着，使劲的抓起老张的手掐老张的脖子，老张都翻白眼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唏嘘不已：“老张到底是他儿子，怎么那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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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拉见状叫道：“她现在已经失去灵智，潜意识里只执行春娇娘的命令！快！快用吐沫打鬼。老张这么死了，我们麻烦就大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对着这位凶神恶煞的纸人子一阵狂吐。吐沫打在恶鬼身上，冒起了青烟，老张的老娘却变成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子。那形状正是一个枯瘦如柴、面目狰狞的一个是瘦小的老太太。
贺拉叹了口：“果然是春娇娘的压胜之术。不过春娇娘的压胜之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绝不是张富邦之流所能比的。”
再看老张，呼吸和脉搏已经停止了，看来是已经进入了鬼门关。那死状是相当凄惨，用那双掐死自己老婆和老娘的手啥死了自己。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满脸惊恐，七窍还流淌着血液。满屋子血腥味。
我看了眼老张，抢忍住恶心：“老张杀了人。更何况他这种薄情寡义，不孝之人，死了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贺拉你也不用自责。”
贺拉摇了摇头，拍了拍我和猴子的肩膀苦笑道：“老张这种人死了是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可是我不明白春娇娘为什么要扯走他的魂魄。还有我们的麻烦大了，现在我们只有先串下供词，然后打电话报警吧。”
我们三个从派出所放出来已经是第二天了。这回多亏了猴子的老板张秃子从中周旋，还有就是老张是用自己的手把自己掐死的，身上并没有我们的指纹，因此我们被排除了嫌疑。不过做笔录什么的，依旧是折腾了一整夜。
回到家贺拉就像疯了一般，钻进了自己的卧室，不分昼夜，拼命的研究自己收藏的那些古籍和她师傅留下的笔记，一直研究了很长时间。
而我和梅智慧请了假，在家专门照顾起贺拉来，不然这货除了上厕所，连吃饭喝水都忘了。就这样一直过去了三天，贺拉也不好我说话，每当我想说些什么，她就发脾气。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能照顾好她的饮食起居，别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第四天，猴子给我打来电话，他告诉我说。那个给我们鉴定绿珠画的钱掌柜也死了，而且据说是自杀，死的可惨了。
贺拉也终于从她的屋子里出来了，她蓬头垢面，邋遢了许多，打了个哈欠对我说：“那个钱掌柜童颜鹤发，不像个短寿之人，怎么就死了呢？”然后从猴子里手里接过电话，又和猴子嘀咕了一阵，挂了电话眉头又皱了起来：“这钱掌柜死的蹊跷。他肯定是从那副画发现了什么，我让猴子开车来接我们，咱们去他店里瞧瞧。”
我点了点头，想起老张的死来，：“这事是不是也和那个春娇娘有关？”
贺拉又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事有些复杂。按道理说她想弄死我们就像捏死两个蚂蚁那么简单，可是她却没有那么做。”贺拉想了想没有想出合适的词来：“我想她一定有一个阴谋，而且这事很可能和我们有关。”
我叹了口：“让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郁闷了。”
这就好像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整天板着脸严厉的对你。而忽然有一天笑眉颜开的拿着一块糖拍着你的小脑瓜说：“小鲲啊，不用写作业了。回去玩游戏机去吧。”
这种感觉真的比被狗咬还惊悚，我沉思了一会：“贺拉，你有见过猫捉老鼠吗？”
“猫捉老鼠？”贺拉食指在自己嘴唇一点，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但是她还是用摇头来回答我：“没有见过。不过我看过猫和老鼠的动画片。那笨猫被老鼠整的可惨了。”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猫捉老鼠时，通常抓住不立刻吃掉。而是放掉，然后再抓住。它享受的就是老鼠垂死前的挣扎和惊恐的模样。当年是你师祖将春娇娘镇压，春娇娘可谓是对你师傅恨之入骨。她会不会是想做一回猫。”
“呵呵。或许吧。”贺拉眉头一皱，冷笑道：“但是她是猫。但我们却不是老鼠。”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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