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八节 出现了异常

 王天木从福熙路来到这里，没有发现被跟踪。象他这样级别的干部是很难遇到被跟踪的事情的，遇到了就是大事了。几年未参加过一线行动，让王天木的警觉性下降了许多。


 茶室外面周围停着的小汽车似比往常多了一些，但这是南京路，很正常。


 楼上雅间的人似比往常多了一些，这也正常。


 茶是好茶，点心是精致的，南京路上两层的茶室消费是不低的，特别是楼上的雅座。


 可以喝茶的地方有好些，比这里也便宜；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赶时髦，有在这里喝茶的花费，都可以在咖啡馆听弹钢琴喝咖啡了。所以二楼的雅座平常人并不多，但喜欢这里的人觉得这样就更好了。


 人多一些是正常的，但那边三人两人分坐两桌的年轻人却不太正常；他们几个的气质不是温雅的文化人，也不似有钱的富商；有一个没有什么，有五个就有些不太对劲儿了。


 王天木站了起来，掏出手绢从容地拭拭嘴与手，装了，向楼梯口走去。


 今天他走得比较早，因为觉得到了有一些异常；往常在这里，他会悠闲忘忧地消磨两个小时。


 马路对面的小汽车里，晴气已盯了“寻雅”茶室的门好半天了，脖子都累了，这会儿并没有看。


 突然他听到李士群一声叫:“快看快看！他出来了！”


 不用翻译晴气也知道李士群惊叫的意思，忙扭头向对面茶室大门看去。只见一个约四十六七岁的中年男子刚从大门里出来，他头戴一顶灰色礼帽、身穿浅灰色西服。他走出来后左右看了看，就大步向马路边走去。这时七八个年轻人从两边出现在那男子面前，从茶室里面这时又快步抢出五名年轻人，将那中年男子围在了中间。


 从车窗里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只见那伙年轻人簇拥着中年男子，向一辆小汽车走去。中年男子也没有反抗。中年男子被“请”进了小汽车，几名年轻人上了那辆车子，随即那辆车子就启动了，向西驶去；剩余的那些年轻人向另外的车子快步跑去．．．．．．


 晴气开怀大笑道:“很容易嘛！李君，未费一枪一弹就抓住了军统在上海的最高干部。”


 听了翻译，李士群激动的心情很是失望，他满心期待晴气给予高度的赞扬，谁知道在他眼里却是如此简单；早知道不带他来现场，在给他汇报中添油加醋地一说更好些。


 他忙说:“晴气先生，您有所不知，中国有句老话‘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为了抓住这个王天木，我们所做的前期工作是艰苦的，部下们付出了许多的人力和精力，这才有了现在您看起来简单的抓捕行动。”


 听了翻译的话，晴气明白李士群的心情，也觉得李士群做出了这样大的成绩，自己刚才随口而出的一句话有些伤他的积极性。他笑着说:“李君，我们日本也有句谚语，‘富士山不是一天形成的’，你所做出的成绩都是与你的辛苦努力分不开的！”


 李士群这才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晴气说:“李君，咱们走吧，对军统上海最高干部的审讯工作就交给你了。希望李君能在他身上挖掘出更多的情报来。”


 他吩咐了司机，开车送李士群回极司菲尔路。


 当夜王天木没有回区部，就引起李书记的警惕。因为王天木身为上海潜伏区最高长官，有他最隐蔽的一面，也有他透明的一面。最隐蔽是对外，包括下面基层的部下，大多数队员组员在上海工作了多年，连区长什么样还没有见过；透明的一面是对区部的几名干部，说句难听话，你王天木哪怕就是今晚到妓院寻欢去，你也要给区部的干部打声招呼，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你不回来。


 王天木为了家人安全，是常住区部的，偶尔回一趟家，那也是给区部的干部打招呼告知他今晚不回来的。


 李书记派了一名干部到王天木家里去，嘱咐事情不明，不要惊动王区长的家人，就说有件急事找王区长。


 等到夜半那干部回来了，苦着脸摇摇头，表示王区长到这时候也没有回家。李书记坐不住了，招呼几个干部隐藏了重要文件，分散到几个旅馆去住。临走时在大门和弄堂口标了危险的记号。


 到第二天中午李书记回到了福煦路。先观察弄堂附近，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向弄堂走去。走到弄堂口见昨晚标得记号还在，到楼前见大门旁的记号也在。照理说记号还在，就证明王天木还没有归来；但也不好说，怕他黎明时回来没看见记号。


 李书记开门进得区部，楼上楼下一看，王天木并没有回来。


 李书记出得楼来，又将弄堂里观察了一下，在门边昨天的标记旁用粉笔添了个“p”；到弄堂口又观察了，也在弄堂口的记号旁不引人注意地标上了“p”。这是昨夜他与另三名干部约定的暗号，表示暂时无事。


 过了一程，那三名干部陆续来到了区部。李书记带三人取出隐藏的文件整理，留少量最重要的带走，其余的烧掉后将灰在水房冲走。


 四人又将电台伪装成行李，一同离开区部。为怕来的干部误会，将大门口、弄堂口标记旁的“p”符号擦去了。


 一名干部帮李书记将电台和重要文件送到了他住的旅馆。


 下午，按几天前约好的，王鲁翘站在王天木家附近，等待着王天木的二女儿王因子。


 站在法国梧桐树下，王鲁翘望向西边，心情甜蜜地等待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子。


 王天木的两个女儿，按中国传统的审美观都算不上好看，就拿王因子来说吧，细眼弯弯大嘴巴，开心笑起来完全没有一个传统千金小姐抿嘴不露齿的矜持，完全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会笑得“咯咯咯”，但那笑容很能感染人。


 王鲁翘却觉得因子是他见过的女孩子中最好的，不做作，天真；性格很好。且情人眼里出西施，王鲁翘也觉得因子很美。长期在沦陷区工作压力很大，和她在一起，便完全忘记了现实的种种残酷，而感觉到生活的种种美好。


 不管在沦陷区的工作、还是在出外勤的重大行动当中，王鲁翘常常想起在南京与因子在一起的种种美好回忆，那时或是与戴藏宜、因子的姐姐他们四人；或是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留下了许多的欢笑。


 现在自己到了上海，又可以见到因子，王鲁翘很珍惜在这里的时光，因为他知道在这里也是暂时的，以后不知又会被调到哪里。他也幻想过以后能象沈醉、毛森一样，能得到戴局长的特批和因子结婚；但他想过了，这件事上自己不主动向戴老板提，不同于沈醉毛森，戴老板是知道藏宜和因子姐姐、自己和因子的事情的。主动提起倒惹得他反感，希望后面能因自己工作上的出色表现，戴老板能主动给自己一个特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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