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五节 竟是落在自己头上

 对于何、陈被刺之事的调查，王天木的态度是很配合的。该交待的都一一交待，马啸天问什么均回答得祥祥细细；连最后马啸天问他“王总顾问，你在外面有没有女人”这样的话都实诚地予以回答了。


 前面的调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往往有些“宝贝”东西都是在外面女人那里藏着，詹森案件的破获不就是这样吗。知道了王天木在外面有小妾的事情，马啸天随即带人到了王天木小妾处进行询问搜查。


 询问这女人一问三不知，只知睁大了眼睛摇头，连何天风、陈明楚两人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不过马啸天还是很有收获的。在搜查到王天木小妾中国银行保险箱的存执单时，他挟迫王天木的小妾一起到了中国银行。


 打开抽屉式的小保险柜，里面是几样首饰。到底是老特工，在一件装玉镯的小木盒里有王天木和小妾的合影，马啸天在这张照片后又发现了一张小照，竟然是马河图和王天木小妾的合照。哈，竟然藏在了里层。


 马啸天的发现，将这桩案又引入到了另一个猜想当中。不管结果如何，是发现了军统高层内部一些龉龉龃龃见不得人的花边新闻。


 关于打入日方机构的人选，黄麒麟推荐了几个，都被总局一一否决了。


 其实关于人选的问题戴笠早就考虑过了。这是一项极难做的事情，非一时之探取情报，从打入到踞在日机构里，须一员有文化智勇皆备之良将不可。二十六七岁往上的老特工，大多野路子、文化底子差；年轻的里面有文化程度高的、经过特校培训的，但还都不成熟，沉稳不足。


 戴笠是将目光放在了黄麒麟身上，只是有几方面的外在条件不成熟，暂时没有定。


 现在王天木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使一个外部条件满足了——戴笠开始是担心黄麒麟做这项工作，会有王天木一些叛变的军统高层干部认识黄麒麟，现在王天木这件事一箭双雕，既去了对王天木这方面的担心，还杀了何天风、陈明楚。陈明楚是认识黄麒麟的。再象其余叛变的人员都是行动方面的，与黄麒麟并未谋过面，这就去了一个不成的条件。


 另一个就是黄麒麟要做这件事，就要放下上海区的情报工作。谁来继续这份担子是个问题。现在戴笠也考虑定了，由陈祖康来负责情报方面，陈恭澍可在初期对其进行辅助。


 ~


 坐在区部陈恭澍这间光线有些不太好、生着炉子依然有些阴冷的办公室里，黄麒麟忍不住搓搓手、跺了跺脚。


 陈恭澍今天召黄麒麟来，是要同他进行一次谈话。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陈恭澍先向黄麒麟说了戴局座密令他做打入东亚同文书院的事情，问他有什么想法。


 黄麒麟根本没有想到会让自己做这件事，第一反应就是：“那我情报方面的工作谁来做呢？”


 陈恭澍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戴局座会安排好的。”


 其实话一出口黄麒麟就知道自己问得不应该——一旦自己接受了别的任务，卸了这副担子，就不该多打听这方面的事情了。


 陈恭澍改变了前面谈话公事公办的口吻，换成了平日和黄麒麟在一起说话亲切的语气，道：“黄科长，戴局座对这次任务是极其重视的，只要你能成功打入日本机构内部，一定会给你升衔的——”


 黄麒麟知道这预示着戴先生已经给了承诺——只要这件事情做得成功，自己就定可升为少将军衔，成为将军的一员。


 陈恭澍微笑道：“戴局座对这项任务的计划是，安排一名本局的女性与你假扮夫妻为掩护，配合你做好这项工作。这女子由你在本局内部历届特训班毕业生里面选，也可在现在的贵州息烽‘大学’挑。该女性主要是为配合你，也能打入最好，不能打入亦不要求。黄科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现在由于局势不稳，军统的训练班全集中转移到了贵州息烽地区，“大学”是军统内部对这里训练班的戏称。


 黄麒麟明白，戴先生让自己任在这些年轻女学生里面挑选一名假扮夫妻，变相地是让自己挑一个做妻子。


 陈恭澍说：“黄科长，现在本局严规抗战期间不能结婚，这是戴局座变相地关心你这个单身干部，本局能享有这项殊荣的可没有几个啊！这是戴局座对你的一种鼓励和奖励啊。”


 是啊，能享有的没有几个，毛人凤，戴先生身边多信任的人啊，又是多沉稳内敛的一个人，几年间为了一个叫向影心的女子，做出了一些与性格不符出格的事情，成为军统高层干部间闲聊时津津乐道的话题；但戴先生对毛人凤这四十出头老男人“发痴”的表现视若无睹，没说特批让他成婚的话。沈醉、毛森这两员干将，也是有了中意的对象，戴先生才暗中默许的；但同意象他这样挑选的确实还没有。


 黄麒麟知道，陈区长与自己这说得轻松点儿叫谈话，实则是传达命令；除非真有拿得出的理由来证明你不适合完成这项任务，否则就成了拒令。


 他心绪不太高。面容平静地说：“陈区长，这项任务对我来说有些突然，让我好好考虑几天。”


 “应该没有什么不可的原因吧？”陈恭澍问道。又微笑道：“你好好准备一下也是应该的，不过要快一些，我这边的准备工作已经开始了。”


 “陈区长，我知道了。”黄麒麟说。


 陈恭澍微笑着说：“戴局座连化名都替你起好了，叫做李渡。”


 汪精卫愿放陶妻全家人，陈壁君听从李士群的话，只愿放陶妻同两个最小的孩子，待陶希圣回上海后再放其余三个大些的孩子。但看到汪精卫对她以如此要挟的手法对付陶希圣不快，她也做出了让步，同意让陶三个大些的孩子继续上学。


 李士群所料对也不对。他猜重庆政府已派军统的人参与陶、高之事，确实是这样；但是并不是在上海参与，而是做好香港的工作。


 上海方面有杜月笙的人，这些人虽不是搞特工出身的，但杜月笙在这件事上所派得几员干将实力也不可小觑。戴笠是只命军统香港区做好保护陶、高二人的工作。


 香港的事情李士群也考虑过。


 这一方面是他“特总”的一个短板。军统局经过多年的积累发展，在海外香港、澳门、星加坡都有区站；而“特总”是在上海起步，随着工作的开展，在日占区一些城市现在也有了工作站。但比起军统局来还差得很远。


 但李士群相信，随着时局的发展、工作的开展，先肃除了日占区军统的潜伏机构，然后自己的“特总”再逐渐渗透进国统区，然后向海外发展。此消彼涨，最后一定是要超过军统局的。


 在海外香港的这项工作要做。正象他借王天木的劝降，在华北开展了清除军统华北潜伏区的工作，得到日方的赞赏和支持，已在北平、天津、武汉设立了“特总”的工作站。


 在海外的工作是挑战，但同时也意味着机遇。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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